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唯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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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裡的世界冰冷得可怕……

喬喬緊悶着那口氣,眼睛在水裡瞪得大大的,卻瞧不見一點東西,感覺自己的後腦就要缺氧,又看到媽媽了,媽媽總是會站在院子前,溫柔地向着自己招手說:“公主啊……我的公主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你要乖……”

喬喬的雙眸緩緩地像要關緊了,突然水裡那近乎變形的臉,泛起了一點笑意……“媽媽……你放心……玉佩一直戴在我身上……”

院子裡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喬喬感覺這些人已經走了,她腮間鼓的那口氣終於在水裡鬆了開來,一個愉快的泡沫就那樣漂亮地浮在水面上,喬喬整個身子往水面一跳起來,水花在嘴裡撲的一聲噴了出來,她冷得混身發抖,快要窒息地趴在水缸面上,喘着氣大叫:“想抓姐姐?練多幾年武功吧!”

她重重地嚥了口氣,從水缸裡爬出來,繼續瘋狂地喘着氣,知道這個家不能呆了,她一個難受地轉過頭看着小屋了裡的燈光一眼才說:“放心吧!媽媽,我就回來了!”

她把話一說完,便直接喘着氣,混身溼瀝地抓起自己包包,就往家外衝……

*****

清平穿着那棉睡衣,坐在舒服的小牀上,一臉無奈地看着喬喬這個可憐人,剛洗完了熱水澡,就吸着感冒的紅鼻子,急迫地掏出自己包包裡溼瀝瀝的存摺,像小狗一樣地蹲下來,將存摺放在地板上,用吹風機好溫柔珍惜地吹着,那眼神專注而孤單……

清平一個憤怒地站起身來,將那存摺一搶過來,朝着她大罵:“我該怎麼罵你好啊?這存摺裡只有四十塊錢!你吹來幹嘛?早就叫你不要回來,你非要回來!留在學校寄宿不好嗎?你看看,你爸把你買到這裡,買到那裡!你活成這樣,你自己賤!”

喬喬瞅着好朋友,突然嘴裡一呶地笑說:“那是我家……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一個地方……將來也是我的嫁妝!”她一說完,再繼續吹着那存摺……

“誰要你那破屋?”清平生氣地看着好朋友說。

喬喬還是幸運得意地笑起來,倆只小酒窩在臉郟旁頑皮地跳躍着,她一鼓勁兒地給自己打氣說:“幸好卡沒有丟!這是我媽留給我最後四十塊錢了!我打算用它來向教授求愛的!”

清平的眼淚突然滾落下來,看着這個傻人說:“瞧你平時那麼精明,你真打算用四十塊向付中豪表白啊?瞧你那死勁,一天到晚嚷着人家是你的初戀情人,噁心個不行,連毛都沒有沾着人家的!還情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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