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工作需要而已
高陽是看明白了,指望吳映偉這個王八蛋,那是根本沒戲。
過去的生活不沾這些,可脖子上面頂着的那個東西是用來轉的。
推開對方纏上來的手,轉身就把杯子裡的酒都倒沙發後面了。
掛着一臉的虛情假意。
吳映偉:……
半夜三點多,結束了應酬。
高陽對着旁邊的人招招手,從錢包裡抽出來一沓的錢,放到女人的手裡。
“去吧。”
女人扶着人離開了,吳映偉從衛生間出來就瞧見了這一幕。
他覺得這女的可有點邪門了。
這叫清純?
清純你媽!
不過想想也是。
“這事兒幹得順手啊。”
“沒你順手。”高陽擡眸:“那地你打算做什麼?”
“和你有關係?”
“倒是有點。”
吳映偉呵呵笑了兩聲,從包裡拿出來一沓錢,放在茶几上:“今天的……加班費,下次繼續。”
“那塊地你現在只動房子,可其餘的地方早晚還是要動的,這筆錢早晚都得出。”
吳映偉一愣。
……
離開了舞廳,高陽準備打車回家。
舞廳門口都是出租車,人家司機曉得大半夜裡頭出來的人就會打車的,而且不差錢。
高陽上了車,那司機多看了她好幾眼。
這樣的可見多了。
大姑娘小媳婦的,現在都曉得這個錢好賺。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有錢就有骨氣唄。
高陽看得懂那種眼神。
司機看她的眼神和吳映偉一樣一樣的,吳映偉心裡憋的是什麼主意她也曉得,不就等着看什麼時候可以用錢把她砸倒嗎?
靠向椅背。
覺得這一切都挺沒意思的。
心裡發空。
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點什麼。
你說缺錢吧,她似乎不缺。
家裡劃拉劃拉,還有她保險箱裡的那些石頭,夠她一輩子安安穩穩生活的了。
也不知道自己缺點什麼,就覺得活着沒勁。
特別沒勁。
眼見着出租車都要開到家門口了,她又不想回家了。
回家這個時間她媽肯定嘮叨。
就高秀寧來看,半夜三更你不回家,那就是不正經。
“轉一圈吧。”高陽說。
司機:……
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大半夜的這幾點了?還轉圈?
轉圈不花錢?
也對,當小姐的錢來的輕鬆嘛。
“往哪裡轉?”
高陽就覺得這司機也是個傻X。
讓你轉,你就隨便轉唄,還問她。
“轉盤吧。”
司機開車到轉盤,轉了三四圈。
那你說轉盤就那麼大,來回轉能用多久時間?
大晚八叉的街上更是一輛車都沒有。
“可轉完了啊。”
高陽覺得這人真是神了。
我給你錢,你都不賺?
“靠邊停吧。”
“大半夜的你這滿大街的找客人,這也找不到啊……”
高陽給了錢,實在沒忍住說了司機一句:“別把誰都想得那麼齷齪。”
司機降下車窗,對着窗外的人狠狠呸了一口唾沫:“大晚八叉打舞廳出來,在這裡裝什麼清純呢,賣就說賣不就完囉,自己給自己找乾淨,臭不要臉!”
車窗升上去,人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高陽想追,但腳落在原地沒動。
她是真的被氣到了!
也不知道是司機的不禮貌還是剛剛在舞廳裡叫人揩了一手背的油。
送人出去的時候,有人在她手背上摸了兩下。
當時她覺得也沒佔多大的便宜,算了就算了唄。
她覺得有付出有回報,回報還挺豐富的是不是?
可……
現在這個不爽勁兒,到底是哪來的?
越想越不爽,覺得剛剛就應該追上那車,然後找塊磚頭把那出租車車窗給砸碎。
叫你嘴不乾淨!
轉念想想,砸了又能怎麼樣?
在人生履歷上再增加一筆?
搞嚴重了就再進去二進宮?
手掐着衣領子,自己呵呵笑了兩聲。
越活越回去了!
擡起頭看看樓上。
這是齊州至今爲止最高的樓。
你說是她故意的,還是就真那麼巧了,車就停在這兒了?
人爲吧。
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兒。
高陽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什麼,她就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圓吶,覺得他會下來。
可下來以後呢?
站了多半個小時,人都要被凍僵了,活動活動腿,順便送自己一句髒話。
剛挪動一步,一擡頭瞧見樓裡出來人了。
應淵就站在她前面不遠處,他身上就那麼一件毛衣。
可就是一件最最普通的毛衣也能讓他顯得和所有男人都不一樣。
高陽的腳就再也沒動。
應淵拔腳走到了她眼前。
“上去坐坐?”
高陽想起來司機罵她的那句話,一股腦把火氣都甩他身上來了。
你要是差點,我至於嗎我?
“大晚八叉你不睡覺當貓頭鷹呢?”
應淵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兒,淡淡說:“第六感告訴我,晚上會有人在樓下等我。”
高陽皺眉。
剛剛她第六感也是那麼告訴她的!
“扯淡!”
“你不冷嗎?”他問。
高陽擡腿:“冷什麼冷,喝了一堆酒會冷那就怪了。”
“我冷,上去坐坐吧。”應淵說。
應淵拉了她一把,她一個大力就將應淵的手甩了開。
高陽:……
這人喝了點酒,幹什麼也控制不好力度。
她就輕輕那麼一甩……而已。
來回的進出人,傳達室的大爺肯定得探出頭來看。
應淵拉着高陽的袖子,對着大爺笑眯眯說了句:“您繼續睡吧。”
高陽被他扯上樓了。
進了門她也不動,站在門口當鐘乳石。
“進啊。”
應淵拿了雙拖鞋放到地上,然後去關了她身後的門。
高陽看看那拖鞋,不知道怎麼又想起來自己那被人揩油的手背,火更大了。
“這麼晚了。”他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高陽呵了一聲:“可不是嘛。”
“加班?”
“應酬。”她穿了那雙拖鞋進了屋子裡:“和一羣男人應酬。”
應淵:“哦。”
“不好奇大晚八叉不睡覺和一羣男人喝酒?”
應淵說:“你都說應酬了,工作上的正常接觸,我有什麼好奇的。”
高陽憋着的那口氣,突然就泄了。
好像也沒剛剛那麼煩躁和不爽了。
她想,女人還真是情緒動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