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的確不像!”
姜女也搖了搖頭,眼帶着幾分茫然,饒是她活了好幾百年,見識過無數人,也無法確定那大長老是真的於心無愧,還是隱藏得太深。
世間之,修爲高深,但是修爲更深的,是人心,即便她是鬼修,擁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也無法洞察得一清二楚。
“唉……”
輕嘆了一聲,寧川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姜女在這個時候適時的安慰寧川:“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的,只要我們提防好,那不成問題!”
“嗯!”
姜女的話彷彿有着特殊的魔力一般,的確讓寧川心的負擔減輕了幾分,點了點頭,寧川轉身推開了煉丹房的門,走了進去。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寧川還沒開口,族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無法走動,但是外面的聲響,他卻是能夠聽到的。
“沒事,有人想對你不利,被坦陽兄弟兩人擋住了!”
即便寧川不說,族長也一定知道這個事情,所以寧川沒有隱瞞,直接將其的實情告訴了他。
“對我不利?看來,還真是有人想我死啊!”
坦屠的眼閃過一絲寒芒,但是動了怒氣以後,他體內的那一股氣息,立刻便翻滾了起來,驚得他連忙收斂好情緒,不敢太過激。
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自然是要報仇,只是還不是現在,作爲族長,目光長遠,更加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萎縮,什麼時候應該強勢。
“伯父!”
本來寧川不想在坦屠的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但是隨着那些人越來越過分,寧川心也越發不安,於是他便問道:“斗膽問伯父一句,伯父認爲想要殺伯父的人,是誰?”
“唉……”
坦屠聞言,長嘆一聲,眼前浮現出以往的情景,久久以後才娓娓道來:“幾個長老,可以說都是我們的兄弟,只是因爲村子的問題,發生了分歧,關係惡化,分成兩派,只有坦泉穩穩的站在我這一邊,但是若果讓我指出到底是誰想殺我,我卻是不確定!”
“你不覺得大長老爲了村的大權,而想要殺你麼?”
寧川不甘心,再次問道。
只是坦屠族長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寧川,繼續說道:“即便讓他掌控了整個村子又怎麼樣?只有這方圓五里地,又能做什麼?”
寧川愕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坦屠族長將權力看得太過簡單,也將其他長老的心思看得太過單純,這樣的做法,並不像是一個家族長老的做法。
或者,是窮山僻壤讓他對權力這個詞,認識得不夠深刻吧?
以前寧川在寧家的時候,到長老之間,下到和他平輩的兄弟,無不爲了那兩分權力,爭到連命都沒有。
所以,坦屠還是太過小看權力這兩個字的魔力了。
既然坦屠無法給寧川提供更多的信息,那麼寧川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能繼續等待狐狸露出尾巴,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會陷入被動,像今天晚,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經歷過剛纔的事情,寧川也沒有了睡意,這一天晚,寧川和姜女便在煉丹房呆到天亮,黑衣人也沒有再回來。
清晨,大長老帶着其餘長老來到煉丹房,正如寧川所預料的那樣,賊喊捉賊並沒有任何的結果,幾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只有坦泉,面色平平,心覺得這一切都在預料之內。
“族長,你沒事吧?”
大長老一臉緊張,來到族長的身邊,而後又黯然說道:“是我們無能,未能在村子找到想要暗殺族長的人,還請族長責罰!”
如今族長已經能夠說話了,大長老也重新正視自己的位置,不得不說,他這樣的做法是十分正確的。
“既然沒找到,那算了吧!”
坦屠族長無所謂的說道,他如今躺在藥缸之內,什麼都做不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隨着藥浴的進行,他的身體一天一天強壯,等到他將體內那氣息解決,纔有能力將眼下的事情清算,現在他只能暫時忍讓。
“不行,族長,我一定要找到族內的反叛之人,宗法伺候,而後逐出村子!”
大長老明正言辭的說道,字字鏗鏘,話語的堅定讓人無法執意,是這樣的語氣,讓寧川再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如果大長老真的沒有害人之心,那倒還好,如果是他,那這個人的心機,該是深到什麼程度啊!
“你看着辦吧,我如今重病在身,即便是有心,也無力啊!”
輕嘆一聲,坦屠族長沒有再多說什麼,瞭解了一番村子的情況以後,便讓這些長老散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坦泉會找人來保護我的!”
等到大長老等人離去以後,族長又對寧川說道,勞累了一夜,寧川也沒有推搪,告辭以後,返回了住處。
在他離去的時候,他也看到煉丹房門前多了四五個村民,每個村民的實力,都寧川要強大好幾個境界。
經過昨天晚的事情以後,坦泉果然增加了人手,坦陽能夠逼退那些人,但是這樣的事情坦泉卻絕不容許第二次發生。
“你居然敢如此質問大長老,你瘋了麼?他要殺你,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承受不了!”
一回到房,姜女便封鎖了房間,沉聲的質問寧川。
的確,他們現在算是韜光養晦,寧川如此明顯的表露出來,只會讓大長老更加不耐煩,眼看着族長快要好了,姜女不想在這最後關頭髮生什麼意外。
他們在這舉步皆敵的地方,只有把族長治癒,他們的處境纔會更加安全。
“我不質問,你以爲他們不會殺我了麼?”
寧川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面對姜女的質問,平靜的回答:“那幾個黑衣人是什麼實力,你我都清楚,你真的以爲以坦陽兄弟二人的實力,能夠將他們逼退麼?”
“你的意思是?”
細細一想,姜女心頭一動,升起了一個讓他覺得懼怕的想法。
“他們是在警告我們!”
寧川眼閃爍一絲寒芒,繼續說道:“殺族長是村子裡面的禁忌,他們是不會做的,他們之所以那樣做,不過是給我們一個警告,告訴我們,連族長他們都敢殺,自然敢對我們動手!”
“這種行事方式,還真是像大長老!”
靜靜聽完,姜女覺得寧川說得頭頭是道,不無道理,完全贊同了寧川的想法。
“之所以質問大長老,同樣是我對他的警告,若果真的是他,聽到我如是說,起碼會收斂幾分!”
將心的想法說出來以後,姜女也諒解了寧川的做法,她也知道,寧川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他那麼做,不過是想佔據幾分主動而已。
“不說了,真的好累!”
昨天煉製丹藥耗費的精氣神都沒有補回來,夜晚又沒有休息,寧川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倒在牀,呼呼大睡起來。
煩心事很多,但是在休息的時候,寧川不會思考這些問題,因爲他知道,不保持最好的狀態,在這個龍潭虎穴,更加難以生存下去。
黃昏時分,寧川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發現姜女也倚在牀邊睡着了。
看着姜女熟睡的模樣,寧川不由得有幾分愧疚,進入藏村以後,一直都是姜女在幫他護法,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
於是,寧川便躡手躡腳站了起來,將姜女抱牀,又幫她蓋好被子,這才慢慢走了出去。
對於寧川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他卻沒有看到,此時姜女的嘴角之,已經揚起了一絲笑容,這一覺,姜女也睡得特別安穩。
一步一停,寧川走在族長家,依然是那一副有氣無力,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模樣,這是他給藏村所有人的印象,藏村的人也逐漸習慣了他這幅模樣。
“坦陽,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在路,寧川見到了坦陽,拉住他閒聊了起來。
“服下您的丹藥,好很多了,十分感謝你的丹藥!”
如今坦陽對寧川的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雖然寧川的年齡他要小得多,但是寧川卻用他的能力贏得了坦陽的尊重。
修者的世界本來是實力爲尊,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便要尊稱一聲前輩,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是藏村這種十分重視武力的村子。
“嗯,沒事好!對了,這幾天怎麼沒看到坦樂啊?”
好幾天沒有見到坦樂了,即便是閉關,有這幾天的時間,也應該出關了,畢竟寧川對他說的那些話,依照坦樂的悟性,應該很快便領悟到。
“坦樂?不清楚,我也很多天沒有看到他了!”
“哦!那好,我知道了!”
坦陽也說不知道,寧川不再多說什麼,繼續在院子行走着,只是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那些人爲了達到目的,連族長都敢動,不會是把坦樂給抓去了,到時候用來威脅他吧?
不過,這也僅僅是寧川心的一個想法而已,寧川也不願意看到那一幕,他寧願相信坦樂此時是在閉關。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間,寧川又是來到了煉丹房門前,搖頭無奈一笑,緩緩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