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盒子裡，是你讓我找的茶葉，按照你的要求，都不是市面上昂貴的茶葉，但是味道，絕對不會比那些茶葉差。”
萊茵鋼鐵的行政樓門前，官雲慶用手拍了一下面前的箱子，隨手將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綠色玻璃罐。
這些綠色的玻璃罐，高度大約20公分，直徑大約5公分，拿下上面的蓋子，就可以看到裡面的茶葉。
林語順手取出一個玻璃罐，將玻璃罐放到眼前，冬日裡的陽光，輕輕的撒到玻璃罐上，透過玻璃罐，將裡面的暗紅色茶葉，暈染得有些發紅。
抱着罐子搖晃一下，他又眯着眼，小聲問道：
“你確定這茶葉好喝？”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如果不好喝，你把我的頭擰下來當茶壺。”拍着胸膛保證一下，官雲慶又回過頭，指向旁邊的金盃車。
金盃車的側門開着。
透過車門，可以清晰地看到車裡的紙箱子，這些紙箱子高度大約10來公分，長度六七十公分，有些還有一點破損，在破損的位置，還能看到從紙箱子裡探出來的豬腳。
官雲慶隨手拉過一個小紙箱子，將豬腳展露在林語面前，用手指彈了一下，解釋道：
“都是上好的威城火腿，全是兩年的，而且全都是正宗的本地土豬，就是那種成天在山上跑的那種。”
“就這一車火腿，我可是把電話從魔都打到了滇省，打穿了大半個華夏。”
“我給賣東西的老闆說清楚了，都是送人的，如果有一丁點問題，我擰掉他的腦袋。”
聽着官雲慶把腦袋放在嘴邊的話，林語也跟着伸手，彈了一下面前的豬腳。
盯着看了一會兒，他將目光從豬腳上收回，落到官雲慶身上，用力點一下頭：
“這一次就麻煩官叔了，年後我們還有更多的業務，到時候再好好合作。”
等的就是這句話！
聽到這一句，官雲慶臉上一喜，但是僅僅片刻功夫，他就將這一抹喜色收起，右手連連揮動：“談不上麻不麻煩。”
“我們農業銀行在全國開辦營業點，本身的目的就是助力提升農業生產效率，你能請我幫忙，搞這些農業產品，是幫了我們業務。”
“也是幫了其他人的業務，我們農業銀行應該大力支持。”
“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對了！”
客套了一下，官雲慶回過身，回到他的車裡，然後又從車裡，拎出一個袋子。
袋子方方正正的，拎在手裡，隱約可以看到袋子裡是一個箱子。
他把袋子放到林語面前，取出裡面的箱子，打開。
箱子裡面，是玉石，全都是小拇指尖大小的白色玉石牌，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格外的細膩，柔潤。
這些玉石的整體造型，雖然都是十二生肖，但是，每一個的造型卻不盡相同，都是獨一無二的貨。
稍微展示一下，官雲慶就將箱子轉了一個面，把箱子正對林語，不等對面的人開口詢問，他就連忙說道：
“逢年過節，除了茶葉火腿，還得給那些小的帶點禮物。”
“當然，都不貴，每一塊玉石的價格，都沒有超過1萬。”
“這箱子裡，一層是36塊，總共兩層，總共是72塊，你隨便送。”
“就當是我請你的。”
“拿着，婆婆媽媽可不是你的習慣，拿着。”
託着下巴思考片刻，林語伸手接過箱子，順手又將箱子遞給錢多多：“小多，你去買些小糖果的包裝袋，然後再買一些紅布，要棉布。”
“把這個玉石包上，爭取今天下午之前搞完，晚上我們就出發，坐一夜的車，明天就能到燕京。”
用力點一下腦袋，錢多多雙手捧過箱子，轉身飛快的離去，其他人，則在林語的吩咐下，將茶葉和火腿，用獨立的包裝分裝。
下面的人在忙碌，林語擡手一指行政樓，對官雲慶說道：“走，我們去喝點茶。”
…………
燕京。
“錢爺爺，這是我前兩天去滇省，在當地人手裡搞的茶葉，雖然看起來一般，但是喝起來味道絕對好。”
“這也是我在那邊搞的火腿，快過年了，我們也吃點稀奇的，換換口味。”
“至於這個，不是聽說您老人家家裡有兩個小孫子嗎？”
“一個屬龍，一個屬虎，剛剛好，我之前去阿富汗，回來的時候，路過西北那邊的玉石礦，那邊的老闆，就低價兌給我一堆玉。”
“我就找人把這些玉做了點小東西，給孩子帶着玩。”
“貴？怎麼可能貴，您老人家放心，這東西我有一大箱，不值錢！”
“看，就是這一口袋！”林語如同獻寶一樣的打開口袋，看着裡面裝滿了的小禮品包裝袋，錢國恆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自己還是擔憂過頭了，這小子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都不需要自己提點。
這麼一大包，就不可能值錢。
這些小禮品，拿來送人剛好。
順手把那兩個龍虎小牌子裝回包裝袋裡，順手放到旁邊，錢國恆看着面前的年輕人，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你有心了，如果建國那小子，有你一半的通透，我這個當叔叔的，也可以省不少的心。”
“國家級進步獎相關的內容，老周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待會兒就把那些你要申報的項目，全部交給我，我這邊給你開出證明，然後你再拿着去找老周。”
“讓他在證明上簽字蓋章，確認各個項目的進展流程。”
“然後你就可以把那些資料全部丟給他，讓他，去幫你申報。”
“有他出手，剩下的事你就可以不用管，在這裡待幾天，大過年的，好多小姑娘都回來了，你可以抽空看看。”
“看上對眼的，那就和別人小姑娘多聊聊，聊得好，那就找個時間，把你的個人大事解決了。”
“你看看和你同齡，在基地的孩子，孩子大一點的，已經快要進初中了，再看看你。”
“別挑了，有什麼好挑的？結婚過的是日子，要考慮柴米油鹽，要考慮持家，愛情？”
“愛他媽賣麻花情！”
“作爲過來人，我只能說一句，愛情不能當飯吃。”
“談情說愛的時候，你儂我儂，你是我心頭的寶，我是你的心尖肉，但是當真的走到一起，真的開始一起生活的時候。”
“雙方的三觀不同，到時候真的會很痛苦，所以，別挑了。”
“對了！”習慣性的用出催婚三連，並且用錢建國做了反面榜樣，錢國恆突然停住話語，將頭扭向大門處，盯着大門看了一會兒，他又回頭看向林語：
“小多多呢？”
“我聽建國那兔崽子說，小多多成了你的專職秘書，在你面前忙前忙後，他今天沒來嗎？”
“來了！”林語很自然的攤開雙手，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然後就開始挑撥離間：
“原本我是打算讓他，領着這些禮品來你這裡。然後把他留下，你就把那小子帶回去，好好說道說道。”
“可是，那小子說，四爺爺說話做事很死板，每一次見到他老爹，都在訓斥他老爹。”
“他怕你訓斥他，所以就留在車裡了。”
聽完這些話，錢國恆笑着的臉先是一愣，隨後迅速由晴轉陰，雙手跟着擡起，不停的鼓掌：
“好好好，非常好！”
“你把那小兔崽子給我留下，年後我再還給你，我必須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
“你先去老周那邊吧，把項目的資料趕緊交了，讓他趕緊去跑。”
“好嘞！”迴應一聲，林語先把錢多多騙進房間，向對方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哼着歌，開着車，拖着資料，往參謀部的方向開去。
從後勤處到參謀部的距離並不算遠，大半個小時的功夫，林語就到了參謀部。
看到林語送的這些禮品，周昌耀很自然的笑納，給家裡的幾個晚輩挑了一塊生肖牌，他又拿了幾份茶葉和火腿。
自己留下一份茶葉，剩下的全部被他丟到了食堂：
“林參謀去緬甸談事帶回來的上好滇省火腿，讓食堂好好燉一鍋，給大家加個餐。”
吩咐完，他很自然的坐到林語車上，一揮手：
“走吧，科學研究院。”
前往科學研究院的路上，林語順手將這一次申報的項目目錄，遞給了周昌耀。
看着足足五頁的目錄，周昌耀笑得非常開心，手指彈着目錄，他也毫不吝嗇他的讚賞：
“不錯不錯，進度非常快，非常有效率，而且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犧牲質量換取的速度，這一點要發揚光大，繼續傳承下去。”
“和那些發達國家相比，我們最欠缺的，就是基礎科學。”
“你要是能把這些短板填上，那你就是國家的大功臣，未來可期啊。”
距離，在兩人的聊天中慢慢縮短，隨着前方引路的車輛停下，科學研究院到了。
年底，是各個研究所庫經費報項目的好時候，而科學研究院，就是這一切的核心。
因此，研究院的大門前，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研究所的車，他們來這裡，就是爲了爭取經費，報送可以評獎的項目。
看到這個車隊，這些守在門前的人，也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魯省的車？怎麼還有軍隊的車在前面引路？”
“難道是軍隊下屬的某個研究所？可是也不至於吧，跑這種項目評審，至於來這麼多車嗎？”
“話說你們項目來了幾個人？”
“我們項目？不可說不可說，子曰，這是機密。”
“怎麼，怕其他人對你們下手？”
“是極是極！”
“你看，那個是不是科學研究院的副院長鄭興國？他怎麼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了？”
“不對不對，他目光看的是那個車隊！”
“臥槽，該不會那車隊裡面是什麼大人物吧？臥槽，那個好像是參謀部周昌耀周老爺子？”
“臥槽，他旁邊還有個年輕人，等一下，他居然拉着那個年輕人的手，和鄭興國介紹！”
“臥槽！你看他們後面的車，那些人手裡抱的全是資料，要完犢子，這麼多資料，就算是大海撈針，也能撈到幾個項目，完蛋完蛋。”
“哼！你太怕事了，他們帶的資料多，不代表他們的項目就行，我們所的項目，從10多年前就開始研究，現在終於有了成果，一定可以嘎嘎亂殺。”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進去。”
“臥槽，他們居然還插隊！”
在一衆等待提交資料的人的注視下，鄭興國帶着周昌耀，周昌耀帶着林語，林語帶着身後的一堆人，抱着資料，浩浩蕩蕩的，從排隊的人身邊走過。
沒有走進這支隊伍最前方的檔案室，而是直接走進樓道，上樓。
看到他們離開，排隊的人鬆了一口氣。
這整齊劃一的吐氣聲，又被前方負責登記的人聽到，他敲了一下鋼筆，對着排在面前的人說道：
“你這個表格不合格，拿出去重新填，重新蓋章。”
2樓，鄭興國的辦公室裡，他先給周昌耀倒了一杯熱水，隨後就坐在旁邊，擡手一指林語和他身後的人，看着他們手中的資料，向周昌耀問道：
“我的周大爺，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太着調了，你告訴我說，你們那邊也有項目要申請這一次的國家級進步獎。”
“但是您老爺子也沒有必要，把所有的項目都拉過來吧？”
“這麼多資料，要是到時候……”
鄭興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昌耀擡手攔住，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擡手指了一下林語，周昌耀滿臉嚴肅地說道：
“我們參謀部直屬，林語林參謀。”
“他現在還是總後勤處下屬，原567基地的負責人。”
“他們的基地，在我們內部，在高層，都是屬於試驗性基地。”
“主要目的，是對一些比較大膽的想法，進行實操，成，那就成了，不成，也無所謂，畢竟是搞實驗。”
“這一兩年，他們做出了很多東西。”
“孩子們大踏步的向前，那我們這些老鬼，就應該幫這些孩子，在該哭的時候哭，該爭的時候爭。”
“鄭院長你放心，我只負責把資料提交過來，到時候審覈，我不會插嘴。”
“但是我可以保證，這些項目，絕對比你們天天見到的項目，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