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對劉基的印象極壞了,對旱魃說道:“你不要聽他的,他肯定是在騙你!”
旱魃苦笑道:“其實我又何償不知?可是女人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內心中總會抱有那麼一絲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哪怕明知道他是在騙你,卻又自己來欺騙自己說:不會的,只是我在多心,他說的是真話。”
紫菀沉呤着沒有說話,這種感覺,她到現在還沒有體會道。
旱魃接着說道:“後來我便同劉基住在了一起,雖然沒有成親,卻有了肌膚之親。那時更不多想了,雖然劉基很忙,有時候要數天才能同他在一起一晚上,卻也感覺極爲的開心。而那個晚上,便是我平日裡無時的盼望。這樣一來,又是數年。”
紫菀驚道:“啊,那贔屓呢,你一直沒有找過他?”
旱魃垂首道:“沒有。那時和劉基在一起,竟然將贔屓給忘記了。也因爲內心中早已經相信了劉基的話,所以也認爲他早已經回到鄱陽,既續做他的龍族。後來,劉基告訴我,爲了同我長相廝守,他約定辭官。我當時十分的高興,以爲終於可以實現我多年的夢想了。可是結果沒過多久,因爲有和劉基不和的官員說劉基的家鄉青田有天子氣,結果朱重八信以爲真,又將劉基招回了京。我自然又和他隨行。朱重八每天都派人來探望劉基,說是探望,其實就是查看劉基有沒有什麼不規的事情,就這樣在朱重八明着暗中的奸視中,又過了兩年,劉基變的越發的沉悶。”
林國餘說道:“劉伯溫功高蓋主,遭到朱元璋的忌憚,這倒也是正常。”
旱魃道:“人間的功名利祿,我是絲毫不會動心的,我只是心疼劉基。後來我突然想到了詐死計,便對劉基講了。劉基搖頭道:‘這半法我早就想過,但是恐皇帝效法諸葛弔孝之事啊。”
紫菀道:“諸葛弔孝是怎麼回事?”
林國餘給她解釋道:“民間傳說三國時期周郎假裝病故,想害死前來弔孝的諸葛亮;不想這計早被諸葛亮識破,便用蠟丸將周郎棺材上的透氣孔堵死,結果真的將周瑜悶死在棺材當中。”
紫菀點了點頭。
旱魃又說道:“我便又對他說:‘這無妨。我還有假死之藥,你服下一枚,絕對氣息心跳全都停止。我在假扮做一男丁,在你身旁守護,絕對不會讓來人傷了你。’劉基想了想偏同意了。於是從那日起劉基開始裝病,朱重八派了一個太醫和劉基的一個對頭一起來看視,看過之後又給劉基開了兩幅藥。而那兩幅藥卻竟然真的是毒藥,我在熬藥之時偷偷的裝藥調了包,換做是我的假死藥,當着太醫和他那個對頭的面讓劉基服下;結果劉基馬上‘一命嗚呼’了。結果這樣倒好,太醫和那個對頭都沒有懷疑劉基假死,都回去和朱重八覆命。後來我便又同劉基回到了青田的老家。以後不久,也聽到了朱重八去世的消息。”
紫菀道:“唉,你當就應該讓劉基服下真的毒藥,我聽你講的這故事,總懷疑他是一直在騙你,在隱瞞什麼陰謀。”
林國餘在紫菀的手背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紫菀甩開手,說道:“你捏我做什麼?大石頭,你說,我有沒有猜錯?”
旱魃道:“你倒是比我聰明多了。我卻一直都不敢相信他是一直在騙我。自打贔屓失蹤之後,我和他同房,卻也總是開始感覺身體不適,可是也認爲可能是因爲他是人,而我是妖,所以有這種情況也在所難免吧?可是直到後來,他假死之後,有一次因爲身體疲倦,他給我的藥忘記吃了,就這樣暈暈的睡去,卻意外的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只聽一個聲音道:‘劉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幫你做事,保你助朱重八得了諾大的江山,現在又在保朱棣,可是當年的承諾你兌現了嗎?’這個聲音竟然是贔屓。我連忙凝神偷聽。
劉基說道:‘你放心,我劉基何時食言過?現在旱魃的傷已經好了十之七八,只要你再幫燕王得了天下,我定將旱魃的傷完全的治好。’
贔屓說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可是我要見一見旱魃。’
劉基說道:‘可以。她現在已經吃下了藥,正在昏睡中,但是你千萬不要呆的時間過長了。’
兩個人便一同走進屋子裡。我連忙閉了眼。就感覺一個人坐在了牀邊,伸出手來,在我的臉的上面,想要摸一下,卻始終沒有落下來,他嘆口氣道:‘唉,劉基,我始終是想不明白,旱魃這樣癡心對你,你怎麼竟然捨得這樣折磨她?’
劉基笑道:‘呵呵。龍子殿下,你說她是癡心對我,可是名義上我和她卻仍沒有名份。當初是你硬生生的從我手中把她搶走。明明她負心在前,又怎麼能說是我薄情呢?’
贔屓道:‘可是當初她同意嫁給我卻完全是因爲你,是爲了救你的命。何況我們雖然名義是夫妻,卻哪裡過過一日的夫妻生活?她的心,她的身體,卻全都完全的交給了你。’
劉基冷笑道:‘是的,全都交給了我。還包括一頂綠帽子。我劉基的女人,嫁給了別人,哈哈。贔屓,你不是人類,永遠不會懂得我的感覺的。我沒有殺她,已經很講情意了。’
贔屓嘆道:‘唉,我不是人類,自然不懂。可是我惹是換做你,什麼功名,什麼神仙,我都不要,只要能得到旱魃的垂青,就算是下到十八層地獄又如何?可是我始終想不到的是,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竟然會使旱魃這樣全心的對你;而我,他卻幾乎都不正眼看一下。’
我當時在假睡,聽到二人談論的這親事情,再也忍不住,蹭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照着劉基的臉上狠狠的便是一掌!”
紫菀一拍大腿道:“打的好!就是應該這樣打他!劉基這人實在是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