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夾菜的手略微停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劉義文,嚼了幾下嘴裡的菜,將筷子放下,端起桌子上的酒就着一口菜嚥了下去,鬍子抿了抿嘴巴,又看了看阮文山,阮文山不像他自己,似乎劉義文什麼都沒說,他依然在吃飯,好像對於剛纔自己問過劉義文的話也忘記了。
劉義文知道鬍子現在正在考慮,阮文山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了,劉義文親自爲鬍子斟滿了一杯酒,然後輕輕地將酒瓶子放下,又說道:”呆在這麼個破落的地方能有什麼大的發展,就憑你這一身本事,擱在這個地方,當真是委屈了。”
鬍子有些微微心動了,阮文山早就在自己的耳邊吹過風,而且劉義文說的也是實話,自己呆在這個地方雖然是做大了,現在是沒人敢輕易招惹自己了,自己也整天跟阮文山憋在這小酒吧裡,整天無所事事,最大的事情就是跟這阮文山一起跟人家做軍火生意,但是從來沒有出過一檔子事兒,真是安靜的很,就跟做正當生意一樣,更別說跟上面的打交道了,稍微遞一點錢甭說讓他們瞎一隻眼,就算瞎一對他們也心甘情願,手裡的槍打的最多的就是鳥兒,還他媽不夠槍子錢,但是話說回來了,要是不打鳥兒,這槍恐怕就費了。
阮文山依然沒有表態,旁邊的光頭喝了一口酒砸吧出聲來,總算出了點兒聲音,這個時候阮文山好像是吃飽了,劉義文走的時候就放下這麼一句話回來就要見人,而且還問問他們的意思到底願不願意跟着他回去,說實話,他想。他哈着一口酒氣向着劉義文的旁邊捱了挨,一把摟着劉義文笑道:“呵呵,兄弟,哥哥我想明白了,*他媽的,這他媽的是個什麼地方,算他孃的鳥兒啊,哥哥跟你走。”
說完,阮文山看了看愣在那裡的鬍子,鬍子聽阮文山表了態,心裡有了底,把大腿一拍,端起那杯酒又是一口悶了,喊道:“既然山子去,那我也去,我就不信我鬍子只能在這塊地方能混出個模樣來。”
劉義文推了推眼鏡,他笑了,真心的笑了,這一趟還真是沒白來,鬍子的本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定然差不了哪兒去,要是想混這一行,腦袋本來就不打算一直放肩膀上,但是阮文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雖然跟自己的老大沒法比,也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是阮文山的身手在這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劉義文的手也搭在阮文山的肩膀上道:“好,有你們的加入,相信我老大會很高興的,放心吧,在這裡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承諾,雖然我知道任何承諾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的,但是這是一個保證,我保證在幾年之後你們的名字將會被所有的地下黑幫所熟知。”劉義文說的有些文鄒鄒的,但是鬍子還是聽明白了最後一句,地下黑幫的頭頭,自己打一個哈欠別人都要在背地裡小心的打探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生病了,那是何等的風光。鬍子幾兩酒下肚,身上早已經燥熱不堪,此刻聽了這麼一句話,腦門頂子直冒汗,劉義文對自己來說簡直可以說的傷一個陌生人,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鬍子看見劉義文的那一刻起,劉義文身上透漏出一股自信的氣息,深深的感染了自己,似乎只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實現不了的。
鬍子點了點頭,哈哈大笑起來:“要是真這樣子,真有那麼一天,就算鬍子我享受一天,明天就躺在地上,也他媽的值了。”
光頭又喝了一口酒,他跟着阮文山多年了,早把阮文山看成是親兄弟了,而阮文山對自己一點也不錯,也把自己當做是親弟弟一般看待,光頭看着阮文山說道:“大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阮文山坐直了身子,他看着光頭那滿臉的熱切,他不是不想帶光頭走,但是他卻不能,他說道:“海子,這次我不能帶你走。”
光頭的名字叫海子,光頭一聽,很是失望,眉頭一皺問道:“爲什麼?”
阮文山繼續說道
:“海子,我們這次去,一是爲了瞭解一下情況,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真刀真槍的幹起來,到時候一旦有危險,我們總得有個避難的地方不是,那就是這裡了,這裡是我們的大本營,我這一走,兄弟們要是都跟着走了,那這個地方就不在姓阮了,到時候我們還能逃到哪裡去?在這裡,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你頭腦活絡,有手段,兄弟交到你手裡我放心,就算兄弟們也不能說什麼怨詞,他們服你。”
光頭聽阮文山這麼一說點了點頭的道:“大哥,你這次去準備帶多少人去。”
不知道阮文山是不死喝醉了,阮文山笑着搖了搖頭道:“一個都不帶走,手下的兄弟你可得全給我看好了,不能出了任何的簍子,還有軍火交易那方面我會跟熟家打個招呼,以後你就負責這一方面就行了。”
後面的話光頭沒有理會,只是聽準了阮文山那個一個人都不帶走他急忙勸道:“大哥,你自己一個人,叫手下的人怎麼放心?”
阮文山笑了笑,旁邊的鬍子開口說話了大手一揮:“海子,你放心,不是還有我麼?你大哥的安全交給我就行了,要是你大哥出了一點兒問題,少了半跟手指頭,我鬍子的腦袋就交給你,聽你擺佈。你要是說摘,我鬍子不眨一下眼睛。”
光頭見鬍子這麼說,勉強的點了點頭,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說道:“大哥,這杯酒算我帶手下的弟兄敬你們的。”
阮文山鬍子劉義文均從桌子上端起各自的酒杯,幾個人一碰杯,阮文山看着光頭說了最後一句話:“海子,你放心的,大哥不會忘了你們幾個的,等大哥在那邊混好了,安定下來,定然接兄弟們全都過去。”這一句話說的光頭心裡暖呼呼的,光頭兩眼一紅,顫抖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早,劉義文就帶着幾人走了,錢是他付的,現在劉義文可以算的上是有錢人了,走的石朗給了自己二百萬的現金。沒有幾個小時,飛機穩穩地在Q市降落了,重回這片土地,別人都沒有主意到劉義文臉上的奸笑。
阮文山跟鬍子一下飛機,可當真是擦亮了眼珠子,Q市的繁華讓他們咋舌,這裡不知道比越南那邊強了多少倍,曾明瓦亮的地面,水靈靈的姑娘,天氣是熱,但是姑娘也穿的太少了點兒,鬍子的口水都留下了,小姑娘的皮膚就是好。
劉義文爲幾人安排了酒店,叮囑幾人不要鬧事,鬍子跟阮文山哪裡還能做的住啊,見劉義文轉身一走,兩人立馬蹦着高撒着歡兒跑了出去,去找樂子去了,雖然不是很懂中國話,但是手裡有錢,在哪裡都好使,這是全世界不變的定律。
劉義文一心想找老大林子楓的消息,他租了一輛車,奔着當年分手的那個廢棄工廠就去了,可是工廠只是變的更加荒涼了,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怪他傻,想想林子楓幾個人怎麼會在那個地方呆這麼長的時間。劉義文又去了方晴的家,那裡是有人,但卻不是方晴,開門的是一個劉義文不認識的男子,劉義文客氣的問了一句:“先生,您知道這裡原來住的戶主哪裡去了嗎?”
那人見劉義文說話客氣,沒有立馬關門打發他而是回答道:“抱歉,不知道,自打我搬來的時候這房子就空着,還有幾個警察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義文見此人還算知道些事情,心中一喜脫口問道:“這位大哥,那你可曾聽說過林子楓這個人?”
那人眉頭一皺唸叨了一句:“林子楓?林子楓.....”那人忽然擡起頭道:“哦,知道,林子楓誰不知道啊,電視都播了好幾遍了,說此人是A級逃犯,捉着就斃,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捉着此人,我還真像看看這人長着什麼模樣,警察那裡追了一年了,還是全國通緝,愣是沒有這個人的消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劉義文心裡微微有些失望,林子楓不會出什
麼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林子楓的下落,劉義文勉強的笑了笑道:“謝謝。”石朗說的沒錯,林子楓當年訂下的三年之約還有一年多呢,怎麼會有他的消息。劉義文心情極度失落的回到酒店,見鬍子跟阮文山都不在,知道兩人按捺不住心裡的放縱出去玩兒去了,也沒有多想,躺下就睡了。
伏風站在門口爲林子楓送別,他看着林子楓說道:“大家長,你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一次?”
林子楓抱着寶兒右手摸着寶兒那越來越滑順的頭髮笑道:“伏風,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不會來了。既然我現在當上了神隱族的大家長,怎麼會撒手不管?”現在神隱族確實讓林子楓頭疼,因爲神隱族內可並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年跟壯年,還有老弱病殘,要是帶着這麼一大家子全部出去,自己可有的是仇家,要是沒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就算自己的本事再大,也不能保這些人的全部周全。
伏風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在伏風看來,林子楓這三個月來每次來都要指點一番他們功夫,便是林子楓心中對神隱*的領悟,那些道理聽起來很是淺顯,但是卻相當的有用,自己雖然懂,但是卻不能像林子楓說的那樣明白,只要林子楓一來,伏風感覺自己的功夫都會大進。
伏雀滿含幽怨的看着林子楓,林子楓這次來的匆匆走的也是匆匆,一句話也沒跟自己說,似乎自己已經被林子楓所遺棄了一般,林子楓可不是糊塗的人,看着被伏朱摟在懷裡的伏雀,他輕輕地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白嫩的小臉兒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伏雀說話,伏朱給了林子楓一個大大的白眼兒道:“還不是因爲你?”
“我怎麼了?”林子楓什麼都明白,此刻他在裝傻充愣。
“你說,你來這一趟,可曾跟我妹妹說過一句話,你是個男人,還要不要負責了,這次走,也不將她一起帶走,就帶走寶兒,這寶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啊,你這個沒良心的?”
林子楓笑道:“你這也是在爲你自己抱不平吧?”
伏朱不想被林子楓看穿了心事,上前狠狠地踩了林子楓一腳,林子楓假裝吃痛叫了起來,寶兒小臉一寒,小身子上前一送,小拳頭輕輕地打了伏朱一下,伏朱立馬將寶兒的雙手給拿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妹妹,你養的好閨女,真是白眼狼,現在連阿姨都敢打了啊。”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伏雀俏臉一紅,她不像她姐姐那般那麼能說,卻是害羞的緊,想出口辯駁,卻嘟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又聽寶兒說道:“不準欺負爸爸。”衆人又是哈哈一笑。
林子楓上前將伏雀輕輕地抱在懷裡,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一親說道:“十天之後,我接你出去。”伏雀擡起頭來,臉都快滴出水來雙手環在林子楓的脖間道:“真的?”兩人就像一對戀人,此刻伏雀依然忘記了還有這麼人在場。
“那是當然,本少爺說話自來是一言九鼎。”
伏朱不滿的說道:“別聽他的花言巧語。”
林子楓扭頭看着伏朱知道她在吃醋,一把將她抓了過來,狠狠的吻了她一下,叫道:“當然還有你,本少爺是不會放過你的,何況你身體那麼好。”說着,林子楓的眼開始不老實的在伏朱的身上飄了起來。
伏朱見林子楓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事,她始終是哥女兒家,頓時一片紅暈飛上臉頰在林子楓的腰上狠狠一擰卻沒有說話。林子楓趕忙跳了開去,看着熊力吩咐道:“熊力,這神隱族目前就交給你了,出了一點差錯我拿你是問。”
熊力點了點頭道:“明白,您儘管放心的走就是。”
伏朱見林子楓竟然拿這個來當擋箭牌,但卻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拿出女人最犀利的殺人於無形的工具,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