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林冬的講解,陳雲興奮地將戰氣凝聚在拳頭之上。
他不愧是比林冬多在靈戰境界呆了幾十年,右臂上的戰氣,比起林冬的來,凝實太多。
然後,他右拳握緊,猛地向地面轟下去。
地面上,十多道戰氣刃向四面擴散。擴散之後,留下了許多溝壑。
但是,這溝壑看起來卻是很散亂的,根本不是一個陣圖。
陳雲那原本閃爍的目光,瞬間暗淡下來,臉上的興奮之色也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隨後,這副呆滯的臉色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望。
他若無所知地輕輕搖着頭,退了幾步,坐在了石凳上。
林冬也嘆了口氣,安慰道:“大哥,這才第一次,多試幾次,總會成功的。”
陳雲卻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不了,就算我試再多次,我也不可能成功。”
“嗯?”林冬疑惑,“大哥爲何這麼說?”
陳雲仍然輕輕搖着頭:“我們都忽略了很重要一點。你的這種刻畫方法,必須要念力十分強大,可以控制數十道戰氣刃,在一瞬間完成所有的刻畫。我的念力,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
林冬一愣,纔想起來。
自己是有靈魂舍利,所以念力才能達到那種程度。陳雲在刻畫陣法上天賦是很好,但他畢竟只是個普通的靈戰者,念力還根本強不到那種程度。
林冬遺憾地搖搖頭,想找其他話來安慰陳雲,但一時也找不出來。
陳雲就那麼呆呆坐着,如一尊雕像。
三十年,這三十年。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陣法瞬發。
研究了三十年,卻毫無頭緒,但是他並沒有放棄。
終於,就在剛纔,林冬給了他希望。這讓他欣喜若狂,以爲自己三十年來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
卻沒想到,到頭來,卻是殘酷的事實。
林冬給了他希望,卻又讓他失望,這對他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打擊。
陳雲一直坐在那裡,整整一天,一個字不說,動也不動一下。他彷彿真的化成了石頭。
林冬看得難過。雖然他與陳雲相識才短短一天,但陳雲那種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那種對某種東西的狂熱,單純得像個孩子一般的狂熱,都深深地觸動了林冬。
雖然林冬和陳雲的感情,還沒有好到像真正的兄弟那樣,但能有陳雲這樣一個人做大哥,林冬也是很驕傲的。
沒想到。自己給了他希望,卻又讓他瞬間失望。
這樣的打擊。恐怕不是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林冬站在一旁,看着那呆坐了一整天的陳雲。
風雨之中,陳雲眼裡的目光越來越黯淡,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林冬心裡暗自擔心,陳雲應該至少有三百多歲了吧。三百多歲高齡,又承受了這樣的打擊。會不會因此……
林冬心中擔心着,忐忑着。
當第二天天色漸亮時,林冬發現,陳雲眼裡的絕望漸漸退卻。
風已停,雨已住。
雖然思過崖面朝着西方。但林冬也可以看到天空中,一片純淨的藍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突然,啪地一聲傳來,嚇了林冬一跳。
回過頭時,只見原來是陳雲在拍他自己的大腿。
此時的陳雲,與之前判若兩人。
他眼裡再次泛起了那種狂熱的光芒,臉上也開始出現些許通紅之色。
滿頭亂髮似乎都因爲他的興奮而顫抖。
林冬忙來到近前,問陳雲:“大哥,是不是想到你自己瞬發的方法了?”
陳雲卻將大腿拍得啪啪直響,眼裡狂熱之色更盛。
“沒有,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瞬發陣法了。”
林冬摸不着頭腦,既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完成了,那你興奮個什麼勁兒?
陳雲看向林冬,眼裡的目光已經變得炙熱,一把拍在林冬肩頭。
多虧林冬有所準備,否則這一下非得給他拍殘了不可。
“兄弟,雖然我無法瞬發陣法,但是你可以,可以做到真正的瞬發!”陳雲的聲音越來越高。
“我……我本來已經可以瞬發了啊。”林冬疑惑道。
“不不不不不,”陳雲搖着頭,搖着手,搖着鬍子,“你那隻能算是秒發,算不得瞬發。在一秒之內,刻畫出一眼陣法,在兩秒之內,刻畫出五眼陣法。但這還算不得瞬發。”
“真正的瞬發,是在一拳轟出,便是一個陣法。不需要準備,不需要刻畫,甚至不需要去想。可以說那纔是真正的一拳一個大招。”
聽到這裡,林冬大致明白過來。
陳雲是無法像自己一樣秒發陣法了,不過他一定覺得自己還可以做得更好,做到瞬發陣法。
難怪他會從絕望之中恢復過來,他研究了三十多年的事,無法完成。但是現在林冬可以幫他完成。而且他還能讓林冬做到更好。
真正的瞬發陣法,這就是陳雲的追求。
他自己無法做到,最起碼,他要參與進來。
他這是要指導自己了。
林冬當即欣喜道:“大哥,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陳雲做出思索狀,沒有理會林冬的問話。
林冬又一連問了三遍,陳雲才說道:“我想,你既然能用龐大的念力,控制着那麼多能量分不同方向刻畫,那是不是也可以用強大的念力,在你的拳頭上,直接用戰氣能量形成一個陣圖?那樣的話,速度會比你在地面上刻畫陣圖更快一些。”
林冬聽了,眼前一亮。
之前他還在爲兩秒內刻畫出五眼陣法而沾沾自喜,以爲這已經是快到了極限,不能再快了。
現在聽陳雲這麼一說,似乎在他眼前打開了另一扇門。
想到就做,他當即調動戰氣,在自己的拳頭上凝聚。
一般戰者,用能量凝聚武器,都只是粗略凝聚武器的樣子,由於念力的限制,他們無法做到凝聚得更精緻。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用戰氣凝聚成陣法,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但林冬不一樣,他有靈魂舍利,念力比掌人要強大百倍。
而且隨着他對靈魂舍利的不斷了解,這個倍數還要更大。
所以他用念力控制戰氣,凝聚陣圖,是完全有可能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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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詞到碗裡來,又在他打賞的道路上,書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1888,收下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