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雖然牧師的實力大部分取決於神對他的寵幸程度,但這並非意味着牧師就完全沒有天賦一說。而這神力契合程度,在某種程度上來看,就可以算作牧師的天賦。

神力契合程度,顧名義,即爲一個牧師對於他所信仰神祇神力親和的程度。

這東西有什麼用呢?它當然有用,很有用!牧師所有的神術能力都是來自於對神的祈禱。比如他向自己的神祈求一次治療術,神聽到了他的祈禱,於是釋放自己的神力降臨於牧師身上,然後那個牧師就獲得了施展一次治療術的能力。

可以說,牧師所施展的大部分神術都是來自於神本身的。而牧師只是一個媒介,一個傳遞神術力量的媒介。所以,既然有媒介,那麼必然會有消耗。當一個牧師對自己神的神力契合程度不高的時候,神術在降臨到牧師身上的時候就會產生不小的消耗。

更簡單一點來說,假如神給予了牧師一次高級治療術所需要的神力,但是因爲牧師本身的消耗,他再施展到受術者身上的時候就只能達到次級治療術的效果了,這就是媒介上的消耗。

所以,神力契合程度對一個牧師來說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同級別的牧師,有可能會因爲神力契合程度上的差距而導致一個牧師的神術效果比另一個硬生生強了一半,這是什麼樣的差距?

正因爲如此,每個神祇在挑選牧師的時候都會檢測他對自己神力的契合程度。它和牧師本身的屬傾向有一定關係,比如太陽神培羅,他的神力幾乎可以說是全光明屬,所以,對他的牧師來說,光屬親和度越高的人對培羅的神力親和度同樣會越高。

而就培羅所知,當今這個世界對他神力親和度最高的人類,就是霍克帝的二王子亞歷山大,因爲他是一名裂光者,而且是一名光屬親和度極高的裂光者。像他這樣的人類,培羅在這數百年時間裡除了亞歷山大之外也只見到過一個。這樣的人類幾乎就是爲了成爲培羅在人間代言人而量身造的。

但是很遺憾,亞歷山大對於侍奉神祇毫無興趣。這個傢伙自小就癡武技,而且在沒有任何信仰的況下掌握瞭如何支配聖光和神聖鬥氣,現在年紀輕輕的二王子已經成爲了霍克帝乃至奇諾大陸都數得上名號的高階騎士。

至於那另外一名裂光者……他已經死了,而且他也太過特殊了。即便是在他還活着的時候,培羅也從來沒想過讓他成爲自己的使徒,那個人,不可能成爲誰的使徒……

而現在,培羅似乎又找到了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艾琳。艾琳雖然不是裂光者,但是她同樣擁有着非常高的光屬親和度。而且,可能是這十幾年來她一直保持着一顆善純潔的心靈的關係。艾琳在維的方式上同樣和培羅所倡導的教義非常吻合,這也進一步加強了她對培羅神力的契合程度。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導致了艾琳此時身上的光芒變得相當強烈耀眼,這正是神力契合度極高的象徵。這光芒,即便是和亞歷山大當年接受檢測時散發的光芒相比也不多承讓。不同的是,亞歷山大當年的光芒給人的感覺是刺眼,而艾琳的光芒則多了幾分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艾琳身上的光芒也徹底消散了,她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後,艾琳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我……我剛纔怎麼了?”艾琳有些奇怪地喃喃道,她剛纔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變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目光都不是驚異和厭惡而是驚與愛慕。

“你讓我很滿意。”培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所以,我接受你作爲我的信徒,而且,你將成爲我的牧師。”

“真的嗎!太好了!”艾琳驚喜的叫道,然後她悚然一驚,纔想起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一名神祇,所以她又趕緊收拾了臉上喜悅的神,有些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裡,嘴裡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培羅卻完全無視了艾琳的那些小動作,他接着說道:“而且,我將給你額外的恩賜。”

“不用啦,不用啦,能夠成爲牧師我就已經很開心啦,我不要什麼別的獎勵了。”艾琳趕緊擺了擺自己的小手,這個天真的半靈自覺今天的收穫已經更多了,所以慣維地去拒絕獲得更多地收穫。已經收穫這麼多了,怎麼能夠繼續貪心呢?艾琳可從來都不是一個貪心的女孩啊!

“你知道你是在拒絕一個神麼?”培羅平淡的聲音裡似乎帶上了半分笑意,看來他也對這麼一個天真的半靈生出了幾分喜愛。

“啊啊啊,對不起。”艾琳又是一驚,她臉上的表都快要哭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偉大的神啊,請您原諒艾琳吧!”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培羅被艾琳呆萌呆萌地表現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接着說道:“但是你不能拒絕我的恩賜。”

“這……”艾琳勉強地說道:“那,好吧……”

“這到底是誰給誰恩賜?!”培羅看着艾琳一臉不願的模樣不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個神當得可真沒份兒。之前那個亞歷山大硬邦邦的拒絕了成爲自己的信徒,而現在他還要用威逼的方式才能讓這個艾琳不不願的接受自己的賞賜?

也硬是他這個神子隨和了些,若是換做那幾個不可一世的傢伙,恐怕他們就算頂着被世界本源規則反噬的風險也要降下一道天罰之雷把那狂妄的亞歷山大給劈成殘渣……

培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然後接着說道:“我給你四個選擇,而你只能從中挑選一個成爲你所獲得的獎勵,另外的東西,則和你無關。”

“好的。”艾琳有點點頭,如果讓別的牧師看到她竟然這麼和至高無上的神對話恐怕就瘋了。

“首先,我可以賞賜你強大的力量。”培羅說道:“經過這次儀式之後,我本會賜予你小部分力量作爲獎勵。按你們凡人的等級來劃分,你將成爲一個十級牧師。但如果你選擇了這個獎勵,我會將賜予你更多的力量。這些力量足以讓你成爲一名十五級牧師,你將擁有凌駕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力量。”

“我……”艾琳非常心動,雖然她一直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但是她同樣明白力量對於一個人的重要。就拿葉明來說,他當是一個爲了一片發臭的面也會和野狗打架的孤兒,而現在,爲了治好艾琳的手,他竟然能毫不猶豫地拿出三千金幣來。

這就是力量帶給他的改變,如果艾琳自己也擁有力量,那是不是她也能讓自己,讓身邊的人過的更好?她是不是也能像葉明幫助自己那樣去幫助葉明,幫助他人?

所以,艾琳心動,非常心動,她幾乎就要答應下來了。畢竟她一天之前還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孩,而現在她眨眼之間就能獲得高階的力量。這種,又是誰能夠拒絕的?

“第二個選擇,我將選擇你成爲我在人間的代言人。”培羅說道。

“那是什麼?”艾琳有些不解。

“簡單來說,我會時刻注意着你的表現,十年,只要十年之你的表現令我滿意,那麼我將會在十年之後給予你更多地神恩眷顧。在我的幫助之下,你可以很輕鬆的成爲我明日教團的高層。而最終,你將會在我的幫助下成爲女教皇。”培羅說道。

艾琳的心又跳了跳,她知道,培羅的第二個獎勵是權力。雖然她一向對於權力和爭鬥之類的事不感興趣,但站在權力巔峰這種事也不是誰都能拒絕的。權力的好艾琳同樣也明白,擁有它,即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依舊可以呼風喚雨,掌控千萬人的生死。

可以說,培羅第二個選擇對她來說的力絲毫不弱於第一個。培羅給她的獎勵都是非常使用並且讓人無法拒絕的。

“第三個獎勵,我將恢復你的容貌,甚至,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加有魅力。”培羅的聲音猶如惡魔的呢喃一般充滿力。

“嗯?”艾琳一愣。

“先讓你看看吧。”培羅在艾琳的面前製造了一面鏡子。

艾琳看到鏡子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不可置信的神,那是一張她做夢都不曾奢望過的臉。

她的皮膚猶如煮的雞蛋清一般白皙柔,看上去彷彿只要手指輕輕一點就會破裂一般。而且臉上那原本的猶如惡魔般猙獰可怖的疤痕也全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致到不可議的五官。

那細柔卻輪廓清晰的銀白彎眉就像新月一般,眉毛下的那雙眸帶着令人心醉的銀灰光芒,猶如空下最閃耀的星辰。她的鼻子致而挺拔,完全不是當年那向外翻卷地醜陋模樣。而那雙嘴脣也不再是過去的模樣,粉紅的脣肉非常清晰的與臉部周圍的皮膚區分開來,微微上翹地嘴角帶着幾分嫵媚和俏皮。

美,如果說艾琳自己對於美也有定義的話,那麼她也絕對會認同自己的美麗。是的,那張臉龐的美麗程度完全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她曾經做夢的時候夢見過自己臉上的疤痕消失了,自己變成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夢見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的美麗。如果擁有這樣的臉龐,那麼即便是站在安妮洛特的身邊她也不會再有任何地自卑感了!

“我的神力淨化掉了你靈魂上那些殘留的雜物,這,就是你本來應該具有的面目。”培羅淡淡的說道:“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讓你變得比更加美麗和完美。你喜歡麼?”

艾琳全身微微顫抖着,喜歡,她很喜歡,非常喜歡!即便是一個美麗的貴族千金也會爲了這樣一張臉而傾盡所有地去追求的,更何況是已經醜陋自卑了十幾年,忍受了他人厭惡和白眼十幾年的艾琳呢?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美,這是女人的天,即便是再有想再清心地女人也跳不出這個圈。哪個女人會不喜歡自己變得美麗呢?更何況,這原本就是屬於艾琳的東西,這原本就是艾琳本來的樣子。如果不是疤痕,如果不是這些討厭的疤痕,她又何至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又何至於在別人憎惡的目光中畏畏縮縮的生活了十幾年?!

艾琳幾乎聽到了自己心最深的吶喊,在她的心底,還有一個自己正在狂呼着讓自己選擇這個。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就是斬斷她這十幾年悲慘命運的根源的方法。醜陋的外表!這就是她本身所揹負的原罪!只要擺脫了它,那麼她的世界將會在一瞬間變得不同!只要擺脫了它!只要擺脫了它!

“第四個選擇。”培羅的聲音讓艾琳恢復了幾分理智,她聽培羅接着說道:“第四個選擇,是未知。”

“???”艾琳一臉的不解。

“之所以是未知,那是因爲我也不知道這個饋贈會是什麼。”培羅說道:“我檢測過你的命運網,於是,我發現了在你的命運網的一片區域之有一片黑暗區域。”

“????”艾琳還是一頭霧水。

“這表示你的未來將有幾條走向將會非常重要,也可能是在未來這個世界將會發生非常大的變化。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無法預知。”培羅解釋:“而這個饋贈,就是爲那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而準備的。”

“未來的事一定會發生麼?那些可怕的事?”艾琳問道。

“不,如果說命運是一根一根的絲線的話,那麼那一片區域就是一個死結。”培羅說道:“因此我根本無法理清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無法判斷這些事會不會發生,同樣的,我也不知道這些事究竟是好,還是壞。”

“所以,這第四個饋贈是爲了預防未來可能發生的不知道好壞的事麼?”艾琳問道。

“可以這麼說,但是也不全是。”培羅說道:“我說過了,我並不知道這第四個東西是什麼,它會有什麼樣的作用。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它與未來的那個死結有關。而那些事是否發生,這饋贈會帶給你什麼,我不清楚。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這第四個饋贈,可以說是命運本身,也許它可以使你的命運絲線又多出一條來,那是你之前都無法擁有的命運走向。至於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的話……“艾琳想了想,力量和權力固然人,但是對她來說,還遠遠沒有美麗對她有力。而那最後一個有些不知所云的東西就更不用提啦!拿到它甚至連是好是壞都不知道,這東西在艾琳看來是最沒有力的了。

但是培羅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艾琳的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我必須提醒你,每個人的命運和其他人都會有着關聯。所以,我不僅能夠從命運網上看到你的命運,同樣也會看到別人的命運絲線。而在那個死結裡,有你同伴的命運絲線。”

“什麼!?”艾琳一驚,如果自己現在的抉擇將會影響到自己的同伴的話,那麼她就必須再慎重考慮一次了。

“而其中最明顯的那條絲線,是屬於那個名叫葉明的人類的。”培羅又拋出一記重磅炸彈。

“……”艾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如果沒有培羅最後的兩句話,艾琳恐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三個饋贈。但是在聽到培羅的話之後,她再次陷入了艱難地抉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