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吳承想着怎麼脫身的時候,那些人卻自動消失了,彷彿他們根本不是來找他的。要不是他確實感覺到有人盯着他,而且還跟了他們不短的時間,他還真覺得自己剛纔產生了錯覺!
“怎麼了?跟你說話都心不在焉的?”鄧俐君噘了噘嘴,道:“是不是跟我出來逛街,心裡不高興呀!”
“沒有的事,我在想,什麼時候打個電話回去,算時差呢!”
“撒謊都不會!”鄧俐君白了他一眼,道:“香江跟這邊的時差相差十二個小時,這是最好算的好吧!需要那麼長時間嗎?”
她邊說,邊伸手掐着他的腰肋,哼聲道:“說,是不是這邊的大洋馬把你的眼睛都看花了?”
吳承聞言,不由失笑道:“你不是吧!居然拿你自己跟那些大洋馬相比,不覺得掉價啊!”
鄧俐君哼聲撇嘴道:“誰知道某人是不是對山珍海味膩了,想換個口味,嘗一嘗西洋芹什麼的啊!”
“你這說法不對,山珍海味我是見過不少,但都沒吃成,膩就更談不上了。”吳承糾正道。末了看到鄧俐君俏臉微紅,便偷偷在她耳畔道:“不如,咱們現在就回去探討一下怎麼品嚐山珍海味?”
“呸!流/氓,想得倒美,一邊去!”
被吳承打敗的鄧俐君,紅着俏臉,繼續逛街。沒有感覺到有人繼續跟着,吳承微微鬆了口氣,於是心分二用,陪着她繼續閒逛。
一直到夜裡十點,兩人才坐着的士回到酒店。
酒店的大廳裡,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穿着黑色辦公室套裝的金髮女子俏生生站着,看到他們兩人攜手而歸,那位金髮女子便朝吳承他們鞠了一躬,並恭敬地說道:“先生,您吩咐,已經辦妥,不知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請儘管吩咐,我們一定會讓先生滿意。”
吳承微微笑了下,掏出錢包,而後給這位女子塞了幾張綠油油的鈔票過去,笑道:“非常感謝!如果有需要,我會通知你!”
那女子愣了下,有心想要不接這張鈔票,但最後還是接了。幾百美元的小費,她可是很少見到的。
看到吳承出手如此大方,鄧俐君悄悄白了他一眼。兩人走進電梯的時候,鄧俐君便眯着雙眸盯着他,抿了抿脣,佯裝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道:“說,你吩咐她做什麼了?之前離開酒店的時候,你鬼鬼祟祟的跑到前臺去,就是爲了叫她做你吩咐的事?是不是和她搭訕?”
吳承呵呵笑了下,道:“放心吧!她的身材雖然不錯,可你沒有看到她的臉上有很多雀斑嗎?還有,人家魚尾紋都有了……”
“胡說,人家明明打了粉底,根本看不到雀斑好吧!”
吳承哈哈笑道:“正是因爲她打了那麼厚的粉底,所以我纔敢那麼斷定的嘛!這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呵,我們的大鋼琴師,大導演,大作家,什麼時候改玩偵探了?”
吳承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頭,道:“我的推理能力一向不差,看出這麼點東西,算什麼啊!小意思而已。”
“那麼,你到底讓她幫你做什麼了?”
“秘密,一會你就知道了!難道你真以爲我會去泡那阿姨啊!”
鄧俐君聞言,不由失笑,末了捶了下他的手臂,道:“好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聽說西方人普遍老得快,估計人家還不到三十歲呢!你居然叫人家阿姨……”
吳承呵呵笑道:“三十幾歲了,我叫人家阿姨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我也奔三了!”
“……”吳承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跟女人談什麼年齡啊!於是他急忙打着哈哈,笑道:“開玩笑,我們家君姐年年十八好吧!其實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一會可不要太驚訝哦!”
“什麼驚喜?快說快說……”
果然,一聽到有驚喜,鄧俐君的注意力就轉移了,像個處在戀愛中的普通小女生似的,挽着吳承的胳膊,帶着撒嬌的語氣叫道。
“都說是驚喜了,自然不能透露,否則哪來的驚喜可言啊!”
“說嘛說嘛!小承弟弟,好弟弟……”
聽着她那嗲聲嗲氣的聲音,吳承雞皮疙瘩狂冒不已。然而,想到這位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那麼端莊高貴的巨星,在自己面前居然表現出如此一面時,他又不由覺得有些自豪,有些得意。
“別急別急,好東西,自然是要慢慢等待的!”吳承哈哈笑道。
兩人回到房間,推開房門時,鄧俐君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因爲房間裡並沒有什麼變化。她本以爲吳承會在房間里布置一番,什麼燭光晚餐,浪漫音樂什麼之類的,但是,這些全都沒有。
此時的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感覺全身疲憊,癱在沙發上不想動彈,然後幽怨地看着吳承,道:“壞蛋,你說的驚喜呢?”
“時機未到!”吳承笑了下,將她拉了起來,把她往洗手間的方向推去,邊道:“好了,逛了一晚,去洗個澡去去乏吧!”
鄧俐君看斜睨着他,道:“這麼急把我推走,是不是想趁我去洗澡的時候,你去跟那個阿姨約會啊!?”
吳承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而後幽怨地看着她。
看到吳承一副受傷的神情,鄧俐君好像扳回一城似的,帶着愉悅的心情,咯咯輕笑着走進了洗浴間。
半個小時後,裹着浴巾地她,露出圓潤的香肩,以及一雙白玉般的小腿,帶着紅潤的神色,有些扭捏地從洗浴間裡出來。
她似乎意識到今晚這個二人獨處的夜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是以在她自己獨自遐想之下,神情自然有了些許不自然。
吳承權當沒看見,笑了下,走進了洗浴間。
幾分鐘後,吳承邊擦着頭髮邊從洗浴間裡出來。此時,臥室裡的鄧俐君已經換上了絲質吊帶睡衣,蜷縮在牀上,不敢去看吳承。
吳承換上睡袍,走到牀邊,將她拉了起來,道:“走,帶你去看一下我送給你的驚喜!”
鄧俐君疑惑地擡頭,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道:“去哪?”
“直管跟着來便是了!”
吳承拉着她,從牀上起來,而後走出臥房,離開這個套間。來到走欄上,鄧俐君疑惑地回頭看着吳承。
吳承牽着她的手,來到另一間套房,而後拿出鑰匙開門,但卻沒有直接推開,而是轉身來到她的身後,伸手蒙着她的雙眼,道:“我說睜開,你才能睜開,ok?那好,向前走……”
蒙着她的眼,進入套房,吳承隨腳一勾,直接關上房門,用一隻手蒙着她的眼,另一隻手將門反鎖,而後推着她往裡走了幾步。
“ok!可以睜開雙眼了!”
鄧俐君睜開雙眸,發現整個明亮異常的套房裡,角落處錯落有致的點着一堆蠟燭,那些蠟燭剛好形成一個心型。
地上,一層由玫瑰花瓣鋪成的花徑,徑直通往臥房,臥房的房門敞開着,可以看到牀上鋪着一層由紅色花瓣鋪就而成的玫瑰花牀。
吳承關上房間裡明亮的燈光,大廳被那些燭光照亮。
正對着他們的桌子上,正擺着兩個燭臺,同樣點着蠟燭,兩邊分別放置着兩盤熱氣騰騰的牛排,以及紅酒。
吳承走到一旁的留聲機前,將自己的那張鋼琴曲專輯放了上去。
很快,‘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的音符便飄揚而出。
吳承伸手牽着鄧俐君的手,朝長桌走去。
此時的鄧俐君,一隻手緊緊捂着粉脣,雙眸帶着一絲溼潤,柔情似水地看着吳承,彷彿要用她的溫情,把吳承人融化一般。
跟吳承在一塊這麼久,吳承從來沒有像這樣用正式的浪漫形式追求過她。不過,她並不覺得吳承不浪漫,因爲在和他的相處中,吳承那偶爾流露出來的無限柔情,便能輕易讓她覺得自己幸福滿滿,根本不需要其他東西的點綴,就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在她看來,相愛、相知、默契,這纔是最大的浪漫。
可是,當吳承用這種形式的浪漫來討她歡心的時候,她依然還是忍不住爲其感動莫明,因爲,這是他的心意。
其實,在吳承看來,若是這種形式的浪漫,放在後世,可以說是最沒有誠意的方式了。因爲這是所有有錢人都能輕易辦到的。
但是這個方式放到這個時期,卻是輕易就能讓女人爲之感動。
其實即便是在後世,這樣的方式雖然老套,但依然還是能夠令大部分女人爲之感動,只要那個女人心裡對你有好感。
就着音樂,兩人含情脈脈地享用着燭光‘晚餐’。
一會後,吳承關掉音樂,走到一旁的鋼琴旁坐下。吳承專門吩咐要一間有鋼琴的套房,沒有就弄一架來。所以,這是臨時增加的。
吳承指間在鋼琴上輕彈,一首曲子飄揚開來。
很快,他便跟着唱了起來: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
雖然聲音依舊如往昔那般不堪入耳,可託着香腮的鄧俐君卻面帶微笑,癡迷不已地默默看着心上人柔情似水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