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羽牽着璇煙的手跟隨在老者身後直接來到了最上面一層,這一層是老者自己的修煉之所,因而並沒有什麼桌椅,不過在下面又不好招待落千羽和璇煙,老者這纔將兩人帶了上來。
很快,那位得罪了落千羽的侍者就搬了桌椅飛了上來,將桌椅擺放好並放上酒水後侍者就下去準備食物了,老者則陪着落千羽和璇煙喝酒聊天。
酒樓外,陰鷙青年徐徐降落,看着酒樓上的名字陰鷙青年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竟然是屬於風長天的酒樓,這倒是有些麻煩了。風長天的實力和老祖差不多,在他這裡可不能鬧事。”陰鷙青年盯着酒樓臉上忽然一笑,“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兩人是不是進入了這座酒樓,就算他們在這座酒樓中也不用我操心,我只要打聽到他們的具體消息就好了。”
陰鷙青年當即走入了酒樓中。
一進入酒樓中陰鷙青年迎面就看到了那個得罪過落千羽的侍者正在往後廚跑,陰鷙青年身形一閃連忙追上那個侍者。
把侍者拖到一個拐角處,陰鷙青年手中頓時出現了一顆妖丹,這是一頭通秘境妖獸的妖丹,其中所蘊含的能量對衍秘境初期的人有很大的好處,煉化得當可以省卻很多修行的時間。
如果是以往侍者肯定會非常高興,但此時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他正在爲五樓的那個恐怖青年準備食物,這個時候竟然被人拉到了拐角處,若不是實力沒有對方強,侍者都想要動手了。
見侍者冷冷的望着自己,臉上連點笑容都沒有,陰鷙青年表情不由一怔,而後咬牙從乾坤戒中再次取出一個妖丹,這是一顆衍秘境初期妖獸的妖丹。
陰鷙青年雖然管理着家族的一部分生意,但衍秘境的妖丹也沒有幾個,一下就送出去一個陰鷙青年也十分心疼。不過爲了打聽到有用的消息陰鷙青年顯然也是豁出去了。
只要那個人族青年真的是老祖所要找的人,他今後的修行資源根本不用擔心,否則陰鷙青年絕對無法大方到這種地步,連打聽個消息都要送出衍秘境妖獸妖丹的地步。
侍者雖然心中極爲焦急但當看到對方塞過來的衍秘境妖丹也不由怔了怔,而後擡頭看着陰鷙青年冷聲說道:“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還忙着呢。”
陰鷙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送出了這麼大的禮對方竟然還是這種態度,若不是在風長天的酒樓中他甚至都會忍不住直接出手,將這個貪心不足的侍者直接大卸八塊。
陰鷙青年壓下心中的怒火,小聲問道:“朋友可看到過一個人族青年和一個神族女子進入過貴酒樓?那個人族青年應該穿着一件無袖的黑色皮衣。而那個神族女子是一身白衣。”
陰鷙青年回想着之前所看到的背影說着。渾然沒有發現在他說出第一句話時侍者的臉色就猛然變了。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散發出絲絲冷意。
“你叫什麼?”侍者突然問道。
“天宏毅。”陰鷙青年都沒多想,下意識的回道。他和那些商人經常打交道,對介紹自己可謂是熟門熟路。
只是剛說出名字天宏毅臉色頓時就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宏毅本來是打探落千羽的消息來了。現在落千羽的消息還沒有打探到先把他自己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侍者卻根本沒有理會天宏毅的詢問,而是將手中的兩顆妖丹塞回天宏毅的手中。而後侍者轉身迅速離去,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對天宏毅說。
天宏毅拿着手中的妖丹一陣錯愕,而後臉色就慢慢陰沉了下來。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一個服侍人的賤貨竟然也敢如此對我,不能從你這裡打聽消息我還不能從其他人那裡打聽消息嗎。”天宏毅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鷙,他將那顆衍秘境的妖丹裝回乾坤戒中,而後找了一個正在一樓中吃東西的異族詢問了起來,不多時天宏毅便滿臉笑意的離開了酒樓。徑直向天青域天家的大本營快速飛去。
酒樓的第五層,
侍者將酒菜都擺好後並沒有立即退下,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對這個差點得罪了不能招惹的人,坐鎮酒樓的老者可是極爲不滿,此時見他這副樣子心中頓時更不滿了。
“還有什麼事嗎?”老者的聲音不由變得有些低沉。
侍者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這座酒樓裡的工作雖然辛苦些但報酬不錯,他還不想失去這個工作。而眼前這個老者無疑就是能決定他是去是留的人物,侍者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之前遇到的事情,但已經引起了老者的不滿他就必須說出來,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功補過,保下這份工作。
“剛纔有人向我打探這位前輩的事情。”侍者恭敬的說道。
修者並不能看外表,落千羽實力強侍者自然要叫前輩,就是大宗境的老者都叫落千羽這個剛跨入青年行列的小子前輩。
“嗯?”落千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疑惑,他和璇煙剛到天臨域,在天臨域他們兩人更是不認識任何人,怎麼會有人打探自己的消息。
老者聽到侍者的話也不由一怔,不過不再趕侍者走了,反而暗中對侍者傳音讓他將事情說清楚。
老者之所以將落千羽和璇煙帶到酒樓第五層來招待就是爲了之前的事情賠禮道歉的,身上沒有絲毫氣息但實力卻很強大的落千羽在老者眼中可是極爲神秘的,不到萬不得已老者根本不願招惹這種神神秘秘的人。
若是對方故作神秘還好說,若對方的身份真的很神秘他貿然招惹了那可是要倒大黴的。此時能在其他事情上讓對方欠自己一點小小的人情,對他們的賠禮道歉自然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得了老者的鼓勵侍者心中一定,當即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沒有絲毫保留的都說了出來,連對方給他送妖丹侍者都沒敢隱瞞。
侍者心中明白,以眼前這三人的修爲想要看出他是否撒謊並不難,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你是說他叫天宏毅?”等侍者說完後落千羽忽然問道。
“在那個人打聽前輩的事情時我就留了個心眼,趁他分神的時候連忙問了他的名字,他不假思索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我想應該是真名。”侍者肯定的說道。
“天宏毅。天青?呵呵,煙兒,還記得那個在考驗之地被我殺掉的人嗎?”落千羽看向一旁的璇煙,淡笑着問道。
對那個一心想要殺落千羽的天青族璇煙印象可是極爲深刻,璇煙當時甚至都已經決定在考驗之後就將天青殺了,而流雲和衝昇更是想着各種報復的方法,對天青可謂是恨之入骨。
後來落千羽在巨坑中突然有所突破,反過來將天青給殺了,這纔沒輪到璇煙他們動手。
聽到天青這個名字侍者和老者臉色卻是齊齊一變,天臨域中那些天賦出衆的人老者和侍者還是有耳聞的。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開酒樓的。消息就更靈通了。
他們也曾聽聞過天家天賦最爲出衆的天青在參加神族的考驗時被人所殺。而天聖祖回來後大發雷霆,並讓家族中的子弟密切關注從神族領地出來的人族。只是好些年過去了都沒發現那個殺了天青的人族,這件事也就慢慢淡了下來,除了天家的人外其他人都不再關注此事了。
只是讓老者和侍者萬萬沒想到的是。殺了天青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坐在他們眼前的這個青年。
老者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既然是在神族的考驗中殺了天青,那坐在我面前的這個青年當初的修爲最高也就是衍秘境巔峰,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和天青參加同樣的考驗,可這怎麼可能,他之前的隨意一擊連我這個大宗境初期的人都差點沒接住,這纔過去了多少年,他怎麼可能強到如此地步?”老者心中生出一絲荒唐的感覺,若不是落千羽親自承認殺了天青。他絕對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青年就是那個殺了天青的人。
老者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年落千羽是在時間加速區域中度過的,更不會知道落千羽能有現在的實力那可是在三位君主境強者同心合力的幫助下才達到的。
當然,獨孤坤敢讓落千羽這樣提升實力最大的原因是因爲落千羽在往生路中輪迴過幾十世,心境方面根本不用擔心,否則就是獨孤坤有能力提升落千羽的修爲也不會選擇這麼做。
老者經過一番思量。覺得落千羽就算實力提升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提升到比他還強的地步,只是之前的短暫交手他分明是處在下風,這是老者親身體會的,根本做不了假。
“莫非他之前是全力出手,只是他的攻擊方式比較奇特,這才讓我誤以爲他是隨意一擊。”老者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讓天聖祖找到這個地方來。天聖祖和風長天大人的實力不相伯仲,他若找到這裡來未必會給風長天大人面子,到時我們這座酒樓可就危險了。”老者想到這裡臉色便微微變了一下。
只是坐在他面前的落千羽和璇煙卻都極爲平靜,沒有一點逃走的跡象。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得罪了天聖祖不趕緊逃命竟然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這裡。”老者當即決定委婉的勸落千羽和璇煙離開,就算離開這座酒樓也好,免得到時酒樓被兩人打鬥的餘波毀掉,那他就沒法向風長天交代了。
“那個,前……輩。”自認爲落千羽實力比自己強不了多少的老者此時叫落千羽這個看起來比他年輕很多的青年,心中是一個勁的在抽搐,感覺極不自在。
不過只要能將這兩人送出酒樓,即使再不自在老者也能忍受。
“怎麼了?”落千羽詫異的看着對面的老者。
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本就是小事,落千羽本來就沒打算拿之前的事情做文章,但對方要賠禮道歉落千羽也就順水推舟了,至少能有個清靜的地方陪璇煙吃點東西。對方能如此招待他們落千羽心中其實還是有一些好感的,此時對方顯然有話要說落千羽自然也要給幾分面子。
“那個,前輩,你們可知道天青是來自天家?”老者斟酌着語言問道。
此時的老者別提有多難受了,一方面要叫一個修爲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前輩。另一方面說話還要小心翼翼,說過了怕刺激到這兩人,最後將事情鬧僵這兩人反而不離開了。說輕了,又怕這兩人不知道好歹也不願離開,老者心中此時真是萬馬奔過啊,徹底凌亂了。
“我正想問問你這天家的實力怎麼樣,最強者又是什麼境界。我的家鄉有一個千家是第一勢力,這個天家不會也是天臨域的第一勢力吧。”落千羽淡淡一笑,雖然是在詢問但老者即使不回答落千羽也不在意。
當初在神族中參加考驗時,天家的人和其他各個種族的人都待在一起。神族連招待一下都沒有。顯然天家的整體實力並不會太強。否則神族就會單獨安排峰使招待天家的人了。
如果家族中有巔峰強者。甚至都不用參加考驗就可以直接進入九峰,就像河翁的孫子江流兒,是直接進入九峰的。當然,江流兒在空間之道上的天賦也的確很厲害。
只是聽到落千羽略帶玩笑的話。老者的臉色直接黑了下來,敢情眼前這位根本不瞭解天家的實力,難怪可以安穩的坐在這裡。
“天家的第一強者叫天聖祖,他是和風長天大人一個級別的強者,實力達到了大宗境巔峰,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跨入劫途境。”臉色發黑的老者也不再斟酌語言了,他現在就想眼前這兩人趕緊離開。
“大宗境巔峰啊。”落千羽唸叨了一句。
“我勸兩位還是趕緊離開吧,天聖祖睚眥必報,兩位殺了天家這一代中最具天賦的天青。天聖祖肯定不會放過兩位的。”老者比落千羽和璇煙還要着急。
當然,老者並不是擔憂落千羽和璇煙的安危,落千羽和璇煙死不死他才懶得關心,他是怕天聖祖找到這裡後將這座酒樓給毀了。
“是他的後輩天青要找我的麻煩,你說我不殺天青難道讓天青殺我嗎?”落千羽認真的看着老者。彷彿要讓老者給他評評理一樣。
一旁的璇煙看的暗暗偷笑,隨後給落千羽傳音說道:“羽哥,你好壞啊,這位老者顯然是擔心天聖祖直接找到這裡來,他想讓我們離開。你倒好,不離開還故意岔開話題。”
“我們爲什麼要離開,本來就是天青有錯在先,天聖祖這是來給我們賠禮道歉來了,我們若離開了天聖祖給誰道歉呢。”落千羽傳音笑着說道。
璇煙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些歪理十個她也不是落千羽的對手。不過他們也的確沒有必要離開,一個天聖祖還不放在他們眼裡。
落千羽和璇煙是不在乎天聖祖,但老者卻不知道這一點。老者心中認定落千羽的實力比他強不了多少,至於璇煙,老者更是沒放在心上,雖然璇煙是神族但看其對落千羽如此恭順老者認定璇煙的實力只會更弱。
不得不說老者還真猜對了,只是他猜錯了落千羽的實力。落千羽可不是比他強一點,而是比他要強出很多很多。
老者看着一臉認真問他話的落千羽,心中着實有些無語了。
“我管你們誰殺誰,你們現在先給我離開這座酒樓再說。”老者心中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實力不如落千羽,老者都想直接動手扔人了。
“兩位,我真的是爲你們好,天聖祖一旦找到這裡來兩位再想離開就很困難了,一位大宗境巔峰強者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誰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面子雖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啊。”老者可謂是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只是他對面的落千羽就像鐵了心一般,根本不爲所動。
正當老者無可奈何,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落千羽忽然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
聽到這話老者心中頓時一喜,以爲落千羽答應離開了。其實,老者心中真的捏了一把汗,就怕落千羽賴在這裡不走。
可誰知落千羽沒有起身離開反而對他問道:“那位天聖祖有什麼特徵沒,如果我能知道他有什麼特徵也好辦事不是。”
“這個瘟神總算決定走了,看他問天聖祖的特徵顯然是爲了躲避天聖祖的追殺,竟然還不好意思直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老者心中冷哼一聲。
不過老者還是快速回答道:“天聖祖爲一中年人模樣,他一般都喜歡穿一身淡藍色的衣服……”說到這裡老者突然一怔,心中暗惱,“說哪能說的清楚,還浪費時間。”
老者當即拿出一塊閃爍着淡綠色光芒的玉片,直接將天聖祖的影像記錄在其中。而後老者將玉片遞給了落千羽。
落千羽接過玉片查看了一下,嘴角頓時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我想我們走不了了,這個人已經快要到這座酒樓跟前了。”
老者聞言一驚,而後心識就掃蕩了出去,只是查探了一圈老者根本沒發現天聖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