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截胡,本能
“柯先生,別被福壽金騙了,我救回小姐了,她已經沒事了。”
龍成虎嘴裡說着,身形一動,迎着福壽金衝去。
“混蛋!”
福壽金啐了一口。
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龍成虎,怒不可遏:“幹掉他。”
撲通一聲!
麻袋被扔在地上。
拿着傢伙事的四九,面色兇戾的衝着龍成虎衝了過去。
眼見龍成虎被人阻攔,福壽金帶着貨準備跑路,柯萬長大喝一聲。
“攔住他們。”
他身後大羣馬仔頓時壓了上去,兩方人馬瞬間爭鬥在一起。
似乎有些不放心,柯萬長快步上前,解開麻袋,露出裝在麻袋裡的人。
那是一個穿着粗布單衣,看上去三十多歲,被綁住手腳的女人。
女人嘴裡塞着破布,發出驚恐地嗚嗚聲。
一看就知道是福壽金不知道從哪裡隨手綁來的女人。
柯萬長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猛地站起身來。
他臉上滿是怒氣,咬着牙怒喝出聲:
“撲街,敢耍我!給我殺了他們!”
龍成虎蹬地而起,右腿鋼鞭一樣掃過身前兩名四九。
一柄狗腿刀斜着斬來,目標正是他的右腿。
龍成虎右腿擺盪落地,避過刀鋒,手肘帶着勁風,砰的一聲,砸在這人的下巴上。
這人昏死倒地,手中的狗腿刀隨即掉落。
隨後目光一轉,龍成虎盯住福壽金。
“你們先把貨帶出去。”
福壽金頭也沒回的快速交代了一句。
他身後兩名四九,抱着木箱就跑出了倉庫。
見貨已經被帶走,福壽金也不見慌張,往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快步迎向了正衝着他走來,殺氣騰騰的龍成虎。
兩人越走越快,幾乎是撞到了一起。
龍成虎一個趔趄,蹬蹬連退了兩步,悶哼了一聲。
福壽金冷笑了兩聲:
“看來你真的是受了槍傷。”
龍成虎沒有說話,冷着張臉,表情緘默,快步走向福壽金。
兩人拳來腳往,都是分毫不退!
龍成虎一手泰拳剛猛沉穩,凌厲異常,福壽金卻是不管不顧,只憑嗑藥之後身體不懼疼痛,硬挨龍成虎一記膝撞,一拳反擊在龍成虎的肩膀上,龍成虎承受不住,止不住的後退。
右大臂上,鮮血浸透了夾克,很快就將肩膀處的衣物染紅。
“上次把我打吐血,今天我看你怎麼死!”
福壽金嗜血的舔了舔嘴脣,蹬地前衝。
咻的一聲!
輕微地破空聲在耳邊響起。
福壽金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變,扭頭望去,映入眼簾地是一根三寸來長的鋼針,奔着他脖頸射來。
他想也沒想,下意識地伸出胳膊去擋。
“噗嗤!”
鋼針大半扎進他的手臂,剩下小半微微顫抖。
距離他五步之外,柯萬長衝着他冷笑一聲,雙手持着黑色雨傘。
“伱。”
再次咻的一聲。
一根鋼針再次射來,福壽金閉上了嘴巴,往右躲閃。
柯萬長接連擰動傘柄,又有兩根鋼針從傘尖射出。
福壽金身子一矮,就地一個翻滾,試圖躲避迎面而來的鋼針。
雖然他這番反應極快,但還是有一根鋼針射在他的肩頭。
福壽金悶哼一聲。
剛站起身來,龍成虎一個衝刺,縱躍而起,一記飛膝砰的一聲撞在他的胸口。
福壽金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飛出三米開外,身體狠狠地摔砸在地上。
環顧一眼左右,眼見龍成虎再次衝來,福壽金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也顧不上倉庫內的手下,翻身而起,轉頭就走!
“別讓他跑了!”
身後傳來柯萬長的聲音。
“知道了,柯先生。”
龍成虎追擊上前,出了倉庫,剛跑了四五步,臉色一白,伸手捂住右大臂。
鮮血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滲出。
顯然是剛纔這一番打鬥,讓他凝固的傷口再次崩開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望着福壽金轉身跑進了小巷,消失在視線中。
“柯萬長,敢出手偷襲,遲早讓你沉屍。”
福壽金嘴裡罵罵咧咧,拔掉肩頭、手臂上的鋼針,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雖然這次手下折損大半,但好在貨拿回來了,只要能按時出了這批貨,買家也不會再逼他,後面再慢慢跟柯萬長鬥就行了。
忽然,福壽金目光一凝,看向前方。
小巷內,兩個男人歪斜着倒在地上。
正是他之前讓其先離開的兩名四九。
福壽金快步上前查看,兩箱貨早已不翼而飛。
“混蛋,我的貨!”
福壽金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他一拳砸在身旁的牆壁上,白灰嗖嗖而落。
回頭望了一眼,也不敢耽擱,只能咬着牙跑出小巷。
一男一女來到巷口,望着他的背影。
“他現在受傷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動手的嗎?如果福壽金腦子不發昏的話,這個時候他就應該想着跑路了。”
李安收回目光,吃了一口冰棍,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是要他的錢嗎?他不跑路,我們又怎麼會知道他這些年攢下的錢藏在哪裡呢?”
女人搖頭說了這麼一句。
隨即笑容如嫣的看着李安,問道:
“現在也快到中午了,我請你吃飯?”
“好啊!”
李安咧嘴一笑。
“龍成虎,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怎麼不去追?”
柯萬長帶着人急匆匆地跑出倉庫,一眼就看到靠牆背對着他的龍成虎,頓時氣急敗壞地呵斥出聲。
要知道這批貨可是花費了他大半身家買下的,把貨搶回來,至少能夠挽回他一部分的損失。
現在讓福壽金跑了,他自然面色不虞。
龍成虎深吸口氣,臉色蒼白地轉過身。
“對不起,柯先生。”
柯萬長這纔看見龍成虎被血跡浸透的衣物。
頓了一下,不耐煩地說道:
“行了,這次算福壽金好運。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福壽金折損了大半人手,又受了傷,掃了他城寨的場子,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批貨。”
龍成虎蒼白地臉上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柯萬長深吸口氣,想起自己的女兒,開口問道:
“小姐呢?”
“在我阿咩店裡。”龍成虎語氣平淡。
“走,去看看我寶貝女兒。”
柯萬長擺了擺手,帶着人離開。
龍成虎沉默了一下,跟了上去。
鳳晶晶士多店。
泰婆坐在椅子上,看着來回踱步的柯德莉,沒好氣地說:
“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了,晃得我頭暈。”
柯德莉停下腳步,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啊,我只是擔心我爸和小貓嘛。這麼久都沒回來,小貓會不會出事呀?” “喂,小貓也是你叫的?”
泰婆瞥了她一眼,有些不高興了。
“我跟你說,你是柯萬長的女兒,要不是小貓求我,我纔不會讓你待在我店裡,早把你轟出去了。”
柯德莉走上前,雙手挽住泰婆的手臂,語氣中帶着幾分撒嬌:
“泰婆!我知道我爸是個大壞蛋,做了很多壞事,也對不起城寨的人。但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壞人。”
“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泰婆語氣平淡。
話雖這麼說,可也沒有推開柯德莉的手。
見狀,柯德莉臉上露出笑容。
“女兒。”
這時候,一道喊聲傳來。
柯德莉轉身,就看到柯萬長快步跑進店裡,一把抱住了她。
“爹地!”
柯德莉開心地喊道。
“來,讓爹地看看,有沒有受傷?”
柯萬長鬆開雙手,仔細打量着身前的柯德莉,當看到對方胳膊上的刮傷時,頓時一臉地心疼。
“哎呀,你怎麼胳膊上有傷痕,沒事吧?”
“我沒事。”
柯德莉搖了搖頭:“多虧小貓救了我。”
“誰是小貓?”
柯德莉撲哧一笑:“是成虎啊,成虎連命都不要,救了我。”
說着,她四下環顧。
“成虎呢?他不是去通知你了嗎?怎麼沒回來?”
柯萬長不在意地說道:
“哦,他在後面,爹地擔心你,就先過來了。”
柯德莉頓時有些生氣了。
“爹地,你怎麼這樣,他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早上傷口才剛止血,來到城寨連傷口都沒縫合就去通知你了。”
“你放心,爹地不會虧待他的。以後他的薪水雙倍,再加獎金。”
“爹地,這不是錢的事。”
柯德莉語氣不悅地打斷自己爹地的話。
衝出店門口,這纔看見緩步走過來的龍成虎。
看到對方被鮮血浸透的衣物,擔心道:
“你傷口怎麼又流血了。”
“我沒事。”
龍成虎搖了搖頭。
泰婆再也坐不住了,小跑着過來,看到自己兒子面色蒼白,擔心之餘,沒好氣地說:
“你看你,人家女兒刮破點皮都心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你可倒好,給他賣命,受了傷也不見他關心你一下。”
“阿咩。”
“你不聽勸,死了都沒人心疼。”
泰婆生氣地說道。
柯萬長走了過來,看着泰婆,攤了攤手說道:
“我這個人很公道的,龍成虎這次救了我女兒,他要是有什麼要求,只要說出來,我肯定答應。”
“那我讓他以後不再跟你,也不打拳了,行不行啊?”
泰婆一點好語氣都沒給他。
看到柯萬長不迴應,她轉身就往店裡走去,語氣冷淡地說:
“我這裡不歡迎你們,也不想看到你們。”
“你什麼意思.”
柯萬長一臉的怒氣。
“爹地。”
柯德莉一把拉住他。
“成虎受傷了,先把他送去醫館。”
柯萬長板着張臉,語氣不容拒絕:
“這個事不用你管,我會讓人送他去醫館,你跟着我回家。”
柯德莉卻是搖了搖頭,堅持道:
“不行,我陪他去醫館了再回家。”
“小姐,你還是聽柯先生的話,先回家去。”
龍成虎幫了句嘴。
只是沒等他話說完,柯德莉走過來,扶着他就準備往外面走去。
龍城站着不說話,柯德莉拉了一下沒拉動,不由看向柯萬長。
“隨便啦!”
柯萬長臉色陰了一下,擺了擺手。
“謝謝爹地!”
柯德莉扶着龍成虎就走。
一邊走,一邊說:
“你現在受傷了,那就不要說話。”
等到兩人走遠,柯萬長出了士多店,一張臉徹底陰了下來。
阿倫湊了過來。
“柯先生。”
“安排兩個人看着點,龍成虎傷口處理完,就讓他們送小姐回家。”
阿倫點了點頭:
“那福壽金呢?”
“他現在實力受損,當然是痛打落水狗了。掃了他光明街的煙館和粉檔,一定要找到那批貨,還有他手下的制粉師傅。
再開出兩萬塊錢的暗花,我要買下他的人頭。”
是夜。
飛旋地彩光下,舞臺上四名身材窈窕的女人,扭動着腰肢,舞姿迷人。
花曼把李安身前的酒杯斟滿,揚了揚下巴:
“這些舞女之前都是跳脫,衣舞的,經過我這幾天的培訓,算是勉強合格了。你感覺怎麼樣?”
李安一本正經地回答:
“欲拒還迎,欲語還休,比大咧咧的脫光衣服更有看頭,也更能撩撥起男人的興趣。”
花曼抿了一口金黃色的酒液,嘴脣越發紅豔。
“看來你真的很懂!”
說到真的很懂這幾個字時,女人咬了咬嘴脣,語氣重了些許。
李安面不改色:
“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而是一個正常男人在欣賞女人時一種天生的本能,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到底,你們開舞廳,不也是根據男人的本能投其所好,吸引顧客。”
花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
“這話倒是沒錯,聽上去也有點道理。”
一名爛仔快步走了過來,湊到花曼近前,小聲說道:
“花曼姐,福壽金出了老人街,現在帶着人往光明街去了。”
“我知道了。”
花曼擺了擺手,這人快步離開。
“福壽金消失了大半天,手下的地盤全部被柯萬長一掃而光都沒出現,我以爲他還會再躲幾天的呢?”
花曼冷笑一聲,端起酒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李安淡淡一笑:
“他早上和柯萬長交易時,手下折損了大半,又躲了大半天,貨也丟了。現在偷偷摸摸地現身,大概率是準備拿錢跑路了。”
“我們也走吧。”
花曼放下酒杯,站起了身。
兩人走出舞廳。
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個穿白色襯衫,灰色西褲,戴着黑框眼鏡的青年迎面走來,正好瞧見李安,有些驚奇。
“是你?”
李安看見段迎風,張嘴打了聲招呼:
“你好呀,牙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