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漪兒才策馬回來,她的臉上沒有先前的玩鬧,彷彿是一夜間長大了,大大的眼睛上總有一層水霧籠在上面。漪兒跨下馬來,她身上揹着一個大大的布包,當他打開包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到了。裡面都是食物,有包子,有饅頭,有各種糕點……柴紹走過來,拍了拍漪兒的肩膀,沒有說什麼。衆人在村長和漪兒柴紹的幫助下,都分得了食物。甚至分到了一些錢,當然都是柴紹和漪兒的錢。
衆人就如同朝拜天上的神一般,都跪下來,磕頭。漪兒不知所措,只能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扶起,每個人的臉上不再是驚慌,而是久旱逢甘霖後的喜悅和希望。柴紹見大家都在跪着,勸大家先去吃東西。而漪兒將柴紹帶到了一個幾乎沒人的地方,拿出藥膏來,想要爲她上藥。柴紹被眼前的善良的女孩子深深吸引了,一見錯愕,再見傾心,曾經眼前的女孩用劍深深刺入他的心,怕是也是那時候起,女孩的音容相貌如同種子深深紮根在他的心中,只待一場春雨的澆灌,便可以萌發。而現在就是那場春雨,柴紹一直看着漪兒,沒有說任何話,任由漪兒爲他上藥,包紮。
黑暗漸漸鋪灑大地,天上的星空卻是極美的,星宿有規律地排列着,編織成一個美麗的夢。村民們都在談論着這對神一般的男女。在他們的心中這就是神。村子的後面是山丘,漪兒坐在山丘上,看着美妙的星空,不自覺地想起了曾經的一次抗震救災,也是這樣的一個充滿繁星的夜晚,不過她不能去好好欣賞,她要去搜救,她要爲那些無家可歸驚恐的孩子講故事,她要爲她們締造一個美好的夢境,讓孩子們可以安然入睡。柴紹就坐在她的旁邊,看着漪兒,在想,眼前的女孩安靜的時候容貌不說賽過西施,也可謂傾城了,而她活潑的時候,又顯得那樣機靈可愛,不同的性格,組在她一個人身上,並沒有顯得不搭,反而更加吸引人。柴紹認爲眼前的女孩有太多的東西值得他去探索了,越想越覺得迷人。心中的那種幼苗在漸漸長大。
太過寂靜的夜晚總是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正當二人還在享受夜的曼妙時,遠處的星星點點的火光,正往村中移動,直覺告訴柴紹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兩人回到村中的時候,正見一幫惡霸嘴臉的人們,在搶奪婦女兒童,在欺打老叟。兩人相視一眼,運用輕功踹倒了兩個人,然後平穩落地,漪兒拔出劍來對着其中一個嘍囉的咽喉,領頭人倒是顯得很冷靜,不過那是故作冷靜,他的聲音完完全全出賣了他。
“你們是什麼人?”
“過路人。”柴紹前先一步說道。
“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我不會讓你動村中任何一個人的”漪兒瞪着那個領頭人。
隨即雙方展開了戰爭,柴紹身上有傷但對方仍難近他的身,漪兒只是將那些人打倒從未害過這些人的性命。正當兩方停手之際,有人從後面偷襲漪兒,漪兒也感覺到了,往右輕輕挪了一步,就躲過了他的暗殺,,隨即兩人廝打起來,漪兒一時失手,一柄長劍刺入了那人的胸膛,隨後鮮血噴涌而出,,漪兒的衣服上也沾染到了血跡,衆人都四散一片,驚慌逃走。漪兒拔出劍,瞳孔放大,扔下劍,坐在原地,嘴裡一直喊着我殺人了,一直在嘟囔,柴紹走過去,抱着漪兒,只是漪兒嘴裡一直重複着這句話。柴紹沒想到漪兒竟會這樣。不過細想,一個18歲的姑娘,又怎麼可能殺人呢。柴紹一直在搖晃漪兒,她沒有任何動作,在瞳孔放大,只是盯着地面,一直在喊我殺人了。對於柴紹的話她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隨即昏倒在柴紹的懷裡了。
漪兒遇見過死亡,不是是在地震,海嘯等自然現象中,雖然曾經當過兵,但只射過靶子,最厲害不過射擊感應子彈,她真的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人,更沒有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在血泊中,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先前他們救得那個婦人,將漪兒帶回了自己的家中,柴紹照顧了一夜,但是仍然不見醒來的跡象,於是又請來了郎中,郎中無奈的搖搖頭,他說漪兒因爲受到過度的驚恐,傷到心脈,怕是回天乏術。柴紹不敢相信,他幾乎是將那郎中打出去的,婦人的眼中寫滿了悲傷,那個小女孩,躲在門框後面,淚汪汪的雙眼,望着天空,在默默爲漪兒祈禱。村人們得知消息後,臉上寫着愧疚,他們無能爲力,只能默默祈求上蒼。
柴紹陪在漪兒的身邊,生死的一剎那,柴紹才發覺,自己對漪兒的情早就深深紮根,從幼苗成長爲了小樹。柴紹握着漪兒的手,期待奇蹟的出現,他要親口表達愛意。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