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兩人起牀時,已日上三竿。
洗漱完畢,白雪說,上學時曾得到過一位無名人氏的資助,前一段打聽到這人竟然在這個城市開了一酒樓,今天開業十週年慶典,問馬傑同去不。
馬傑知道白雪告訴自己就是希望自己也去,而且多認識一個人也好。
兩人到時,正好中午。
酒樓名叫一冬大酒樓。老闆叫張志軍,五十多歲,看着像當過兵,身體壯實。
酒樓分兩部分,一樓客廳不大,也就七八張桌子和幾個包間,經營酒水和各種菜系,對外營業。二樓以上以喝茶爲主,實行會員制,只對會員開放。
說是慶典,其實就一小聚餐。
馬傑隨白雪見過老闆張志軍,張老闆高興的引白雪和馬傑到一樓客廳一餐桌坐下,和大夥相互介紹,敬一圈酒後就先上樓招呼其它客人了。
馬傑看客廳也就三四桌。馬傑這一桌酒過一圈,相互介紹後,馬傑知道除了自己,幾乎全是上學時接受過張老闆資助的人。大的有三十多快四十了,小的像白雪這樣剛學校畢業不久的。白雪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因此就向同桌打聽聚會的情況。
同桌一自稱王建華的三十多歲的男的,笑着向白雪介紹說,“張老師,也就你說的張老闆,是個好人,但也是一個怪人。聽說其做眼鏡生意的,每年都資助不少學生,年年如此,而且不求回報。不少人被資助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被誰資助了。其資助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學習必須得好,不分貧富貴賤,最好是第一。我也是前幾年纔打聽到張老師,由於張老師資助的對象遍佈全國各地,而且也不僅限於學生,可能各行各業都有,我當時也是費了好大勁才聯繫上幾個。當我們幾個表示要回報張老師的時候,張老師拒絕了。後來我們也沒辦法,除了向張老師表示敬意外,我們中有能力的人也開始學着張老師資助別人了。還有幾個嫌麻煩就在張老師的酒店門口建了個慈善箱,不記名向裡面捐錢,讓張老師幫自己把這份愛心也撒播出去。”
白雪聽的有些激動,問王建華,“那一般捐多少?”
王建華說,“這個不強求,完全自願,不捐也行,每個人看自己能力。我這兩年生意不錯,這次捐了十萬。還有幾個因有事或在國外來不的,也託我帶來了,其中一個做芯片的,託我帶了五十萬。”
一會白雪回來,告訴馬傑也捐了十萬。
馬傑知道這個張老闆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酒席在相互介紹敬酒中熱鬧的持續着。其間有人有事先走了,有上樓上喝茶聊天的,也有幾個晚來的。
白雪本想親自向張老闆表示個謝意再走,但一直不見張老闆下來,就拉馬傑上樓去找,正好一個年近三十多歲的人過來敬酒,馬傑就笑對白雪說:“這位是老闆的太子,叫他引你去。”
白雪愣愣的看着倆人,不知道馬傑說的是真的假的。
這年輕人也是有些疑惑,看着馬傑問:“你怎麼斷定我是張老闆的兒子,我堅信咱們以前沒見過面?”
馬傑說,“因爲你的眉角留有他的誓言。”
“像。”白雪恍然大悟。
“太像了,特別是眉毛。”一桌子人也恍然大悟。
“我叫張笑天。”年輕人也笑了。
在張笑天的引領下,兩人在二樓辦公室見到了張志軍。張志軍當時正和一六十多歲的老頭喝茶。相互介紹之後,張志軍讓座,白雪先向張老闆表達了謝意。
張笑天爲兩人倒過茶之後,張老闆和兩人聊起了家常。
正在白雪和張老闆拉扯學業和工作時,原來和張志軍喝茶的老頭接過一個電話後,立時結結巴巴,神色大變,拿起衣服要走。
張志軍忙問,“怎麼了?”
老頭唉聲嘆氣的說,“農村老家我大哥承包了一百來畝地種蔬菜,打電話說,由於下雨響雷剛剛將僱的一個幹活的工人給雷擊死在地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張志軍有些不信,“雷擊死了?”
“我也奇怪,雷都能給人擊死了,我這大哥點也太背了,當了一輩子老百姓,受了一輩子苦,這兩年剛好點,去年貸款承包了這地,不想現在又出了這事?”
馬傑見老頭着急,就說,“趕緊先打120救人。”
張笑天說,“人都死了,打120還有啥用?”
馬傑看着幾個人不說話。
張志軍看看馬傑,拿起茶壺給馬傑添好茶,指着老頭對馬傑說,“小兄弟,這也是我兄弟,能幫着幫一下,沒外人?”
馬傑想了一會,接過茶杯,說:“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以前有個人僱人蓋房子,剛好颳大風把院子裡一棵樹颳倒把僱這人砸死了。這人老爹,見多識廣,立馬打了120,別人都說,人都死了,打120還有啥用。醫院人來,發現人已死了,不拉。這人老爹堅持說人還活着,醫院人沒辦法,反正有人掏錢,直接把人拉醫院太平間了。”
“然後呢?”
“然後死者家屬就先不能擡着死者到這人家裡鬧事了。”
“然後呢?”看着急忙拿出電話的老頭,張志軍接着問道。
馬傑等老頭給其哥回完電話,接着說道,“接着就是說事了。不過不幸的是,死者家屬果然不是善茬,來個獅子大開口,要一百多萬的安葬費和賠償金,不給就天天組織幾十個親戚到這人家裡鬧。”
“然後呢,報警沒?”老頭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