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走嗎?呵呵,或許,我在這裡也不會停留多少時間吧。”寧浮生看了一眼躺在他旁邊的女人,心中想道。
“這個孩子當真奇怪,年紀不大,但是心思卻遠超常人,而且那個躺在牀上的人分明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他到底是什麼來歷?”這女人雖然閉上了眼睛,但她卻沒有睡着。
“隊長,你說馮不歸都被黑豹重創了,憑着一個小孩,他能逃到什麼地方?”這個時候,在寒風中,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
寧浮生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坐了起來,眼中也帶着些許恐懼,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歷,他雖然感到害怕,但已經不是多麼的強烈了。
“哼,誰知道,前些天見到的兩個死人,一個死於犀照,另一個卻像是被生生打死的一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出手的很可能是馮不歸。”另一個聲音在寒風中也顯的有些飄忽。
這個聲音雖然飄忽不定,但寧浮生卻聽出來人是誰了,他是白狼。
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馮不歸,寧浮生只感覺一陣無力,白狼是什麼程度的高手?憑他赤色玄宗的程度,就算來上幾萬個也不夠人家正眼看的吧?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好似睡的很香的那個女人,心道:“你的運氣很不好,現在就要被我吵醒了,不過不要怪我,因爲我不想讓你死在這裡。”
“喂,醒醒。”寧浮生對那個女人說道。
那女人秀眉微蹙,慢慢的張開了眼睛,不過她的眼神中卻帶着一絲怒意。
“不是不讓你打擾我了嗎?”女人說道。
寧浮生一笑,笑意中透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說道:“我也不想打擾你,但你必須要離開這裡。”
那女人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一個女人,只要是個美女,那麼她做什麼都會讓人感到賞心悅目,就像寧浮生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是在打哈欠,卻也那麼的風情萬種。
“爲什麼?”那女人問道。
寧浮生說道:“這裡有危險,我的仇人已經快要來了,所以,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那女人微微一怔,接着笑了起來,好像她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罷後,她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浮生望着這個美麗的女人,但覺她的腦子好似壞掉了。於是解釋的說道:“我是說我的仇人找上門了,而且他們都很強大,我是不能保護你了,所以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那女人的笑聲原本已經結束了,但聽到寧浮生這話,接着又開始大笑了起來。
寧浮生剛要說話,卻聽遠處有人說道:“隊長,你看,前面有個屋子,裡面還有火光,應該有人住。”
白狼說道:“那又怎麼了?”
“您不感覺奇怪嗎?這裡算是荒山野嶺了,除了一些獵戶,誰會在這裡住下,而且每逢寒冬,獵戶也會回到自己的家中。我感覺,馮不歸很可能就在裡面。”那個聲音接着說道。
白狼哈哈一笑,說道:“你的說辭太牽強了,想進去暖和一晚,直說就是了,不必跟我在這裡繞彎子。”
寧浮生聽到這裡,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雖然白狼不相信之前那人說的話,但是要來這個屋子的事情已經成爲事實了。而只要來到這裡,他必然無所遁形。
“你不走,我走了,希望可以逃過這一劫吧。”寧浮生說道。對此,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在白狼的面前逃走,他還真沒有那個本事。
那女人玩味的看着寧浮生,說道:“放心吧,有我在,誰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寧浮生見那女人沒有離開的意思,有些着急的說道:“美女姐姐,你快走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說完這話,他就想將牀上的馮不歸扛起來,然後從後面破屋逃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破門應聲而開,三個身穿白衣的傢伙已經來到了老屋中,爲首的一人正是白狼。
“哈哈,隊長,我說的沒錯吧,你看那小子,再看牀上躺着的老傢伙,哈哈,我真是算無遺策啊。”之前說話的人見到老屋中的情形,激動的說道。
白狼也感覺不可思議,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們要完成黑豹交代的任務了。”說話的時候,他踏上了幾步,來到寧浮生的面前說道:“其實我不想殺你,但誰讓你是馮不歸的弟子呢。”
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想什麼?或許想的很多,或許根本什麼都不會想。而寧浮生卻讓所有人都驚訝了,只見他擡起頭,看着那個比他高大很多的白狼,獰聲說道:“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聽到這話,白狼三人哈哈大笑,而那個一身火紅的女人也是嫵媚一笑,伸手將香肩之上的一縷頭髮拿在了手中,慢慢的把玩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小,但就是這麼小的一個動作,卻將白狼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她那裡。
白狼早就注意到這個女人了,是以他也想快點完成黑豹交代的任務,然後與那個美麗的女人做些別的事情,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只能任他擺佈。
“隊長,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不但完成了任務,而且還有一個如此香豔的美女讓我們開心,哈哈。”
“灰蛇,管好你的嘴,先完成任務,女人少不了你的那份。”一個人說道。
“殘鼠,你小子找抽是嗎?老子說話用的着你插嘴?”灰蛇反駁道。
白狼眉頭一皺,喝道:“夠了,殘鼠,你將這個小子弄死,我去拿馮不歸的腦袋。做完之後,嘿嘿…。”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狼隱晦的看了一眼半坐在地上的女人。
寧浮生喝道:“想讓我死,我呸!”說話間,他的手上就顯露出了赤色的玄剎力,犀照直接用出,在此同時,他着急的對那個女人喝道:“美女姐姐,你倒是快逃啊!”
原本那女人還在笑吟吟的看着這些事情,但聽到寧浮生的話,她臉上的笑意卻是凝固了。
就在這個時候,灰蛇隨手一揮,一道金色玄剎力轟然而出,瞬間就破滅了寧浮生的犀照。嘲弄一笑,灰蛇說道:“呵呵,你小子也算有膽子,竟然敢對灰蛇大爺不敬。”
寧浮生見此臉上露出了一種絕望,原本他以爲憑着犀照可以讓灰蛇應付一會,但他沒有想過,自己的修爲與灰蛇相差太多了,是以只一個照面,自己的犀照就無功被破了。
此刻,白狼已經去到了馮不歸的身邊,獰笑一聲說道:“馮不歸,當年的你可是囂張至極的,但今天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別動我師父。”寧浮生大叫一聲,剛要去攻擊白狼,卻感覺自己的身形已經不能移動了,不但是他的身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就算是白狼也不能移動分毫了。
“你剛纔說什麼?讓我快逃?”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站起了身子,俯身認真的對寧浮生說道。
寧浮生擡眼一看,只見到了兩團雪白到透明的東西。心中微微一熱,連忙收回眼光,說道:“這裡就你一個女人,不讓你逃讓誰逃?”
“呵呵,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想我鴻雁縱橫半生,如今卻被一個小屁孩關心了一次。”鴻雁一臉笑意的說道。說話的時候,她就站起了身子,接着悠悠的說道:“今天有我在這裡,誰也不能動這個小孩與那個躺在牀上的傢伙。”說完這話,衆人身上那種無形的束縛也消失了。
“你算什麼東西?光明伏葬界的事情你也敢管?”殘鼠厲聲喝道,同時也衝向了鴻雁。
鴻雁輕聲一笑,玉手微擺,一道渾厚的力量直接將殘鼠擊出了老屋。
“你究竟是誰?”白狼眼中閃爍着不確定的光彩,謹慎的問道,同時,他也將自己的玄剎力提升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鴻雁沒有理會白狼,而是溫和的對寧浮生說道:“小弟弟,今天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不要謝我啊。”
寧浮生呆呆的點點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名叫鴻雁的女人竟然是一個高手。這一來他也算明白之前她爲何發笑了,因爲她根本不怕白狼等人。
“姑娘,希望你慎重的考慮一下,雖然我自問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光明伏葬界卻不會懼怕任何人。如果你不想引火燒身,還是識相點吧!”白狼沉聲說道。
鴻雁看了一眼白狼,說道:“我管你什麼光明伏葬界,今天你們都給我爬着出去,不然留下自己的腦袋。”說這話的時候,她那萬種的風情竟然全部化作了森然的殺意。
灰蛇暗自嚥了口口水,心道:“這女人是誰?這麼不知死活,難道她真的不怕光明伏葬界的追究?鴻雁,鴻雁…”想到這裡,灰蛇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恐懼,急聲對白狼說道:“隊長,她是修羅!”
白狼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不可思議的對鴻雁說道:“你真的是修羅?”
鴻雁緩緩搖頭,說道:“愚蠢的傢伙啊,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規矩嗎?只要識破我身份的人,都要死!”
“快逃!”此刻白狼根本平靜不了了,他怎麼也不明白,爲何自己這麼倒黴,竟然在這裡遇到了讓整個玄剎大陸都感到頭疼的女人。
修羅,不是真正修羅族的人。傳言這個名爲鴻雁的修羅只是一個人類,但她卻是殺人如麻,無論是神言之堡中的達官貴人,或是聖光城中的玄剎高手,亦或是獸人族中的王者戰將,她都殺過。
也正是因爲如此,白狼才選擇了不戰而逃。
灰蛇聽到白狼的指示,飛一般的衝向了老屋之外,不想這個時候殘鼠卻是正好衝了進來。兩人差點撞在了一起,殘鼠剛要罵灰蛇卻見白狼直接衝破了老屋,身形快速的來到了半空之上。
“怎麼了?”殘鼠問道。
灰蛇罵道:“我X,快跑。”
“誰能逃的了?”這個時候,鴻雁已經截住了白狼,噗噗幾聲響動後,就聽鴻雁苦惱的說道:“還真讓他逃走了,唉。”
殘鼠與灰蛇聽到這話,哪裡還敢絲毫停留?這個時候,他們只恨自己平時不努力修煉,到頭來自己逃跑的速度都這麼慢。
見到殘鼠與灰蛇飛一般的衝向了白雪飄飛的天際,鴻雁也沒有追擊,悠悠一笑就回到了寧浮生的身邊,輕輕捏了一下寧浮生的臉頰,狡黠一笑,問道:“姐姐沒讓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