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加拿着手機的手一鬆,手機瞬間滑落在明亮的大理石磚上,‘哐當!’一聲,玻璃屏幕立即裂開出一朵花紋。
沒有人在意,這幫紈絝子弟在看到徐晨加空洞無助的表情後,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機查看,果然看到屏幕上醒目的標題。
人羣忽然安靜下來,鴉雀無聲,一片死寂,要知道在一羣紈絝子弟中,徐晨加年齡不是最大,老大的派對倒是耍得最大。
總是看不慣這個,鄙視那個,還經常霸道蠻橫,欺壓他們,很多對徐晨加頗有不滿,無奈的是,這一羣中,家境最好的就是徐家。
很多都是靠着徐家分點生意做的,若是把徐家得罪了,就等於和自己的飯碗過意不去。
所以這幫年輕人雖然紈絝,但也心知肚明,徐家得罪不起。
徐晨加更是得罪不起,開玩笑,誰敢在太子頭上動土。
然而此時卻不一樣了 ,徐家破產了,徐家玩完了,再也不用怕他了。
就在衆人還在愣際之時,徐晨加氣勢洶洶,一把推開擋着在身側的青年,快步流星地門外行去,他要快點是去找父親,讓親眼親耳證實一下。
被推開的青年還在神遊,沒有防備,這一推就讓他撞到後面的茶几上,茶几上放擺放的碟碟盤盤也被撞動。
他臉色一沉,手一伸,一把拽住徐晨加的衣袖,怒道:“ 你是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我是你想撞就能撞的嗎?”
徐晨加腳步一頓,扭頭一看,這小子正是平日裡欺負的最狠的一個,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只記得他家是做廚房餐具生意的。
徐家經營都是酒店,娛樂城,沒少給生意他們家,所以,他們在徐家就是討飯吃的一條狗。
平日裡趾高氣揚慣了,欺負人欺負慣了,現在一看這小子拽住自己,一甩胳膊,大少爺脾氣又出來了。
“你踏馬的算哪棵蔥,敢扯你爺爺我,告訴你,連家老頭子都要看我們徐家混飯吃......”
“啪!”
話還沒說完,青年一巴掌就甩了過來,脆響脆響生疼生疼,徐晨加臉上瞬間起了五個大紅印記。
“我算哪棵蔥,今天就要你看看我算哪棵蔥,踏馬的,徐家都破產了,一個鋼鏰都沒有,還欠了銀行一屁股債務,你還有臉在這兒耀武揚威?”
“ 真不明白,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耀武揚威,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做不成徐少,活着也是丟人顯眼。”
青年的話音剛落,房間瞬時沸騰起來,衆人嗤笑聲一片,個個前仰後合,接踵而至的是一連串的奚落聲。
“筆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勞資早就看你順眼了,你們徐家破產真是活該。”
“可不麼,壞事做多了,欺男霸女,受了報應了。”
“對對對,呸,真以爲我們當你是兄弟嗎,就你這紈絝子弟也配跟我們做朋友。”
“......”
嘲諷挖苦的不堪話語,讓徐晨加受不了,他年輕氣盛,優越慣了,那受得了這份氣,正要擰起拳頭揍過去,秦鶴一把攔住他。
附着他的耳畔勸道:“別衝動阿晨,今非昔比,你要是再鬧出點事來,你讓伯父怎麼辦,還是快回去看看情況,問問伯父怎麼回事吧?”
徐晨加這才冷靜幾分,看着眼前揚起下巴的小子,終於想起了他的名字,李向晨。
這傢伙和自己同一個字,所以很厭惡他,更不喜歡叫他的名字。
此刻,他卻是怒不可遏地衝對方虛指了幾下,“你叫李向晨,你給我等着,我會找人收拾你的。”
言畢,又指向在座的衆人,色厲內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都給我等着,我會一個一個的收拾。”
這只不過是他放的一句要面子的狠話,徐家今非昔比,想要收拾這些人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他就把所有的賬,都記在了這個叫李向晨的傢伙身上,盤算着,找人盤他。
但在離開前,他拉了秦鶴一把:“我們走。”
秦鶴腳步卻穩如磐石,紋絲不動,擠出一抹微笑:“ 阿晨你先走,你看兄弟們都對你有意見,我留下來幫你給他們求求情。”
徐晨加愕然,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秦鶴的變化,但是對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還美名其曰是爲他好。
而且衆人看他的眼神,他也知道再不走,很可能會遭遇羣揍。
然後,他非常怨恨地瞟了李向晨,和秦鶴一眼,心有不甘地離開了。
此時此刻,他太明白了,什麼所謂的摯友,都是看中的他家世,現在不是徐少了,秦鶴就馬上露出真面目。
但是,徐晨加現在沒有空去想這些,他一出別墅就立即給徐鴻福去了個電話。
‘......嘟嘟’
電話一直沒人接,發微信也沒有回,他的心又往下沉了一些,迅速發動引擎往慶簾會上趕。
別墅內
其他的年輕男女也都不是傻子,一眼就識破了秦鶴小伎倆,這傢伙就陰險狡猾了,徐家得勢的時候,忙着跟徐晨加做摯友,做兄弟。
現在看徐家垮臺了,但又不確定真假,就做雙色龍,兩邊都搭着,這樣的人最噁心。
因此,他留下來,選擇跟衆人站一隊,依舊沒人搭理他,把他涼在一旁。
反倒是李向晨真性情,敢第一個向徐晨加叫板,反而獲得了大家的肯定,雖然也有人暗暗罵李向晨蠢。
萬一徐家沒破產了,這不是直接得罪了徐少,但無論怎麼樣,這一局大家對偏向李向晨,對他印象不錯。
而實際上,李向晨之所以對徐晨加大大出手,是心中憋着氣。
上週本是徐氏向他們家支付貨款的時候,結果徐鴻福以這一批的餐具有瑕疵爲由,要砍掉百分五十的貨款。
天啦,這本來就是小本生意,砍掉百分之五十就意味着連成本都收不回來,做生意少賺一點可以,但總不至於連本錢都虧進去吧。
再說了,如餐具有問題,爲何當初不反饋,非要等到打貨款的時候才說不好?
徐家一個季度才結一次貨款,別人家都是一月一結,已經很專橫霸道了,這次居然得寸進尺,要一半的貨款。
李父是個老實生意人,脾氣也耿直,受不了這屈辱,就和徐鴻福爭論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