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燒到一半的柴火,疊放在那邊。
裴慕唸的心猛地一跳,大步走了過去,他蹲下身,伸手去摸那柴火,並沒有溼,看來是之前工人在這裡取暖的時候燒剩的。
裴慕念連忙把那些柴火撿了起來,走回蘇晚晚身旁,把柴火放到了她的面前,他又起身,在房子裡四處摸索着,找到了一些紙與打火機,還有一條小毛毯。
他一併拿着,快步回到了蘇晚晚身旁,將紙張點燃,放入柴火中,他把柴火架了起來,讓它迅速地燒起來。
火光一起,周圍登時有了些許暖意。
裴慕念拿起蘇晚晚的手,朝着那火靠了過去,他的大掌一直用力地搓着她的手,試圖讓她暖和起來。
只是那熱意也將她身上沾着的薄雪融化,因爲蘇晚晚躺在雪地上有一段時間,所以那雪都進入了她的內衫,現在一融,渾身的溼意冷得她止不住狠狠打顫,上下牙關都在磕着。
裴慕念見狀,忙將蘇晚晚扶向自己的懷裡,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脫下外套,圍巾,毛衣,最後去解她最後的底衫。
蘇晚晚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冷……好冷……。”
她的手無力地抓着他的,“念,念念……你,你做什麼?”
她都冷成這樣了,他還來脫她的衣服,是想讓她凍死得更快,還是說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就算他有,她也沒辦法配合他啊……
裴慕念像是看出了蘇晚晚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撥開她的手,啞聲道:“想什麼呢你?你的衣服都溼了,必須脫下來,不然你會更冷。”
裴慕念將她衣服的扣子全部解開過,利索地脫掉底衫,然後把那毛毯緊緊地裹在了她的身上,毛毯有些小,遮不住全部,裴慕念視線掃過她袒-露出來的皮膚,都已經是泛着紫色了,還有她被雪團砸到的背部,幾乎都變成黑色了。
腦海裡不自覺地浮上了剛纔雪團砸下來的時候,蘇晚晚第一時間把他推開,幾乎是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全憑藉着本能。
她說的話,做的事情,都可以是假的,是騙局,是引-誘他上當的謊言,但在生死的緊要關頭,她的本能是不會說謊的。
唯有深愛,纔會不惜性命也要保護他。
心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着,剛纔在外邊,承受着那樣的大風大雪的寒意,他都沒有覺得多難受,可現在,看着她身上這些受傷的痕跡,他難受到了極點。
蘇晚晚這個女人,他以爲她沒有心,事實上,她比誰都有心,那樣火辣辣的真心,他卻現在纔看到,現在才發覺。
鼻子涌上濃濃的酸澀,懊惱悔恨的情緒在胸口處激盪着,他擡手抹了一把臉龐,然後開始脫着他的衣服。
冷意刺骨,蘇晚晚被那冷意刺激得又睜了睜眼,看着裴慕念在脫衣服,她虛弱地開口,“念,念念,你爲,爲什麼也脫衣服,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