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該硬的時候硬！
……
此刻，莊世楷對楊建華展現出來的態度就非常強硬，根本不給楊建華反對的機會！或者說，不給上面反對的機會！
他攥緊了拳頭，擺出一幅要打開的樣子。
誰反對就和他作對！
和他作對的下場？楊建華很清楚，那是得罪三萬華人警員的後續！
“呼……”楊建華噓出口長氣，擺擺手，率先放低姿態，輕鬆的講道：“莊先生，上面沒什麼意見。”
“我只是起個轉達的效果。”
楊建華盯着莊世楷的講道：“上面對你的處理結果很滿意。”
這種姿態也可以說是服軟。
“呵呵。”
莊世楷笑笑。
他終於鬆開拳頭，露出笑容。
“對嘛…”
“我處理的多幹淨，你看，乾淨到上面一點聲音都無！”
“一點點，一點點都無！”
楊建華看着他的樣子，心中暗暗叫道：“是沒人反對嗎？”
“還不是拿捏不住你了！”
最關鍵是，玫瑰選上臺島L委，而玫瑰的男人又親中，那麼玫瑰豈不是親中的立委？
上面不是拿莊世楷沒辦法。
是看見利益了。
政治的過程可以博弈，但結果必須雙贏！
當然，這個前提是玫瑰的男人親中......
如果要玫瑰的男人親中，那麼很多事情就要換個說法了。
這一點可以理解爲“莊生的資本更雄厚了，雄厚到某些雜亂的聲音已經影響不了他。
玫瑰選立委對於莊生而言也是很有利益的事，起碼手上的籌碼多出一個！還是個大籌碼！
“是啊。”
“你處理的很乾淨。”
楊建華苦笑道：“你的招數…真的…上面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下次有什麼想法。”
“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楊建華試探道。
她可真以爲莊世楷是去處理女人，切斷關係的。
好傢伙！
最後是這種處理方式！
“不是吧？”
此刻，莊世楷卻驚叫道：“你要我出賣我自己？？？”
“我查我自己事情，我還真聽說過…讓我賣我自己…這是真做不到！”
莊世楷臉上露出笑容。
“呵呵。”
楊建華曬笑兩聲：“開玩笑，開玩笑，我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自然可以用朋友的身份拒絕。對了，你警務處長的位置一點問題都沒有！國家是決不允許更改的！”
“決不允許。”楊建華語氣說的很堅定。
好似剛剛提出問題的人不是她。
“我懂。”莊世楷朝她露出笑容，右手託在餐桌上，嗙嗙，用手重重錘着胸口道：“我的祖國母親啊…總是能感受我這顆拳拳的愛國之心！”
“呃…”楊建華尬着臉，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接話。
幸好這時餐廳老闆端着兩份赤柱套餐過來：“莊生，楊小姐，兩位的套餐好了。”
老闆把兩個餐旁放低。
楊建華連忙拾起筷子道：“吃飯，吃飯。”
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麼道話，那麼就吃飯吧！
這是國人傳統。
十分鐘。
老闆收走盤子。
“啪嗒。”莊世楷點燃一根飯後煙。
他吞雲吐霧，滿臉享受的樣子，竟有種說不出的風度翩翩，快意灑脫。
“莊生。”
“另外通知你件事！”
楊建華又出聲講道。
“乜事？”
莊世楷手臂撐着桌面擡高，食指彈彈菸灰，語氣有些意外，但是很隨性的道。
“倪家事件後，鍾家輝遭遇逮捕，迴歸籌備委員會出現空缺。”
“據高層討論，上面希望你來填補空缺，爲迴歸前的政務統籌做好準備。”
楊建華吱聲出說道。
“喔？”
“要給我加官？”
莊世楷挑起眉頭，語氣頗有深意。
這位置理論上是加官晉爵，而且迴歸後的政治資歷會極大增加，算是濃墨重彩，不可擦去的一筆。
怎麼看，怎麼是件好事。
不過，作爲一個英政府在職警隊高層，扛上回歸籌備委員會的名額，現階段會增加很多政治壓力。
這也是先前高層的顧慮。
莊爺拒絕迴歸委會員名額的原因。
可現在上面的意思擺明是“能者多勞”，你不是連臺島的事情都能搞定嗎？行！那港島也多幫我做點事吧！
你很愛國的嘛…
國家當然也要愛你嘍。
這談不上壞事，說不上敲打，放而像種很奇妙的暗示。
楊建華謹慎的說道：“您對港島的掌控力無人能及，迴歸委員會裡不缺少商界、學術界的人士，不過自鍾家輝出事以後，政界確實需要一個夠資格，有名望的人統籌。”
“您是不二人選……”
“這意思是…我搞出來的事，我自己兜着？”莊世楷輕笑兩聲，看見楊建華還要解釋，連忙擡手阻止道：“沒問題！我兜着就兜着！”
莊生倒也非常霸氣。
主要是不好推辭。
“作爲迴歸籌備委員裡唯一的在職人員，扎眼是扎眼一點，不過我倒看看誰敢跳！跳出來正好滅了他！”莊世楷手掌一切，把在職也說成一種優勢。
楊建華點點頭道：“麻煩莊生了。”
掛了迴歸籌備委員會的職，成爲迴歸籌備委員會委員，相應的，就要負責有關回歸籌備事宜。
不僅要組織政壇活動，參與各種酒會，遇到的麻煩也要出面解決。
顯然。
麻煩不會少。
鬼佬可沒那麼乖！
“小事。”
莊世楷吸口飲料，輕聲說道。
有麻煩就解決。
簡簡單單。
當晚，莊世楷認認真真在赤柱灣吃晚飯，便乘車回到淺水灣別墅去給老婆交公糧。
赤柱套餐比飛機好吃。
大房也比二房狠！
凡士林都用上了。
……
隔天。
上午。
總署。
“噠噠噠。”蔡元琪穿着白色制服，手臂夾着文件，邁步穿過走廊。
他站在行動副處長辦公室門口，調整完領帶，略微整理下姿態，輕輕擡手叩門：“長官！”
“請進。”莊世楷站在辦公桌旁，低頭叼着根菸，不知沉思什麼。當他聽見敲門聲後，轉頭答應，看見蔡元琪進門才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
依稀看得出，蔡元琪眉角有些緊張，夾着一份文件，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莊爺回到總署的第一件，可是直奔警務處長辦公室，而且呆上足足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內，據說連處長秘書都沒資格進去一趟。
這兩個小時夠談多少事情？
他負責總署行動處半個月，處理不少事情，是好是壞，莊爺滿不滿意？這些都由不得他不緊張。
有道是，責任越大，壓力越大。
整個行動處，大小事宜，千頭萬緒。
當你扛起行動全部事情，才知道有多難！
“good morning，sir。”蔡元琪心裡焦慮的擡手敬禮，嚴肅正經的報告。
可以說，他是專門來述職的。
只見莊爺擺擺手掌，蔡元琪便打開文件，出聲講道：“您度假的十五天，其中工作日十三天，全港共有刑事案件六起，社團衝突一起，涉及到三十六人……”
“不用說了。”莊世楷擺擺手掌，語氣輕鬆，示意蔡元琪收聲。
“是！長官！”蔡元琪“啪嗒”合上文件，沉聲講道。
莊世楷上下打量他一眼，看這傢伙站的筆直，心裡嗤笑聲，大概是明白蔡元琪的想法。
考覈要揭曉答卷了。
這名學生很緊張啊……
不過看他表現的如此正式，莊爺也不好打破氣氛，於是也沒有很隨意，轉身拿起桌上的文件，擡手遞向蔡元琪道：“你看看。”
蔡元琪只覺得文件有千鈞重，伸手緩緩接過，打開只見一行封面標題：《任總警司蔡元琪爲港島警務處助理處長任命書》。
“莊sir！”蔡元琪驚喜的擡起頭，眼裡既有釋然，又有些意外。
莊世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段時間的工作報告，我都和一哥諮詢過了。這份任命也是我早上和一哥爭取到的。”
“助理處長。”
“我說給你就給你。”莊世楷語氣一頓，旋即輕鬆笑道：“你是老兄弟了。當得起！”
““thankyou，sir！”蔡元琪立正敬禮，先大聲吼道，然後又堆起笑容：“多謝莊爺。”
“去做事吧。”莊世楷拍拍他的肩膀，擺擺手。
“是！長官！”蔡元琪轉身離開。
蔡元琪離開幾乎不到一個小時，警隊高層便都知道他升職“助理處長”的事情，而升職原因？說大點是功勳卓著，表現出色。
說小點，那就是去莊sir辦公室走了一趟。
雖然總警司擢升到助理處長，僅是跨上一個臺階，但是卻是許多警司級，夢寐以求，朝思暮想的臺階！
這讓全部莊系人馬都非常興奮。特別是警司級以上的華人警員。
“恭喜蔡sir，恭喜蔡sir。”
“蔡sir，晚上半島酒店。”李樹堂，卓景全，關力紛紛發來賀電。
蔡元琪拿着電話答道：“沒問題，開房錢我出！”
三日後。
下午，兩點。
莊世楷剛剛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
“莊生，有個人找你，臺島來的。”芽子推開門講道。
“叫他進來。”莊世楷擡手一看，正好有些時間，可以抽出來見見。
“莊爺。”阿忠慢步走進房間，雙手捧着個木盒，深深鞠躬道：“東京的事情處理好了。”
“這是新宿組給的交代。”阿忠上前兩步把盒子放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