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和伊妮莉斯聽到這裡大眼睛都變得水汪汪的。很顯然,即便是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也對依舊記得過去的那段辛酸歷史。
傑哈特調整了一下緒接着說:“被一堆人圍攻,我自然是打不過的。但我找到機會就會反擊,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欺負過我的,我找到機會就會揍他們。可是這樣一來,我就得罪了鎮上不少人。他們的店鋪都不僱傭我做活,我找不到辦法維持生計,就只能去竊。但這樣一來,我就更加被鎮上的人厭惡。”
科爾達克和薇拉都有些動容,他們沒想到傑哈特當年竟然過得如此悽慘。雖然當是傑哈特先招惹他們的,但科爾達克和薇拉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們確實也用壓倒地武力欺負過這個少年,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愧疚。
“但日子一長,所有人見到我都會有戒心。所以我開始很難到東西了。到你們那一天我們家裡的食物都吃完了,米妮和伊妮莉斯都餓得哭了起來。我沒辦法,只能再次上街竊。”傑哈特有些抱歉地說道:“那時候我看你們幾個是新面孔,可能容易得手一些,所以就打了薇拉大錢袋的主意。”
“嘿嘿,也不瞞你說,哥我當年就是幹這一行混出來的,你那一手跟我比可是差遠了。”葉明卷着舌頭牛逼哄哄地說道。
“哼,雞摸狗地本事也好意拿出來炫耀?”薇拉撇了撇嘴鄙夷地說道。
“嘿?小看雞摸狗是怎麼的?”葉明仗着酒勁也敢和薇拉叫板了,他一邊說還一邊掂了掂右手的錢袋,剛纔說話的時候他就把坐在對桌的薇拉的錢袋順了過來,誰也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做的。
薇拉一聲驚呼,趕緊拿回了自己的錢袋,順便還狠狠地修理了葉明一頓,惹得這傢伙慘叫連連,衆人卻哈哈哈大笑。
傑哈特也開心地笑了笑,他接着說道:“不錯,當年就是葉明大哥揭穿了我。我當時非常惱恨他,甚至對他萌生了殺意。但葉明大哥不但沒有怪我,還幫我一起撿錢幣,甚至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幾個銀幣,讓我的妹妹不用餓肚子。”
“我們那會也是因爲缺嚮導。”葉明有些尷尬地說道,他可記得當時因爲自作主張塞給傑哈特幾個銀幣還被薇拉給狠狠修理了一頓。
“也許只是大哥你的一個無心之舉,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重大。那時候已經半年了,從來沒有人對我好過,所有人都在欺負我,看不起我。但大哥你卻給我尊重,幫助我,教我如何面對困難。”
“喂喂喂,前兩個我還能接受,但最後一個我怎麼沒印象,我什麼時候教過你?”葉明半開玩笑的說。
“大哥你也許不記得了,你臨走的時候對我說的話。”傑哈特憐愛地看了看自己兩個可愛的妹妹:“你當時對我說‘她們的溫飽要比你的尊嚴重要得多,多爲她們考慮考慮。’。”
“……”
葉明啞口無言,這話確實是他說的。
“大哥你的那一句話讓我記到了現在。自從那次回來之後,我每次受人欺負都會想起這句話,都會想起葉明大哥你這個人。然後我就能將一切都忍下來,漸漸地,鎮上的人又接受了我,我才能慢慢地在約克鎮立足。”傑哈特說。
“喂喂,我說,你想起那句話所以爲了妹妹而忍下一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想起我也忍下這一切是什麼意?我是你的神支柱麼?”葉明忍不住開始吐槽。
“呃……”傑哈特面有些古怪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因爲葉明大哥你對我說過你也是一個孤兒,然後我看你雖然經歷了不少苦難卻依然能賤兮兮地笑着去面對生活,我就突然有了勇氣,突然覺得沒啥可怕的……”
啪!科爾達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然後指着傑哈特,意爲說的好。
“哦!從來沒見過這麼犀利而準確的評價!”薇拉說。
“貼切。”這次甚至連安妮洛特都忍不住發言了。
“尼瑪早知道老子就該在歌森林裡直接做掉你!”葉明紅着眼睛氣急敗壞。
兩個小女孩被他們逗得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傑哈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所以,我要謝謝葉明大哥。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不之請。”
“怎麼?讓老子做掉你?直說!我現在就動手,你就說從哪開吧!”葉明沒好氣的說道。
傑哈特看了看葉明,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妹妹:“說起來也聽難爲的。葉明大哥,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想如果我的妹妹在成年之後,能有一個跟你在一起。嗯……就是希望你能娶其中一個做妻子。”
那是一片碧綠無邊的廣袤草原,微風緩緩地吹拂在草原上,帶起一陣又一陣碧綠的浪。太陽是明媚的,它的光芒溫暖而和煦,既不讓人感覺熾熱,也不讓人感覺陰寒。
但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卻響起了一陣陣的悶響之聲。它們濤濤如江水翻涌,滾滾若奔雷轟鳴。在那遙遠的碧綠與天藍交界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了一陣土黃的煙霧。
那是什麼?竟然擁有如此的氣勢?近了,近了,葉明也終於看清了煙霧本質,那是一羣奔騰的野,數量足有萬隻,它們形似羊非羊,像馬非馬,甚至還跟駱駝有着幾分相似之。
是的,那是一羣草泥馬,而這片草原,我們可以看做是葉明的心田。
以上描述的場景自然不可能是在傑哈特家裡喝的七葷八素的葉明親眼所見,但卻異常真是的反映了葉明當時的心境。
一萬隻草泥馬呼嘯奔騰,該是怎樣一種瀾壯闊驚心動魄地場面?但這一切都只是葉明的心理活動,事實上,當傑哈特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對傑哈特來說,兩個妹妹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是他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的兩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都已經到了婚的年紀。傑哈特從來沒想過出賣自己的妹妹來謀求什麼利益。所以,給妹妹找一個安全可靠的男人當歸宿在這幾個月已經成爲了他的一個心病。
如今和葉明突然重逢,這個傢伙不僅是自己的恩人,而且在獵人小隊中也展現了驚人的實力。這是什麼?這不就是他苦苦尋找的可靠男人麼?
所以傑哈特登時就覺得葉明的到來真是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及時珍貴。這一來他極力邀請葉明等人到他家做就是有這方面的意。如果葉明也不反對,那這件事就妥妥的成了!這樣一來傑哈特不僅做了葉明的媒人報答了葉明過去的恩義,同時也去了自己一塊心病,爲妹妹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家。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他自然是熱衷無比,所以趁着酒勁,傑哈特也在這裡冒地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再看傑哈特的兩個妹妹,這兩個小女孩也已經十幾歲了,正是竇開的年紀。雖然對於男女愛這些事有些好奇,但卻並沒有太多的自主觀念。所以聽慣了哥哥安排的米妮和伊妮莉斯自然在這件事上沒有太多的發言權。只是兩人都是臉上微微泛紅,都顯得有些忸怩。
然後是科爾達克和薇拉,這兩個傭兵伴侶兩年來也差不多可以說是修成正果了。作爲大哥大的兩人自然也對小弟葉明的感經歷呃……咱不能說八卦無比,咱要說關心無比……對,關心無比。
他們兩人這兩年自然知道葉明的那些小心有一些猜測,可卻也說不準葉明對安妮洛特的感強烈到何種程度。反觀安妮洛特,雖然這兩年在傭兵小隊格確實活潑了一丟丟。但那千年寒冰般堅硬寒冷的格可不是葉明這種小屁孩一年兩年就能捂化的,所以兩人對葉明自然不是特別看好。眼看這時有人主動投懷送抱,大哥大自然很好奇這個小弟此時會作何應對,一時間八卦之魂燃燒的熾熱無比。
接着是安妮洛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她在聽到傑哈特的話時甚至連眼皮都未曾眨過一下。至於安妮洛特心中到底有何想法?嘿嘿,有一首歌叫做女孩的心你別猜。別猜啦,反正在場的幾人括薇拉在都沒能看出任何頭緒。
最後,則是我們的當事人葉明同學。這個傢伙當時的心境其實也很好描述,用四個字形容就是萬馬奔騰。對,這小子被傑哈特的最後一句話直接一擊秒殺,現在腦袋濛濛的,眼前除了一萬隻飛奔的草泥馬再無他物。
傑哈特眼看酒桌陷入寂靜之中,也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確實突然了些,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嘿嘿,這話確實突然了些,但我是認真地,希望葉明大哥你能考慮一下。”
葉明足足愣了十秒鐘,然後才突然裂開嘴馬大哈一樣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傑哈特你小子可真能說下啊。這個這個……是吧!這個……”
葉明一邊口不擇言一邊地拿目光瞟安妮洛特,在看到神如常的時候,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黯然。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常繼續笑着說道:“我是一名傭兵啊,整天打打殺殺出生入死的。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你把這樣漂亮又能幹的妹妹交給我可絕對是賠本買賣啊!好啦,關於這方面我還沒有考慮過,先不說這個啦!”
“不管怎樣,我都覺得葉明大哥你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嗯……如果你這幾天改變想法,我都不會拒絕,大哥你再考慮一下吧。”傑哈特也知道這瓜是強扭不下來了,所以也沒有逼葉明當即作出決定。
“我可靠麼?你小子可真看錯我了啊,我到現在連自己的命都沒辦法保證啊!”葉明有些黯然的心想。他原本就只是想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輩子,但可能是命運作祟,這原本常人唾手可得的東西在他看來卻永遠是那樣遙不可及。
接下來酒場上又恢復了剛開始的熱鬧氣氛,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剛纔的古怪氣氛。但實際上洶涌的暗正在這熱烈的表面下不住的淌着。
“生氣了麼?哥哥這麼做其實也是爲了你們好。”傑哈特在夾菜的時候對米妮和伊妮莉斯悄悄的說。
“沒有,米妮知道哥哥是爲我們好,而且,那位葉明大哥哥也不討厭……”米妮小臉紅撲撲地回答,她一旁的伊妮莉斯也點了點頭。
“妹妹們真乖!”傑哈特愛憐的摸了摸兩人的小腦袋,然後他又趁敬酒的時候對葉明悄悄說道:“大哥你看上了安妮洛特小對吧?”
正在喝酒的葉明“噗”地一聲吐了傑哈特一臉,他一邊咳嗽一邊壓低聲音慌忙的解釋:“沒有沒有,你小子想哪去了,安妮和我只是同伴關係。”
“得了吧,張口安妮閉口安妮,都叫的這麼親熱了還不承認?就衝大哥你這反映就知道心裡有鬼。”傑哈特滿不在乎地拿紙巾擦了擦臉,然後也換上了一副賤賤地表:“嘿嘿,大哥真是好眼光啊,換做我自然也會爲了安妮洛特小拒絕其他人的。”
葉明爲了怕越描越黑乾脆不再解釋,他也換上一副的表說道:“誒誒,倒不是我看不上你兩個妹妹,只是我現在真是自身難保,要是我能解決掉這些事,你妹妹能給我留一個不?”
“沒問題沒問題!”傑哈特脯拍得震天響。
葉明聽完表更是說不出地猥瑣,他接着說道:“那倆都給我留着?”
“滾!侏儒都沒你這麼貪的!”
“尼瑪,我是你大哥,哪有這麼損大哥的?”
“那你要真和我妹妹在一起了我不成你大舅子了?是不是?妹夫?”
“……”
另一邊,薇拉和科爾達克也一直在用眼神交着。
薇拉對科爾達克使了個眼,她看了看葉明,又看了看安妮洛特,意很明確:“小葉還是放不下安妮呀。”
科爾達克則跳了跳眉頭,然後又拍了拍自己的口:“那是,我們男人用可是很專一的。”
薇拉再次用肢體語言,只是這次她直接啐了一口在地上。然後薇拉又扭頭對安妮洛特試探地問道:“那個,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妮洛特淡淡的看了薇拉一眼,然後說道:“如果薇拉你是問對剛纔的事的感受的話,那我只能說沒有感覺,因爲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薇拉有些狡猾地笑了:“嘻嘻,安妮你暴露了哦!我可從來沒說明是在問你什麼的感受。”
安妮洛特:“……”
“哎哎,跟說說嘛。到底怎麼樣?看起來你也不討厭葉明嘛。”薇拉擠眉弄眼。
“我從來都沒有討厭他,否則我也不會在這個小隊繼續當傭兵了。”
“咦?那就是喜歡嘍?”
“……”
見安妮洛特閉口不言,薇拉也不再多問,她只是最後勸了一句:“安妮呀,讓別人知道一點你的想法其實沒什麼不好的。有些事呢不要總是一個人憋着,要不然痛苦的可只有自己,哦,說不定還有小葉。”
“……”安妮洛特看着一臉八卦的薇拉和科爾達克,頓時懷疑自己加入的到底是傭兵小隊還是狗仔隊。
這場晚飯吃得非常久,三個男人都喝得舌頭打卷頭重腳輕。但毫無疑問,這卻是幾天來高壓緒地一次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