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和胡宜團一起進來後,王簡就揮了揮手讓胡宜團走了,看到胡宜團走開了,樑克棟更是滿心的歡喜說道:“王簡,你可是要爲我主持公道,這個胡宜團他是和張強一夥的。”
看到他在這裡胡說八道,王簡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克棟,你沒有看到我寫的批示嗎?”
一想到王簡的那份批示,樑克棟目中的光芒馬上暗了起來,說道:“我覺得那不是你寫的,一定是有人冒充你的名義來整我。”
人身在絕望之中,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樑克棟就是這種情況,看到他都這種情況了,王簡真感到爲他惋惜,也感到自己的到來或許起不到什麼作用。
“克棟,你是我的同學,我本來還想重用你,讓你當規劃局的局長,但是你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違犯了法紀,上次張強在的時候他就提出了你的問題,你當初找到我,我也相信你的話了,張強後來就沒有再處理你,可是現在,你舉報信滿天飛,省紀委親自批示要查處你,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我能保你一時,但保不了你一世,我離開這個位置,你將來犯的罪行可能更嚴重,現在你主動交代,或許還可以讓你罪行輕一些,藝萱爲你的事專門也來找我,我也和她說清楚了,所以就過來見見你,算是我們同學一場,但是你還存有幻想,覺得能躲過這關,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西平市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好多雙眼睛不但在盯着你,也在盯着我,省紀委爲什麼要下批文來查處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以爲張強是真對你好?他是在拿你做文章給我看,現在他走了,到省紀委了,他現在還在做你的文章,不過這次不是放你,而是要處理你,你感到這次還能躲得過去嗎?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同學,你就主動交代,我會替你向紀委的同學求求情,最後處罰的輕一些,我這樣做也是盡全力了,你好好考慮考慮。”
王簡向樑克棟說了這番話,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樑克棟聽到後,心裡頭立刻冷靜了下來,他這些天一直焦躁不安,希望王簡能放他一馬,即使不讓他當官都可以,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存有幻想有什麼用?
停了停,樑克棟說道:“王簡,我這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王簡看着他說道:“那麼多人指認你,你還有什麼餘地?我現在來見你,就是讓你丟掉不切實際的幻想,面對現實吧!”
樑克棟低下了頭,半天又說道:“如果我能檢舉揭發他人,能不能減免我的處罰?”
王簡道:“按照法律規定,只要你能檢舉立功當然能減輕你的處罰,但是減免多少,我也不能做主,那是法院的事情。”
樑克棟想了想說道:“我要檢舉的人職位比我高,王簡你能查處嗎?”
王簡的心裡就是一動,問道:“你要檢舉的人是誰?只要事實真實,就可以構成重大立功,只要是在我的權限範圍內,我一定會堅決查處。”
看到王簡態度堅決的樣子,樑克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人是市政府領導班子成員,不在市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我擔心即使將他舉報了,省紀委也不會查處,到時候我倒是倒黴了。”
王簡一聽到樑克棟檢舉的人是市政府領導班子成員,是正廳級幹部,那真不是在市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而是在省紀委的查處權限範圍之內,但是如果他檢舉的事情確實屬實,省紀委也不能包庇他,必竟省紀委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爲了打消樑克棟的顧慮,王簡說道:“這個你放心,即使省紀委的人不願意查處他,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而且有我在,他們也不敢來報復你,但你要說的是實情,如果是在誣陷人家,那就不行了。”
看了王簡一眼,樑克棟道:“如果我檢舉他了,對你有沒有用處?我知道現在西平不是很平穩,有人覺得你年輕罩不住局面,一個個自行其事,如果我檢舉了此人,對你有一些用處,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到樑克棟在爲他考慮,王簡就說道:“你也不要多爲我着想,政治上的事情你不用考慮,你只管講出真實情況就可以了,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和想法,如果你不方便和我說,我就讓紀委的人過來。”
樑克棟看到他要叫紀委的人過來,便急忙說道:“這件事我還是和你說,我曾經向吳存功行賄十萬元,另外我知道有些老闆與吳存功關係密切,這些老闆爲了一些項目曾經向他行賄過,據我所知至少有幾十萬元之多,吳存功與張強關係密切,也有人舉報過吳存功,但是沒有人來處理,所以我也有顧忌,不敢把他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樑克棟舉報的是吳存功,王簡心裡就是一驚,真沒有想到吳存功一個受到安東賞識的人居然是腐敗分子,前些日子還想當上常委,真是讓人感到諷刺,如果張強知情不報,那就是失職。
想了想,王簡就對樑克棟說道:“你說的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讓胡宜團過來,你把情況向他說明記錄下來,其他的人你不要說,我來考慮怎麼處理,另外對於你自己的事情該交代的就交代,只要態度表現很好,我會替你說情的,明白不?”
看到王簡很重視的樣子,樑克棟心情也好了一些,不然這些事情留在肚子裡也是感到難受,現在說出來反而有可能立功,並且對王簡起到一定的作用。
王簡離開樑克棟的房間,胡宜團就走了過來,王簡就告訴了他這個事情,胡宜團也是吃了一驚說道:“王書記,吳存功是省管幹部,我們市紀委沒有權限查處他,怎麼辦?”
王簡想了想說道:“吳存功是省管幹部不錯,但是我們知道了他的涉嫌腐敗的事情,可以向省裡彙報,讓省裡頭來查處他。”
胡宜團想了想道:“那好,我們把這件事直接向省紀委彙報是了,讓省紀委來處理這事。”
王簡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向省紀委彙報,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要藉着調查樑克棟的事情,秘密接觸與吳存功有關的老闆,等掌握一定的證據之後再向省紀委彙報,否則沒有證據,事先讓吳存功覺察了就不好了。”
胡宜團道:“樑克棟不是說向他行賄十萬元嗎,這個不可以當作證據嗎?”
王簡道:“樑克棟一個人的言詞,不足以證明吳存功有罪,只要吳存功堅決不承認,我們又沒有旁證,到時候這個案子就辦不下去了,所以現在一定要先蒐集其他的證據,樑克棟的供詞可以作爲突破口。”
胡宜團聽了王簡的話之後就連連點頭,王簡必竟在四蒙當過紀委書記,對辦案這一套還是輕車熟路,而他倒是第一次擔任紀委書記一職,這件事要按王簡說的來辦。
王簡與胡宜團商議好了之後,就先讓他去向樑克棟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然後再安排其他辦案人員以與樑克棟案件有關的名義去接觸那些曾經向吳存功行賄的老闆。
就在胡宜團準備調查吳存功外圍情況的時候,吳存功本人其實也是有些擔心了,因爲他必竟收受過樑克棟的錢,那還是沒有當上副市長之前收的,雖然他覺得樑克棟不可能供出他,必竟行賄也是一種犯罪,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怕樑克棟把他的事情說了出來,因此他就利用原來與張強交往時建立的關係,打聽着案情,由於樑克棟舉報他的事只有胡宜團和王簡兩人知道,所以他就沒有打聽到樑克棟舉報他的事,所以他的心就放了下來。不過後來他發現與他有交往的幾個老闆被紀委請去喝茶,雖然說是樑克棟與他們有牽扯,但他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擔心這裡面還有着其他的內容。
想到這些事情之後,吳存功開始還能做得住,但是越往後越感覺他有危險,想來想去,他覺得得和張強見一下面,讓他把樑克棟的案子提到省紀委來辦,這樣就能掌握到樑克棟的情況了。
吳存功便請張強一起吃飯,他和張強兩人都曾經是安東的部下,屬於鐵桿之類的關係,兩人都是相互關照,對吳存功的一些事情,張強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向上面彙報而已。現在樑克棟讓西平市委紀委給雙規了,張強的心裡還感到十分的痛快,現在外面都在散佈王簡的同學因爲腐敗被抓起來了,這讓人不由地就會聯想到王簡是不是也有腐敗的情況,因爲樑克棟是他的同學嘛,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勾結?這種流言就傳得很快,對王簡的名譽有一定的殺傷力,張強對此是十分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