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第一話出現在雜誌上的時候,是在六月中旬,初夏時節,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
安憶還在學校中上課,教室內的吊扇在劇烈地轉動,穿着校服的安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百無聊賴。
這個世界的女子高中生校服當然不是那種土氣的運動服了,而是有些古典的長裙,吸收更加現代的元素,可以讓高中女生顯得更加典雅端莊,有種婉約之美。
只有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女生們纔會去專門的更衣室換運動服與運動鞋。
反正安憶挺喜歡這身校服的,美麗優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煩惱應該穿什麼好了,這就是校服最大的好處。
期末考試前最後一次月考的成績下來了,她全班第一,全校第三,這個成績,已經足夠保證她進入大中華最好的兩所大學,也爲她獲得了更多的特權,比如說早自習、晚自習都不用上了,甚至連作業都可以不用做。
安憶可以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到繪畫領域。
這個時候,安憶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手機一陣震動,她拿出這個翻蓋式手機,看了下短信,原來是哥哥安立通知她,《射鵰英雄傳》第一話的本報排名第四,僅次於那三大臺柱作品。
在短信中,安立恭喜自家妹妹取得了新連載的開門紅。
然而安憶卻覺得,這第一話的成績只能說差強人意,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射鵰》的開頭確實比較慢熱。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射鵰》是越到後面越精彩,各種新奇的武功設定也會讓所有讀者都感到更加有趣的!
所以安憶十分淡定,並不着急,她依舊保質保量地完成《射鵰》的漫畫,完全還原出金庸的原著。
除了《射鵰》以外,那兩篇古龍的《孔雀翎》與《碧玉刀》也發表了出來,結果它們在《武之村落》上的人氣調查排名,竟然包攬了第一、第二,還直接提高了《武之村落》這個增刊的銷量!
這個狀況,讓《武之國度》雜誌社的總編吉鴻飛感到非常驚喜!
他已經覺得,一本《武之村落》的增刊已經不足了,該再添幾部子雜誌才行,畢竟這增刊《武之國度》的銷量,貌似在易安老師的神筆之下,直接大步邁入了一線漫畫雜誌銷量的行列!
吉鴻飛覺得自己的眼光確實不錯,看來易安老師的原稿價格,馬上又會提高了……1500一張的原稿費,對易安老師這樣的天才來說,太低了。
許多讀者在看了《七種武器》的三部短篇作品之後,就成了《七種武器》的粉絲,他們對這種逼格甚高的臺詞、主角配角都在一個勁地裝逼、氣氛營造得極好的風格的作品,十分着迷!
說到底就是這“古龍風”有一種魔性,讓人慾罷不能!
所以,這些粉絲對易安老師的新連載《射鵰》卻並不感冒,只是覺得這《射鵰》比起《七種武器》來,太過陳舊腐朽了,他們希望看易安老師畫《七種武器》風格的長篇連載作品!
最好全篇都要有逼格滿滿、個性十足的人物、懸疑多坑將武俠與偵探都結合得十分完美的作品。
安憶當然也會畫古龍風格的長篇連載,古龍的《楚留香傳奇》、《陸小鳳傳奇》、《多情劍客無情劍》、《絕代雙驕》等,都是許多武俠迷耳熟能詳的經典,而她自然是不會讓這些經典蒙塵的。
待到畫完《七種武器》之後,她就準備開啓一篇古龍風格的新連載,同時在《武之國度》上連載兩部作品!
以安憶的速度,是完全有能力同時進行兩部作品的連載的,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要歸功於金庸、古龍這兩位大師原作者!
所以安憶對於諸多讀者的稱讚,在劇情、人物方面,她是絕對不敢當的,但若說在畫工、畫技、畫風以及環境描繪、氣氛營造方面,她卻可以當仁不讓地接受讚譽。
甚至可以說,安憶將這兩位大師的作品改編漫畫之後,使得它們本身的吸引力都更加上升了一個層次,這雖然有畫面比文字更加直觀的原因,當然也有安憶的繪畫功力特別深厚的原因。
不過文字本身也有它的長處,它雖然並不直觀,卻可以讓人腦補,引起讀者的聯想。
可這世上,到底是愛看電影電視劇的人多,還是愛看書的人多?是愛看動畫的人多,還是愛看漫畫的人多?
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有直觀的動態畫面還配有聲音的娛樂產品,其受衆肯定要更廣。
……
安憶最近正在幹一件非常文藝的事情。
不知爲何,她忽然想要將曾經感動過她的句子,畫成繪本。
有這個世界她讀的那些她那個世界不曾有過的好句子,也有她那個世界令她可以回味許久的好句子。
所謂的繪本,顧名思義就是“畫出來的書”,指一類以繪畫爲主,並附有少量文字的書籍。
她想要畫的,當然不是給兒童看的繪本,而是那種充滿格調與文藝氣息的繪本。
這一次,她可不是爲了賺錢而畫畫了,而是爲了曾經的那一份感動。
她想要將自己當初讀到那些句子時,產生的情感,都完全融入到繪畫中去。
這是一部充滿藝術性的繪本,安憶畫給自己的作品。
其中有一些充滿古典韻味的詩句,還有一些則是文藝唯美的現代詩、散文。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只是當時站在三岔路口,眼見風雲千檣,你作出抉擇的那一日,在日記上,相當沉悶和平凡,當時還以爲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上的每一個人都很像你。”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喜歡失望。”
“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於安憶而言——
每一個不曾繪畫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