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雅是沈寧凡的親姐姐,在這個一直鼓勵生育的大中華,每個家庭至少要有兩個孩子,是法律規定的事情,除非確實有意外狀況,纔可以沒有孩子,或是隻要一個孩子。
沈寧雅從小也受家庭氛圍影響,在品鑑藝術之上,有很深的造詣,不過她本身並沒有像自家弟弟一樣學畫,她對政治更加感興趣,想成爲地位崇高的中央議員。
她聽到弟弟的話,然後又看了看安憶,道:“安憶,原來真的是你,真是好久不見。記憶中你還是個小女孩呢,我收回剛剛的話,如果是你的話,確實有資格這麼說。對了,你哥哥呢?”
沈寧雅可忘不了,安憶在繪畫上真正的天分,哪怕自己身邊這位國畫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奪得“陳忠志國畫獎”這一極具分量獎項的江子墨,在繪畫天賦上,也及不上安憶那所有類型的繪畫都可以輕鬆上手並精通的恐怖天賦,她甚至覺得,安憶在初一時,就已經完全可以出師了。
沈寧雅一直以爲,安憶在初三時不再在徐禮永那兒學畫,是因爲畫技已經大成,按理來說這兩年應該會在傳統美術界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卻不知道爲何沉寂了下來,果然是因爲家庭遭遇嗎?
她話音剛落,便看到了在自家弟弟身後,戴着眼鏡,長相俊朗的安立,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成熟滄桑的氣質,一點也不像是一位和她同齡的大學生。
安立是她曾經的初中同學,後來卻沒有上同一個高中,她現在卻在漢京大學法律系深造,而他卻只能在常嶺市的一座二流大學之中。
不知爲何,沈寧雅感到有些酸澀,她主動來到安立面前,露出微笑,道:“安立,老同學啦,好久不見。”
“你是……沈寧雅?真是太巧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小凡的姐姐,當初你可是班裡的高冷女神,都沒人知道你家是幹什麼的。”安立也感嘆道,但在下一刻,卻被沈寧雅抱住了,他聞到了沈寧雅身上名貴香水的味道。
安憶看到這一幕,有些愕然,沈寧凡見狀,卻在安憶耳邊輕聲說道:“安哥其實是我姐初中時的暗戀對象,我偷偷看過我姐的日記,我姐因爲太過高傲,在班級裡被孤立,可安哥卻對我姐沒有任何偏見,還像哥哥一樣照顧她……可惜我姐在感情上還是太被動了。”
安憶聽到沈寧凡這麼說,有些不舒服,原來哥哥還真是對哪個女孩都哥哥呢……等等,這種對誰都溫柔的傢伙,爲什麼即視感這麼嚴重?
沈寧雅只是一抱即放,然後笑道:“我見到老同學太激動了,你不會介意吧?”
“是這樣啊……理解理解,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是個官家大小姐。”安立也溫和地笑了笑,扶了一下眼鏡。
兩人便開始旁若無人地敘起舊來。
而這個時候,穿着漢服,氣質卓然不凡的江子墨,臉色卻顯得有些難看,他其實也是徐禮永的弟子,這次拿下了“陳忠志國畫獎”之後,可謂意氣風發衣錦還鄉,回到這兒感謝恩師,而他家與沈家也是世交,兩家更是有意讓自家的後輩多多相處,長線發展……
之前他見到極有可能成爲自己未婚妻的沈寧雅維護他,他心中有些暗喜,卻沒想到對方在聽到“安憶”這個名字時,就改變了態度,接下來更是和對方的哥哥摟摟抱抱,這真是成何體統!
江子墨顯然有些直男癌,沈寧雅與安立只是老同學之間的擁抱而已,學生時代的暗戀雖然會存有一絲情愫,但實際上卻往事不堪回首,成熟之後再回想一下當初的暗戀,只會覺得那是一段純純的、淡淡的美好。
然而時光悠悠,青春漸老,已經回不去了……那段相知相許美好。
江子墨卻沒法去對沈寧雅與安立老同學之間的敘舊置喙什麼,他便將那股鬱悶發泄在了安憶身上,他來到安憶面前,近距離看到安憶那超過沈寧雅的容貌與氣質,他呼吸有些急促,竟然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有時候,美,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
頓了一會兒,他終於能夠開說,卻發現自己在對安憶說話時,都下意識變得輕柔了起來:“我就是江子墨,最近這一屆‘陳忠志國畫獎’的得主,這幅《雨中聽竹》也算是我自認爲非常滿意的作品了,你卻評價說‘水平還行’,也不知你能畫出怎樣的竹子?”
“陳忠志國畫獎”在傳統美術界還是很有分量的,算是第二層次的獎項,在它的上面,還有第一層次的獎項,以及最高的“吳道子美術獎”、“顧愷之繪畫獎”、“世界名家大師藝術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