沈南月沒被帶走,羅學文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放下話來說一定會要回沈南月與肚子裡的孩子,而且警告沈南星別在軟禁自己的妻子了,這話是他對着警察說出來的。
沈南月還沒有完全的康復,這邊沈釗又因爲心臟病發而進了醫院,當陸凡羽在醫院走廊看見披頭散髮的沈南星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說,只將妻子給緊緊的抱在了懷中,然後只問了她一句話,“讓我來做,你在醫院好好的照顧爸爸。”
陸凡羽如果要插手,估計也就是分分鐘就能解決了,可是在沈南星看來這件事,羅學文就是衝着沈家來的,沈家有事,沈南星不可能借他人的手來辦的,所以當她從陸凡羽的懷中擡頭時,沈南星是堅定的搖頭,她告訴陸凡羽,“我來做,我知道怎麼做,我可以做好的,相信我!”
她可以做好的,一個羅學文只是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卻沒讓她徹底的失敗,沈南星也不可能因爲一個羅學文而害怕,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所以當她告訴陸凡羽自己可以做好的時候,陸凡羽是相信她的,可是他還告訴南星:“需要我的時候,不要客氣。”南星點下了頭。
病牀邊上,南星是坐在沈釗的面前,沈釗拉住了南星的手,枯瘦的手卻格外的有力,因爲手還輸着藥液,所以是特別的冰涼,他告訴南星:“一定不能將你妹妹交給那個混蛋!”
南星點頭說道:“我知道的,爸爸,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可就在南星這樣跟沈釗保證的一個禮拜後羅學文就將沈南星給告上了法庭,理由很簡單就是沈南星軟禁了自己妻子的行動,而且要沈南星交出沈南月在沈氏的所有股份,當南星拿到那份法院的傳票後,她笑着將傳票扔在了辦公桌上,然後是對着那張傳票說道:“羅學文,想玩嗎?好吧,我沈南星一定奉陪到底。”
可能羅學文也沒想到沈家的律師團隊那麼厲害,十人的律師團隊都是S市首屈一指的大律師,而且大多數S市有能力的律師都是出師在這幾個律師的手中,而且這幾個律師都是沈家的世交,而且跟陸家的關係也非常的好。
第一天上庭,南星親自去了,羅學文卻沒有出席,在開庭前,沈南星帶沈南月出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有了沈南月的簽名,可是卻沒有羅學文的,而法官卻在商權後決定先讓他們將離婚官司結束了這來談這個爭產的問題,羅學文自然是不同意的,都離婚了那他還能拿到那些家產嗎?
其實他並不稀罕什麼沈家的錢,他想要的就是噁心沈家,讓沈家遭受以前他家受到的待遇,也要沈家從此不在安寧,那個孩子是個意外,他也不會因爲孩子而對沈南月手下留情的。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沈南月一直在服用抗精神科的藥,所以他對自己勝訴的把握非常的大,所以他是在次向法院提起了訴訟,結果第二次法院就受理了。
南星跟律師商量後決定那就先打這個官司,沈南月離婚的事,先不急,因爲現在沈南月上次被警察一嚇是真的精神有點恍惚了。
從上次警察來後,沈南月就經常呆坐在陽臺上,然後是很憂鬱的看着前面,有時沈南星害怕她會從陽臺上縱身一躍,沈南星只能從以前沈接別墅裡將從小照顧沈南月長大的保姆帶來,存步不離的照顧着沈南月。
可就是這樣沈南月也幾乎是每天不吃點東西,每天都要等着沈南星迴去才肯吃點東西,然後就很害怕的看着沈南星,問她,“姐姐,我害怕,警察會不會在來抓我,是不是我以前我做了太多錯事。”因爲在沈南月的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羅學文罵自己的話,他罵自己以前做了太多錯事,她是一個壞女人,壞人是不可能變好的。
沈南星希望她振作起來,她告訴沈南月,她想跟沈南月講講關於羅學文的,可是沈南月不想聽,她現在一聽到羅學文的名字就覺得非常的害怕,那一切就像是個噩夢一樣的。
沈南月說道:“姐姐,我什麼時候才能跟他離婚,我不想跟在一起了,我想離婚!想離婚!”沈南月是一連說了兩個離婚,但是在沈南星的眼中,有些話必須告訴沈南月的,南星說道:“南月,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那就是羅學文的父母因爲沈家的關係在十年前病逝在了醫院裡,我想他肯定是將這一切當成了是你的錯。”其實在沈南星看了羅學文在美國的資料時,就知道了羅學文不爲錢不爲名不爲利,爲什麼千方百計的只想讓沈家不安寧,那就是因爲他要報仇,他將自己父母的死全怪在了沈家的頭上。
那年,如果沈南星沒有記錯,她應該是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的,那年在沈家門外等沈南月見自己的羅安,就因爲白雅報警說是有人騷擾自己的女兒,所以警察來時將羅安給帶走了,可是到最後羅安又被警察抓進看守所裡住了半個月,那一段時間沈南星確實是沒有在見過羅安,後來聽說他去了美國,也許就是在那段時間他的父親相繼去世了,而他那時卻不能在父母的身邊,他身在看守所裡,也許這就是他憎恨沈家人的原因。
“你知道羅安在等你回頭的那段時間裡失去了什麼嗎?”現在沈南星倒是不怎麼恨羅學文,他也實在太可憐了。
沈南也搖頭,其實她對羅安的印象真的是已經已經很模糊了,當時就像是甩包袱一樣的。
後面的資料顯示羅安在去了美國後,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在大學時就因爲跟人發生口角,而將一個印度籍的同學砍成了重傷,從此被學校退了學,而且還在監獄裡呆了三年,其實也不是監獄,是精神院裡,因爲當時法庭給出的精神鑑定結果是他患有精神科的疾病,而在後來出院後,他的姑媽爲他改名換姓,去到了美國的另一個州,所以他的資料很難查到,而現在查到了是叫羅安的,跟現在這個一表斯文的羅學文一點關係沒有,南星想果然是很聰明的。
資料還顯示在去到另一個州後,羅學文重新在當地的大學完成了學業,至於怎麼完成的學業,這個不得而知,但是沈南星知道這一切都跟錢有關係,完成學業後的羅學文,成爲了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還有心理專家,難怪他這麼會抓住別人的心理了,後來就是他回國後重新追求了沈南月,併成爲了她的丈夫,這一切軌跡都是有預謀的,在南星看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當沈南星將資料給沈南月看時,沈南月拒絕將這一切都跟自己扯上關係,她問沈南星:“不關我的事,他父母死了,他得神經病關我什麼事!”然後她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我要打掉他,我不能生一個神經病的孩子!”南星當然是制止她的,而且說道:“孩子是無辜的!”
“可是姐姐,我不要!”
“先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想想如何讓你們離婚吧。”現在這個纔是最關鍵的,因爲沈南星知道現在在別人也許沈南也確實更像是個神經病的。
當南星將資料收起時,她勸說道:“南月,好好休息,上庭時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別人,告訴他們你沒有生病,好嗎?而且也告訴他們你很好,你好得讓他們知道,你還是那個沈家的二小姐,任何都擊不垮你的,知道嗎?”
沈南月點頭,她知道自己就該按着沈南星說的去做,她該做的就是這個,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沈南也,任何人都擊不垮的沈南月,她感謝上天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刻,家人還在自己的身邊,沈南星走了,可是沈南月的心還是不能平靜,雖然否認是因爲自己才讓羅學文失去了父母的,可是她的心裡還是非常的清楚自己那時做的事到底有多過分,那些年她的事,真的是造成羅學文悲劇的原因吧,可是那時根本不能怪她的,她什麼都不懂,因爲在她的成長裡,白雅對她的影響很大,白雅沒有給她建立起任何的人生觀,那時的她,自己現在回想起來,就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白雅來時,沈南星已經走了,所以她是很順利的進了農場,而在與管家一番爭執後,還是被吵出來的沈南月給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其實沈南月知道現在百雅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而且沈南月尤記得當年好象確實是白雅報警的,其實沈釗見羅學文只是個學生,所以並不想爲難,而白雅的想法不一樣,那時的她心裡想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是要嫁給比沈還要有錢的人家的,怎麼能讓個男人站在自己的家門口敗壞自己女兒的名聲,所以白雅是毫不猶豫的拿起了電話來,打給了警察。
沈南月讓白雅上去,只是想問清楚當初她知不知道羅安家的事情,其實白雅不說,沈南月自己也能猜到一些了,那時的白雅幾乎是包辦了沈南月的所有生活,所以她是清楚白雅一定是暗地裡對羅安做了一些她不知道,還有就是沈南星查到那些資料裡不知道的事情。
“告訴我,當年你對羅安做了什麼!”
其實白雅也是知道了羅學文爲什麼要這樣害沈家的事後才趕來這裡的,因爲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一定要有個交代。
白雅告訴沈南月,其實是她通過關係讓警察將羅安關進看守所裡的,其實那時的羅安的行爲並不能讓他進看守所裡,可是白雅卻用了手段,所以是害得羅安連自己父母最後的一面都沒有見到,所以羅學文現在才這麼的恨沈家。
估計現在白雅臉上的那道疤痕,羅學文也脫不了干係的,所以在沈南月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當年不該爲那個賭而賠上自己現在這麼悲慘的生活。
她甚至是錯亂了自己是否還愛着羅學文,可
是在沈南月看來,以前的自己還是很愛羅學文的,她問自己那現在還愛嗎?她很確定自己的想法,她還愛他的。
白雅說道:“對不起。”也就是到了現在白雅才真正開始反思自己的過錯,以及以前的一些行爲,可是在所有人眼中,一切都已經很晚了,她不該那樣對待一個真誠的人嗎?不該是這樣的,她沒有比任何人更高人一等的。
沈南月現在真的不想在看見白雅了,她叫白雅走,可是白雅不走,她說道:“月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了,可是你該明白以前我都爲了你好,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謝謝你爲我的好,我早就無福消受了,請你回去吧。”沈南月想讓她走,立刻就從自己眼前消失最好。
白雅卻並不想走,她繼續說道:“月兒,你該明白我並不知道羅學文就是羅安,如果早知道我也不會這樣做了,可是現在我有樣東西可以給你,希望能幫到你或者是沈家的任何一個人。”
白雅給她的是一份帳本,一本記錄了扎南生意往來的帳本,而且是最近的。
沈南月問道:“這是真的嗎?”
“真的,絕對不假。”
沈南月在見到羅學文時,是在以前他們經常散步的海灘上,這時沈南月纔想起來,當初來這時他會問自己以前其他人來過這裡嗎?
他那時就在暗示是不是還記得他,可是那時的沈南月真的是一點都記不起他了,其實着個海灘,她跟很多男人都來過。
“以前你問過我是否跟其他男人來過這裡,其實我跟很多男人都來過這裡,只是沒告訴你。”沈南月擡起自己高傲的頭,如最初般的,以前的羅學文是最迷戀她這樣的樣子的,可是現在越看她是越像個婊子:“你果然是個婊子!”這是羅學文心裡最深的想法,沈南月在他中的形象。
她不以爲然,但是她卻知道自己這次輸得很厲害,輸身也輸了心,“羅安你很厲害,在我最需要別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出現了,也很成功的讓我愛上了你,你真的跟厲害。”
“是嗎?”羅學文挑眉問道,“可是你約我來想幹什麼。”
“既然是我以前得罪了你,爲什麼不衝着我來,非要惹我家人,我沒有神經病,有神經病的是你吧,我姐姐手上有你在美國坐牢的證據,也有你精神疾病方面的鑑定書。”沈南月說道,也在這時她按下了手中的錄音筆,她的手一直放在衣包中,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習慣,所以羅學文並沒有覺察出不妥當出來。
“那又怎麼樣呢,你們可不能隨便查到一個人就是我吧。”這個羅學文是不會承認的,那段時期太黑暗了,讓他不忍在回憶起來,“我是假造了你有神經病的鑑定書,沈南月你能拿我怎麼辦。”
“沈氏是姐姐的,沒我的份,你是白費力氣了。”
“那又如何?我要想沈氏也不會等到今天,我就是要將你帶回身邊,然後折磨你,你能把我怎麼樣,沈南月!”
第二天,羅學文向法院撤消了控訴,也同時老實了不少,連沈南星都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在南星看來沈南月一定是做了什麼讓羅學文害怕的事情,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終於在有一天,沈南星是終於知道了原因,原因就是在沈氏的停車場裡的一場爭吵。
那天是沈南月第一天到沈氏重新上班後的下班時間,沈南星去停車場取車時,在出電梯時是聽到了車有人爭吵,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一男一女不是爲情,就是爲錢,剛開始她也沒多注意,只是在聽到是沈南月的聲音後,她是停住了腳步。
兩人爭吵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圍繞着一支錄音筆的,羅學文要錄音筆,而沈南月是不給,她說道:“那麼好玩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而且哪天說不想保管就送去醫學會呢。”裡面的內容足以吊銷羅學文的醫學執照,甚至是影響到他的醫院,這對羅學文是非常重要的。
羅學文罵她卑鄙,沈南月是說自己的卑鄙不足他的千分之一,她說道:“羅學文,想要錄音筆嗎?可以,簽了離婚協議,以前你在我這裡騙的股份我不要了,現在我只需要跟你解除關係後,我們以後各不相干,孩子歸我就可以了。”
沈南星心裡大叫一聲好,她覺得這是沈南月最乾淨利落的一次做事說話了。
“你想得美!”
“是嗎?那好,我立刻將錄音筆交到醫學會去。”
這時急了的羅學文是上前抓住了沈南月的脖子,然後嘴裡還咒罵道:“你這個賤人!想害我!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那個羅安嗎?我告訴你,你敢威脅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扔你進海,我他媽的什麼都不怕了!”
“放開她!”就在這時,沈南星是帶着保安趕來,將羅學文從沈南月的身邊來走,然後將她給拖開了,還叫了警察來。
最後這件事情是鬧到了警察局去,口供室裡,沈南星是來見了羅雪問,她也是來轉達一下沈南月想對他說的話。
“我希望你離婚協議上簽字,因爲南月說如果你想保住現在的一切,就簽字,她不告你,也不追究你現在做的一切,只希望你簽字。”
沈南星平靜的說道:“你覺得還有意思嗎?現在南月還沒錄口供,所以你該知道,當她錄了口供一切都晚了,而且你該知道這樣下去真的沒有什麼意思的,你父母的死,我們也不願意看到,其實你已經做得很成功了,我父親現在還在醫院裡,他可是一直將你當兒子看待的,以前也不是他讓人抓你的,希望你知道,我也沒有而已,南月那時還小,很多的事,很多的是非她並不是能分辨清楚的。”
沈南星的話就像是在爲沈南月開脫,可是這一切也像是她的真心話,她繼續說道:“你不能將一切都怪向沈南月的,那時的她知道什麼呢。”其實沈南星還知道一件事情,“其實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南月懷孕了,那時的她才十六歲,你要她怎麼辦,她只能回家,而她的母親和我父親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那時的你沒有能力給她幸福,爲什麼不能給她選擇!”
羅學文不說話,只說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嗎?”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沒有惡意,只是南月真的已經變了,你不能在用以前的眼光看她了。”
“簽字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錄音筆,第二,她必須打掉孩子,因爲我不希望一個婊子生下我的孩子。”
當沈南星將這個消息告訴沈南月聽時,在心裡一陣陣心寒後,沈南月是點下了頭,然後是告訴沈南星說道:“告訴他,我同意了,讓他籤吧。”
至於是不是真的同意了,沈南星心裡是最清楚的,只是等簽了字後,誰都不知道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了。
當羅學文和沈南月的事情解決後,當沈南月拿着流產書給羅學文看後,她告訴沈南星自己想離開一段時間,沈南星問她想去你裡,她說自己想去一些自己沒有去過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哪裡,只想出去散散心,也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病牀邊,當知道事情解決後,沈釗問南星,“你決定好怎麼樣對付沈釗了嗎?”
“想好了,我會處理好的。”南星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沈釗,“爸爸,南月想出去走走,我同意她去了。”
沈釗嘆息一聲說道:“是啊,出去走走也好,那就去吧,你給她一些錢,她的錢也被那個混蛋騙得差不多了。”他現在真恨自己是瞎了眼了,早該聽沈南星的話。
“好,我知道了。”
兩天後,機場
“姐姐,幫我好爸爸,我是個不孝的女兒,請你幫我在爸爸身邊盡孝吧。”說着,沈南月都哭了,沈南星是遞過去一張紙巾,然後是安慰道:“別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爸爸也知道你的事了,他也讓你要去散心就好好的去,這是爸爸讓我給你的。”這時南星將一張金卡給了她,是沈南星的錢,可是她卻說道:“是爸爸讓我給你的,是他自己的錢,他說你出去需要錢,別捨不得花錢,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跟我向爸爸說一聲對不起,姐姐,其實我也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沈南月在與羅學文離婚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S市,這也算是爲自己在S市的生活劃上了一個句號。
其實沈南星並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打掉電話,那天她是自己去醫院的,在家裡南星問她是不是想清楚了不要肚子裡的孩子,沈南月當時是想了想的,她對南星說道自己不會要這個孩子,媽媽她已經做過一次了,很失敗。
她告訴南星自己不想在做一失敗的母親,而她的心裡的希望以後只有柏宇一個孩子的,當時南星並不知道她說得是不是真心話,可是南星知道她眼中的絕望不是假的,她很絕望,絕望得讓人心疼。
她心疼沈南月,可是這一切都是都自己選擇的,早就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自己往前走下去,不管在路上會經歷什麼,都是自己選擇的了。
她告訴沈南星,她很痛,心痛,身體也痛,可是南星知道自己無法用任何辦法來幫助她緩解一絲疼痛。
當她看見沈南月從醫院回來將流產書給她看時,沈南星終於是相信了她所做的只是想在S市裡劃上一個句號,沈南月說自己是活該,真的是活該,這輩子
估計都是這樣了,不管外表過得在風光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了,她說自己也不配得到幸福的。
幸福太遠,她從來不需要去奪,去搶,曾經就那樣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最後卻變成了這樣,都是她自己不好。
沈南月在臨上飛機前是求沈南星帶自己去看一下羅安的父母,替自己擺少年宮一束花,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身份,前媳婦,或者是罪人,都無所謂了,就請沈南星將自己的心意帶到了。
第二日沈南星照辦了,她去了墓地裡,卻也看見了羅學文憂傷的站在自己父母的墳前,也許是大家真的經歷了許多,最近的事太多了,也都累了吧,所以連說起話來也是軟和了不少,雖然羅學文說沈家現在來是鱷魚的眼淚。
沈南星是站在羅學文的後面的,她說道:“不管你是如何看我們沈家的,可是你不能否認在你做沈家女婿時,南月對你的好,還有我父親對你的信任,他一直將你當成是一個好女婿,你父母的事,沈家的責任很大,可是那是十年前,我父親並不知道你所發生的一切,爲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他呢。”
羅學文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然後他說道:“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了,你現在是沈家的當家人,連沈連月都被你擠跑了,難道你現在不開心嗎?”
“我開心?”沈南星是反問他道:“她是我的妹妹,現在還住在醫院裡的人是我父親,是你害他們這樣的,我該來怎麼對你,你父母的去世讓恨透了沈家,那你對我們沈家做的一切是不是我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恨你,來向你報復了!”
沈南星是這樣說道,可是羅學文卻是非常不屑的回道:“你可以來找我報復,我不怕!”
“我知道你怕,可是我怕了,我有親人,我害怕他們在爲此受到傷害,可是你必須知道,我不想你捲進扎南的這件事情中去,所以我請你不要在跟扎南一起了,好好的經營你的醫院吧。”
沈南星彎身將花放在了墓地上,然後對羅學文說道:“南月走了,孩子也沒了,你還想怎麼樣呢,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可是你必須知道,那時的她還很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時她的是非觀並不成形,如果你非要將她當成罪魁禍首,我沒意見了,可是你也必須知道,我不會在允許你傷害我的家人,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隨便你怎麼想。”
醫院,這是沈南月走後,沈南星第一次來看沈釗,她告訴沈釗,“南月是今天早晨的飛機走的,目的地是英國。”
沈釗平靜的說道:“走了好,就當是散心吧。”其實沈南月告訴南星,如果那裡不錯,她就打算以後不回S市了。
可是沈南星並沒有把沈南月的想法告訴沈釗,她想自己還是等沈釗的身體好些在告訴他吧。
“爸爸,最近我會做些事情。”
“恩,隨你怎麼做,我會支持你的。”至於如何支持她,沈釗自己心裡有數,他說道:“需要什麼支持,可以告訴爸爸。”
“不用了,爸爸,其實這次我想自己來做,拿回我們沈家的一切,這種事還是我來做吧。”
不過沈南星還是問沈釗,“爸爸可認識森木企業的何林嘉美。”
“她啊,認識的,怎麼了?”
“能爲了引見嗎?”
“你想見她嗎?”
南星點頭,然後說道:“是啊,我想見她,想跟她合作。”沈釗有些奇怪的問道:“爲什麼想跟她合作。”在沈釗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的脾氣可是很不好捉摸的,自從她的丈夫死後,沈釗想了想自己也有是七,八年沒見過她了,上次還是在英國的拍賣會上見過她一面,兩人是連招呼都沒有打。
沈釗爲了幫沈南星是提前出了院,而且是提前回到了家中,他還向何林嘉美髮出了邀請,邀請她到農場來看看他養的一匹純血統的東歐馬。
沈釗自己何林嘉美也是愛馬之人,他們的結緣也是因爲馬。
記得那年,他還是一個不經事的少年,沈家老宅以前有一個私人的馬場,平時沈釗就喜歡在裡面練馬,而也是在那個雨天見到了何林嘉美。
他們的初見是什麼樣子的,沈釗回想了許久纔想起來,哦,是這樣的。
她在馬場裡遊蕩,見他下了馬後就跑了過來,那時的她還是個穿着花格子裙子的少女,她咧開自己大門牙,然後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去,她自我介紹:“嗨,你好,我叫伊莎貝拉。”
很好聽的名字,在神話傳說中伊莎貝拉是開心女神的名字,在沈釗的生活中,那是灰暗的童年,他少時沒有朋友,在家裡也是沒人敢接近他的,他是家中的接班人,像他這樣的少爺是很難交到朋友的,可是在伊莎貝拉眼中就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那麼的自然,當沈釗伸出手後,兩人就那樣成爲了朋友,直到沈釗結婚,在後來就是何林嘉美成爲了別人的妻子,兩人就在沒有了交集,就這樣自然的斷了關係。
何林嘉美與她的丈夫是做零售業的,在全國擁有上千間的連鎖超市,而且他們的公司並沒有上市,在S市林嘉美的夫家何家擁有S市中心地帶一條街的物業,也就是說何林嘉美擁有S市最多的大廈與地皮,她是S市最有錢,最有勢力的隱型女富豪。
沈釗對於自己的邀約不知道何林嘉美會不會給這個面子,其實她心裡也沒有這個底,所以他只是能試探性的給出了邀請。
可是讓沈釗沒有想到的是何林嘉美來了,當她打着白色的雨傘出現在雨中時,沈釗是自然而然的上前將她從車裡牽了出來,他喚道:“伊莎貝拉。”
“嗨,沈。”
何林嘉美其實是個混血美女,以前就有S市第一美女的稱號,所以那年他們成爲朋友時,她也是用不標準的中國話問候了沈釗,而現在她的中國話比沈釗更加標準。
伊莎貝拉挽着他的手,參觀了沈釗辛苦修起來的馬舍還有比以前比沈家更大的馬圈。
“沈,你還在騎馬嗎?”伊莎貝拉問他,沈釗的心忽然一跳,眼神就那樣的望着她,“騎,只是不常騎了,年輕時要做生意,現在退休了,將生意交給了孩子,所以也就有時間修這個農場了。”曾經沈釗問自己爲什麼要修這個農場,也許只是因爲自己年少時對另一個女孩的承諾,他們之間是默契的,也是最自然的關係。
伊莎貝拉問他:“沈,你看我老了嗎?”沈釗是立刻搖頭,然後說道:“你沒老,還是一樣的漂亮,可是我卻老了。”
“不,你一點都不老。”伊莎貝拉笑着收起了傘,交到了沈釗的手中,這些活就該是男人做的,伊莎貝拉的父親是英國的男爵,她出身貴族,所以從小的素質就非常的好,她明白什麼話該點到爲止。
她的手疊放在一起,白色的繡花包配着白色高根鞋,與白色珍珠套裝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那樣的高貴不凡,“伊莎貝拉,我們有很多年不見了吧。”
“十年三個月二十七天了。”她記得一切,記得從他結婚後就不在搭理自己了,“沈,你是因爲結婚才疏遠我的嗎?”
這其實也是沈釗想問她的,其實都不是,只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不太在適合那樣的親密關係了,“伊莎貝拉,我很愛我的妻子,所以那時我並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
“可是你最後還是另娶了其他女人。”其實關於沈釗的一切,伊莎貝拉都知道,雖然她也是很愛自己的丈夫。
“在你離開我的那段日子裡,是我的丈夫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比你好一百倍。”
伊莎貝拉雖然是這樣說了,可是依然是笑着,沈釗知道她話裡有委屈,卻還是保持着自己的高貴氣質。
他伸出手來,好多年沒有握着那雙手了,他想握握,可是伊莎貝拉卻不讓,她獨自拿過了自己的傘,“不牽了,陪我走走吧。”最近幾年她都不常出門,從她的丈夫生病去世後,她就不常見人了,丈夫喜佛她就每天在自家的佛堂裡禮佛陪伴自己的丈夫。
“沈,你的身體好嗎?”沈釗想,她大概是從報紙上知道了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沈釗不想讓她擔心自己,所以說道:“好了,老了,病自然就多了起來吧,不用擔心。”可是這時伊莎貝拉卻翹起嘴哼了一聲,然後是調皮的說道:“我纔不會關心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死沒死,你死了我還送你花圈呢。”
沈釗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她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那個能逗樂自己的女孩。
伊莎貝拉對他講,自己這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總是想知道他生活得怎麼樣,可是沈釗卻像是以前那樣摸着她的腦袋笑罵她是個傻丫頭,以前他也是這樣罵她是傻丫頭的,就像是少時一樣的,他說道:“我也沒有忘記過你,在我的心裡你還是那個傻傻的丫頭。”
伊莎貝拉哼哼的笑着,就像是個沒有得到糖果的小丫頭,她說道:“可是你愛你的妻子,我知道我不能破壞你們,能讓你與她結婚的女人,你一定是很愛的,而你卻只是喜歡我。”其實伊莎貝拉的心裡是很清楚的。
伊莎貝拉手上的一串香珠最顯眼,沈釗的手自然的摸了上去,手指間都留下了那種香味,“他離開你時,你一定很傷心吧。”
“是啊,就像是天塌了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