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帶來了絲絲涼意,匆忙跟着周懷風跑出來的馬仔們好奇的往四周的陰暗處望去,卻發現連個鬼影都不見,對於冷天豪忽然跑出來有點莫名其妙。
“沙沙~”,正當所有人都在疑惑時,空地前方的黑暗巷子中傳來了腳步踩踏泥濘泥土地發出的響聲,衆人的精神一下被提了起來,而當二十號手持棒球棍、木棍和水管的人來勢洶洶的從巷子中走出來時,連周懷風也被嚇了一跳。
來者不善!
“啪啪~”,從那人羣前方走出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直哆嗦的青年,正是之前被冷天豪叫到巷子口去放風的兩個馬仔,顯然對方來得很突然,他們不僅來不及趕回來通風報信,而且還被修理了一頓。
“嗯?”
帶頭前來搗亂的是被冷天豪搶了生意的另外一個賭檔的老闆手下那個親信,見冷天豪一夥居然擋在了祠堂門口,對冷天豪的嚴陣以待很是不屑,腳一踹將冷天豪手下兩個馬仔中的一個踹得踉蹌摔倒在地上,跟着舉起右手一巴掌拍在另外一馬仔的後腦勺上,跟着同樣補上一腳,將兩個馬仔都踹回到了冷天豪身邊。
“上次就是他們砸我們的場!”,站在冷天豪身後一馬仔向冷天豪說道,對方這次來的人數是己方的兩倍,縱使是這些平日裡膽大妄爲的混混們也感到緊張。
無視兩個跑回到自己身後的馬仔,冷天豪眼睛掃過雨中走來的二十號人馬,還沒開口,對方帶頭的人搶先說道:“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上次還沒被打怕是吧?”,說着,帶頭的拍了拍手中的實心木棍。
“這檔口誰管的?站出來!”
站在臺階上的衆馬仔面面相覷,有點心慌又不自覺的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冷天豪。
周懷風被對方的囂張氣焰弄得火大,雖然攝於對方人數所帶來的氣勢,還是免不了蠢蠢欲動,但是,周懷風剛想上前,卻被冷天豪伸手攔下,想開口,冷天豪回頭給了周懷風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讓我來!”
冷天豪走下臺階,走到祠堂前空地上,帶着冷冷的笑意直視對方那帶頭的人。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是心裡壓力還是氣溫降低,站在祠堂屋檐下的周懷風看着走入雨中的冷天豪的背影忽然感到身上的肌膚有點發麻的冷意,當然,有這種感覺的並不只是周懷風一個,在場的所有人看着冷天豪幾乎都有相同的感覺,尤其是那些前來搗亂又能正面看到冷天豪面容的人。
“這檔口是我管的,有什麼問題?”,冷天豪伸手將被雨淋溼而貼着前額的頭髮往腦後撥了撥,更顯英氣,淡然對着那帶頭的人說道。
“有什麼問題?哈哈哈!”,帶頭的人看了一臉淡定的冷天豪一眼,大笑了起來,但這笑聲中藏着明顯的殺機和不屑,笑聲未散,右手手中那一米半長,三公分厚的實心木棍忽然掄起,照着冷天豪的左邊臉兇狠的揮了過去。
對方的忽然出手嚇了冷天豪身後的周懷風和一衆馬仔一跳,但是,當所有人都以爲冷天豪會被一棍子打倒在地時,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他們看到,冷天豪用左手抓住了那根木棍。
帶頭前來搗亂的人顯然也被冷天豪能夠接住他的棍子感到驚訝,剛纔那一棍,雖然不是往死裡打,卻也不是能夠徒手接得下的。
“嗖~”,衆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帶頭的男子感到自己握着木棍的手掌中傳來一灼痛,便見冷天豪左手一抖動,手中的木棍便去到了冷天豪的手中,跟着,一道棍影在昏黃的燈光下劃出美麗弧度,一聲脆響,那帶頭男子轟然倒地,兩眼一黑,臉頰上還出現了被木棍擊打的痕跡,鮮血從那微張的嘴巴里流了出來,清晰可見嘴邊還掉落着兩顆帶血的牙齒。
接棍、奪棍、反擊,冷天豪一氣呵成地完成,所有人在這一刻彷彿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嘩嘩的雨聲似乎在爲冷天豪而歡呼。
“轟~”,一道驚雷劃過夜空,手持木棍傲立在瓢潑大雨中的冷天豪,腳下踩着帶頭男子的臉,在這昏暗的角落,在電光之中,儼然就是個雨夜幽靈,所有前來砸場的人忍不住心頭一驚,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而冷天豪一方的馬仔們此時心情那叫一個激動,他們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看似文弱的人居然這麼牛*,那氣勢、那將對方放倒的一棍、那身影……都深深的烙在了他們的腦海中,下意識的,這些人都往前擠了擠。
“乾死他~”
雖然冷天豪氣勢*人,但回過神來的打手們並沒有被他嚇住,收了錢的他們清楚的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一人起鬨,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抄起手中的傢伙便向冷天豪衝了上去。
正常人看來,一人之力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二十人!
“哇草~”,周懷風怒罵一聲衝進了雨中,在小鎮的幾年,他和冷天豪沒少打架,冷天豪的身手是他們一羣人中最好的一個,進醫院的次數也不在少數,是兄弟,就必須共同進退,哪怕這次自己一方處於弱勢。
“上啊~”,身後袁喜良僱傭的一衆馬仔們也是喜好打架鬥毆的主,拿起傢伙也跟着周懷風衝了出去。
然而,就在周懷風和一衆馬仔們衝進雨中的時候,冷天豪已經率先衝進了前來搗亂的人羣之中,緊跟着,衆人便看到黑暗之中一根木棍留下的殘影,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聲木棍擊中身體發出的沉悶響聲,還有一聲聲慘厲的哀嚎聲。
“啊~”
“啊~”
雨勢再次變大,但是,唰唰的雨聲並無法掩蓋祠堂大門外傳來的慘叫聲,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歇斯底里,以至於連祠堂內所有正賭得盡興的賭徒們都被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更有好奇者走到虛掩的大門邊上透過門縫查看外面的情況。
只見,門外傾盆大雨中,賭檔的馬仔們都呆愣在雨中,每個人都被祠堂前空地上發生的一幕徹底的震懾,在那空地上,一個身影手中握着木棍和一羣人激鬥在一起,那些慘叫,並不是來自這個人影,而是來自他的對手。
仔細一看,那身影不正是賭檔馬仔其中一個嗎?
好恐怖!
一人單挑二十個,如此震撼的場面讓祠堂內的賭徒們不自覺得打開了大門走了出去,當他們更加貼近的看到大雨的冷天豪每揮動一次木棍便有一個人倒在他的腳下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
“啊~”
慘叫聲還在繼續,深知自己力量的冷天豪下手很有分寸,專挑對方手腳下手,被他打倒的,無一手腳不是被他打斷,而冷天豪自己,靠着靈活的移動,身上雖然多處被打傷,但卻都避開了要害,都是一些小傷。
周懷風和一衆想上前幫忙的馬仔們在冷天豪出手的時候便傻眼的站在了原地,看着冷天豪以一挑二十而呈現絕對壓倒性優勢,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啪~”,三分鐘,僅僅只是三分鐘,最後一個對手倒在了冷天豪的腳下,而冷天豪手中的木棍終於不堪重負應聲而斷,冷天豪一臉冷漠,冷眼掃過倒了滿地都在痛苦呻吟的人,滿意地丟掉了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木棍,擡起頭,任憑雨水沖刷着自己的臉龐。
冷天豪閉上了眼睛,心中異樣的感覺讓他無法平靜,尤其是聽到地上的人傳來的呻吟聲,看着和雨水參雜在一起的鮮血,冷天豪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這血腥味,讓冷天豪有種嗜血的衝動,而且,讓他感到很興奮,這種興奮是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就好像洪水猛獸般從冷天豪的內心深處涌入他的靈魂,這樣的情況在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身後,周懷風呆了,衆馬仔傻眼了,擠滿了祠堂大門的賭徒們錯愕了,幾分鐘的時間,冷天豪放倒了二十個人,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看着冷天豪那似乎忽然變得高大的背影,連周懷風都不敢上前,甚至於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此時的周懷風腦中滿是巨大的問號,冷天豪最近太不正常了,不管是賭錢贏了幾百萬,還是在訓練館裡展現出來的搏擊技能,亦或是剛剛就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打鬥,這還是他以前認識的冷天豪嗎?
片刻之後,冷天豪睜開了眼睛,或許是錯覺,冷天豪那張本來就邪意凜然的臉變得更加的邪氣,更加的冷漠。
“啊~”,冷天豪擡起腳,用力的踩在腳邊一個打手因爲折斷而彎曲的手臂上,後者痛苦的大叫了起來,但這樣的慘叫除了換來祠堂大門那些賭徒的同情,無法從冷天豪處得到絲毫的憐憫。
“老子名叫冷天豪,記住老子的名字,以後見到老子,有多遠自動滾多遠!”,說着,冷天豪冷笑着並加大了腳上的力度。
“啊~”
慘叫聲伴隨着雨聲彷彿響徹光州的上空,一道閃電在冷天豪頭頂閃現,將站立在人堆中一臉邪笑的冷天豪照耀得仿若魔鬼一般!
(PS: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