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幻想什麼,推倒一個三番兩次要殺我的女人?”林辰翻了翻白眼,搖頭否決道,“做不到,那個女人是我的死敵,我和她是不會發生什麼的,但是,正如你所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的確可以嘗試一下合作,如果可以就此返回聖凡九尊的遺蹟小世界,再找機會殺了她也不遲,可若是合作不成,就直接殺了她。”
說這話的時候,林辰嘴角一抹森冷的殺意,更透出一絲陰險與運籌帷幄的自信,作爲最熟悉的夜蒼穹十分明白這其中所隱含的意思,這代表林辰已然找到了對付蘇狐的辦法。
她並沒有去詢問林辰到底有什麼計劃,而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林辰口口聲聲說不會和蘇狐發生什麼,可世事難料,就如同他之前和秦清一般,看似不會發生什麼,可認識不到一個月,他們就把不該做的事情全做了,現在秦清還在林辰的微小世界內呢。
世事難料,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天也只能預測未來,卻是操縱不了未來,現在的林辰同樣不能。
不去搭理四處搜尋蘇狐氣息的林辰,夜蒼穹獨自窩在靈魂海洋內。先前人寶合一,林辰法力枯竭,她也不例外,如今也總算是恢復過來,於是就開始煉化覬覦已久的處子元陰。
林辰推倒了秦清,夜蒼穹自然也就得到了一份珍貴的處子元陰。本來,她是想要第一時間煉化的,可身處遺蹟迷宮,危機四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戰鬥,夜蒼穹只能看着處子元陰乾瞪眼,再眼饞再渴望,也只能忍耐住。
可現在就不同了,這個未知的世界,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
而與林辰一般,蘇狐也是法力枯竭,幾近油盡燈枯,與擁有完美天人合一境界,還有超絕恢復能力的林辰不同,蘇狐或許擁有過人的恢復速度,想必不會太快,而在休養期間,想必會找一個極端隱秘的地方,一時半會兒是休想找到的。
等林辰找到蘇狐的時候,她也差不多將秦清的處子元陰煉化了,當即沉下心念,展開煉化,凌天一重的修爲開始躁動,赤紅的一元火守護在身,向着下一個境界突破。
另一邊,林辰和蘇狐起初降臨這個世界的地方,數千士卒緊密地圍成一個圈子,毫無顧忌地對着中間躺倒的白臉男子辱罵着,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久久不絕,甚至有情緒激動者一口吐沫噴出去,其他人有樣學樣,也不管不顧地噴起口水來。
俗話講得好,一人一口塗抹淹死你!
這是誇張的說話,當事人雖然昏迷着,可好歹是個凌天五重的修士,怎麼可能被區區口水給淹死,縱然是數千人的口水也不行。但問題是,圈子中間除卻白臉男子外,還有一個醫療兵。
說實話,一羣牲口是罵得爽快了,可讓中間的醫療兵鬱悶無比,雖然知道兄弟們罵的不是他,可身處風頭浪尖之上,難免有些怪異的感覺,懷疑是不是有哪個跟自己有私怨的傢伙趁機渾水摸魚,辱罵他。
但是,這並不算什麼,醫療兵畢竟也是個凌天五重的人物,咱聽了煩躁,封鎖耳聞,不去聽嘈雜的罵聲也就是了,可當一口口塗抹落在他身上,積鬱依舊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一向和藹可親的醫療兵啪的一巴掌抽在長官蒼白的右臉頰,蘊含空間之力的霸道一掌,直抽得白臉男子的右臉紅腫起來,同時清脆的掌擊聲,令情緒激動的士卒們安靜了下來。
“喂,你竟然敢打笨蛋長官,不要命了啊!”終於,有人驚呼起來。
醫療兵冷哼一聲,道:“你們都敢對這個笨蛋吐口水了,我抽他一耳光又能怎麼樣,別給老子五十步笑百步了,爺是爲了咱一幫人的身家性命救這個蠢貨,結果你們呢,罵歸罵,吐什麼口水啊,要吐也給爺精準點,往這射!”他伸手指了指長官微微張開的嘴巴,並且當即做了個示範,一口吐沫噴進那貨的嘴巴,道,“學着點,要麼不射,要射就射進洞裡去,別讓爺鄙視你們!”
“這句話說得好,要射,就要射進洞裡去。”低沉穩重的聲音突兀響起,銀絲白髮飄舞,手握一杆方天畫戟,威武霸氣,殺意征伐,血紅色的冷厲雙眸仿若一頭絕世兇獸,高大甚至還在龍雲之上的身軀,身覆銀亮戰鎧,彈指一送,卻是將一顆珍貴的天品靈丹準確地射入到白臉男子的口中,其上瀰漫濃郁的法力,可以順勢幫助白臉男子恢復法力。
所有人士卒在看到銀髮的高大男子之後,頓時臉色大變,齊齊跪倒在地,呼喊道:“拜見大統領!”白臉男子是城防二統領,而來人,顯然是更高一階的大統領。
“你們很好,真的很好,竟敢忤逆長官,如此羞辱於他,行徑猶如譁變,看來是做好是背叛城主的覺悟啊。”大統領冷聲說道,一杆方天畫戟猛然揮動,震散開浩蕩無雙的氣息,磅礴無比的創造之力凝聚爲不朽物質,鑄就成一頭兇殘的魔獸,驚天威勢,竟然是凌天七重巔峰,創造法則圓滿方可產生的絕對力量,而一杆方天畫戟,更是透散出深沉凝重的氣息,卻是超越上品天器,達到了絕品天器的品階!
“大統領,饒命,饒命啊!我們是一時迷了心竅,對於城主的忠心,日月可鑑,絕對沒有半點的背叛之心。”
可是大統領長戟重重砸落在地,發出低沉的撞擊聲,撼動大地,震開一道巨大的裂縫,“既然如此,你們也該知道,這個傢伙,雖然沒用,雖然愚蠢,可始終是城主的笨蛋兒子,本統領的傻瓜弟弟,豈容你們隨意侮辱!”
“大統領,我們,我們……”
“其實,要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也不是不行。”話鋒一轉,大統領淡然一笑,可又是搖搖頭,“就是怕你們不答應。”
一衆士卒相互對視,他們並非是笨蛋,對於城中局勢也是十分了然。
城主天皓空修爲了得,統轄天城上萬年,自然也就有不少子嗣,其中最優秀的莫過於奇遇連連,連城主本人也頗爲忌憚的長子,天武絕。
天武絕修爲高深,乃是此界六城年輕一輩之中,當之無愧的至強者,在天城之中也是聲望極高。可惜,天武絕是庶出之子,嚴格算起來,其母還是城主天皓空的髮妻,可爲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天皓空拋妻棄子,娶了上一任城主最寵愛的女兒天文若爲正妻。
而在萬年前的大戰之中,原城主及其優秀子孫悉數戰死,反讓天皓空得到機會,搶奪到城主寶座。在坐穩城主寶座之後,天皓空將天武絕接到天城,因其卓絕修爲,任命爲城防軍隊大統領。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武絕有野心,他想要的是天城城主的寶座,而天皓空在發現這點後,開始用其他的兒子來打壓天武絕,奈何其他人遠非天武絕的對手,唯有嫡子的天日絕。天日絕本身的實力、天賦以及智慧都可以忽略不計,他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用天材地寶堆積出來的廢物,只知道仗勢欺人,玩弄女人,是個無可救藥的紈絝子弟加廢物蠢貨,可他有一個好母親,原城主最寵愛的女兒,天皓空的正妻,修爲同樣達到凌天七重巔峰的天文若。
爲了與天文若對抗,天武絕也是手段盡出,甚至有傳聞天武絕收買天文若和天日絕的親信手下。以前,這些士兵們還不相信那謠言,畢竟他們就是天日絕的親信手下,自己有沒有被收買,那是再清楚不過了,可如今,他們卻是不得不去相信了。
以天日絕的性格,若是天武絕說得煞有其事,這個笨蛋八成會相信,然後衝動地殺光他們所有人。他的母親天文若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根本不把手下的人命當人命看,將他們全部殺光,不是沒有可能!
先前那醫療兵無疑是對天日絕冒犯最嚴重的人,這貨也是個才思敏捷的人,知道天武絕沒說的一句話,當即拜跪在地,額頭重重地砸在地面,發出清脆地響聲,道:“大統領,我嶽爾明以心魔起誓,從今日起,至死效忠於您!”
有人做了出頭鳥,其他人也一咬牙,一一跪拜在地,呼喊道:“以心魔起誓,從今日起,至死效忠大統領。”
天武絕淡然一笑,對這樣的結果十分滿意,瀟灑轉身,說道:“你們暫時跟隨在這個廢物身邊,權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話落,腳踏虛空飄飛離去,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衆人長呼出一口氣,卻是一言不發,對於今時今日的誓言,真不知道是應該喜還是應該悲。
過了一會兒,天品靈丹的藥效煉化得差不多,白臉的天日絕也終於甦醒過來,微皺着雙眉,他張口說道:“嘴巴里怪怪的,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