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他去機場了。”
“嗯，跟着。”
那邊的電話掛斷，韋世樂拿起電話：“真讓他上飛機啊？”
肇志仁這種人絕對清楚警察的流程，就算香江和有些國家，互相有引渡令，但是國際刑警之間的手續對接很麻煩，幾個月都可能下不來。
不可能香江這邊說抓，別的國家就會配合，因爲大家各有法律，你得先證明這個人是罪犯，把資料傳過去，對方纔會把查到的信息返回給你。
要不然自己國家機場遊客的信息，怎麼可能透露給另外的國家執法機關，所以只能且必須走流程。
幾個月一下子就沒了。
這種情況下，只要在大型機場繞一圈，用假護照一轉機，再想找出來短時間基本不可能了。
很多的貪官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用的這樣的辦法。
幾次假護照轉機，再在沒有引渡的國家過兩次，線索一段，接下來就是神仙難找。
“上頭命令我們跟着你走，直到你說出地點。”便衣一板一眼的跟上。
周瑜先放了一遍錄音帶：“聽完有甚麼感受，是不是覺得教授對你不錯？”
便衣點頭。
30分鐘後，前來打掃衛生間的服務生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下午。
“去羽田國際機場轉機，然後就沒事了，堅持住，我已經找人幫你安排了醫院。”肇志仁很快買了票回來，他的行囊裡，有備着每一個人的假護照。
那就先這樣，一個張怡君，周瑜不放在眼裡。
“沒事，慢慢來。”周瑜笑了笑，“那你對他有印象麼？”
金燾年押送到港。
“島國那邊的新聞發出了。”韋世樂把一份報紙放在了周瑜桌上。
兩個小時後，早上8點45，金燾年到了香江國際機場。
“你答應我的，別忘了。”金燾年扭頭。
肇志仁端坐在坐便器上，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金燾年點點頭。
“醒來見過的人不多，我來見過她兩次，所以她對我比較熟。”周瑜輕聲道。
“今天過的怎麼樣？”周瑜上前微笑的問。
“你好，需要幫忙麼？”
便衣馬上把信息傳了回去。
肇志仁終於說出了地點。
“不知道。”
“我其實有個問題很好奇，按教授的說法，你們只是偷盜組織，你們爲了錢而已，結果去偷了這種大殺器，你不知道怕的麼？”
赤盜完了，背後的指使者周瑜當然不會放過，媽港，那就更容易。
棒子國的軍機到港。
肇志仁第一時間就是伸手捂住喉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金燾年。
第二天，香江。
“我們互相之間一向信任。”金燾年震驚於教授都被周瑜找了出來，但是對教授帶上他的選擇倍感暖心。
這兩個信差常年呆在一起行動，有感情他知道，但是確實沒辦法。
開玩笑，周瑜就是憑信譽走天下。
金燾年的傷勢經過這麼些天的精心調養，好了一點點，不至於一動就痛。
他蹲了下去，轉而尖叫：“啊~”
金燾年嗯了一聲。
人醒了他當然要看看失憶是不是裝的，只是到目前爲止，以他的感覺來判斷，極有可能是真的。
便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上了飛機，在國外，確實沒有執法權，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回去。
“交易達成，信守諾言，再見。”肇志仁微笑的揮手。
“忘不了。”
“開往黎巴嫩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
15分鐘後，金燾年艱難的起身：“肚子疼，我去下廁所。”
肇志仁和一個便衣在20分鐘後回來，四個人靜坐，經過一個小時的等待，便衣的回港航班就剩下20分鐘了。
在周瑜的設計裡，香江儘可能的不要沾惹上輿論上的風險，所以核彈是肯定要歸還的，打擊軍火商也只是軍火商，沒有什麼後面支持的人，目的非常的單純。
金燾年面無表情，“我沒有辦法，你和她只能活一個。”
“我先去買票。”
服務生有點奇怪，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了，他留意過，這個門一直沒有打開過，直到看見地上剛剛流出的一絲血液。
小心謹慎還是要的，所以他在等金燾年到了，再決定買哪一班飛機。
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說什麼又有什麼用，不過能看見她在恢復，就挺好了。
張怡君看了看金燾年，然後搖頭：“不認識。”
金燾年肯定要回來，周瑜答應他，安心坐牢，就用他的錢幫張怡君恢復。
“他說明天到媽港。”韋世樂彙報第二個消息。
花了這麼多代價，這個結果可真無奈，也不知道金燾年會不會後悔.周瑜衝着金燾年揚頭：“你是希望她想起來以前的事，還是想不起來？”
張怡君搖搖頭：“還是想不起來。”
一天後。
“算了。”
十幾分鍾後。
CIB有人一直在金燾年養傷的住處附近盯梢，很快就破門而入，強行帶上車，準備返回香江。
周瑜又豈會把雞蛋全部放在一個殺手身上。
肇志仁輕笑的走向售票臺，也無所謂，沒有執法權的。
當然了，金燾年能做完，那就是極好的事情。
確實，他們一走，警方沒有了繼續吊着張怡君命的理由，張怡君必死。
4小時45分鐘，飛機落地。
肇志仁扶着他進去，金燾年轉身擡手迅捷的在他的喉管滑過，指尖露出一抹白色的剃鬚刀刀片。
醫院。
“怡君怎麼辦？”金燾年神情有點低落。
“那你們活，張怡君死，崔明浩死。”
“你好，有人在麼？”
“等他到了媽港，讓他按計劃行動，把這幫人徹底剷除。”
雖然便衣可以毀約不起飛，那他也可以動用其他的手段來處理，只是看看警察準備了什麼後手而已。
然後聽了聽動靜，翻出去，落地，走向即將開走的飛機。
張怡君已經不在ICU了，人已經醒了，有了初步的意識，但是對一切都沒了印象，也就是失憶。
“謝謝你們，你們可以走了，代我向周sir問好。”肇志仁接過金燾年，扶着他坐下，然後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解了下來，蓋在了金燾年胸口，替他擋住胸前的繃帶，免得引人注目。
宋鞍和周瑜看着一個個核彈運上飛機，相視一笑。
“你先讓媽港的人去接金燾年，我有話跟他說。”
金燾年深情的目光，完全被視而不見。
媽港，金燾年和中東人接上頭，緊接着便是大批的警力到達，激烈交火，中東人死傷慘重，剩下的全部被捕。
不過剛纔CIB便衣的動作有些粗暴，胸口隱隱作痛，此刻靠在座椅上舒服了很多。
“昨天我就已經知道了。”周瑜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
想起來就要坐牢，想不起來還能無憂無慮，就是缺少了記憶，金燾年心情也很複雜。
肇志仁對着便衣微笑：“你們買回港的機票，我去買我的票，然後在你們出發前告訴你地點，你覈實無誤上飛機，合理吧？”
“最多兩個人，要不然我會怕的。”
是不是裝的醫生也說不好，只是說可能被一些淤血壓迫神經導致的失憶，也有可能是猛烈撞擊導致的失憶，反正就是說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大腦很複雜，沒人敢下這個結論。
40分鐘後，空氣中傳來飛機起飛的通告，肇志仁扶着金燾年，和兩個便衣一起上了飛機。
廁所隔間。
周瑜帶着金燾年到了張怡君病房門口，兩位女軍裝坐在這裡，張怡君正在安靜的看着電視，對着他們進來，掃了一眼倆人，然後看向周瑜。
“要不要說點什麼，你的時間不多了。”羈押以後就沒機會了。
肇志仁眼神似有憤怒，又有釋懷，只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離起飛的時間越接近，警察就越不好作出跟蹤的安排。
肇志仁目送着便衣的飛機回港，鬆了口氣，對着金燾年微笑：“沒事了，我們的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和這個國家沒有引渡條約。”
韋世樂的CIB當即行動，就在那晚倉庫不遠的民居，擊殺了兩名看守歹徒，成功解救袁曉文。
情報準確，又有內應，行動相當順利，媽港警方輕鬆立功，上層專門打電話轉告對周sir的好評。
金燾年把肇志仁的頭摁向了坐便器裡面，讓喉頭的血不至於太快流到外面，直到肇志仁徹底沒了動靜。
“我扶你去。”兩個人沒行李要管，就一個包而已，肇志仁帶上就扶着他進廁所。
但是周瑜的話音落，金燾年的胸口又猛的泛起抽痛之意。
“我們總要活着。”
畢竟，撿到東西物歸原主，這是中華美德。
肇志仁嘆了口氣，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只能是這個結果，如果她能動，我也會帶走她，現在我們兩個能走，已經很不錯了。”
便衣飛機起飛的時間當然在他之前，這樣就又給追蹤加了難度。
金燾年只是一步棋而已，會不會動手是未知數，所以還有宋鞍的人跟着，從國內來的，這纔是保證線索不斷的真正手段。
“好。”
“教授。”金燾年捂着胸口，任CIB的便衣扶着他到了肇志仁面前。
金燾年摁下衝水開關，重新把肇志仁扶坐在坐便器上，把肇志仁給他的外套，又給肇志仁蓋了上去-——現在，那上面都是第一波噴灑出來的血。
有人花了四億多美金外加一點點港幣，買了一堆鐵片，這運回國不應該麼？
很應該的。
接着就是違反核武條例的制裁。
至於棒子事後說收到的是假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核武專家，反正追到的就是這些東西，海上這麼多眼睛看到的。
現在都已經還了，事實俱在，棒子敢污衊他？
棒子國前來的高層非常客氣，連連彎腰鞠躬，還以爲這裡的人會刁難他們呢，想不到如此的好說話，好人吶，必須感謝香江警察的大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