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浮生感受着自己臉頰上的溫柔,心臟也不爭氣的跳了起來。這也怨不得他,誰讓鴻雁是低着身子的呢,低着身子也就算了,誰讓她那兩團雪白的洶涌也要自衣襟中出來透透氣呢?
“你不冷嗎?”寧浮生挪開眼光,低頭說道。
鴻雁咯咯一笑,拍拍寧浮生的腦袋,說道:“小屁孩,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小流氓。”說完這話,鴻雁哀聲說道:“看來這個屋子是不能住人了,姐姐走了。”
寧浮生見鴻雁想要離開這裡,急忙說道:“姐姐,幫我個忙吧。”
鴻雁扭頭看了寧浮生一眼,說道:“說說看。”
寧浮生嘿嘿一笑,說道:“姐姐,你本領高強,白狼都被你打跑了…。”話還沒有說完,鴻雁就笑道:“小流氓,馬屁就別拍了,說說你的事情吧。”
寧浮生轉頭看了看牀上的馮不歸,聲音也變的低沉了起來:“姐姐,現在你應該也知道了,牀上的人是我師父,現在他昏迷不醒,我想讓你把我師父的傷勢治好。”
鴻雁微微一笑,說道:“你這算是在求我嘛?”
寧浮生搖搖頭說道:“不是在求你,而是感覺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鴻雁哈哈大笑,說道:“如果你這話被別人聽到,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寧浮生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鴻雁話裡的意思是幫還是不幫。而就算鴻雁不幫他,他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兩人不過是初識罷了。
“唉,你這小傢伙。”鴻雁苦笑一聲,玉手輕浮自己光滑的額頭,對寧浮生說道:“記住,這次幫你的還是你自己,不用謝我。如果以後我們再見的話,或許就是仇人了。唉,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寧浮生見鴻雁答應幫自己了,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我跟姐姐肯定不會是仇人的。”
鴻雁沒有說話,而是走向了馮不歸,伸手在馮不歸的肩頭之上輕輕一按,驚聲說道:“這是神降擊出的傷口,是誰做的?”
寧浮生擔憂的說道:“是黑豹,怎麼了?很麻煩嗎?”
鴻雁秀眉一鎖,搖頭說道:“傷勢倒是不怎麼嚴重,只是黑豹這傢伙有些名頭,姐姐與他交手也討不到多少好處。”說話的時候,鴻雁的手上就閃動出了一層淡白色的光幕,光幕流轉片刻,接着便化作了一條銀光色的線條,慢慢的浸入了馮不歸的肩頭。
寧浮生緊張而又帶着一些好奇的看着鴻雁的動作,在他看來,這個相識不久的姐姐,是有些神通的。而在他丹田中的暗黑皇卻在獨自嘀咕着:“不對啊,這女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幾歲,這修爲怎麼出奇的強悍?不對,很不對,這女人不是真正的人類…。”
過去不長時間,鴻雁收回了手掌,面色帶着一絲不正常的紅潤,對寧浮生說道:“你師父很快就會醒了,好好照顧他吧。”說完這話,鴻雁竟是轉身離去了,速度之快讓寧浮生根本反應不過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外面的漫天飛雪,而鴻雁早已經消失無影了。這一刻,他的心中有些失落。
“光蕊…。”就在這個時候,馮不歸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寧浮生連忙跑到他的身邊,問道:“師父,你怎麼樣了?”
說完這話後,寧浮生的心中微微苦笑,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馮不歸那冷酷多變的表面下,對光蕊竟是如此的關心。
馮不歸慢慢睜開了眼睛,緩緩的看了一眼寧浮生,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也露出了一絲別的什麼感情,這種感情寧浮生無法把握,因爲太複雜了。
“浮生,這裡是什麼地方?”馮不歸慢慢做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很久沒有動彈的四肢。
寧浮生苦笑說道:“師父,我也不知道,當你昏迷後,我只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那個聲音讓我帶去你黑暗伏葬總壇,只是我不知道總壇在什麼地方…。”
話未說完,馮不歸突然閉上了雙眼,眉心處也散發出了一股噬人的黑色光輝。不久後,馮不歸歸於了平靜,睜開眼睛說道:“我知道了,走吧。”
寧浮生見此一怔,在他看來,馮不歸一定會問些什麼的,比如說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或者自己昏迷了幾天之類的東西,但他什麼都沒問,在離開木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喊寧浮生。直到寧浮生跟上馮不歸的時候,才發現馮不歸的雙手竟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的雙臂也在隱隱的顫抖着。
“他究竟在想什麼?在想師姐,還是在想黑豹或是白狼?”寧浮生心中疑惑的想道。
寧浮生見馮不歸一言不發的越走越快,不由叫道:“師父,我們究竟去什麼地方?”
馮不歸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震,轉過頭來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我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原來將你給忘了。”
寧浮生無語的看了一眼馮不歸,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馮不歸接着說道:“跟着我吧,我帶你去黑暗伏葬界的總壇,在那裡,你的生活或許會安定一些。”
寧浮生恭敬的點點頭,心中卻是想道:“我倒是想不跟着你,但是不跟着你,我去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
就這般,一老一小的兩個人漸漸的遠去了。三天後,馮不歸身上的傷勢完全癒合了,而寧浮生一人與他來到了一個比較繁華的城市。剛走進這個城市,寧浮生就見到了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表述的兩個被通緝的人,與他們二人完全相符。
寧浮生恍然大悟,對馮不歸說道:“怪不得那個叫王山的傢伙要殺我們了,他肯定也見到了這張通緝令。”
馮不歸微微一愣,問道:“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中,你遇到過危險?”
寧浮生點點頭,有些興奮的說道:“是啊,是啊,遇到了好幾次危險…。”
“哦。”馮不歸只說了一個字,就讓寧浮生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寧浮生不可思議的看着馮不歸,說道:“難道您就不問問我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危險,不問問我是怎麼應付的嗎?”
馮不歸聞言加快了腳步,同時說道:“反正你現在沒死,我也已經知道結果了,如此,我問過程幹什麼?”
寧浮生一陣無奈,但也感覺馮不歸已經正常點了,因爲馮不歸就是這樣,凡事只看結果,對於過程一個字都不會過問。
吃飯的時候,有些人暗中對寧浮生與馮不歸指指點點的,寧浮生有些擔心,但反觀馮不歸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老頭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怕黑豹再次殺來嗎?”寧浮生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飯,心中不滿的想道。
馮不歸擡頭看了一眼寧浮生,用筷子敲了敲盤子,對寧浮生說道:“這很可能是你吃的最好的一頓飯菜了,快點吃吧,別胡思亂想了。”
寧浮生哦了一聲,接着指着桌子上的飯菜叫道:“不是吧,這也叫好?就一盤鹹菜,一碗粗糧…。”說到這裡,他見馮不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於是小聲說道:“其實也不錯了。”
而馮不歸卻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一樣,高聲對店小二說道:“小二,把這些狗屁東西都撤了,有什麼好吃的儘管送上來。”
“好嘞,爺,您等着。”店小二用一貫的語調說道。
寧浮生見此雙眼發亮,說道:“師父,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
馮不歸嘿嘿一笑,笑意中帶着一些尷尬。這絲尷尬究竟是什麼意思,寧浮生沒有弄明白。直到他們吃完飯後,寧浮生才明白了過來。因爲在吃完飯後,馮不歸做的事情不是付賬,而是直接帶着寧浮生飛到了天際,接着風一般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師父,你沒錢還要這麼多好吃的幹什麼?”寧浮生問道。
馮不歸淡淡的說道:“反正是要吃霸王餐,怎麼吃不是吃?人也丟了,再不吃點好的,對得起爲師這張老臉嗎?”
寧浮生想要反駁,但發現馮不歸說的也有道理,剛要發笑,卻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問道:“師父,在吃飯的時候你說‘這很可能是我吃的最好的一頓飯菜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不歸嘿嘿一笑,說道:“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我們去到黑暗伏葬界之前,我們要在野外生活了,而且食物的問題由你負責。”
寧浮生聽到這話,不可思議的看着馮不歸,說道:“不是吧師父,您好意思讓你的得意弟子風餐露宿,而且還要爲了食物而奔波?”
馮不歸聽到這話,望了一眼遠處的雲彩,悠悠的說道:“怎麼會不好意思。”
這一刻,寧浮生感到很無力。
幾天後,他們就去到了一片森林之內,而在這段時間內,食物的問題還真是寧浮生解決的,至於馮不歸,他就像是一個老祖宗般的在原地等着。
“師父,這玄剎技跟我們的伏葬技也差不多啊。”寧浮生問道。
馮不歸哧鼻一笑,說道:“怎麼可能差不多,差的遠了。”
寧浮生一邊用腿掃動着眼前的雜草,一邊說道:“我看是一樣的,無論是玄剎技還是伏葬技都是殺人的,不對,伏葬技還能殺無葬。”
馮不歸冷哼一聲,說道:“蠢貨,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伏葬技有着惑人心魂的能力嗎?”
寧浮生反駁道:“你也沒有告訴過我,我怎麼知道。”
“難道你不會自己感覺嗎?之所以我們的伏葬技冠絕玄剎大陸,就是因爲我們可以將無葬丹中的負面氣息融合自身,在戰鬥的時候釋放出來,讓敵人魂不守舍,從而瞬間擊殺。”說到這裡,馮不歸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的悟性怎麼這麼差勁啊,無葬丹的吞噬之法爲師也傳授給你了…。好吧,明天爲師就將吞噬無葬丹的法門傳授給你。”
聽到這話,寧浮生才收回自己想殺人的眼光,他接着問道:“師父,光明伏葬界爲什麼只有土浮,沒有犀照啊?”
“這些事情你還不需要知道。”
“師父,你說這玄剎技厲害還是伏葬技厲害?”
“當然是伏葬技厲害了,一般的玄剎技根本狗屁不通,只有聖光術、神言術這些頂尖的玄剎技還可以。”馮不歸答道。
“那聖光術厲害一些還是神言術厲害一些?”
馮不歸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要看兩方的實力了,玄剎力與玄剎技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沒有最強的玄剎技,只有最強的修煉者,這點淺顯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說到這裡,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而寧浮生好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顧自的問道:“師父,你說無葬爲什麼要禍害生靈啊?”
“不知道!”
“師父,你說我們人類與無葬有沒有相親相愛的一天呢?”
“不知道!”
“師父,你說無葬這東西是怎麼形成的?”
“不知道!”
“師父,你說它們爲什麼叫無葬啊,叫‘無無’或是‘葬葬’是不是更可愛一點?”
“不知道!”
“師父…。”
“不知道,你不要再叫我師父了!”
“好吧,大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