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也算不錯（求訂閱求月票）
樓下，鞏家培的車狂飆趕到，撒開腿瘋狂的衝進樓裡。
他從灣仔過來，很近。
一進大廳，就有人貼近。
“鞏sir，是有人坐電梯進了CIB，就這個人。”一個督察把筆記本一亮。
儘管那人低着頭，鞏家培一眼確定，就是潘學禮。
“樓上什麼情況？”
“打電話沒人接，安排人送外賣也沒把門騙開，我擔心歹徒行兇，傷害裡面的人，我不敢露頭，已經叫那人放下外賣離開了。”督察急速說道。
“嗯。”
鞏家培點點頭，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裡面人質的安全。
CIB內部的監控只有在CIB裡面纔看的見，現在對於裡面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很棘手。
一後退，啪，屁股後又是一輛車。
“重要。”潘學禮使勁點頭，那眼神無比渴望，像個坐在課堂裡，等着老師解答的孩子。
“帶走。”周瑜揚頭轉身。
“你當年但凡當自己是一個臥底，在我一來新界的時候就上門來找我，現在的你就是義豐的坐館！”
潘學禮哧哧的發笑：“周瑜，是我輸了，我承認，我沒想活，我不可能坐牢，但我就想知道你和倪永孝之間到底有什麼？”
“如果不是你支持倪永孝，我現在就是義豐的坐館，一切都沒事，沒人會死。”
“位置！”
潘學禮神色變幻，懊惱之色浮現。
潘學禮再次點頭。
“好，我說是，你信麼？我說不是，你信麼？”
“中控收到.”
“你怎麼找過來的？”潘學禮始終不明白。
如果是，那也不需要他們擔心。
“強攻，不必留活口！”鞏家培只是短暫猶豫就下了決心，大步走向電梯。
盯，18樓，電梯停了，門開了，門外的警員正想進來，被電梯裡面的全副武裝嚇的有點傻。
“沒找到。”
四輛PTU車隊急速駛離。
潘學禮眼神看左，左拐，念頭都纔剛起，最後一輛PTU的車懟了上來。
“我花了多少年的心血，我扳倒一個個的對手，我就要收割了，你非要出來！”
也有很多光點在靠近，可能是支援，可能是恰好回來。
“收到！”
“重要麼？”
周瑜掛了電話，在大廳找了個拿着對講機的傢伙，直接搶了過來，強勢的讓人猝不及防。
潘學禮的嘴裡時不時的涌出一口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
周瑜嘆了口氣，神色驟然變冷：“帶走，要死就讓他死！”
PTU隊員喊道。
“我”
“我出手以後，威利死了，坦克死了，莫一烈死了，這你都見證了。”
“想當梟雄，第一點就是不要臉，倪永孝被我抓了，判了35年，但他有需要，照樣可以跪在我面前，你能麼？你放不下，這就註定了你的結局。”
“我到了，什麼情況？還沒抓住？”周瑜打着電話大步走進大樓。
“你是不是和倪永孝達成了協議？”他問道。
潘學禮沉着臉走了下來，他極度不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PTU，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不可能的。
潘學禮望着身邊的PTU隊員嘴角的嘲弄，思維極具混亂，眼神變的迷茫，爲什麼會說不通？
周瑜確實不可能跟倪永孝合作，那爲什麼那天會這樣。
潘學禮的表情從聽到‘是’的果然如此，再到聽到‘不是’的緊皺眉頭。
潘學禮點頭。
“從27樓開槍到現在，剛過15分鐘。”
周瑜莫名鬆了口氣，現在的潘學禮看起來好像正常了點。
偏偏他此刻拿着槍頂着自己的下巴，場景看起來令人只覺得魔幻。
他輕聲喃喃，抖了抖揹包，從容的向外面走去，外面就是街道，就是海闊天空，上車走人。
然後他就看見從車上下來，穿着防彈衣的周瑜。
前面就是隧道口，唰，一輛PTU車衝破路障欄杆，橫向衝了過來，強行攔在了他的面前。
97以後從來沒有人敢直接殺上警察總部，這就是一條死路，一條十死無生的絕路。
周瑜走到前臺，抓起一張紙，唰唰唰寫下一行字，甩給被搶對講機一臉懵的督察：“去通知，跑起來，快！”
他攥了攥拳頭，強攻可能會把人質害死，不強攻就只能等，很是難熬。
可能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上面的箱裝物體還是很多的，鞏家培始終覺得潘學禮不該在下面等死。
可自從周瑜提出臥底檔案改革以後，這紙質檔案全部在樓上保存，根本不可能找到。
“你爲什麼還在糾結這個？”周瑜難以理解。
潘學禮哀求的語氣讓周瑜有點毛骨悚然。
潘學禮症在原地，雙眼逐漸迷茫：“我幹了些什麼？我有做事的，我做了很多事，只是烈哥不幫我，一直幫威利，我也很難的，我帶着一幫廢物.”
“那就是他了！”周瑜一點屏幕，遊戲結束。
真要是臥底檔案在裡面也就算了，潘學禮找到就出來了。
“滾！”督察瞪眼厲喝，死命的按着關門按鈕。
“對講機？”潘學禮一驚，回頭看了眼車上同步傳來聲音的東西，現在這東西定位可以這麼準了？
“我怎麼了？我很好啊，我哪裡不對麼？”潘學禮看了看別人似乎在找他是正常人的認同。
27樓，叮，電梯門打開，一羣人奔涌而出，穿着防彈衣，舉着盾牌的軍裝和便衣頂在前面，直達中控室門口。
“這是誰？”周瑜指着這個對講機代表的光點問，旁邊有他的名字。
周瑜皺着眉很是緩了一會，開口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車在中，四車包夾，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潘學禮再次喝聲，看了周瑜一眼，眼裡的意思周瑜看懂了，吸了口煙，踩滅，轉身就走。
十分鐘後，地已經被犁了多遍。
“這是什麼界面？”旁邊的警員看着懵逼，日常操作裡沒見過這個界面。
警察的臉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白白被打。
明月星稀，天台的能見度還算可以，鞏家培一眼望去，沒有人。
“那你臥底這麼多年，幹了些什麼？”周瑜揚頭。
“中控！中控！提高警惕！”督察對着對講機大喊。
“嗯，從下往上，在27樓開槍的時候，也就剛剛開始搜，我問一下.目前搜到6樓。”
直到有一個光點向外移動，速度越來越快。
操作的有些驚慌。
周瑜雙手展開，跟着過來的不認識警員幫他穿上防彈衣。
啪嗒，周瑜點上根眼，斜眼道：“說完了？”
周瑜拿過上面的電腦，標記出這個異常信號源，海底隧道方向。
“你太高傲了，你不甘於我之下，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搞這麼多事，就爲了證明比我強？有意義麼？”
“我搞你什麼了？”周瑜問道。
警察總部不是那麼好出去的，他一直在想如果他是潘學禮，被發現了怎麼辦？
天台，滑翔傘，翼傘！
警察總部過去沒多遠就是大海！
只要這次被逃脫，所有見過潘學禮的人被滅口，所有錄像的證據都被毀滅，就算所有人都猜測是潘學禮乾的，但你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辦公室很多，這速度已經很快了。
這個世界上，保密的東西多了，再說了，他幹嘛要告訴潘學禮，沒這個義務。
“CIB的人好像就鞏sir回來了吧？”有人想了下說道。
“既然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周瑜吐出口煙氣，看着潘學禮期待的表情，輕聲道：“不是合作，是養豬，地上有一把穀子，我不用花錢，我只要撿起來撒一把，這豬就屁顛屁顛的來吃了，他乖我就讓他吃，他不乖那就殺豬，明白了麼？”
裝的？病的？還是真的心裡病態。
“你們跟上。”督察對着一直守在電梯門口的軍裝喊。
半夜警局人少，安排起來捉襟見肘。
“我是周瑜，現在聽我指揮，至少兩個人一組不允許分開，身邊的人必須佩戴警員證件，人證合一，不認識的就地上報，檢查通風管道是否藏人，檢查窗戶外沿是否掛有鎖繩.”
一行人匆匆的上了樓，奔到天台。
周瑜搖頭哧的笑出來，“你看看人家倪永孝，一個人進去，多久？莫一烈死了，你廢了，人家成功當上坐館，你居然想的是靠莫一烈幫你？”
“消失多久了？”
證據，還是證據，沒有證據，就是惘然。
“比我強就能當坐館了？比我強只會被我打死！”
前門有人守着，“後樓梯呢？”鞏家培想到馬上質問。
“明白。”
“好，誰負責指揮？”
“瑪德。”督察拿起對講機：“樓梯的向上搜，一層層搜！每個樓梯口必須留人，至少兩個人！”
被包圍的車遲疑了一陣，門終究是開了。
周瑜現在很不理解潘學禮的腦子在想什麼，當年這個人雖然張狂，雖然小心眼，但.至少還是個正常人。
“今天死的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啪啪啪啪，密集的子彈從MP5的槍口中射出，帶着火焰穿透了他的身體，在他將擡未擡之時。
‘周sir就是周sir，真的瞭解我，一來就猜到了我用索降繩，不過，你來的太晚了點.’
叮鈴鈴，叮鈴鈴。
“鞏sir，應該在下面哪裡躲着。”督察說道。
樓上，潘學禮刷卡進入，下一秒，消息傳達到電梯間。
聽到這兩字，潘學禮的表情幾度變化，從陰沉到憤恨，從恨不得吃了周瑜，又到發愣，最後居然變成了卑微的哀求。
“天台呢？”
“yes，sir。”
“你能給莫一烈什麼？莫一烈憑什麼幫你？”
隊員剛上前，潘學禮剎那間驚醒，瞪眼大聲喝道：“都別動！”手槍牢牢的頂住了自己的下巴。
潘學禮一個猛的剎車，正想罵人，看清車身瞬間變臉，想都不想就要倒退出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精神病了？
督察喘了口氣，看了眼皺眉沉思的鞏家培：“鞏sir，想什麼呢？應該插翅難飛了，剩下就是時間問題。”
砰，潘學禮倒地。
“沒有。”
“頻道換成8655，開車。”
“如果不是你和倪永孝聯手，就憑他怎麼可能做的下這個局？義豐該是我的！”
督察一看看不懂，但是跑起來快還是聽得懂。
“我警告你馬上放下槍！”
“插翅難飛.去天台！”
鞏家培不說話。
周瑜輕哼：“我做什麼，與你無關，你也沒資格過問，你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就在樓外，靠近車庫的陰暗處，潘學禮唰的落地，聽到耳機裡的聲音，嘴角扯起一絲笑容。
潘學禮緊盯着周瑜的神色，深怕周瑜騙他。
“找到我宰了他！”
“還沒有。”
督察帶了一些人上樓，周瑜走到前臺的電腦坐下，打開了一個監控頁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座標點閃爍顯現。
“不會的，不可能的。”
周瑜根本不需要騙他，因爲就沒打算告訴他。
周瑜還以爲潘學禮準備搏一把，結果轉過身，看見潘學禮拿槍對着自己的下巴，稍微有點驚愕。
周瑜看着電腦上光點，很多，有些還在緩慢的移動，要把地圖放大才能發現。
周瑜微微搖頭：“你怎麼可能有答案，這答案不過就是你心裡的自以爲是，一個毒販，一個被判了35年的毒販，你居然會覺我我跟他達成協議，你問問這裡的人，你問問香江市民，有一個人會信麼？”
“我對豬有要求的。”周瑜想了想還是沒說，太刺激人心了，深吸口氣說道：“你在義豐挺多年了。”
周瑜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搜樓開始了是吧？”
潘學禮看見周瑜臉上不認同的表情，突然爆發，猙獰的大吼：“你召回我堵住我的後路，我無所謂！這警察我不當！我可以把警隊的一切都讓給你！我都已經不跟你爭了，你爲什麼還要搞我？”
鞏家培和督察一對眼，都是一驚，潘學禮太果斷了，剛纔只是試探居然都被他發現了。
潘學禮的心被擊的粉碎。
4分鐘後，潘學禮的車即將駛入海底隧道，他聽着對講機裡傳來的，緊張刺激的搜樓進展，覺得別樣有趣。
“我知道了。”
潘學禮把槍從下巴落下，然後對着周瑜的背影又擡起了槍口。
督察憤慨的罵了句，今天他值守，這鍋大了去了，完事也得被擼。
督察一拍腦子，“我馬上派人去。”
鞏家培的眉頭深皺，剛纔上來的時候看過四周的天空，沒有看見滑翔的東西，組裝也要時間，沒理由這麼快吧.
又或者是天太黑，沒看清楚？
“放下槍！”
“你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坑死莫一烈，坑死莫威利，這一點，那個蘇星柏做的都比你好！”
砰，一聲踹門聲，砰，一聲槍響，對講機的聲音戛然而止。
潘學禮的嘶吼聲瀰漫着濃濃的恨意。
“PTU到了。”對講機說道。
“那張卡刷了27樓！”對講機中有人喊。
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動槍了，對方不掩飾了！
“27，27，27。”督察死命的按着電梯的樓層，平常挺快的電梯，現在看起來無比的緩慢。
李海文，警員，部門，CIB。
周瑜擡手止住，繼續說道：“好，我換個角度，就說你這麼多年，爲了當坐館又幹了些什麼？”
“周瑜，告訴我答案，爲什麼會這樣？”潘學禮厲喝。
周瑜只是抽菸，什麼都沒說。
“不對，就算這東西可以定位，但是全香江那麼多對講機，光這條馬路上就可能有軍裝帶着好幾個，你怎麼知道這個是我？”
“我也可以啊。”潘學禮痛心疾首的說道：“爲什麼不選我，我是臥底，我是警察來的，你爲什麼選他都不選我，我也可以聽話。”
‘拿對講機的原地不動，持續編造情況進展，其他人搜樓。’
“說完了。”
潘學禮眼眶變紅，透露微微晃動，嘴裡一直在喃喃着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原來是這樣。”潘學禮喃喃，表情變的有些變態的紅，“我就知道我猜的是對的，你們兩個一定有事！”
督察臉上微喜，總算有個好消息：“馬上安排投入戰鬥，守住所有出入口，大門，後門，樓梯，地下車庫，多的人全部加入搜樓，一間間辦公室給我搜。”
“我就在天台。”
周瑜拿起對講機，一按：“找到了，可以收隊。”
“我一定要知道答案，我求你了好不好？”
“伱爲什麼要搞這麼多事？”周瑜質問。
“你當你的警察，我已經不跟你爭了，你爲什麼連義豐都不給我？那是我自己打下來的！”
“喂。”
“sir。”
“等等！”
“在我身邊。”
“仔細找找。”鞏家培說道。
樓裡的最多，樓外的也不少，再往外零星的也有不少，相對分散。
潘學禮的雙眼瞪大，猛打方向盤，右拐，輪子剛動，帶着無比期盼逃脫的心情稍稍前進了一米，啪，又是一輛車。
“下車！”8個PTU的隊員手持MP5團團圍住，衝着潘學禮的車輛威喝。
“帶走。”周瑜重複。
大門開着，只有屍體，電腦上的畫面全部關閉。
鞏家培輕喝，奔向電梯口。
“準備抓人，防彈衣給我。”周瑜徑直往外走，躥上PTU的車。
他望着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在想。
如果當年追毒品案的時候，在街上沒有遇見周瑜，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是不是還是那個讓人羨慕的明日之星？
好累，結束了，他閉上了眼，最後一刻，覺得還是有點鬆快，死在周瑜手裡，也算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