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玲作爲易家家主夫人,年過四十、雖然天資不怎麼樣,但數十年的修煉也不是白給的,單是修爲便已經達到了玄師一段之境,比易雲足足強了一大境界、即令是加上易雲強悍的肉身,與其相比也是遠遠不敵的。
彎刀一出、七尺來長的湛藍色刀氣宛若星月墜落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向易雲斬了過來。
強敵在前,易雲知道今天怕是難以善了了,當即橫下心、斬天劍訣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鏘鏘……”易雲直覺一隻右臂像是要被對方震斷了一般,手中長劍差點便被對方震飛了。
面對有生以來最強之敵,易雲的心境卻是陷入了古井不波的狀態之中,無喜無悲、無惡無怒,越是危險便越是冷靜。
斬天劍法在極限壓迫之下愈發嫺熟起來,劍光旋繞、連綿不絕,硬是一次次化險爲夷。
“呲……”一聲輕響,易雲只覺得自己胸前一涼、接着一股暴戾的氣息開始在體內亂竄起來。
卻是胸前被方淑玲的劍氣掃了一下,血肉崩裂。
“小崽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死吧!”就在此時、方淑玲手中的彎刀霍然加速,夾帶着濃濃的氣爆聲向易雲當頭斬來。
這一刀快到了極點,顯然是蓄謀已久的。
此刻易雲招式已經用老、想要揮劍格擋卻已經不現實了。
“快,再快一點!”死亡危機之下,易雲的身法全力幻動、可惜仍舊差了一絲……
就在易雲快要絕望的剎那,忽然、一絲靈光在腦海中閃過。
七星訣所化身法、拖曳出一連串幻影、足足三個幻身。閃避速度陡然快了三成。
“咻”凌厲的刀氣險之又險的從易雲的脖頸之冊掠過。
七星訣三重浪,終於在這一刻領悟了。
七星三重之境,就代表着三重暗勁發力。用在身法之上、就能多出一個幻身、速度加快三成不說,也更加詭異難尋。
如果轉化爲劍法,瞬間便能出劍三次。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有莫大的好處。
“小畜生,竟然突破了!”家主夫人那個怒啊,必殺一擊被這小崽子躲過不說、還讓他臨陣突破了。
“不過,你還是得死。”方淑玲像瘋了一般,手中彎刀如同月弧一般、招招不離易雲的要害,只攻不守、擺明了是不將易雲斬殺誓不罷休的架勢,甚至爲之受點傷也無所謂的樣子。
即便是暗勁發力水平提升到了七星訣三重浪的水準,比起方淑玲這位老牌玄修來、易雲還是差了很遠,再加上對方不要命的打法易雲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妙起來。
“拼了!”湛藍色的刀氣閃過、從易雲胸口側面掃過,本來易雲是有機會避過的。
但是他沒有。
以傷換傷,長劍在家主夫人雪白粉嫩的大腿上洞穿而過……
刀氣透胸而過,幸好沒有掃中要害部位。撕裂的痛感傳來。
然而就在下一刻、丹田中的三品青色蓮臺忽然青光大放、接着一縷縷精純至極的青色氣流散發出來,順着易雲的經脈散入傷處、瞬間便將殘留在體內不斷肆虐的刀氣祛除出外,接着那青色氣流開始快速恢復起易雲的傷口來。
修復的速度幾乎是肉眼可見……
“這”突如其來的的驚喜令易雲心神大振,斬天劍訣益發凌厲起來……
官道上,一頭漂亮的小紅馬正在飛速馳騁,馬背上、一名穿着火紅色長裙的妖嬈少女端坐其上,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那丫頭雙眸微閉,彷彿在夢遊一般。
狂奔的馬上都能睡着,也是令人沉醉。
“嗯?”疾馳的小馬猛地停下,馬上的瞌睡蟲被這一顛、也睜開了雙眼。
夜罌粟驚愕的看着官道上戰成一團的兩個血人。披頭散髮、血衣襤褸,不仔細看甚至都分不清男女了。
“猛人啊!”夜罌粟不禁心嘆,兩個瘋子打架、偏生算計的卻那麼精確。
“易家的野小子?”稍一打量,便覺得其中一人很面熟。
“呔,那歹人還不住手。”迷糊丫頭驚叫一聲,想都不想、揮手一道白光飛出,向方淑玲射了過去。
“咻……”一聲銳利的破空之聲。
接着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傳來。
“啊……”悽慘的叫聲數裡之外都能清晰聽到。
就連激戰中的易雲,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長劍。
那是一輪峨眉刺,咻的一聲順着方淑玲的左胸就掠過去了……
尼妹,半個胸膛就這麼給切掉了,齊根切掉……
大敵當前,易雲只是微微一愣、長劍如同飛虹射日一般,乘勢而近、誓要將這惡女人斬於劍下。
然而,未等易雲長劍到達,家主夫人卻猶如瘋了一般、捂着血淋淋的胸口竄入了迷茫的山林中、速度快的猶如殘影一般,根本追之不上。
“瘋了,這女人肯定氣瘋了。”易雲收了長劍,看了看跌在地上的一團血肉。
“她是個女的?”夜罌粟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物事。
“沒錯,睡美人、你這一招夠絕的,直接把人家喂孩子的傢伙什都給切掉了一個。”易雲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嘖嘖,切掉一個、一邊高一邊低,嚴重影響美感啊。”
“這,我怎麼知道她是個女的,這人根個瘋子一樣、披頭散髮、滿身……”夜罌粟雖然是一代天嬌,但卻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心裡總會是有些後悔的。
“還有,這女人是易繼風他母親。”易雲繼續道。
“易繼風他娘,那不是你們易家的家主夫人、這……”夜罌粟雙手蒙着臉,懊惱至極,這禍事闖的可不小,方淑玲死了倒還好,傷了其它地方也就罷了,把人家那地方傷到了、易家家主易天凡的臉可往哪兒放。
弄不好,會引發龍家和易家的大戰的。
“放心吧,你出手都是爲了救我,這件事兒我一肩承擔就是,絕對不會牽涉到你的。”易雲連道。
“罷了,做了就做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不相信他們敢殺上星月宗找我。”夜罌粟的憂慮只是短暫的,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個灑脫之人。
“你的傷沒事兒吧?”
“我的傷……”易雲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只見一身武士袍已經變成了血衣,十數道傷口密佈身上。
但奇怪的是,創口處卻沒有絲毫痛感、傷口快速恢復不說,一塊塊結痂隨着微風一吹,紛紛掉落在地,露出了新鮮白嫩嫩的皮膚。
“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啊,嘖嘖、剛剛受的傷,一轉眼就好了。”說着還好奇的走到易雲身前,伸出纖秀的手指在新長出來的皮肉上拿捏了兩下。
“好白、好嫩好滑啊……”迷糊丫頭不禁讚歎道。
“你個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