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應澤逐漸靠近屍體,空氣中似乎瀰漫着若有若無的焦味,隱約中還帶有一絲肉香。
說起來,屍體應澤也算是見過不少了,但是燒焦的屍體,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看着眼前這具幾乎要碳化的屍體,再加上空氣中瀰漫着的那股味道,應澤隱約覺得胃部有些不適。
好在他意志力足夠堅定,纔沒有直接吐出來。
好歹也算是個小領導了,若是真的出現這樣的場面的話,那這人可丟大發了。
另一邊,馬軍倒是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不僅如此,他還直接蹲在屍體旁邊觀察了起來,彷彿眼前這具焦屍是個絕色美女一樣。
看來,他在大黴利堅當警察的時候已經鍛煉出了一顆強大的心臟。
屍體在高溫下已經面目全非了,想要從外貌認出他的身份明顯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於法醫的屍檢能得到一些線索或者能夠找到一些證明死者身份的物件上了。
從西九龍總區警署趕過來的法醫鍾發白正在對死者進行初步的屍檢,不過很可惜,因爲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緣故,初步的屍檢並沒有獲得有用的信息。
想要得到有用的線索,必須要把屍體帶回去,進行更加深入的解剖才行。
簡單和鍾發白交流了幾句之後,應澤也沒有再圍在屍體旁邊,畢竟他並不是法醫,光在這看着屍體可看不出什麼來。
站直了身子之後,應澤轉頭就加入到了對現場的勘察中。
此時的港島警務處,還沒有專門蒐集檢驗證據的法證部,現場勘察還是得靠刑警,所以,耐心和細心非常重要。
按照以往的經驗,應澤以屍體爲中心,開始在他周圍勘察了起來。
屍體所在的位置是廢棄倉庫後面的地上,周圍堆砌着很多的雜物,又髒又亂,給蒐證帶來了極大的難度。
屍體不遠處有着一個大坑,坑裡裝滿了無色的液體,靠近了可以聞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顯然,這些液體並不是水,而是汽油。
據鍾發白所說,焦屍上也殘留着汽油的味道,裝滿汽油的大坑和焦屍之間的地上也殘留着不少的汽油,從這一點推斷,死者生前應該掉進過大坑裡。
再然後,應該就是有人在死者從坑裡爬出來之後,點燃了他身上的汽油,使得他被焚燒致死。
從現場的線索來看,應澤覺得自己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那麼,問題來了,活活把人燒死,這得是多大的仇啊!這顯然不是一起簡單的案子。當然啦,前提是這人的確是被燒死的。
這一點,就要靠法醫來驗證了。畢竟,活着被燒死和死後被焚屍可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調查方向。
前者要麼是意外,要麼是有深仇大恨,調查方向很明確;而後者就麻煩多了,若是沒有足夠的線索的話,恐怕又是一樁懸案。
表面上的線索收集得差不多了,另一邊,馬軍大概是看膩了屍體,走過來詢問應澤道:“頭,查得怎麼樣了?”
應澤搖搖頭道:“單憑表面的線索還不能得到結論,具體什麼情況,恐怕還得等屍檢報告出來才能下判斷。”
“那我們該怎麼做?”
馬軍雖然是從黴利堅回來的,但是他並沒有喧賓奪主的意思,一直在徵求應澤的意見,顯得十分謙遜。
“先調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吧,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由於暫時無法確定死者的真正死因,所以應澤並沒有急着下命令讓人去進行盲目地調查。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這就去調查死者的身份。”
馬軍是個急性子,話音未落,他便轉身想走。
應澤連忙拉住他道:“你着什麼急啊,你纔剛回來,對這些都不熟悉,還是交給那幾個姑娘們去辦吧!”
“她們?”
馬軍一臉質疑之色,顯然是懷疑姑娘們的能力。
應澤笑道:“你還真別小看她們,論找人,她們可不比那些老警察差。”
“她們這麼厲害嗎?”
馬軍一臉的詫異。
“嗯,她們真的很厲害!”應澤點點頭道,“那邊那個年紀最大看到沒有,霸王花出身,不但自身綜合素質過硬,曾經的隊友現在也都是警隊的中堅人物,關係老鐵了。”
應澤怕馬軍不信,便向他介紹起了組裡的女警,首先介紹的自然是霸王花出身的艾米。
至於爲什麼先介紹她嘛?
自然是因爲她在衆人中能力最爲出衆!
“霸王花?那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爲女子飛虎隊!”
由於霸王花存在的時間不算長,所以馬軍並沒有聽說這個專門由女警組成的特種部隊。不過好在飛虎隊還是聲名在外的,應澤這麼一說,馬軍馬上就明白了。
“那那邊那個呢?”
馬軍隨手指了指另一邊的張曉敏,詢問應澤道。
“他舅舅叫胡信。”
“胡信?”
“就是咱們的署長。”
“呃,我明白了!”
馬軍雖然莽了些,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這妹子雖然是個菜鳥,但是專業學得不錯,而且心思細膩,很適合做調查工作。”
“劉小七的話,她爸曾經是混社會的,什麼三教九流都門清,哦對了,咱們組的線人大部分都是她曾經的小弟。”
“那邊的藍嘉文的話,倒是沒有什麼背景,不過可以用倆字來形容她!”
“那兩字?”
“聰明!”
“聰明?”
“是的,聰明!”
“怎麼說?”
“這麼跟你說吧,她是黴國南加州大學畢業的,博士學位。”
“……”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個關曉嫺,直接就被安排到我這了,她的來頭可是比張曉敏的還大。”
聽完應澤的介紹,馬軍忽然覺得自己弱爆了。
論家世,他比不上關曉嫺;論關係,他比不上張曉敏;論學歷,他比不上藍嘉文;論實力,艾米也不一定輸給他,這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好嗎?
嘆了口氣,馬軍沒再提自己去調查死者身份的事,轉身就走,大概是想找個地方自閉去吧!
應澤也沒理他,現場勘察得差不多了,作爲領導的他該開始安排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