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我要了,獎金就歸這位兄弟吧。”林鋒見秦力穿着破舊的汗衫,工裝褲上滿是水泥渣,料想他來參加大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爲了獎金。
而自己贏的,本來就是問心有愧,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金胖子本是八面來風之人,哈哈一笑,“獎金那就歸這位亞軍兄弟,這纔是皆大歡喜啊。”
秦力從盤子上拿起現金,在手心掂了掂,毫不客氣的揣進了腰包,“那就謝謝林兄弟了,我那邊的工友弟兄還等着這錢開飯呢。”
說着,大步而去。
真是一條灑脫的好漢,爲人灑脫,有機會倒要結識下,林鋒心中暗道。
“好了,林兄弟咱們入後室一敘吧。”金胖子眉開眼笑道。
“唐允老師,你在這等我會,我很快就回來。”林鋒向唐允打了聲招呼。
唐允此刻依然在品嚐金胖子做的美食,自然是樂的答應。
林鋒知道重頭戲來了,跟着金胖子走進了後院的密室。
密室極大,最上首供着竈王爺的神像,神臺上擺放着香爐,與一把金色的菜刀。
金胖子淨手後,上香拜了竈王爺,這才道:“林鋒,實不相瞞,我是火工門的傳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火工門?”林鋒有些驚詫,旋即腦海中浮現玄天真經雜記中似乎有提過一筆。
“莫不是與藥王神宗齊名的火工門?”林鋒驚訝道。
火工門、藥王神宗都是玄門隱蔽門派,藥王神宗主要以煉丹築藥爲主,而火工門則以美味佳餚爲主,藥與佳餚都是增氣補益之物,兩大門派都爲正邪所倚重。
但是火工門不知道爲何原因,早已經在世上失傳了,沒想到江東第一大廚,竟然就是火工門的傳人,勿怪能名滿華夏。
“沒錯,火工門傳到現在已經名存實亡了,只剩下我一個弟子,所以我每年都會舉辦大胃王比賽,就是希望能覓得傳人,沒想到竟然能遇上你小子,也算是天不亡我火工門啊。”金胖子揹着手,欣然長嘆道。
林鋒嘆了口氣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身在師門,是不可能再拜你爲師的。”
金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旋即瞪大眼看着林鋒,激動道:“你真不再考慮,我火工門有十二珍秘訣,若是得其一,對你修煉都是大有補益得。能以天下絕美佳餚去毒療傷,增元補氣,甚至能起死回生,只要你拜入我門下,我都可以把秘訣傳授於你。”
“不用了,能得到你的賞識,我深感榮幸,但另拜師門,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林鋒是絕對不會做的。”林鋒擡手打斷了金胖子的話。
金胖子從林鋒果決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哎,看來是我金胖子沒這命啊,師門的十二珍看來是要失傳了。”
林鋒抱歉的拱了拱手,要說他對金胖子這種妙手廚藝不感興趣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門主肯傳授我一二,晚輩感激不盡,拜師一事,卻是沒法再談。”林鋒坦言道。
金胖子連嘆了幾口氣,“也罷,只能是咱們無緣了。”
說到這,金胖子以頭搶地,痛哭流涕的跪拜在神像前悲痛道:“弟子無能啊,這輩子恐怕是沒
法再奪回門中法寶了,沒想到火工門最終卻亡在我手裡啊。”
林鋒微微皺眉,他向來愛打抱不平,一看金胖子滿臉悲痛,似有爲難之事,忍不住問道:“金老闆爲何會丟了本門的法寶?”
金胖子這才抹掉眼淚,細細道來。
原來他少年得志,繼承火工門時,年不過二十五。年輕嘛,自然是心高氣傲,到處尋找對手比試廚藝,一時竟然難逢敵手,名氣大增。
這讓年輕的金胖子更是目中無人,不料一日從東陰來了一位名廚,聽的他大名,專程要比試一二。
金胖子生平最恨東陰鬼子,自然是樂意奉陪,於是在華夏廚藝理事會的公證下,雙方各以本門秘寶爲抵押,比試廚藝。
金胖子抵押的是火工門的二寶之一,八卦神龍鍋。而東陰的那位廚子橋本齋則是以藥王鞭爲抵押,都是本門看家法寶。
兩大名廚比拼自然是難分高低,直到最後一道菜,對手突然使詐,以陰毒冰勁影響了金胖子的火勁,原本十二珍之一的天山飄雪,失了火候,徹底變了味,以至於敗下陣來。
林鋒聞言,很是忿然,“可惡的東陰人,難道理事會的人對這種耍詐手段不管嗎?”
金胖子搖頭,冷笑自嘲道:“你錯了,廚房堪比戰場,在比拼廚藝的時候,無論是食材、還是火候,容不得丁點失誤。我修煉不精,擋不住橋本齋的冰玄勁,自然是心服口服。”
“只是我與那橋本齋約定二十年後,再以本門弟子比試廚藝,如果贏了,八卦神龍鍋自然是能歸位,我火工門纔不算名存實亡,沒有八卦神農鍋,十二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來。如今離那約定,只有短短不到三個月,所以,你明白爲什麼我對你會如此器重了。”
林鋒自然是心中替金胖子感到不服,若是火工門真亡在東陰人手上,那簡直就是華夏玄門的恥辱。
不,他絕對不能容許東陰人如此的猖獗。
“金老闆,如果你願意傳我廚藝,我可以火工門外圍弟子的名義替你參戰。”林鋒想了想道。
外圍弟子,也就是掛名弟子,不用拜祖師,上香堂,如此一來,只要完成了與東陰人的廚藝比拼,奪回八卦神龍鍋,再退門派也無傷大雅。
金胖子微微有些詫異,眼神又欣喜又失望,“欣喜的是,以林鋒的資質與修爲,絕對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若能得自己得真傳未必會輸給橋本齋得弟子。但失望得是,最終他還是會離開火工門。”
沉思了片刻,金胖子擡起頭嘆然道:“罷了,也只能這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火工門的外圍弟子。”
林鋒微微拱了拱手,“承蒙金老闆厚愛了,林鋒定然不辱使命。”
“這樣吧,從明天起,你搬到香滿樓來,我傳授你火工門絕技。”金胖子道。
離開香滿樓,吃的美美的兩人在大街上肩並肩逛着,很久沒逛夜市了,林鋒感覺自己與這座城市似乎漸行漸遠了。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東江邊,東江水流平穩,沿岸的採光燈與散步堤廊璀璨雅緻,讓人心曠神怡。
堤廊裡有大人帶着小孩在玩陀螺,賣花女與流浪歌手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倒也熱鬧。
“嗚啪!”伴隨着一聲尖嘯
,堤壩上一束璀璨的煙花沖天而起,在空中綻放,幻化成一隻金光燦燦的猛虎!
“看不出來,江東的煙花商還蠻有創意的嘛。”林鋒自諾道。
話音剛落,只見四周的人羣慌亂四散,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熱鬧的堤廊,變的空空如也,只剩下撒了一地的鮮花與被踩碎的玩具。
“鋒子,咱們快走。”唐允面色大變,拉着林鋒,急促道。
林鋒很是不解,“怎麼了?”
“這煙花是金虎保安公司的。”唐允小聲說。
“金虎一出,閒人避讓,若有不開眼的,別怪老子刀疤強的斧子不開眼。”只聽到幾聲大喊,沿着堤廊左右,衝出十數個手持長刀、警棍、斧子,穿着黑色制服,黑皮鞋的傢伙。
這夥人面相黝黑,殺氣騰騰,一看就是見過血的狠茬子。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傢伙身高足足有兩米,臉上留着一道狹長的刀疤,很是猙獰、兇殘,再配上那把鋒利的消防斧,顯得威風凜凜,氣勢非凡。
“什麼時候保安公司也這麼大派頭了。”林鋒冷笑了一聲,面露鄙夷。
“臭小子,你就是林鋒?”刀疤強居高臨下,不屑的掃了林鋒一眼,痞氣問道。
林鋒一看就知道,這些傢伙不過是打着保安公司的名義,實際上是專幹打砸搶的高級無賴罷了。
“老子就是林鋒,你又是從哪個褲襠鑽出來的玩意。”林鋒輕鬆笑道,根本沒把刀疤強這些地痞當回事。
“鋒子,咱們走吧,別惹他們。”唐允哪見過這場面,顫抖着小聲道。
刀疤強與其他保安哈哈浪笑了起來,“小娘子,身材還不錯哦。等我收拾了你身邊的小凱子,今晚弟兄們再好好和你樂呵、樂呵。”
“找死!”林鋒面色一寒,彈腿如電,一腳將足足三百斤重的刀疤給踢飛,連帶着撞翻了好幾人。
“媽的,弟兄們,給我剁了他。”刀疤強從地上爬起,拾起地上的斧子,怒吼一聲朝林鋒衝殺而來。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地痞,而是由退伍軍人以及拳擊手或者是社會上的狠茬子組成,個個都見過血,殺人、放血不眨眼的主。
林鋒邪氣一笑,“跟我耍狠?我叫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狠人。”
元氣一動,林鋒周身鋼硬如鐵,刀斧加身絲毫無礙,倒是刀疤強這些人被震的虎口流血,痛苦不已。
“怎麼,你們就這點本事,打夠了沒?”林鋒怡然不動,傲然冷喝道。
刀疤強等人手都快震斷了,斧子、砍刀扔了一地,互相使了個眼色,就要開溜。
這些人雖然是狠茬子,但更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遇到了惹不起的人,哪裡還敢再逗留。
“現在想走,不覺的有些晚了嗎?”林鋒長笑一聲,閃電般的躍入人羣,彈腿如電,出拳如風,每次出手都是關節要害位置。
一時間,骨頭斷裂的脆響聲不絕於耳,刀疤強等人傷的傷,殘的殘,倒了一地,哀嚎遍天。
“就這點本事,也敢跟我玩?”林鋒拍了拍手,拉着唐允而去。
本來還想給唐允買衣服的,被金虎保安公司這些鳥人一攪合,啥好心情都沒了,兩人只能悻悻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