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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將國民衛隊指揮部由南陽遷至棗陽,開始佈置防禦工作,正當我在規劃着接下去的行動的時候,總部副參謀長衛平陰沉着臉,走到我的面前。
“怎麼啦?老衛,一臉很不滿意的樣子,生誰的氣哪?”我低着頭,在軍事地圖上畫來畫去的。
“總座,出大事了!”衛平說道。
我擡起頭來,不解的問衛平:“怎麼啦?出什麼大事了?”
“獨立第九師第12旅擅自行動,已經開始向鍾祥一帶進軍了,而第220師511旅也按耐不住了,也開始向鍾祥進軍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我沒有下達過進攻鍾祥的命令,難道是張靈甫和吉星文擅自下達了進軍令嗎?”
這種事情在我的部隊裡從來沒有發生過,沒有上級的命令,居然擅自攻擊,始作俑者必需受到軍法處置。
我的臉色也相當的不好看,笑話,簡直是鬧了個大笑話!都說我的部隊桀驁不馴,現在還真的是桀驁不馴了,居然沒有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動了,我能不生氣嗎?
“給我立即接通吉星文的電話,快!”我幾乎是要咆哮了。
電話接通後,我立即拿起電話,對着話筒大吼:“吉星文,你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你的部隊擅自行動,是誰命令他們南進的?”
“總座,底下的軍官突然譁變,皆是因爲獨立師擅自行動,向鍾祥方向進軍,他們按耐不住了。”吉星文有苦說不出來。
“那我要你這個軍長幹什麼!連自己的兵都壓不住?”我氣得沒話說了。
電話中沉寂了,沒有任何聲音。
“說話呀?啞巴啦!”我吼道。
“總座,不是我不想壓,是團以下的部隊完全失控了,大家夥兒都已經打瘋了,不瞞您說,現在不但是第220師的511旅在向鍾祥挺進,整個第220師和第109師已經全部在開始行動了。”吉星文訴苦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獨立師那邊惹出來的事?好!待會兒再找你算賬,你現在要做的,是立即召開團級以上軍事會議,務必先把行進中的部隊給壓下來,明白了嗎?如果連暫時的壓下都不成的話,你吉星文這個軍長就不要給我當了。”我落下了狠話。
“是,我立即召開!”吉星文接令道。
“馬上給我接通張靈甫。”我氣呼呼的說道。
“喂,是張靈甫嗎?你在搞什麼,爲什麼獨立第12旅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說,這是誰的主意?”我大聲說道。
“總,總座,我,我不是張將軍,我是師部副參謀長,張將軍被部下給扣住了!”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什麼!張靈甫的部隊譁變了?在搞什麼?連自己的軍事主官都敢扣押,簡直無法無天了。
“現在師部還有什麼人嗎?”我問道。
“報告總座,現在師部就只有我在,參謀長、副師長等都被獨立第12旅下屬第19團給扣住了,包括他們的旅長。”
天哪,在幹什麼!兵變嗎?
“他們想造反嗎?”我冷冷的問道。
“不,弟兄們不是想造反,弟兄們是想攻打武漢,是想收復湖北省的首府,弟兄們是想給獨立第6團死難的兄弟報仇啊,總座!”獨立第九師師部副參謀長激動的說道。
“就算是要爲死難的弟兄們報仇,也不能不服從命令,這,還像不像一個軍人!”我鐵青着臉吼道,同時,我也知道事態嚴重了,我必需得趕到隨縣,否則很難鎮住暴亂的士兵。
“馬上給我命令獨立第7旅旅長於振海,現在獨立第九師師長張靈甫、副師長關劍鋒、參謀長武振國、第12旅旅長季琮飛等人都已經被扣,現由於振海暫代師長之職,獨立第九師所有部隊先受于振海節制,讓于振海立即通知譁變軍士,只要他們放了張靈甫等人,我劉振風只懲罰主犯,不涉及旁人,看看,都搞出了些什麼東西,啊?自己人內部譁變,是不是想氣死我啊!”我氣憤的說道。
跟獨立第九師交代完後,我立馬命令謝晉元,讓總部警衛旅副旅長肖強帶上一個營的兵力,隨我立即前往隨縣。臨行前,我對何基灃說:“現在隨縣局勢不明朗,部隊內部出現問題,萬一我也被扣住,汝就當吾已死,國民衛隊總司令即由你來擔任,哪怕整個國民衛隊只有一支77軍,也要把它給撐起來,不要試圖救我,我不想消耗自身力量,讓別人笑話。”
“總座,這怎麼可以?還是讓我去吧,你留下來!”何基灃死活不讓我去冒險。我壓了壓他的手說道:“我是國民衛隊的主官,我的部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我卻不親自前往,這算什麼!我是一定要去的,你留在棗陽,不要在掙了,執行命令吧。”
說完,我轉身進入了吉普車,這時,徐美婷也鑽了進來。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給我回總部去。”我命令道。
“哼,你還問我爲什麼進來,我是你的貼身警衛員耶,我當然要陪在你身邊,保護你諤諤周全嘍。”徐美婷撅着嘴說道。
“這次不用你保護,你給我留下。”我嚴肅的對她說道。
“我不!說啥都不行!哪有長官衝在前頭,他的警衛員卻躲在後面的,這回我一定要跟你去!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徐美婷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不過,我還能說什麼呢?這次她還真在理上了,沒法子,我只能說:“進來吧,到時候注意安全,不要給我惹事。”
徐美婷不滿的說道:“誰給你惹事了?不要瞧不起人!”
我無可奈何的看了看這個驕傲的女人,揮了揮手說道:“出發!”
一路上快速的開向隨縣,由於本來警衛旅就是機械化部隊,所以行動得也特別迅速,兩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隨縣。我馬上命令汽車開到于振海的旅部。
“總座,你看,他們還是嚷嚷着要攻武漢。”看到我來了,于振海無奈的說道,畢竟,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真的向他們開火,于振海還真的做不到,再說師長副師長他們還在這些人手上呢,雖然沒有任何傷害,但這事弄的。
“帶我去獨立12旅旅部,我倒要看看,誰他媽的敢不聽我的話!”我真的有些氣壞了。
來到獨立12旅旅部,第19團團長看到是我,雖有些害怕,但還是向我必恭必敬的敬了一個禮。
“說吧!怎麼回事?這次的擅自行動是不是你的主意?”我冷眼望着第19團團長。
第19團團長一開始還有些顫抖,但很快平靜下來,他聲音洪亮的對我說道:“報告總座,這次的軍事行動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所有獨立師的團長們共同的心聲!同時,第154軍的團長們也希望攻打武漢。”
“沒有上峰的命令,擅自行動的後果你知道嗎?”我冷冷的問道。
“知道!總座,槍斃我沒關係,但是,我希望是拿下武漢後在行軍法,否則我死不瞑目。”呀呵,還是個硬茬子。
“那這次扣押長官是怎麼回事?”我又問道。
“我們沒有傷害長官,只是希望長官批准我們的行動。”
“如果我們不批准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那我等只能以死明志,哪怕背上不服從命令的帽子,也要拿下武漢。總座,在我們的隊伍裡,有好多都是湖北籍的士兵啊,他們多麼希望自己的省城能夠收復啊。”
“那你的意思是說,浙江籍的士兵還要收復杭州嘍,江蘇籍的士兵更是要收復南京嘍。簡直無法無天了!”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總座,無論怎樣,就算沒有任何支援,我們哪怕是全體戰死,也要打武漢,於旅長他的部隊很多中下級軍官也是這樣的想法,總座,我們並不是要有意違背軍令,只是武漢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而且戰士們的戰鬥慾望很高漲啊,我們所有的團級幹部們都決定冒一次險,總座,希望你能夠同意!僅此一次,以後我們絕對不敢再造次。”
我看到這個憨厚的團長誠懇的請求,而且的的確確是爲了家國大事,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一小時後,召開營級以上幹部會議,你,立即釋放張師長他們,至於你們扣押長官的罪,我待會兒在找你們算賬。通知吉星文,他們營級以上軍官也全部過來開會,部隊就地紮營,先暫不行進,等到這次的軍事擴大會議結束後再做定奪。”
一小時後,在獨立第九師師部,我先撫慰了一下張靈甫他們,然後看着師部院子裡密密麻麻的營級以上軍官們,說道:“最高統帥部要求我們維持戰前原樣,也就是說,收復了棗陽隨縣後,就停止前進,進行休整,告訴我,爲什麼還要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
一個團長說道:“總座,自新野一戰消滅了敵第十六師團後,全軍士氣大振,將士們殺敵情緒高漲,希望能夠一鼓作氣拿下武漢,出出這口惡氣,武漢,本來就是我們最高統帥部撤離南京後安生立命之所,華中的南北交通要地,收復武漢,意義重大啊。”
接着,下面一片議論紛紛。
我用雙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姿勢,說道:“同志們迫切的想收復失地,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日軍在武漢還是糾集着重兵,他們都是機械化的部隊,集結部隊是非常快的,而且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水中有軍艦,我們一支孤軍拿什麼跟他們拼?”
“總座,抗日戰爭打到現在,我們也跟鬼子交手了好幾次了,對付他們的海陸空鋼鐵武器也有了很多的法子,我們只要衆志成城,一定能夠拿下武漢的。”
“那我們這次擅自行動,糧草彈藥後備補給怎麼辦?”我問道。
這時,底下的軍官們說道:“糧草不足,就地解決,彈藥不夠,就打白刃戰。”
咦?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啊?啊,對了,這不是日軍進攻南京前開的軍事擴大會議上那些下級軍官說的話嗎?媽的,這回用到了我的部隊上了。
“糧草不足,就地解決?你們怎麼解決?搶老百姓的糧食?荒謬!”我氣得大叫道。
“總座!”一個團長走了出來,說道:“弟兄們所說的就地解決不是搶老百姓的糧食,而是搶鬼子的糧食,我們謹記總座的教誨,絕不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
這時,臺下的軍官們高喊着:“武漢!武漢!武漢!”那氣勢直衝雲霄,聲音遙傳千里。
我思來想去,將士們也沒有錯,盡忠報國嘛,可憑藉我一個集團軍根本不成事,得拉幫結夥,大家一起幹,這樣上頭怪罪起來也沒法子,法不責衆嘛!
“好啦,大家不要再說了,是否攻打武漢,明天一早,我給諸位答案,現在全部給我散了!”
接着,我打電話聯繫了張自忠,張自忠本來就是我部隊裡出去的,一聽說攻打武漢,也來勁了,連連稱好,並且越好一起行動。同時,我讓張靈甫打電話給他的老上司王耀武,懇請友軍協助。
到了晚上,張靈甫給我帶來了好消息,薛嶽同意第一兵團參加進攻武漢的計劃,這樣,三大集團軍共同行動,上面也就無法怪罪誰了。
第二天,我代表國民衛隊、張自忠代表第三十三集團軍,薛嶽代表他的第一兵團,聯名上書給最高統帥部,告知最高統帥部,爲了平息軍隊譁變,要求立即批准進軍武漢的計劃,我三方面軍都已經派出部隊,向武漢進軍。
最高統帥部鑑於既成事實,則擢令第三戰區、第五戰區、第九戰區三大戰區協同作戰,共同進行收復武漢的大戰役,由國民衛隊、第三十三集團軍和薛嶽的第一兵團正面進攻武漢,其他部隊負責側翼安全。就這樣,由於我國民衛隊的作用,歷史發生了一些改變,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會戰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