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軍座,後面不遠處發現日本人的追兵,人數不少啊!”一個通訊兵急急忙忙跑到我面前打着報告。
“呀呵,這小鬼子追得倒是蠻緊的,傳我的命令!”我對着那個通訊兵說道,那個通訊兵一臉的激動,準備將戰鬥命令傳達出去。
“加快腳步行進,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躲起來,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冷笑着說道。
“啥?躲起來?”通訊兵對於我下達這個命令有些難以理解,一直以來,軍座都是非常強勢的跟鬼子硬碰硬,這次雖然有鬼子的追兵,但人數也就幾千人而已,完全可以跟他們一拼的,怎麼軍座卻下達了避開敵軍的命令的呢?
“沒聽清楚嗎?好,我再說一遍,加快腳步行進,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躲起來,立即,馬上!”我大聲說道。
“是!”通訊兵向我行了個軍禮,向下傳達命令去了。
“軍座,敵人的追兵可能是騎兵,瞬息之間就到我們面前了,我們只能迎戰啊,爲什麼要退讓呢?”許忠強不解的問道。
“我說老許,你都說他們是騎兵了,騎兵可是步兵的剋星啊,你讓戰士們去跟騎兵對壘,還沒等你把工事搞好他們就已經殺到面前了,有着點兒功夫的話,還不如立馬躲進山林,在叢林之中跟他們躲貓貓,可能這樣會偏離我們的行軍路線,但是沒關係撒,魯迅先生曾經說過:這兒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了,不管那麼多了,走!”我揮了揮手。
我們在山裡不斷的迂迴行進着,混成第十五旅團硬是找不到我們,真沒法子,人品問題,誰叫鬼子兵人品太差,上天也不幫他們呀。
一路上,我們東跑西竄的來回了好多次,終於把那些討厭的鬼子兵給甩得無影無蹤了。但同時也把我們給累得不行,就這樣,我們一路前進,這天,終於來到一個山村裡,看到了山村,我鬆了一口氣,部隊終於可以略微休整一下了。
“老許,老張,我們一起進村跟村長談談,讓他們能夠給我們部隊休整的地方。”我向許忠強和張自忠說道。
“好,走,進去瞧瞧!”
我帶着張自忠和許忠強走進了村子,詢問了一下村長在什麼地方後,我們找到了這個村的老村長。
“老人家,我們想在貴村休息兩天,不知老村長能不能給我們行個方便?”我笑着對這位老村長說道。
“不知道各位是哪支部隊啊?”老村長問道。
“我們是國軍。”我笑着說道。
“國軍?什麼國軍啊?”老村長似乎不明白國軍的意思。
“國軍國軍,就是政府軍啦!”我仍然連結着笑容說道。
“你們是國民黨軍隊?”老村長驚訝的問道。
“是的!老村長!”我燦爛的笑道。
“鄉親們啊!國民黨的部隊來啦,快點跑啊~~”這個老村長扯着喉嚨叫道。
“呃?怎麼回事?這一幕應該是見到鬼子的時候才叫的呀?怎麼見到自己的部隊居然還讓鄉親們躲起來呢?有沒有搞錯啊?”我愕然。
“軍座,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張自忠看到這種現象,也是一臉的疑惑。
我苦笑着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你看着老頭,嚇得兩腿直哆嗦,我估計接下來就要我們饒命了!”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八歲的孩子,放過我們一村子吧~~”得,這老村長居然真的求饒了。等等,有沒有搞錯啊,看看這個村長,至少也有70來歲了吧?你說下有八歲的孩子,我信,可能是你的孫子輩的,但你說上有八十歲的老母?搞什麼搞啊?老婆還差不多吧。
我鬱悶的對老村長說道:“老村長,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這時,一個膽大點的青年憤憤的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人,好人兩個字又不會寫在臉上的。”
“那壞人兩個字也寫在臉上嗎?哎,我真搞不懂,我們是國軍噯,不是皇軍噯,你們怕什麼來着啊?”我不解的問道。
“皇軍?什麼皇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國軍不是好人,四年前紅軍撤退時,就是你們國軍,進來之後說什麼清算的,我們村好幾個人被你們這些土匪給抓去了呢!”青年還是憤憤的說。
“啊?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吧。你們還不知道嗎?現在國軍和紅軍已經通力合作,共同抵禦外辱了。”我笑着說道,嘿,你們去罵國軍好了,反正偶是光榮的共產黨員,你們罵的又不是我。
“合作?國民黨會和共產黨合作?怎麼可能呢?前幾年可是打得很厲害的,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怎麼會仇人變成了親人了呢?不可能!你們騙我。”這個青年懷疑的說道。
“這位同志,你要知道,無論是國民黨也好,共產黨也罷,大家畢竟都是中國人,都是同根同宗的炎黃子孫,現在在我們東邊的區區四島小國,居然要亡我中華,滅我種族,在這樣的民族大義面前,兩黨通力合作當然是水到渠成的了。現在國內可是空前團結,槍口一致對外的呀!”我仍然笑着對那個青年說道。
“我還是不信。”青年人還是一臉的懷疑道。
“兄弟啊,不論何時,不論何地,我都有一顆中國心!”我一臉神聖的說道。
“那你說的那個東邊的,是什麼國家啊!”這個青年人還是諄諄不倦的問道。
“嗯,孺子可教也!”我摸了摸下巴說道。
“你纔是爐子呢!”這個青年抓狂道。
“爐子?”我左右看了看張自忠和許忠強,只見他們兩個師強忍着笑,憋在那裡。
“兄弟啊,不是爐子,是孺子,也就是說,小朋友,你是個好孩子,知道不?”我也強忍着笑對他說道。
“我纔不是小朋友呢,我已經20了。”這個年輕人不服的說道。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我鬱悶啊,怎麼覺得是在跟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說話吶,“我說的東邊的那個國家叫日本,那裡的人叫日本人,說白了,那意思就是日——本人。”
“撲哧~~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軍座,你的解釋真是笑死人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日本人居然還能這樣子解釋,你還真想得出來啊,哈哈~~”許忠強再也忍不住了,當我解釋了何爲日本人的時候,這傢伙終於爆笑了起來。
“那麼說,你們不是壞人嘍?”老村長的臉色終於好得多了,他走到我面前問着我。
“我向米老鼠包管,我不是唐老鴨!”我又開着玩笑。
“米老鼠?唐老鴨?這些都是什麼?”老村長不解的問道。
“那個,這個,這個,那個,就是老鼠和鴨子啦。反正不用管他們是什麼,也就是說,我包管,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過,老天爺,你也不用這麼配合吧?就在我發過誓之後,天就變得陰沉起來,接着,就是陣陣響雷,隆隆聲不絕於耳。
“你們果然是壞人,老天都要打雷懲罰你們了!”老村長一見天要下雨了,而且雷聲大作,頓時嚇得臉上蒼白,現在我無論說什麼他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老村長,我們不是好人啊。哎呀,說錯了,我們不是壞人啊!這天打雷下雨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說啦,我發的誓言是被雷劈啊,你看現在雷劈到我了嗎?”我無辜的辯解道。
“轟隆”一聲,一個驚雷劈到了離我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那棵大樹瞬間就被劈得焦掉了。
這,這也太巧了吧?老天爺,你有沒有搞錯啊,要劈你也應該劈那該死的鬼子撒,像我們這樣可愛的祖國的花朵,你就那麼忍心劈我們?
“其實,我們真的是好人!”還有比這更加無力的解釋嗎?還以爲他們會相信我們嗎?
看到這個老村長一臉不信的樣子,並且比一開始更加恐懼的樣子,我還能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兵急急忙忙跑過來跟我說,發現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部隊,看上去不像鬼子兵,他們穿得比較破爛,聽他們說,他們是新四軍的。
“新四軍?新四軍!太好啦,太好啦,這回可有人證了,偶的冤屈終於可以洗刷了!”我滿心的激動。
“命令部隊不要開槍,向友軍示意,偶們是好人,是國軍第77軍的。”我向通訊兵說道。
“是,軍座!”通訊兵向我行了個軍禮後,匆匆跑過去傳令了。
我看着老村長像遇到了鬼似的躲着我,逃回村子裡去,只得苦笑不得的回到部隊中,靜等新四軍那邊的消息。
很快,新四軍那邊派來了一個聯絡員,這位姓翁的聯絡員向我行了個軍禮,並且說道:“軍長同志,我,是新四軍軍部參謀,奉葉軍長之命向軍長同志問好。”
我也向他行了個軍禮,同時激動的問道:“葉軍長?是不是葉挺軍長啊?”顯然,我有點明知故問。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覆後,我的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偶像啊!偶的偶像啊!不行,得請他簽字,請他吃飯!不過現在我這兒也沒有大魚大肉的,只能請他吃貼餅了。
“走,我去見見你們軍長。”我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說道。
“軍座,這樣不太好吧?怎麼說你也是個軍長,而且是正規軍。”許忠強對我說道。
“正規軍?難道新四軍就不是正規軍了?我說老許啊,你怎麼還有這種偏見呢,說實在的,在中央軍眼中,我們也不過是雜牌軍而已呀,不見得比人家新四軍高貴多少吧。再說啦,國難當頭,大家都是抗日的,分什麼門第之見,分什麼黨派之爭的,啊!我可以這麼說,人家新四軍的戰鬥力不比我們差,很多時候,他們的戰鬥力比之許多國軍要強大的多,如果他們的武器能夠與國軍一樣的話,哼哼,那戰鬥力可不是一般國軍所能比擬的呀!”我訓斥着許忠強,我可不願意聽到這種不和諧的聲音啊。
“再說啦,人家葉軍長是長輩,我是小輩,他參加北伐戰爭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呢。我以晚輩的身份去見他葉軍長,也是應該的,對吧!”我繼續說道。
許忠強被我說得沒法還嘴,只好跟着我,一起去見葉挺軍長了。
來到新四軍那兒,我看到這些衣裝雖然有點破,但每個人都很精神的樣子,讓我覺得咱們的軍隊(不要懷疑,我劉振風是共產黨員,打入國民黨內部的地下黨,對黨領導的軍隊當然是叫咱們的隊伍啦)無論在怎樣艱苦的條件下,那種對共產主義堅定的信念是不變的,這樣的軍隊也是不可戰勝的。
“報告葉軍長,第77軍軍長劉振風將軍和參謀長許忠強將軍前來參見。”翁聯絡員向一個堅毅的軍人報告着。
那個軍人看向我和許忠強,笑着走到我面前,跟我握手,我那個激動的呀,沒啥說的。葉挺將軍耶,大名人啊!
“劉軍長,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平生無憾啊。哈哈~~”葉挺將軍豪邁的說道。
“葉將軍乃一代名將,我劉振風只不過是個小字輩而已,葉軍長謬讚了。”我呵呵笑着對葉挺說道。
“哈哈,劉軍長雖年紀輕輕,卻在抗日戰場上威名遠播啊。南京之戰,面對三十萬日軍精銳,以一軍之力力敵之,雖陷重圍而不懼,此乃何等之功勳也啊!皖中會戰,重創日軍第十六師團,這等於給全國抗戰的將士們打了一記強針劑啊。”葉挺軍長又笑着說道。
“此等小功,不值一提啊,和葉軍長大大相比,這些微末之功算不了什麼。”我也笑着擺了擺手,同時我看向許忠強對葉挺軍長介紹道:“葉軍長,這位是我的參謀長許忠強少將,老許啊,葉軍長可是老革命啦,當年可是孫中山總理身邊警衛團的人啊,在北伐戰爭中,葉軍長的獨立團可是威名赫赫的,他獨立團所在的第四軍當年可是被稱爲鐵軍啊。”
許忠強也緊緊握住葉挺的手,說道:“葉軍長的大名忠強也久仰了,能在這裡見到葉軍長,真是許某的榮幸啊。”
這個時候,副軍長兼政委的項英、參謀長張雲逸、副參謀長同時又是我入黨介紹人周子昆等人也走來過來,和我們握了握手,大家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