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混亂漸漸停息。
三個趙地商人被趕來的士兵擒住,而李三佈置的三個匠人全部受了傷,同時傳來消息,西市也出現了混亂,匠人同樣被打傷。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這時李三皺着眉頭說,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但是事情嚴重超出了他的預計。
“立刻通知所有的匠人回到器械司,我們恐怕上當了。”思索了一會兒,李三驚道。
他轉過頭來看向魏家酒樓,只看見趙寬轉身進入了酒樓中。
他繼續問道:“酒樓裡的情況如何?”
“有兩個侍衛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酒樓中的一個店小二說道。
李三越發感覺到不對勁,“速速去辦,我這就去見殿下。”
一衆密衛應聲,紛紛散去,而李三立刻去了王府中。
“什麼,匠人被打了?”當李三將東西兩市的情況說出之後,蕭銘微微吃驚。
爲了保險起見,他對趙龍說道:“你立刻去通知守城將士關閉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城門。”
接着他對李三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器械司。”
二人出門,這時三長兩短的鐘聲在青州城響起,這是緊急召匠人緊急回器械司的命令。
到了器械司,一些匠人已經陸續回來,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基本上匠人都到了。
“殿下,出了什麼事?”陳文龍也趕到了器械司,神色緊張。
“恐怕出事了。”蕭銘一個個看過這些匠人,總感覺少了一個人,他經常出入器械司,對這裡的匠人自然熟悉。
“殿下,張留不見了。”一個匠人忽然喊道。
蕭銘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張留。
陳文龍聞言,頓時神色沉了下來,他明白過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盯着器械司,這匠人就是他們獵取的目標。
“殿下,是不是……”陳文龍遲疑道。
“張留恐怕被人抓走了,本王真是小瞧了這些人的膽子,本來以爲他們只會採用收買的辦法,沒想到他們直接把人給抓走了。”蕭銘肅聲道。
李三臉色漲紅,他怒道:“是誰跟的張留。”
“李都統,是我跟的張留,我見張留進了段家坊前的街道便不再跟了,畢竟我們以前都是這麼跟的。”一個密衛畏懼地說道。
“張留進了段家坊怎麼還會被抓?”李三困惑道。
一個匠人說道:“除非那個時候坊丁正交接,那會兒段家坊門前的街道上不會有坊丁巡邏。”
“真是精心的計劃,看來此事他們籌備了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蕭銘苦笑一聲。
說起來密衛建立的時間不長,而趙地世代相傳,趙王自然有了一套成熟的情報體系,他的密衛還是有點嫩了。
張留是器械司的核心匠人之一,不但參與鋼鐵的煉製,也是生產火炮的核心人員,水力鍛造機他也一同參加過生產。
若是張留被擄走,這將意味着張留掌握的所有工藝很可能會被別人獲取,而這將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給我找,即便把青州城翻出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蕭銘說道。
李三氣憤地說道:“殿下,不如直接將趙寬抓起來嚴加審問。”
“你有證據嗎?張留被哪個勢力抓走,你敢確定?”蕭銘問道。
李三面露愧色,搖了搖頭。
蕭銘說道:“密衛的工作還是不夠嚴謹,李三這件事你有責任。”
李三跪了下來,說道:“還請殿下責罰。”
“責罰不責罰就看你能不能戴罪立功了,張留一定不能離開本王的封地。”蕭銘肅聲道。
“是,殿下,我這就去辦。”李三心中惱火,這次被人耍了,這是對他的挑釁。
起身,他看向那個跟丟了張留的密衛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立刻通知所有密衛,動用所有眼線尋找張留,殿下砍了我腦袋,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那個密衛嚇得一哆嗦,立刻離開了器械司。
李三也轉身離去。
陳文龍這時嘆了口氣,“殿下,匠人這麼多,密衛的人手有限,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盯的這麼仔細,現在青州的細作衆多,防不勝防啊,總得想個穩妥的法子。”
蕭銘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只是實在太難了。”
自古以來這間諜便是非常難以防範的一羣人,對付間諜最有效的辦法還是間諜,也就是以李三和王宣爲首的密衛。
除此之外,無論器械司,軍工坊,還是其他工坊中,掌握核心機密的匠人都會簽署一項保密契約,契約上規定的很清楚,凡是泄露青州機密的人都會被處以嚴酷的刑罰。
這是從匠人層面防範被間諜收買,只是這次他和李三都沒有想到這次的細作居然如此大膽,竟然將人直接擄走。
他正愁煩着,忽然李三又回來了,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王宣。
只見李三一臉的不爽,而王宣則是笑眯眯地說道:“殿下,掠走張留的人被我抓住了,只是此人自稱是趙王世子,還望殿下去處置。”
“抓住了?你是如何抓住他的?”蕭銘困惑道。
密衛如今分左衛和右衛,目前李三負責封地的事情,而王宣主要負責對外的情報刺探。
王宣說道:“殿下,這件事倒也是機緣巧合,李三從來不會去吸納市井上的地痞充入密衛,但是在我看來這些人反而最適合充當眼線的,於是早就引入了一批人進入密衛,同樣,趙地的商人似乎和我想的一樣,也收買了一些街頭地痞,但這裡面有一個人就是密衛之人,得知此事之後,我便讓將他計就計看看這些趙地商人到底想幹什麼?不曾想今日他們竟然臨時得到了擄走張留的命令。”
頓了一下,王宣接着說道:“這時時間已經很緊迫,於是我沒有通知李三,便自行帶着密衛在半路上劫下了這輛馬車。”
聞言,蕭銘輕輕鬆了口氣,他投入大量的錢和人力,這密衛終究是有些效果。
“王宣,你是故意想讓我在殿下面前丟人現眼。”李三一副委屈的樣子,自己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