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辦公室內,此時正有兩個人因爲某事進行商量。
其中一個胸前掛着的身份牌,赫然是東方日報的記者李鑫。另外居然是匯豐銀行的客服職員,從言語來看,兩人似乎有着很深的關係。
“傑仔,你如果真的記得鑫叔的好,是不是應該多少透些料給我?”李鑫卻是長對方一輩,見到傑仔露出難爲的面色,他又舊事重提道:“唉,行了。當初你進銀行這麼大一件事,還是我幫你四處借錢交的押金,現在只是問你拿點料,你就推三推四。”
“鑫叔,你能不能別把兩件事混着來談。我們這一行有我們的一套規矩,你這樣分明是要我難做而已。”
他要不是記得對方曾經幫過他,上一次也不會透露葉景誠向銀行借錢的消息。
雖然到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他到現在還是提心吊膽。一旦被銀行發現些什麼,他幾經艱難纔得到的這份工作算是到頭了。
“你怕什麼,我們做記者也有記者的操守,絕對不會透露爆料人半點信息,你是不是這樣都信不過鑫叔?”
“那又怎麼能一樣呢,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就好像你們做記者的一樣,會不會把舉報人的資料泄露啊?”
李鑫從基層的後生做到如今的專欄記者,絕對是有自己一套手段的老油條,他又怎麼會看不透傑仔的心思。正是因爲對方表現得如此動搖,他知道肯定可以問出些事來,只是要他多費些口舌罷了。
“唉,事先說明,最後一次。”
傑仔拿出一份客戶資料表,排頭居然寫着葉景誠的名字。傑仔翻了翻後面的內容,一個‘不小心’,其中一頁掉到地上。他說道:“我什麼都沒和你說過,你知道這件事是你不小心看到的。”
“明白,明白。”李鑫一臉燦爛的笑容。
原來這份文件是葉景誠借款的證明,上面有他可抵押的一切債務,以及他總共向匯豐銀行借了多少錢。
李鑫仔細的看了起來,輕易不放過任何可作題材的信息。原來葉景誠還欠匯豐銀行一千萬……
“我丟!他借了一億!!!”李鑫尖聲怪叫。
“噓!你小聲點,想害死我啊。”傑仔迅速撲了上去,一把掩住李鑫的嘴。
“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激動。”李鑫連忙道歉,打着哈哈問道:“爲什麼他會借這麼多錢?”
說完眼角流露出一時精明,暗道總算挖到個大新聞。只要這個消息可以上到a4頭版,說不定報社的副編輯就是他的了。另外,那個人肯定也有一筆不小的獎賞給他。
“鑫叔,你就不要再爲難我,再說下來我這份工作都別想要了。”傑仔求饒道。
“不要這樣啦,大家一場叔侄,難道我還會害你嗎?你老豆老媽死得早……”
看來李鑫拿不到足夠的‘料’,肯定連咸豐年代的事情都拿出來說。傑仔快到斬亂麻,拒絕道:“不好說了,我要去開會。”
“傑仔,你是不是這樣?”見對方敬酒不喝,李鑫也沒了笑容,直接把話攤開來說:“你猜我把自己的行程透露,會不會有人查到你頭上?”
“你!你擺明是過河拆橋。”傑仔氣憤的指了李鑫鼻頭。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歹我們也是一場叔侄。鑫叔也不想爲難你,這個消息我拿二萬銀來買。”
李鑫做了個v字手,他知道自己也不好做得太過,真把對方逼急很可能弄巧成拙,乾脆分出自己一部分的甜頭給對方。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完全將小杰拿捏得恰到好處。如果李鑫是想靠威脅讓他透露信息,那他就是撕爛麪皮也不會讓對方得逞。
不過加上這一筆錢又不同說法,他一個月才三千元人工,兩萬元已經是半年的薪資。這個風險似乎博得過?看了露出別有深意笑容的李鑫,小杰舉起三根手指說道:“三萬。”
“成交。”李鑫走了上來,一把搭住小杰肩膀。說道:“放心吧,鑫叔不會害你的,有也是帶攜你發財。”
“你聽我說,這一億是分兩次下批的……”以小杰一個小的客服職員,根本不可能知道整件事的詳細內容。如果不是他負責處理資料,那連葉景誠的借款金額都不得而知。
所以他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兩人就開始琢磨整個過程。首先是葉景誠問匯豐銀行借了五千萬,似乎是投入了期貨市場。而後在早幾日的時候,他再次問匯豐借款五千萬。那會不會是……
事實證明,人有時候有過多的想法並不是一件好事。
自認才思敏捷的李鑫因此陷入思想誤區,透過所知的信息他聯想到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是因爲葉景誠投資失敗,所以纔有後面那筆借款來填補窟窿?
“我想也是。”有小杰從旁補刀,李鑫瞬間落定這個想法,拳頭因爲緊張而緊握,這次總算可以交差了。
……
“先生,去哪裡?”原本停在路邊抽菸的計程車司機,見到有客人上車馬上將菸頭熄滅。
“喜來登酒店。”上車的人正是打算赴宴的葉景誠。
由於《葉問2》的再次成功,作爲背後支持它的金公主,同樣是邁出穩固根基的一大步。雷覺昆狂喜之下決定大擺筵席,替《葉問2》風風光光辦一個慶功宴。
在喜來登這家五星酒店中設宴,一圍宴席至少要四萬元,雷覺昆一出手就是二十圍,每圍每人還加了一隻兩千元的鮑魚,再加上人手一封大利是,這場宴席至少要兩百萬的支出。
兩百萬,已經是一棟三千尺別墅的價位。雷覺昆這樣做除了彰顯豪氣,再者就是他有多看重葉景誠。
計程車司機向倒後鏡看了一眼,越發的覺得葉景誠眼熟。忽地,他激動的說道:“你是葉師傅!!!我今天真是撞大運了。葉師傅,這一趟我不收你錢。”
“那多謝了。”葉景誠淡然的說了一句。
激動不下,司機從手套箱摸出筆和紙,誠懇的問道:“對了,葉師傅,可不可以跟你要個簽名?”
“沒問題。”接過對方遞上的紙筆,葉景誠飛龍走鳳寫了起來。幸好的是對方叫的是葉師傅,如果開口就是破處王…那他真是要尷尬一場。
趁着紅燈,司機接過簽名並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葉師傅你姓葉啊。”
嗯!葉景誠眉頭皺了皺,這話聽起來好違和的感覺?不過對方似乎並不知道他的‘雅號’?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葉問是葉景誠在電影中的形象,而破處王只是一個刊登的娛樂新聞,更何況還沒有配上他的肖像。就算知道的人多,也未必會把兩者聯想到一起。
“葉師傅,可不可以幫我籤多一張。”司機翻開了第二頁,再次要求道。
葉景誠下意識的拒絕,並不是他耍什麼大牌,而是對方顯得貪得無厭,你說你一個人要那麼多張簽名有什麼用?
司機反應過來,略帶尷尬的說道:“葉師傅,其實剛纔那張我是替我女兒要的,我女兒很喜歡你打的詠春,同樣我也有這一方面的愛好。”
“好。”重新結果紙筆,葉景誠問道:“你女兒叫什麼名字?我重新寫一張給她。”
“她叫關秀媚,你寫媚媚就行了。”司機抓了抓頭笑道。
葉景誠寫字的手頓了頓,說道:“我看你這麼有型,你女兒肯定很漂亮。”
“是啊!是啊!個個都說我女兒長得靚,還說一定要讓她去參加港姐。”司機樂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