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孫言這一刻,若醍醐灌頂,往昔種種滯澀之處,這時再無一絲阻礙,盡數通明。
我所掌握的那一門神秘戰技也是如此,青木、炎陽、革金、極寒武道真意,我總是想着將四種武道真意融爲一爐,卻不知這恰是背道而馳。昔日大武宗巫巖橋提倡“道法自然”,我太過執着於融合四種武道真意,反而是始終難以真正邁入這門戰技的門徑。
道法自然,確是真諦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孫言清醒過來,目光清澈如湖,整個人氣質迅速變化,盡流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灑脫。
隨後,孫言站在實驗臺前,拿起一份材料,飛快的進行着調配,速度時快時慢,彷彿完全不遵循調配的步驟。
可是,騎豬南下則站在一旁,瞪大眼睛,注視着孫言的一舉一動。他驚異的發現,這一份材料雖然報廢了,但是,已經是【七花鎮心劑】的半成品了。
“果然如此麼,我之前的推測果然沒有錯。”騎豬南下露出奇怪的神情,臉上震驚,嫉妒,失落,挫敗以及羨慕,複雜難明,百感交集。
注視着孫言的調配動作,這是第10材料,器皿盒中一塊基因原液逐漸成形,【七花鎮心劑】的成品即將完成。
騎豬南下臉上泛起苦澀的笑容,眼角滲出一些溼意,他在心中狂吼,父親,父親啊你當初爲了能夠創造曠世的調配天才,犧牲了我,卻依舊失敗了。可是,現在這樣一名天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他遠比你想象的要完美百倍。你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會發狂,發瘋呢？
這時,耳邊響起孫言的詢問：“騎豬老弟,你看看這個成品,算不算是完成了？”
騎豬南下回過神來,看到實驗臺上,黃晶砂器皿盒中,盛放着一塊基因原液,通體呈半透明,宛如翡翠,表面流轉着一層光澤,靈動美麗。
這一支基因原液,真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103份材料,配置成一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麼？還是特優級的。”騎豬南下嘴角微微抽搐,泛着挫敗的苦澀。
“午夜先生,你是真正的調配天才,遠勝於我。”騎豬南下生平第一次,承認別人在調配學上比他優秀。
孫言眨巴着眼睛,笑道：“基因原液調配又不是武道修煉,所謂武無第二,但是,原液調配是一門科學,有必要爭個第一麼？騎豬老弟當初學習原液調配,難道僅是爲了勝過別人？而不是因爲自己喜歡麼？”
這一句話,如一道驚雷,砸在騎豬南下身上,他不由得全身僵硬,呆立當場。半晌,回過神來,騎豬南下深深的看了孫言一眼,微微鞠躬,行禮：“謝謝,店長,您之前說的一點沒錯,我太偏執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永遠也不可能在調配學上取得多大的成就。”
“呵呵,你想明白就好。”孫言並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對騎豬南下造成了何等深遠的影響,他的注意力在剩下的puu多份虛擬材料上。
puu多份【七花鎮心劑】的虛擬材料,這可是一大筆卑斯幣,孫言相當眼熱,故作矜持道：“這剩下的puu多份虛擬材料,要還給施傲金那位老人家麼？”
聞言,騎豬南下眉頭一皺,理所當然道：“憑什麼還給他？不但不能還,等一會兒還要再多要5000份材料,這是看他年邁,給他的打折價了。送給調配師的材料,還想再拿回去,這事如果傳出去,那個人以後也別想找調配師配置基因原液了。這是規矩”
還有這樣的規矩？這規矩好呀
孫言心花怒放,頻頻點頭,附和道：“沒錯,這是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呀”哥哥我愛死這規矩了。
片刻後,孫言和騎豬南下返回大廳,向施傲金展示這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真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沐小西小手捂着嘴脣,難以置信。
她出身調配世家,很清楚配置這種基因原液的難度,哪怕是她最敬佩的哥哥,想要調配【七花鎮心劑】至少也需要4個月以上。現在才過多久呀,沐小西瞧了瞧時間,前後四個小時,午夜先生就調配出一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真的假的？
施傲金等人就更加難以置信了,可是,當拿着儀器在器皿盒上一掃,則顯示一行信息——製作者：午夜小學徒,製作時間：5點49分。【七花鎮心劑】,品質：特優,現實成功率
這種鑑別步驟,杜絕了基因原液店的欺詐行爲。
這一支【七花鎮心劑】成品宛如一塊翡翠,特優級的品質毋庸置疑,卻是令人難以相信,竟是出自這樣一位年輕人的手中。
“特優級【七花鎮心劑】,剛剛調配的”施傲金徹底震驚了,望着孫言的目光充滿了尊敬。
旁邊,施傲金的那位秘書更是一臉震撼,朝着孫言深深鞠躬,生恐自己剛纔的言行,不小心傳到這位店長耳中,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午夜先生,您真是……”施傲金激動莫名,他不擅長奉承,半晌,才長嘆一口氣：“午夜先生,您的爲人和您的id一樣,都是這樣謙遜親和啊”
在施傲金想來,這位年輕人擁有這樣驚人的調配水準,卻偏要給自己起一個“午夜小學徒”的id,這不是謙遜是什麼？
孫言淡淡微笑,沒有說話,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第一筆訂單,算是有着落了。
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孫言暗中感慨,單是第一筆訂單的酬金,就足夠支付這家店10年的租金了。
這時,騎豬南下忽然說道：“這位老人家,我們店長的調配水平你也看到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施傲金一愣,旋即醒悟,連聲道：“當然,當然。酬金翻倍,哦,不,不,酬金翻三倍。老頭子我沒別的要求,只請求在現實中,午夜先生能在一個月內,將一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寄售到奧丁調配師銀行。”
酬金翻三倍？
孫言差點當場跳起來,心說,騎豬老弟,你這宰人也太狠了,一張口,就讓客人自漲三倍的酬金,是不是有點違背商業道德呀再怎麼說,咱們這也算是新店開張,怎麼也要給顧客打個折吧。
思來想去,孫言想到哪怕是打個九五折,那05的折扣似乎也是一大筆錢,最終打折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瞧着施傲金額神情,自漲了三倍的酬金,最後能夠成交,卻反而像是他佔了多大便宜一樣。
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啊孫言再次感慨。
最終,孫言答應一個月內,在現實中,一定將一支【七花鎮心劑】的成品寄售到奧丁調配師銀行。施傲金再三感謝,歡天喜地的在保鏢簇擁下離去。
注視着門外一羣人的背影,孫言想起一事,問道：“奧丁調配師銀行在哪裡？”
聞言,騎豬南下三人齊齊石化,驚愕萬分的等着孫言,彷彿是在看一個白癡。這傢伙真是調配師麼？竟連奧丁調配師銀行都不知道在哪裡？
在騎豬南下黑着臉的解釋下,孫言才明白過來,奧丁調配師銀行遍佈每一個星球,在每顆星球的行政區域都設有分部。
奧丁調配師銀行的主要功能有兩種,一種是調配師儲藏金錢和重要物品的地方,絕對安全,第二種,就是基因原液交易的龐大平臺。
問明瞭奧丁調配師銀行的大概情況,孫言便立刻下線了,馬上就是清晨,他即將離開學院,返回家中了。
注視着孫言扭曲消失的身影,傑克也歉然的表示要離開半天,這幾天的事情,實在讓傑克飽受煎熬,他要下線去不眠,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女友。
轉眼,這家店就剩下騎豬南下和沐小西,相當冷清。
清晨,一抹晨曦從東方亮起,驅散了冬夜的寒冷,帶來了些許溫暖。陽光如七彩棱柱,照射進來,爲這一對男女披上一襲霞衣。
沐小西紅脣撅起,不悅道：“什麼呀,一下子就走了兩個,也不管不問的。這還是開店麼,也不怕咱們甩手就走。哥哥,你真要在這裡當員工,免費打工麼？剛纔午夜先生調配【霜火基因原液】……”
“我輸了,很徹底。”騎豬南下於脆的說道。
“真的輸了？”沐小西睜大眼睛,她太清楚哥哥的性格,能讓騎豬南下如此坦言失敗,那必然是敗得極爲徹底。
“午夜先生,真的只用了18份材料,就調配出了【霜火基因原液】,這怎麼可能？”沐小西失聲驚呼。
騎豬南下苦笑：“沒什麼不可能的,如果是在現實中,午夜先生的成功率可能會更高。”
“這……,這不可能”沐小西越發難以置信。
如果在阿卑斯城調配出一種基因原液的成功率是10,那在現實中的成功率就會削減1015可騎豬南下卻說,午夜先生在現實中調配基因原液,成功率反而更高,這完全不合常理。
難道是哥哥遭受打擊,精神有些失常？
“你這丫頭,以爲我精神錯亂麼？”騎豬南下失笑搖頭,望向窗外,朝陽升起,普照這座虛擬之城,城市中央的七座豐碑,已屹立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