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煞魔宗”的鎮宗之寶,此鼎,曾爲神器!
浩漭天地,任何一件神級器物,都是曠世奇寶!
神器,必然會是萬衆垂涎之物!
唯有大宗的宗主,亦或者在天地間,名頭響亮,境界高深的異人,方有資格把持!
“煞魔鼎”因宗派的覆滅,因那位宗主的隕寂,遭受重創,幾乎破裂。
鼎魂,也隨之沉寂,消隱了許多年。
連奪得殘破“煞魔鼎”的魔宮,將其沉落在星燼海域,都不清楚此鼎內部,鼎魂依然存活着。
待到虞淵深入,於“煞魔鼎”內部小天地立足,成功驚動鼎魂。
鼎魂從沉寂中醒來,可是因大鼎傷創嚴重,不僅品階跌落太多,鼎魂的意識也沒能恢復完整。
因此,當那篇名爲“大陰魂術”的奇妙魂決,從鼎壁浮露以後,鼎魂都略顯驚異。
“我記憶遺失了一些,可我有種感覺,這什麼大陰魂術,似乎並不是煞魔宗揚名的魔決秘術。”鼎魂道。
“不是煞魔宗的靈訣秘法,爲何會烙印在鼎內壁?”虞淵心存疑惑,默默唸誦着“大陰魂術”,以天魂梳理感悟,很快就意識到,這篇“大陰魂術”,就是一種能淬鍊地魂,從而進階陰神的秘法!
先不管“大陰魂術”的來頭,虞淵琢磨着,那一個個烙印在靈魂的文字,覺得此魂決玄奧精妙,字字透着玄機,將地魂的種種變幻,凝鍊淬磨的方式,說的清晰而透徹。
生而爲人者,三魂天然存在,地魂作爲承載記憶的魂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大陰魂術的修行,先將地魂,由重疊的魂魄獨立出來……”
心隨意動,一縷念頭滋生,虞淵就專注於識海小天地,那重疊的魂魄。
他以“大陰魂術”記載的方法,試着由充塞地魂的靈識化作“力”,將意志灌注那些靈識,把地魂,從天魂和主魂內剝離開來。
呼!
重疊着的魂魄,因地魂被靈識帶動着,強行分裂開來,讓虞淵覺得腦袋如被切割開來,痛不欲生。
以“大陰魂術”所言,第一次分割魂魄,的確苦不堪言。
但這是一個必須咬牙承受的必經過程。
識海小天地,虞淵能看到,隨着地魂和天魂、主魂分離,有一縷縷的靈識絲線,其實和天魂、主魂也連接着。
剝離地魂時,連在一起的靈識絲線,先被拉扯的很長,然後崩斷開來。
每一縷黏着天魂、主魂的靈識斷裂,虞淵就痛的一哆嗦,齜牙咧嘴地,連連呼氣。單單這一步,就讓他痛的要昏厥,渾身直冒冷汗。
而且,隨着一絲絲靈識的斷裂,他對痛苦的承受力,他的意識,都漸漸地瀕臨到崩潰的邊緣。
短短半個時辰,他在腦海轟然一震後,整個人癱軟在地。
地魂和天魂、主魂的分離,不過才進行三分之一,他的精神意念,就到了承受的極致,再難將注意力集中在識海小天地。
迷迷糊糊地,他只覺得困的睜不開眼。
臨睡前,他倉促地服下一枚“蘊魂丹”,旋即就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後,他耗去的精力,意志力,重新飽滿充盈。
時間,也過去了兩日。
“什麼?我第一次修煉‘大陰魂術’,嘗試將地魂,從重疊的魂魄分離開來,就足足沉睡了兩日?!”
從鼎魂口中,得知時間流逝了兩天,虞淵大驚失色。
“嗯,整整兩日兩夜。主人,這‘大陰魂術’有些邪門,你要不要停下來?”鼎魂斟酌着說辭,“據我所知,地魂只有在凝鍊蛻變陰神以後,似乎才和天魂、主魂分家。陰神成了,獨立出去,陽神凝鍊出來,也才獨立。”
鼎魂向其解釋,“你才入微境,還沒有如何淬鍊地魂,不該那麼早,就和天魂、主魂分離開來。”
這位器魂的記憶有殘缺,可保留的那部分,讓它知道修行時的種種境界玄妙。
其實,不需要它刻意提點,兩世爲人的虞淵,也知道“大陰魂術”第一步修行,就要剝離地魂出來,透着不同尋常。
鼎魂所說的那些事,他同樣清楚,知道常規的修行方式,都在地魂蛻變爲陰神以後,纔會離開天魂和主魂。
入微境,剛着手地魂的洗滌煉化,就要分家,的確顯得奇怪。
可虞淵琢磨着“大陰魂術”的修行之道,又覺得以如此方式修行,也是一條新奇的道路,同樣是可行的。
“我再試試!”
沒聽取鼎魂的建議,一覺醒來的虞淵,再次集中意志力,心沉浸在一縷縷靈識中,拉扯着地魂,痛不欲生地分裂。
重疊的魂魄,強行分離開來,伴隨着的痛苦難以言喻。
沒太久,隨着一根根靈識的崩斷,虞淵再次昏厥。
又一次醒來,已是四日之後!
“再來!我就不信了!我就想看看,到底要耗費多久,才能將地魂分離開來!我也想知道,這‘大陰魂術’記載的修煉之道,究竟是不是可行!”
倔脾氣被激起來,虞淵又一次不顧痛苦,踏上了“大陰魂術”的修行路。
分離魂魄一陣子,精神意志崩潰,直接就昏厥。
昏迷,醒來之後,就繼續修煉。
如此反覆。
好在,他如今在青鸞城的青天神殿,在一間隱蔽的修煉室,倒是不擔心在昏厥以後,被人給莫名其妙殺了。
日子,就在這種自虐般的枯燥痛苦過程中,悄然飛逝。
慢慢地,他地魂和天魂之間的連接靈識,被他一一崩斷,然後地魂和主魂之間的靈石連接,也在一條條斷裂。
每次的修行,都讓他哀嚎咆哮,如承受着萬魔的折磨。
某天深夜。
他再次醒來後,鼎魂立即傳訊,告知小雷霄宗的謝斌,在外等候了許久,要見他。
沒有立即進行下一輪的修煉,他站起來,將謝斌放入,一眼就看到謝斌愁眉深鎖,神色嚴肅的怕人。
“怎麼了?算算時間,應該過了很久吧?”虞淵訝然,“我都以爲,你領着李禹他們,已經從青鸞城離開,迴天源大陸了呢。”
“一個多月了。”謝斌皺着眉頭,“如果沒有那些暗燼塵霧,我在半月前,就帶着那些有天賦的小輩,從陳家那座空間傳送陣走了。”
“暗燼塵霧,能影響你?”虞淵奇道。
“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出去過?你該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謝斌比他還奇怪,“都在此地修行?”
“嗯,暫時沒出去。”虞淵答道。
“暗燼塵霧,從赤火大漠蔓延出來,把陳家在青鸞城外,打造的那座空間傳送陣都籠罩進去了。”謝斌喝道。
虞淵轟然變色,“怎麼會這樣?”
“鬼知道,暗燼塵霧爲何會如此多,來的如此洶涌猛烈。”謝斌喟然一嘆,“深藏在暗燼塵霧的天魔,地魔,邪物,強的不可思議,數量越來越多。從各方涌入,去‘除邪’的宗派弟子,長老,死傷慘重。”
“看暗燼塵霧的架勢,還在向青鸞城瀰漫,興許再過十天半月,連青鸞城都會被暗燼塵霧波及。”
“這陣子,很多人不再考慮,從陳家的那座空間傳送陣離開。而是,從青鸞帝國的南方,寶峰湖的方向,遠離這塊是非之地。”
“青鸞帝國,將凡夫俗子,也都遷移向別的城池。”
“浩漭天地最強大的帝國,將駐紮邊境的將領,一位位戮血的戰士,都召集過來了。陳家在外歷練的族人,甚至被宗派錄用的大修行者,也自發趕來。”
“這會是一場硬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