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安靜得可怕,偶而能聽到外面的風聲,夕陽昏黃的餘暉透過窗簾長長地拖着一道影子,落在了沙發腳下。樂歡抱膝坐在沙發上,兩眼依然恨恨地瞪着對面略顯狼狽的夜風,直看得他更加狼狽不堪,眼光四處躲閃。
她纔不信這個男人,更不會相信他叫來的這個所謂的左明會說什麼公道話,反正都是一丘之貉。不過這會她也不鬧了,瘋狂過後,她冷靜了些,明白到這事做於事無補,一動還不如一靜,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會怎樣個惡毒法。
左明來了,他優雅地站在門外,不解地看着一臉疲憊還帶着埋怨眼神的夜風,驚愕地問他,“你還沒有搞定?”
“你自己不會看嗎?”
夜風指着靜坐在客廳里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僵硬得有如雕塑的樂歡,搖頭,低吼,“無論如何,你必須先解釋清楚。”
左明眼含惡趣的笑意,哦的一聲拉得老長,然後,他風姿卓越地走到了樂歡的跟前,眯着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她,直到樂歡沒好氣地狠瞪了他一眼後,他才撲哧一笑,惡趣地說,“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什麼叫原來如此?”
先入爲主的觀念已經讓樂歡對左明有了莫名的怨恨了,更何況他來了後非但沒有解釋什麼,還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說什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去他孃的原來如此。
樂歡一生氣,粗魯地在心裡罵娘了。
“果然符合他的品味!”
左明怪異的語言不只讓樂歡莫名
其妙,連夜風也是奇怪地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什麼叫符合他的品味,這個他是誰?”
“除了你還會有誰?”
“……”夜風滿臉的黑線,指着石化了樂歡,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了,“我那裡是這種品味的?”
左明白了他一眼,“你向來就喜歡這些怪人。”
夜風有揍人的衝動,沒想到樂歡比他動作還快,看似僵化了的她瞬間跳了起來,揪着左明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道:“少給扯東扯西的,我沒空也沒那個耐心聽這些。”
左明沒有驚訝,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別急啊,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他整你的嗎?”
樂歡點頭,“不過,你跟他一個樣,我可沒打算相信。”
“你說得對,你是不該相信的,不過,如果我說真是他,你會怎麼樣?”
“我?”樂歡一時語結,真是他,她好像也奈何不了他。不過就算自己真的無法怎麼折騰,至少還可以化作人肉炸彈,共歸於盡。這樂歡的偏激夜風與左明可沒有見識過,左明純粹是好玩心態,夜風則是莫名地想要解釋清楚,他見左明曖昧不清,可比樂歡還要急。
“左明,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左明聳肩裝做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很認真的。”
夜風有種找錯人之感,自覺得掉進了一黑色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了。他也不想想,自己這樣急於撇清一切實在與平時的自己太不一樣,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叫與他一個性子的左明不惡意爲難
呢?
左明的惡劣與夜風果然有得一拼,他先是很委屈地告訴樂歡,一切真就是夜風逼着他所爲的,“本着善良的心,我還勸過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可他就是不聽。”
“你知道不?若不是我最後覺得做人不能太過分,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家的慘狀一定不止這樣。”
“這就是事實,我只能說,可憐的女士,你正與一個惡魔同居一室。”
一席話,讓樂歡與夜風都抓狂了,樂歡再次失去了理智要找夜風算賬,她兇狠地撲向夜風,好在夜風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趕緊躲開。最後,他被迫逃離了。
他狼狽不堪,衣裳不整,甚至還沒能換上鞋子,倉皇中只穿了一隻拖鞋便從家裡逃了出來。已界瘋狂的樂歡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見他逃走,她竟是轉身回到櫥房之中,胡亂中找到了一把久置不用的水果刀,撕吼着,“夜風,我要跟你拼了。”
她追了出去,左明緊跟其後,不過他只是出了門口,就停了下來,似是在請求般地大聲地對着樂歡叫喊道:“樂歡女士,不要太沖動了,衝動會出人命的。”
他那裡是在勸阻與解釋,分明就是在火上加油。樂歡聽後更是一鼓腦地想要宰了夜風。好在夜風溜得快,很快,他便鑽進了自己的豪車裡面,在樂歡的撕吼聲中倉促地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地翻滾的煙塵。
“我不會饒了你的,夜風。”
無奈於雙腿難敵四輪,樂歡最後只得朝着空蕩蕩的街道撕心狂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