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天之的話,葉離有些疑惑,壓低了聲音道:“安伯伯在煉製什麼丹藥啊?”
聽到葉離的詢問,木天之道:“師父之前檢查過梅前輩,發現她的靈魂現在是一片混亂狀態。
她並沒有丟失多少靈魂,但是靈魂已經完全成了碎片狀。
這些碎片胡亂拼湊在一起,這才讓她的神智出現了混亂。
師父說,想要讓她恢復神智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重新將她的靈魂擊碎,然後再試着將它們組合一次。
他將用一種十分強大的丹藥去試着治癒梅前輩的靈魂,但是這種方法究竟能不能起作用,師父說他也不敢保證。
最關鍵一點,梅前輩的靈魂雖說沒有損失太多,但也終究是損失了一些,所以她的思維必定是相對混亂的,就算現在重新將她已經勉強凝聚在一起的靈魂打碎,再凝聚一次,也未必能確保所有靈魂碎片都在合適的位置上。
就向我們將瓷瓶摔碎以後再想辦法黏起來一樣,並不是一定能將每一塊碎片都放在適當的位置上。
更何況靈魂同瓷瓶不一樣,我們外人能插手的地方不多,只能依靠她自身的力量將靈魂碎片理順。
所以丹藥只是個輔助作用,她究竟能恢復到何種程度,只能說全看天意了。”
聽到木天之的解釋,葉離呆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道:“也就是說梅前輩無論如何都無法恢復之前的神智了嗎?”
木天之點點頭,道:“恢復原狀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將她靈魂中的意識完全抹去,然後讓她如同嬰兒一樣重新接觸人生。
即便是這種方式也有很大的可能出現意外,比如她的甚至會隨着意識變成空白而消失。
那樣一來,她就會完全成爲一具活着的屍體,沒有任何思想,除了呼吸以外什麼都不能做。”
葉離心中難過,木天之剛剛的話就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一點,梅若香自此往後都只能是個瘋子。
唯一的區別就是瘋癲的程度有所不同,如果這一次靈魂的拼合比較順利,那麼她的瘋癲程度就會輕一些,多少還能恢復部分的正常人意識。
如果靈魂的拼合不那麼順利,那麼她的瘋癲程度就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木大哥,我們不能多試幾次,讓她的靈魂恢復到更好的程度嗎?”
葉離詢問到。
木天之搖搖頭,道:“師父說,她的靈魂已經碎過一次了,我們現在再打碎一次就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擊碎她的靈魂,那麼她的靈魂將會徹底碎裂掉,她也會失去靈魂而死。”
聽到木天之的話,葉離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安伯伯已經做了他能做的全部了。”
正在說話間,安長生的煉丹房中傳來一聲輕響,隨後便是“嘎吱”一聲木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安長生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安長生的臉上略有些疲憊神色,能在煉丹房中呆上三天時間,足以說明這枚丹藥的煉製難度有多大。
葉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歉意,是他替安長生找來這麼大麻煩的。
“咦,是葉離來了啊,你來的正好,我剛剛將復魂丹煉製了出來,一會兒就去給梅若香治療。
她靈魂恢復的時候,若是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多少能讓靈魂恢復的效果變得好一些。”
安長生看着葉離笑着說到。
雖然經過了長達三天的煉丹過程讓他有些疲憊,但是安長生的眼睛裡卻滿是興奮。
“安伯伯真是辛苦你了,我給你找了這麼大的麻煩來。”
葉離走到安長生面前很是慚愧的說到。
安長生則是笑着拍了拍葉離的肩膀,道:“你和你安伯伯客氣什麼,當年我拜託你師父替我鑄煉丹爐的時候,他硬是花了十天時間給我鑄造了一尊‘天下第一爐’來。
再說,你拜託我救梅若香,也能讓我們得到不少的情報,這件事可是公事,也算不上你的私事,你用不着覺得抱歉。
只可惜我對於治療靈魂傷勢的經驗不是太多,對於靈魂傷勢的治療手段也不是太豐富,所以無法將她完全治癒。
甚至於,我連她究竟能被治癒道什麼程度都說不清楚,只能聽天由命。”
葉離道:“剛剛木大哥已經將治療方法和可能的結果都告訴我了,這樣的傷勢難以治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安伯伯已經是當世第一丹聖了,你若是治不了她,這天下間想必也沒什麼人能治好她。”
聽到葉離的話,安長生搖搖頭,道:“那倒是未必,大魂天組織的人似乎都對靈魂之力有着頗深的研究,他們可能比我更懂得該如何治療梅若香。”
葉離愣了下,道:“本來就是他們讓梅前輩瘋掉的,他們也是不可能治療梅前輩的。”
安長生道:“葉離,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密室吧,我也想看看我的復魂丹究竟有沒有效果。”
安長生說完之後,帶着葉離和木天之就離開了氤氳寶塔,朝着丹氳閣深處的密室走去。
沒用多少時間,他們就來到了密室之中,梅若香依舊是昏迷狀態。
“她只要醒來就會發瘋,幾乎沒有安靜的時候。
太過瘋狂的舉動,可能會讓她的靈魂再度受損,所以我一直都用安魂丹讓她昏睡。”
安長生對葉離說到。
隨後他便來到了密室中的石牀前看了看梅若香,道:“我要先用碎魂丹將她的靈魂重新擊碎掉, 然後再用復魂丹讓她的靈魂碎片重新粘合起來。
碎魂丹與魂行攻擊不同,它讓靈魂碎裂的方式沒有那麼粗暴,所以對靈魂的損傷沒有那麼大。”
安長生說完之後,便輕輕將梅若香的嘴巴打開,將一枚灰色丹藥放進了她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馬上化爲一股藥力從梅若香的嘴裡衝起,直透她的靈魂深處。
梅若香此時的靈魂是畸形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打碎的瓷瓶被人隨意的胡亂粘起來了一樣,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