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衣想這要人家給自己再燒製一百個瓶子,應該要付些定金纔對,這樣,人家燒製起來也才放心,也才心裡有個底。
於是又拿出一百文銀錢,藍衣衣跟燒瓷師傅說那是瓶子的定金,讓他去寫個合約,寫好了合約之後,就將銀錢給他。
燒瓷師傅沒有念過書,不會認字不會寫字,家裡也沒有其他人會寫字的,聽着藍衣衣說要寫合約了纔能有那定金,頓時就鬱悶了。
藍衣衣看着燒瓷師傅那鬱悶的樣,立馬說:“師傅,我來寫吧,那個合約,就我來寫好了。”
燒瓷師傅很是詫異,這個小姑娘,還會寫字?
將信將疑的將藍衣衣和山娃子帶到外面,燒瓷師傅因爲家裡沒有筆墨紙硯這些,便去村裡離自己家比較近的安家借了筆墨紙硯。
安家的大兒子安必成是個讀了書的,燒瓷師傅去他家借筆墨紙硯的時候,便一道將他請了過來。他想着就算藍衣衣將合約寫好了,自己也不會看,還是要找個識字的人去幫他看纔好。
藍衣衣當着燒瓷師傅和安必成的面將合約寫好,安必成看着紙上娟秀的字體,忍不住眉頭皺了皺,這小姑娘,沒想到不僅會寫字,還寫得一手好字,這可真是……叫人好生意外。
藍衣衣一共寫了兩份,安必成看了沒有問題之後,便和燒瓷師傅分別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後一人拿了一份,又將一百文銀錢遞給燒瓷師傅後,就帶着山娃子揹着罐子和瓶子往趙家村趕。
燒瓷師傅在藍衣衣走後,看着藍衣衣給的一百文訂金,臉上樂呵呵的笑了笑:“一百文啊一百文啊,這姑娘出手就是一百文啊,還從來沒有人一次性給這麼多的定金呢,這姑娘……出手真是大方。”
之前在院子裡理菜的那個女人,突然走過來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銀錢,橫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傻得很,剛纔人家問你那瓶子多少錢,你幹嗎不多說點,要是你多說個幾文,那我們可就又要多掙幾百文的銀錢了,你說你這……你這真是傻得可以。”
燒瓷師傅這會兒也是悔得很,早知道,還真應該多說幾文銀錢的。不過,五文錢一個,也算是差不多了,畢竟那瓶子,沒有多大,燒製起來也比較簡單,五文錢,他也算掙了。
藍衣衣和山娃子回到家裡,藍衣衣將揹簍裡的罐子用清水洗了幾遍,在院子裡放了會兒,等罐子裡的水都曬乾了後,纔將簸箕裡的葡萄捏了放進去,放了大半罐子的時候,就將罐子搬到了屋裡,她怕待會兒裝得太滿了搬不動,所以裝了大半就先搬進來。
歇了口氣,藍衣衣又將竹籃子裡的葡萄提到屋裡去裝進罐子,然後等竹籃空了,又拿着竹籃到水井旁邊一籃一籃的將簸箕裡的葡萄提到屋裡去裝。
這樣來來回回了兩三次,總算是將罐子裝得差不多了,但爲了怕到時候發酵了,裡面的東西溢出來,所以並沒有裝得太滿。
將罐子裝好,還剩下一點葡萄,藍衣衣將剩下的那些葡萄,拿出來一些放到盆子裡給山娃子吃,最後那點剩下的,才裝進了那個小罈子裡。
做好這一切,藍衣衣又開始愁糖的事情了,這做葡萄酒是不能缺糖的,糖是葡萄重要的發酵因素。可是她翻遍了整個家裡,都沒有發現糖這個東西。而且聽山娃子說,糖這東西很貴,比豬肉還貴,一般人家,是不會買糖的。估計整個趙家村,都找不出幾戶買了糖的人家。
藍衣衣想了想,沒有辦法,她明天……只好再進城去一趟,去買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