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3月,週六,那一天,我永遠也忘不了。
那是我進入a市的第一天,那一年我高一上了幾天,17歲,我之所以從一個小山村來到這偌大的城市,那是因爲我媽將要嫁給一個男人——江浩明。
而我也有另外一個稱呼——拖油瓶。
我比一般孩子都不幸,14歲爸爸在一場車禍中喪身,追尋到現在依舊沒有抓到肇事司機。從我爸去世後,我家便一貧如洗,過着十分拮据的生活,每天除了要去上學外,我還要負責家裡的農活。
兩年前,我媽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了這個男人,離異,有車有房有事業,無不良嗜好,幾乎是一個三好男人,而且他還有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兒子——江睿哲。
而在我來江家前,我已經看過這個男孩的照片,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只是一張臉就像冬天裡的冰塊一樣寒冷,像這樣只有小說情節裡纔有的人物,我一度以爲那張照片一定是經過修飾工具處理過的。
我曾夢想着千萬種與那個男孩見面的場合,也曾夢想着千萬種與他打招呼的措辭,可是一想到他那張臉,瞬間臉上的笑容僵住。我之所以會這麼耗盡腦細胞的去想他,那是因爲我以後將和他一起渡過我的青春時光。
來到江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本來是說好江睿哲的叔叔來接我們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車站,我媽直接攔一輛出租車帶着我離開了,而且那時她的臉色差極了。
羞澀膽怯,是我從小到現在漸漸養成的壞毛病,見到陌生人,有時候我連招呼都不敢打開一個,臨近江家,我媽叫我別忘了禮貌與人打招呼,我點頭,暗暗的在心裡牢記了。
進入江家,應該是保姆吧,笑着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替我們拿行李,而我一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打量着這裡,跟我老家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去客廳時,卻看到幾個人圍着桌子吃飯了。聞着飯香,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餓了。
我媽笑着跟他們說話,還一一爲我介紹了他們,我叫着他們最後將目光落在江睿哲身上,發現他與照片一樣,他忽然擡頭看了我一眼,我瞬間害怕的將頭低了下去,顫抖的將臉縮進媽媽的屁股後面。
過了好一會,老太太才總算髮話讓我們坐下吃飯了,雖然很餓,可我還是不敢伸筷子去夾菜,後來我媽媽或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替我夾了些,剛好這個時候保姆又端來菜了,我起身去接菜,而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旁邊一個站起身的人影,一緊張,手一滑,盤子";碰";一聲碎在地上,湯汁飛濺了很遠,我當時緊張的連忙低着頭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媽繞過我,跑了過去問:";睿哲,怎麼樣,傷到沒?";
";沒事。";
聲音很好聽,富有磁性,可是我低着頭就是不敢看,然後便聽到了上樓時的腳步聲。然後,我媽便問我:";琪棋,怎麼樣,傷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