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陳永平回去會給嫂子一個明確的解釋,陳樹自己的親兄弟都沒有安排進公司上班,反而把陳永平安排進去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陳樹用誰爲的是公司的發展,而不是親戚關係的遠近。
“他的四個哥也問這事了,被陳樹拒絕了,你說我還咋問?我也看出來了,陳樹是真的想把公司做大,至於安排親屬進去,短期內還是別想了。我也想明白了,陳樹用我是因爲我能幹好這份工作,要是我幹不好,估計也會被他給開了,與我是不是他堂兄弟沒有關係。”
“不過正是因爲我是他堂兄弟纔給我這個機會,要麼連這兒機會都不會有!”陳永平的話讓他媳婦徹底絕了想法,也有理由給孃家人回話了,這事還真的不好辦!
然而陳樹不用親屬的話沒有從陳永平夫婦嘴裡傳出來,卻從他們孃家傳了出來,讓村裡打算到陳樹手底下混飯吃的立刻打消了念頭。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意中的一件小事,卻免去了陳樹不少麻煩。
陳樹之所以會這麼想,原來昇華鋼管的樑建軍,昇華鋼鐵的成紀輝,都是很好的例子。自己拖拉懶散不起好作用,甚至影響這個辦公室的風氣,因爲是領導親屬的關係,別人還不敢管,擔心穿小鞋。
陳永平到公司第一時間將公司的事接了過來,讓黃維克有個休息時間,陳樹也沒有多做停留,正月初六也就踏上歸程。
剛到唐山就被祝海濤他們幾個拉去了,陳樹是中午在家吃完飯纔出發,到唐山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在家休息也不過有一個小時,手機就響了起來。
“陳樹,你在老家還是在唐山呢?”
“剛回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在家躺着呢!”
“躺啥躺,大老爺這就虛了?趕緊起來,咱們一塊兒吃飯去,在咱們小區門口呢,別開車了,開車酒都沒法喝!”祝海濤說道。
“稍等,馬上我就下去,都誰啊?”陳樹起來洗禮一把臉,穿上外套就下樓了!
到小區門口才發現祝海濤的卡宴差他一個就坐滿了,陳世榮、李浩文、李峰還有一個是祝海濤貨站的。
“我也是今天剛回來,就被祝海濤給拘來了!”陳世榮說道。
“犯錯了?還拘來了?這不是大過年沒意思,整天就陪着那幫貨玩牌了,你們幾個都不在唐山,我都懶得出去玩了,要麼現在出去也不晚,直接飛昆明,玩三五天再回來?”祝海濤說道。
“還是算了吧!現在我還先把公司這弄好了再說,別開班就給我找點麻煩事。你們過年都幹啥了?玩牌沒被逮進去?”陳樹笑着說道。
“我們幾個道是沒事,不過真有被逮進去的,有個拉帶鋼頭的,應該經常去你們那,李浩文肯定知道。他拉帶鋼頭回去衝墊片,我到你們廠子去的時候碰上過好幾次。”
“臘月二十八晚上,他們在豐南一個賓館裡開房玩牌,估計是被舉報了,六個人一個沒跑,全都被逮進去了。最少的花了十萬,最多的花了二十萬才保出來。當時要是不保出來,直接就是正月十五以後再說了,在局子裡過年可不是啥好事!嘿嘿嘿嘿!”祝海濤還在笑。
“你就臭美吧,不定哪天把你也揪住,你就不瞎得瑟了!”陳世榮說道。
“戒了!”祝海濤故意皺了皺眉頭,說的跟真的似的。
“就你,告訴你三缺一立馬就忘了!”陳樹也不忘了再補一刀。
“不說這個了,咱們換個話題。王守成他們今年沒有在家過年,和咱們這邊幾個人出去玩去了,港澳七日遊,正月初三回來的。我聽他們說這貨點兒特別正,在澳門賭場就待了差不多兩天時間,贏了四千萬就跑回來了。”
“我靠!贏那麼多錢讓他出來?”陳世榮說道。
“錢是在北京提出來的,立馬買了一輛邁巴赫,你不知道回來那個得瑟,後來咱們又有不少人去澳門的,只不過沒有他那麼好運氣了!”祝海濤說道。
“誰敢說這不是套?這不是來錢的路子,還是不沾染比較好。若真是個套,這坑挖的有點大!”陳樹隨口說道。
“這是要是擱我身上,我是頂不住誘惑,肯定還會去!”這次祝海濤沒有裝,直接說實話!
“誰也不敢說能頂住,這可是上千萬啊,一般人奮鬥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夠掙到這點錢!”李浩文有點感慨,不要說他麼,就是陳樹他們這些做老闆的一樣也會心動,就是看能不能管住自己罷了。
幾個人並未找大飯店,還是一個家常菜館,今天就點了點一條魚和幾個素菜,其它的肉菜直接免了,不過玉米餅子做的味道非常不錯,又讓老闆上了一份。
“你說這人們日子過的,原來是吃不起面,整天吃玉米餅子吃的想吐,看見了都沒食慾。現在是吃麪吃雞鴨魚肉吃的膩,返回來吃玉米餅子和青菜,甚至高價買野菜,是不是犯賤啊?”祝海濤說道。
“知道你賤啊?”陳世榮和陳樹一塊兒反問。
“靠!你們兩個真不是玩意兒!”包括李浩文和祝海濤開車的司機都笑了起來。
“這次回家和去年回去感覺村裡變化特別大,原來村裡沒有多少轎車,現在已經非常多了,現在民工收入並不低,就看你吃不吃苦,養一輛家庭款的轎車根部不算什麼。再這麼下去,銷售可能不會有多大影響,車間工人就不一樣了。”
“上建築隊比下車間掙錢多太多,肯定有人會辭職不幹,到時候走一兩個還無所謂,一旦開始流動了就不是什麼好事了。”陳樹心裡有了提工資的想法。
“確實是這樣,不過在廠子上班勝在穩定,你也不用過於擔心,就算是漲工資也不用提高太多,有必要給將來再漲留出空間來。”陳世榮說道。
“這個也想過,今天不聊這個了,就多喝點,好長時間沒有喝醉過了,今天有司機,咱們四個一醉方休!碰一個!”
半夜陳樹感覺難受,跑到衛生間全吐了,渾身上下感覺沒勁,用水漱了漱口,把臉擦了一下又回臥室去了。不過此時已經清醒多了,幸好開車到家就給王紫蘭打了個電話,臨出去吃飯又彙報了一次,否則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躺在牀上陳樹把手錶摘了下來,看看時間已經兩點半了,今天似乎喝的真有點斷片了,都忘了怎麼回來的了。剛躺下的時候還想考慮一下,明天先去那個廠子,該做什麼樣的安排,結果什麼也沒有想出來,人早已經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