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保鏢公司成立了,但是這些路過的公司不僱傭我們的保鏢,還對我們惡語相向。”
“那我們現在就必須要告訴他們,我們這幫海盜,和索馬里那幫海盜不同,我們是有組織的,有紀律的海盜。”
“我們說幹誰就幹誰!”
“精銳,我們也幹!”
“出發!”海浪聲,風聲,將薩拉爾的呼喊聲打得稀碎,打碎在這印度洋之上。
但是,他身邊的人聽得很清楚。
操控動力的人按下開關,六臺發動機全力啓動,屁股下的大飛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撞向前方的那艘船。
站在大飛前面的人,手裡則扛着火箭筒,正在海浪的顛簸中瞄準前方。
大船上,隨着海面上的那幾艘船逐漸靠近,雷達也把他們照了出來。
聽着來自指揮台的警告,在船上巡邏的退役以色列老兵們不由得發出愉快的笑聲。
沒辦法,他們是老兵。
他們和黎巴嫩的奶茶黨幹過仗,和巴勒斯坦的解放陣線,抵抗陣線,抵抗運動幹過仗。
都是精銳無比的老兵,區區幾個海盜,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但是他們的笑聲還沒笑完,遠處的黑暗中突然迸發出火光,緊接着就是一道隱約可見的火光噴向自己。
多年的戰爭經驗,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分辨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rpg-7!
腦海中的這個念頭剛走完,旁邊的黑暗中又是幾個光點閃爍,也是同樣的火光噴向自己。
看到這個東西的一瞬間,這些大部分心中駭然,同時,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們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但是火箭彈的飛行速度也很快,只是兩三秒的功夫,就撞到了甲板上的貨櫃。
轟轟轟!
一連四聲爆炸響起,聲音震耳欲聾,而爆炸產生的火光,在黑夜之中尤爲明顯。
但是好在這些以色列退役老兵們都躲過了爆炸,沒有一個人受到傷害。
在短暫的害怕之後,一羣人飛速來到甲板邊上,子彈上膛,槍口對準遠處的海面。
不算皎潔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見四周快速移動的小艇。
這幫該死的海盜。
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如同不要錢一樣向這些海盜傾瀉。
但是高速移動的小艇,讓他們的火力有些可笑。
他們的子彈總是打在小艇屁股後面,或者說,壓根就沒打到小艇周圍。
整艘船都隱沒在黑暗中,那些黑暗的火光,就如同指路明燈一樣。
在他們瘋狂開火後,四枚火箭彈各自飛出,各自尋找合適的目標。
又是四聲爆炸響起,這一次,薩拉爾等人在夜色中都看見了有人飛上天,然後落到水中。
人落水的聲音很弱,完全沒有任何波瀾。
但是一想到這人從幾十米的高空落下,直直的落到水上,他們又覺得有些痛,幻痛。
就好像那個砸到水面的人是自己一樣。
在幻痛過後,一羣人顧不得多想,再次裝填火箭筒,再次將火箭筒瞄準前方的船隻甲板。
甲板上依舊有槍聲。
火箭筒再次發射,瞄準的目標就是那些火光閃爍的地方。
又是四聲爆炸過後,甲板上徹底沒了動靜。
打完,四艘小艇以最快的速度換到另一個方向,依舊是火箭筒瞄準,那這一次,只有三個。
最後那一艘小艇,他們有新的任務——先登!
小艇先以垂直的方向扎向大船,在即將靠近石油調整方向,保持和大船平行。
保持速度一致。
然後,爪鉤從船上飛出,飛過貨船甲板,掛在那些集裝箱上。
射出爪鉤的人瘋狂拉扯,再三確認爪鉤已經固定住,這才鬆一口氣,向身側的同伴點一下頭,把槍掛在肩頭,開始抓住繩梯攀登。
他速度很快,僅僅20來秒的功夫,就爬到了甲板上。
剛上甲板,他就將背上揹着的另一卷繩梯掛在欄杆上,順手往下一丟。
這樣,就有兩個繩梯了。
兩個繩梯,攀爬速度翻倍。
不到5分鐘,這艘小艇上除了司機,剩下的人全都爬上甲板。
司機控制着船離開,剩下的三艘小艇,也有兩艘快速開過來,快速爬上船,然後司機又操控着小艇離開。
最後剩下的那艘小艇,則扛着火箭筒到處遊弋,準備壓陣。
薩拉爾也爬上了船。
他帶的隊伍穿梭在集裝箱的縫隙之間,非常小心,非常謹慎。
但即便他再小心謹慎,也依舊和那些以色列老兵撞上,但那些以色列老兵引以爲傲的軍事技能,在薩拉爾面前不值一提。
他們都在暗處放黑槍,薩拉爾就直接扔手雷。
總之,不浪費時間,不要俘虜,只要船。
登船花了很久,但是在船上肅清敵人,一羣人只用了10來分鐘。
與此同時,這艘船的駕駛臺。
看着在甲板上發生的爆炸,還有耳機裡傳來的那些老兵的尖叫,船長亞伯拉罕·馬哈德忍不住一巴掌拍到自己臉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自己從業多年,從未被海盜劫持的神話在今天要告破了。
同時,他也對這幫海盜好奇,好奇這幫狗東西爲什麼敢在夜色下,敢在那麼黑的天動手。
而且,這幫畜生的火力實在是太過充沛了,甚至已經超出了一般的武裝勢力。
就剛剛這會兒的功夫,這幫人已經打了17枚火箭彈。
那可不是開玩笑,那可是17枚火箭彈,一般的武裝勢力,甚至只有幾枚火箭彈,剩下的都是那些燒火棍。
事實證明,人在絕望的時候,是會變傻的。
亞伯拉罕·馬哈德呆呆地站在那裡,如同一個木偶。
因爲他想不出用什麼方式來解除當前的危機。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船員突然提醒道:“船長,這附近有軍艦啊!”
“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印度人的軍艦,我們可以呼叫他們,我們只要再扛過半個小時,那些軍艦就會抵達。”
“有軍艦在,這幫人也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船員的話,提醒了馬哈德,他連忙抓起通訊器,開始呼叫印度人。
“這裡是以色列商船永恆教會號,重複,這裡是以色列商船永恆教會號。”
“我們在海上遭遇了海盜,他們的火力很強,我們需要幫助。”
“來自印度的德里號,我知道你們在附近,幫幫我們,幫了我們,以色列不會虧待你們。”
“求求你們了!”
馬哈德的求救,被設備轉換成信號,向着印度人所在的方向發射。
與此同時,被劫持的以色列商船東方大約30海里之外,來自印度的孟買號靜靜地停在黑暗中。
黑夜之下,整艘軍艦如同一個遠古巨獸一樣趴在黑暗中,似乎只要有獵物經過,他們就會立刻彈出自己的爪牙,然後把獵物撕得粉碎。
就在接到求救信號的一瞬間,整艘船立馬亮起。
但是並沒有調整方向,而是依舊不想不斷的停在那裡。
孟買號上,艦長阿米爾·帕夏聽着耳機裡傳來的呼救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等到呼救聲掛斷,他也依然沒有表情。
就在其他人問他自己的看法時,他隨意的擺擺手,就好像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旁的船員看不下去,連忙探出頭,小聲問道:“艦長,咱們真的不去幫忙嗎?”
“不去!”阿米爾·帕夏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下屬的提議,然後,又向身邊的人大聲解釋道:
“我們的任務是護航,護航,意思就是我們帶着船安全的走,可三個小時前,那艘船就從我們面前緩緩經過,在我們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時,他們還一臉不屑的讓我們滾。”
“現在我們滾了,他們又來求救。”
“有意思嗎?”
“沒有意思,而且,這幫傢伙可是異教徒!”
“對於異教徒,我們的字典裡只有一條,那就是趕盡殺絕,現在有人幫我們對他們趕盡殺絕,那就是梵天神的意志。”
“神明要他死,那不關我們的事,所以,除了必要的人手,大家都關燈睡覺吧!”
說完話,阿米爾·帕夏第1個做出表率,率先離開駕駛臺,走向駕駛臺後面的房間。
那裡,有獨屬於艦長的休息室。
走進房間,反鎖上房門,阿米爾·帕夏歡快地走到牀邊,伸手摘過耳機,給自己套上。
下一秒,他又把耳機摘下,先戴上眼罩,這纔將耳機戴上。
躺在寬闊的牀上,又用牀上的固定人把自己固定住,確認翻滾不會掉下去,也不會撞到人,這才滿心歡喜的閉上眼,睡覺。
駕駛臺,剩下的船員看着阿米爾·帕夏離開的方向,沒有選擇多話,而是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對方還是異教徒。
於是,負責接收信號的人掛掉了通訊,甚至還給其他幾艘來自印度的艦船發了消息,讓他們不要搭理這個呼救。
消息發完,一羣人又變得無所事事。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放了一首歌,一羣人就在駕駛臺跟隨舞動起來。
雖然船隻在隨着海浪以及海水運動上下起伏,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跳舞,他們的舞很穩,也很高興。
與此同時,永恆教會號上,遲遲沒有得到來自印度軍艦的反饋,船長絕望了。
他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緩緩從站立狀態變成癱軟狀態,整個人就這樣躺在地面上,如同一灘爛泥。
而他的嘴裡,也一直含糊不清的在罵人,只是聲音斷斷續續而且很輕很亂,聽不出罵的是誰。
船長躺下了,其他人瞬間變得六神無主。
想罵人,想找人,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恰在此時,駕駛臺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在衆船員絕望的目光中,兩個黑漆漆的小東西從窗外飛進,徑直落到地面。
下一秒,這兩個小東西突然爆發出猛烈的光。
駕駛臺的燈光很暗,用船長的說法,那是爲了節約成本,同時也是爲了防止海盜在夜色下通過燈光判斷貨船的位置。
但是現在,卻是助長了這兩個小東西突然爆發的光。
一剎那間,指揮台裡面的人都覺得自己眼睛已經瞎了,自己徹底要廢了。
下一秒,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這些捂着眼睛,一個個痛哭流涕的人被瞬間按到地上。
然後,就是老掉牙的處理方式。
索要贖金,然後拆船。
薩拉爾信誓旦旦地發出自己的要求,但是,這艘船的船東拒絕了。
他不想爲幾個要死的人付錢!
而且,如果這個該死的海盜敢殺害人質,以色列的摩薩德一定上天下地,把他找出來,然後凌遲處死。
一直等到嘟嘟聲響起,薩拉爾才後知後覺的把剛纔對面說的話重複一遍。
重複完畢,他愣住了。
他搞不明白這些人是從哪裡拿來的自信,可是想了許久,他也依舊沒有想明白。
想不明白他就索性不想。
很自然的掏出槍,對着兩個船員連開兩槍,只是打殘,沒有打死。
等到這兩個的慘叫聲響起,他再次拿起通訊器,撥到那個船東,要求對方掏錢。
可是,在他又一次撥通傳動的電話後,電話被直接掛斷。
這一次,薩拉爾不再繼續慣着,而是掏槍把剩下的人都打殘。
接着他又讓人操控方向舵,讓人強行在海面上劃出一個大圈。
普通的軍艦可以做這樣的大回環,但問題在於現在做這個動作的是一艘貨船。
貨船的身上裝滿了集裝箱,內裡就是各種固定的車輛。
這一個大回環,集裝箱紛紛落到水中,船艙裡的車輛也掙脫束縛,撞向貨船的艙壁。
做完這一切,薩拉爾瘋狂地看着船長,向對方遞出右手,面容和善地說道:
“把伱們自己身上的錢給我交出來,我要的錢不多,你們這些船員湊一湊還是有的。”
於是,在死亡的威脅下,一羣人開始籌錢。
最終,薩拉爾刮出大約20萬美元現金,還有一些其他的貴重金屬首飾,握着這些東西,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拾東西離開。
在臨走之時,還砸掉了這艘船上的通訊設備,還有動力系統。
做完這一切,他很淡定的帶着隊伍離開,只剩下一顆小小的白色花朵。
海盜離開,一幫船員劫後餘生地靠在牆壁上,然後大聲吹牛。
吹噓自己的勇敢,吹噓自己的堅強。
唯獨忽視了甲板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