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麻煩?”雷赫看着她的小臉,她坐在車上時閉着眼睛養神。從她輕輕皺着的眉頭上,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有點憂慮。素白的臉上脂粉未施的,卻是帶着輕愁。
她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沒有迴應。
:“渺渺,你不必太擔心。現在你父親已經是個老人了,別說他現在昏迷了,就算是清醒之後,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現在伊老符合了保外就醫中的兩點,一是身患而嚴重疾病、短期內而死亡危險的。二是年老多病,已失去危害社會可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清醒過來之後會坐牢。”
外面的陽光透過了擋風玻璃,照在了她的臉上。時間過得好快,竟然已經是冬天了,伊渺睜開了眼睛,看着身邊坐着的男人,他的眼底裡少了一絲平日的嚴苛,可是依舊如同迷一般的,看不進他的心裡去。
:“交給我,渺渺一切都交給我。”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飯店的門口,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伊渺的看着他的脣,他說交給我的時候讓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初冬的陽光很好,照在了他的臉上深深淺淺的陽光將他的臉部勾畫得更加的棱角分明,他的髮絲也被這陽光鍍上了一層光暈,帶着迷人的亮澤。
他牽着她的手,將她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中,牽着她走了進去。
:“我算不算是一個第三者?”伊渺突然擡起了頭,看着雷赫,聲音有點低落。
:“你是指我跟伊文媛之間的第三者?”雷赫給她盛了一碗湯。一樣是火鍋,在來之前已經有人把爐子點上了,鍋裡的湯冒着濃郁的香氣,可是伊眇卻沒有了一點點的食慾。
:“如果沒有我,你會跟她結婚是嗎?”她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好像很無聊,可是她又想要問。不知道爲什麼剛剛上車的時候,這個問題就竄過了她的心底。
:“應該會的,可是渺渺,你本來就是存在着的。”雷赫把那一碗湯放到了她的面前,火鍋的熱氣氤氳開來,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你會一直喜歡我嗎?”伊渺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風一般的,順着氣流傳進了他的耳朵裡。心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卻給出了一個答案:“如果你不喜歡我,一定會有別人喜歡我的。”
臉上開始帶着笑,自信,嬌媚,風情萬種。剛剛那個可憐的好像找不着家的孩子般的感覺在她身上匆匆閃過,便不復存在似的。
:“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現在她需要的是一場婚禮,用這個來安慰母親,平定整個公司裡動盪的人心,憑藉這場婚禮來奠定合作的基礎。
:“渺渺,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由我來提的。”雷赫苦笑了一下,先是被人求了婚,現在她還追着他要辦婚禮,他算得上是這天下最幸運的男人了吧?
:“你不提當然我來提了,時間寶貴。”現在對她來說,時間真的很寶貴,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一切。而且她還不能讓自己與雷赫的婚禮爲她帶來任何的負面的評論,不止是爲自己,更是爲了整個伊家。
現在的伊家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哪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要了安華的命。現在外界對兩家公司的合併一直持有懷疑的態度,因爲雷赫在早前已經宣佈了單方面終止目前所有的合作,所以她需要給整個市場注入一針強心劑,而一個婚禮無疑就是最好的,無論他跟誰結了婚,伊文媛或者是她伊渺。
跟誰結婚這個問題最多就是會爲街頭巷尾的人提供熱議的話題,也不會讓記者們太無聊。但是從商業角度上看來,會止住安華實業的已經明顯呈現下滑的頹廢的走勢。
她不是神,她無法力挽狂瀾。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喜歡,或者是需要,她都必須儘快的與這個男人完成婚禮。
:“我怎麼覺得我現在你想要跟我結婚就只是爲了捉住一根求命的稻草?”雷赫繼續爲她來做着菜,這姑娘很容易是就散開了剛剛的傷感,正努力的填飽着自己的肚子。
:“你說漏一點,你是一顆好看的救命稻草。如果你不夠好看,我是不會去捉住的。”伊渺的小嘴認真的吃着,說話的時候還是一點也不含糊。
:“那我要感謝我母親爲生下了這張臉,能入得了你伊小姐的臉。”雷赫再一次的哭笑不得,女孩總是喜歡說我對你有感覺,我對你的感覺是特別的。可是獨獨這個女人,她說她只是喜歡他好看,而不是他身上的種種特質。
可是他竟然就是覺得這個女人真實,真實得令他欣賞,憐惜。
:“是的,你應該感謝她的,她把你生的真是好看。”伊渺想起了第一次在夜迷城裡遇見他的時候,看着他一個人坐在遠處,光線昏暗朦朧,卻他勾畫棱角分明英氣逼人,甚至透露着一點神秘感,大概是他身體裡的那一點點來自異國的血液的作祟吧。
:“今天晚上有時間嗎?”現在她可真的變成了一個大忙人了,看着她樣子,他的心裡泛着疼。那麼多的事情都要壓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而她卻是那種最想讓男人圈養在身邊的,時時憐愛的女人。
他不喜歡她在商場上的應酬,哪怕那些都是非常正當的應酬。他也不喜歡言紹宋整天的呆在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讓他心煩意亂。
:“今天晚上我有一個飯局,就是劉行長,你知道的。”跟銀行打交道是難免的,特別是現在的安華。
:“推了。”他更不喜歡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眼光,就算是幻想都不行。
:“你以爲我是你呀,財大氣粗的。現在伊明兆那個傢伙已經正式請了長假,他手裡的股權已經委託給了伊文嘉,可是她從來不參與安華的實際動作,所以跟請客吃飯這件事情只能我來了。”伊渺一臉的無辜,衝着他嘟了嘟紅潤的嘴脣。
:“伊文嘉?”雷赫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嗯,麻煩。”伊渺喝下了碗裡的湯,溫熱的湯從食道慢慢的滑進了胃裡,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她已經喝了第二碗了。熬夜最後的結果就是,食量大增,如果這種生活再繼續幾個月,估計她的臉都會糙成桔子皮,肚子也會胖一圈的。
:“爲什麼?”雷赫把飯後的甜點送到了她眼前,是一碟棗糕,暗紅的色澤散發着誘人的紅棗的香甜的味道。
雖然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能再吃下去了,可是卻是不聽使喚的,拿着一塊放到了嘴巴里。她的眼睛被這香甜濃郁的味道刺激得都已經眯了起來了......
:“她是個怪人,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我跟伊文媛再鬧,可是算是知根知底的。可是她我完全不知道,好像連她在國外上大學學的什麼專來我都不清楚。”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她希望能不辜負伊敬觀的期望,把安華做好。
他對她如何她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他給了她母親最後的尊嚴,雖然已經來遲了,但是她心存感激。就爲了這一點,她都不能讓安華垮掉。
:“既然這樣,就少跟她接觸。”雷赫風輕雲淡的說着。
:“爲什麼?”伊渺把這個爲什麼反問回去,優雅的拿起了紙巾擦了擦她的手指。
:“太安靜的人,心裡想的事情太多,心裡事情太多的人,都危險。”雷赫好心的提醒着。
:“其實,你纔是最安靜的那個人。你不危險嗎?”伊渺大膽的與他對視着,雷赫的嚴苛與不苟言笑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了。
:“我很危險,渺渺你還會冒險嗎?”他的臉被窗外的外線分割成了明顯的兩面。在光線清晰之下,英挺迷人,在背光的那一面卻是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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