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府。
歐陽星的臉上笑得像綻開了的花,那一臉的喜氣,看了都讓人嫉妒。
“小妹回來了,準備開飯了。等你好久了呢。”歐陽星笑呤呤地說。
“姐,我沒胃口,你們吃吧。”歐陽若說。
“吃點兒吧,喝碗湯也行啊,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甜湯,快坐下,我有些事兒想跟你商量
。”歐陽星還是笑呤呤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馬上要和如意郎君大婚了,當然會很高興。
歐陽若只好坐下,歐陽星有事要和她談,雖然她知道談的內容肯定是她不想聽到的,但她依然還是得面對。
歐陽星親自給歐陽若盛了一碗湯,歐陽若也沒什麼胃口,只是靜靜地坐着,等着歐陽星開口。
“小妹,我要和少澤結婚的事。想必你也聽到了吧,我知道有些突然了,不過這就是緣份,緣份到了,擋都擋不住。”歐陽星嘴角是得意的微笑。
“恭喜姐姐,良緣天註定嘛。”歐陽若說。
“謝謝小妹,你覺得我和少澤的婚禮,是中式的好呢,還是西式的好?”歐陽星說。
“這個要看看姐姐喜歡了,姐姐如果喜歡西式的,那就西式的好了,如果喜歡中式的,那當然就選中式的,結婚是人生大事嘛。當然得選自己喜歡的方式。”歐陽若勉強笑道。
歐陽星慢慢地說着她的婚事,猶如拿着一把鈍刀慢慢地在歐陽若身上割。她當然知道歐陽若不開心,但她就是要說,而且要慢慢地說。
“那小妹有什麼建議呢?”歐陽星問。
“姐姐這話可就是問道於盲了,我又沒結過婚,根本沒什麼經驗,對於婚禮這方面更沒什麼研究。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還是姐姐自己看着辦吧。”歐陽若說。
“哎,我以爲你能給我一些好的建議呢,沒想到你卻一點建議都沒有,說實話我挺失望的,我只能和少澤自己想了。”歐陽星說。
歐陽若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也知道,歐陽家和東方家一向有互持對方股份的傳統,我現在要嫁入東方家了,以後兩家之間的事務,更是應該由我來處理,而且我是歐陽家真正的長女,我更能代表歐陽家,所以我希望小妹能夠識大體,把爸爸給你的宏星股份轉給我,由我來持有這一部份股份
。”歐陽星依然微笑着說。
這件事上次她就提過了,現在又提了出來。
“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我的那些股份已經轉給葦姨了,你親眼見到的,姐姐想要那些股份,可以自己問葦姨去要啊。我現在可作不了主了。”歐陽若也笑着說。
“小妹又逗我了。那些股份明明就還在你的手上,你現在依然是宏星集團的獨立董事,相關材料也顯示那些股份還在你的名下,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歐陽星雖然臉上還帶着笑容,但眼神已經開始冷了下來。
“公開材料顯示那些股份還在我的名下,那是因爲葦姨還沒有機會展示我給她的轉讓協議她就瘋掉了,葦姨現在還在治療,等哪天她好了,她就可以行使她的權利了,到時我就會正式退出宏星的董事局。”歐陽若說。
“你撒謊,你給甘葦的那份轉讓協議根本就沒有簽字,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歐陽星說。
“咦,那是葦姨的事,姐姐怎麼會知道?難道葦姨變瘋,和姐姐有關?姐姐和葦姨的關係一向不和,葦姨又怎麼會把那麼機密的事告訴姐姐呢?”歐陽若裝着很驚訝地說。
“你胡說,她瘋了,怎麼會和我有關?”歐陽星說。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憑什麼認爲我給她簽字的協議無效?難道你見過那份協議了?其實你以爲有效的,但沒想到無效對不對?”歐陽若笑道。
“這麼說你承認那份轉讓協議無效了?”歐陽星說。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承認那份協議簽字我作了手腳,宏星的股份是爸爸傳給我的,除非爸爸親口問我要回,不然誰也別想從我這裡奪走!葦姨算什麼東西,她在歐陽家享受富華富貴還不滿足,竟然還想要爸爸給我的東西,她真是打錯算盤了。”歐陽若冷冷地說。
“既然你承認就好了,當初爸爸要把宏星的股份傳給你,那是因爲你要嫁到東方家,現在是我要嫁到東方家去了,你憑什麼還要佔着那些股份?”歐陽星說。
“爸爸給我那些股份,那是因爲他疼我信任我,和嫁不嫁進東方家沒有直接的關係,現在爸爸依然失蹤,我就會替他好好保管那些股份,直到他出現爲止,任何人休想從我手裡奪走那些股份
。”歐陽若說。
歐陽若很少公然反抗歐陽星,歐陽星以爲她會乖乖就範,沒想到歐陽若卻是軟硬不吃,這讓她非常的惱火,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其實佔有財富未必是好事,萬一小妹忽然遭遇不測,那些股份不就會引起很多的爭奪,小妹沒有結婚,更繼承人,到時還不是我這個直系親屬來處理?”歐陽星說。
“那倒不會,我雖然還年輕,但我立有遺囑,我一但遭遇不測,那些股份自有去處,這就不勞姐姐擔心了,我也擔心我會突然死掉會忽然變瘋,所以我得把後事處理好,在歐陽家生存太困難了,隨時有可能會變瘋子,我要沒有心理準備,還敢坐在這裡和姐姐一起共進午餐嗎。”歐陽若說。
歐陽星又愣了愣,她知道歐陽若一向聰明,她分辨不出歐陽若的這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歐陽若見歐陽星發愣,知道她對自己還是有所忌憚,也就放心了許多。
目前來看,歐陽星手裡應該沒有什麼有力的鐵證證明她是假冒的歐陽若,不然在這個時候,歐陽星肯定亮出來了,宏星的股份價值幾十億,而且有了那些股份,就會成爲宏星的大股東,無論是財富還是地位,都非常的重要。
歐陽星肯定早就猜到了歐陽若是假的,甚至可能已經知道了她來自二崦村,是死了的於菲菲,但苦於沒有鐵證,歐陽若處處防備,事事小心,歐陽星等了近兩年,也沒有抓住歐陽若的破綻,長時間的消耗,歐陽星最先沉不住氣了。
歐陽若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滴水不漏,沉着應對。
她要揭開歐陽家那些太多的秘密,她絕對相信,一切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你好像有恃無恐?認爲我拿你沒辦法了?”歐陽星說。
“姐姐又逗我玩了,咱們是相親相愛的親姐妹,那些股份在誰的手裡不行?你非要奪去幹什麼?姐姐要股份也行,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整我,是誰讓人打掉我的孩子,是誰讓我進了精神病院?爸爸又到底爲什麼會失蹤?是誰用張怡的事件逼走少涵?鳳天陽和甘葦又爲什麼會相繼離奇地發瘋?只要姐姐告訴我這些事,我馬上把股份給你
。”歐陽若說。
歐陽星冷笑,“這些事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你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難道你認爲這些事都是我策劃的嗎?我爲什麼要那樣做?”
“原來姐姐也不知道?那我們姐妹倆團結一心去查清真相好了,到時我們再討論股權轉讓的問題,我只要把我想了解的事都瞭解清楚了,那我就退出這些財產爭奪,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歐陽若說。
“小妹,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歐陽星冷冷地說。
“我知道姐姐給過我機會,我在這裡謝謝了,但姐姐也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我現在還在這裡和你說話,那也是在給你機會。我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軟柿子,我受過的苦,我受過的傷,我會慢慢地還,一定還得清清楚楚。”歐陽若說。
“有些事,難道非要我點明嗎?你經常出入二崦村,你去那裡幹什麼?聽說二崦村有個叫於菲菲的,和你長得很像啊,可惜她死了,只是這年月死的人往往還活着,我去查過於菲菲以前的資料,那長相還真是和你很像啊,說不定,你就是於菲菲?”歐陽星說。
歐陽若笑了,“姐姐推斷得真好,說得我都認爲自己是於菲菲了,可惜我不是啊,我要是於菲菲,我還一心一意地爲歐陽家服務?這些年來,我根本沒有動過集團的一分錢,我要是於菲菲,我佔着這麼重要的位置,早就想辦法把公司的資產移走了,可是你見我有動靜嗎?我現在要是跳出去說我是於菲菲,都沒人肯信!他們最多隻是認爲我和葦姨她們一樣瘋掉了,一個盡心盡力爲集團辦事不謀私利的人,會是一個外人?”
這話說得歐陽星啞口無言,事實上確實如此,一個外人混進豪門,要麼就是兇狠報仇,要麼就是想辦法竊取財富,可是這兩件事歐陽若一件也沒做,兩年多了,她硬是沒做過一件對不起歐陽家的事,這樣的人誰會相信她是假的歐陽若?董事會的人不信,高管們不信,員工不信,普通的股東也不信!沒有人會相信!
#歐陽星竟然也笑了。
“你果然是高手,小妹,我真是看低你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
歐陽若幾乎可以確定,歐陽星暫時不敢動她,她這兩年多以來建立起來的地位實在太重要了,華夏東方和農業公司那直接成了她的嫡系,大多數的董事也都成了她的好友,她還是彙集精英女性的名伶會成員,後面有齊秋荻和陸妙那樣的強大朋友,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沒有人會相信她是一個冒牌貨
。
歐陽星就算是有一些對歐陽若不利的證據,她也不敢妄動,一但拿出那些證據,能扳倒歐陽若那當然最好,萬一要是扳不倒,那她將徹底地站在了歐陽若和她的勢力的對立面,一但撕破臉,當然就要決出勝負,歐陽星沒有把握。
她能隱忍這麼多年不動,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會衝動地做事,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時,她選擇暫時維持這種表面的和諧。
歐陽若看到歐陽星臉上重新堆起的笑容,也跟着笑了:“我就知道姐姐在逗我玩,我其實也在玩笑呢,你是我最敬重的姐姐,我又怎麼會和你較真呢。”
“那就好,以後我們也不開這樣的玩笑了,小妹,姐姐的婚禮,你務必要給我當伴娘哦。”歐陽星說。
“沒問題。”歐陽若笑着說。
旁邊的那些傭人們看到這兩姐妹一會針鋒相對,一會有說有笑,都搞不清楚到底什麼狀況,她們又怎麼可能看得出來一片祥和之下驚心動魄的相互探底和亮牌。
雖然只是言語上的交鋒,但其實也是刀光劍影的戰鬥,因爲言語上的落敗,就意味着形勢上的轉折,行動都是先從言語開始的。
歐陽若兩年來精心經營,沒有輕舉妄動,就是在積蓄力量,她知道輕舉妄動只會死得更快,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在不利的局勢下屹立不倒,才能力挽狂瀾,立於不敗之地。
而她手裡宏星的股份就是一張王牌,只要那張牌還在,她突然死去或者突然瘋掉的可能就會變小,她要緊緊握住那張牌,然後再謀取在天宇集團更大的影響力,一但成勢,要想扳倒她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回到房間的歐陽若將自己泡在那個天價的水晶浴缸裡,想着剛纔和歐陽星的交鋒,歐陽星也很厲害,在發現不能強勢壓倒她的時候,馬上變臉休戰。歐陽若也知道,歐陽星並沒有全部亮出底牌,她手裡到底有沒有證明歐陽若是於菲菲的證據,現在真是猜不透。
這麼多年來歐陽星也一直不急不躁,處事一樣的滴水不漏,也同樣已經證明了她是一個厲害的人,能隱忍很多年的人,不會輕易讓自己犯錯誤,她越是謹慎小心,反而對歐陽若的威脅更大
。
歐陽若只是想不通的是,歐陽星到底要幹什麼?難道她只是爲了錢?還是爲了其他的什麼?
有時歐陽若甚至會想,她到底是誰?爲什麼她的dna和歐陽致遠的不符,是被人惡意改過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是歐陽致遠的女兒?
歐陽星和東方少澤的婚期終於定了下來,婚禮訂在宏星新開業不久的酒店舉行,屆時將會有全國知名的主播親自來主持婚禮,婚禮將會有多家媒體現場直播。
眼看婚期將至,歐陽若越來越坐立不安。
她雖然說自己死心了,但事實上一想到自己愛的人將要娶另外一個女人,她就心如刀割。
她一直試圖聯繫上東方少涵,但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後來她又讓宋玉去找過一次,宋玉回來後還是一臉失望地告訴她說東方少涵不願意見她。
她不禁問自己,東方少涵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共縱帥技。?
歐陽星已經正式開始休假,全力籌備婚禮事宜,歐陽家因爲大小姐要大婚,竟然也開始變得喜氣洋洋,而這種喜氣,對歐陽若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曾默和楊婉柔多欠勸她放棄無果,也就不再勸說她。
“如果你不死心,那咱們搶親唄,奶奶個腿兒,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也是心塞得很,我要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然我就不配做你姐妹。”楊婉柔說。
“別鬧了,你以爲是古代呢,玩兒搶親?人家都不願意見我,還搶個鬼,算了,我也沒有失魂落魄了,過一陣就好了。”歐陽若說。
“雖然你自己說你不是真的歐陽若,可我覺得你真的就是歐陽若,而且你比以前的歐陽若好多了,所以我真是把你當姐妹,你有什麼話你就掏心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很放不下。”楊婉柔說。
歐陽若點了點頭,“要說真的放下,那談何容易啊,柔哥兒,你要相信我,那人真的就是東方少涵,他只是腦子出了問題了,記不得以前的事了,被人強行輸進一些別的記憶,他自己對那些記憶都感到不適,你想啊,一個人外貌一樣那可以不論,可是寫字的筆跡一樣,唱歌的聲音一樣,彈琴也一樣是左手,一個用習慣右手的人,要用左手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這麼多的證據,已經足以證明他就是少涵了,可是現在他要被逼娶歐陽星了,這種事真是讓人鬱悶,他一但娶了別人,等他完全想起來了,我也沒戲了,說不定到時孩子都有了
。”
“也是哦,這麼說起來好像他還真就是少涵,可是他爲什麼要說那些話呢,爲什麼要說他是騙你的呢?”楊婉柔說。
“那些話我們也都是聽人說來的,我們幾時親自聽他說過?我生氣的時候也認爲他就是個騙子,但我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真是不可能,他分明就是少涵,少涵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我相信他不會是那樣的人,他要真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兩年多了還忘不了他。”歐陽若說。
“既然這樣,那就想辦法見他一面,當面問清楚,也好讓你能夠死心。”楊婉柔說。
“可以嗎?”歐陽若問。
“可以啊,爲什麼不可以,你不是說他有可能有苦衷嗎,那咱們自己想辦法見啊,他不是要結婚了嗎?結婚還是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的,比如說試婚紗什麼的,這都是機會啊,趁他出去的時候想辦法制造機會見他那不就行了?”楊婉柔說。
“也對哦,他不主動見,那就讓他被動見,不過姐姐身邊的人不敢輕易試探,萬一要是她的心腹怎麼辦,這事得謹慎才行。”歐陽若說。
“那當然是要謹慎了,但是他要和歐陽星結婚,很多事還是會需要他們一起處理的,所以他肯定會出來,只要盯緊歐陽星,那就能發現機會,你這麼聰明,你總會有辦法的,這種小事難不倒你,我絕對對你有信心。”楊婉柔說。
“我也對我自己有信心。”歐陽若說。
東方少涵從車裡下來的時候,一個男孩跑了過來。
“哥哥,那邊有位叔叔要找你。”小男孩說。
東方少澤看了看,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商務車
。
“少澤,不要上當。”一旁的歐陽星提醒道。
“哥哥,那叔叔說,邀請你去河邊釣魚,你如果迷路了,他可以帶你回去。”那小男孩說。
“小朋友,你是誰啊,爲什麼要讓你報信?”歐陽星問。
“我是和媽媽路過的,叔叔說請我幫忙。”小男孩說。
“我看一個小孩子也不能帶來什麼危險,我過去看看,馬上回來。”東方少涵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向那輛黑色的商務車跑去。
歐陽星要追過去,但東方少涵已經上了車,商務車馬上駛離了。
“壞了,他不會是讓人拐走了吧?”歐陽星說。
“沒事的小姐,我們馬上追,我記得那輛車的車牌號。”旁邊的保鏢說。
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很快就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然後又迅速地從出口走了。
保鏢在後面開車一直緊跟,那輛車卻是往郊外而去。
保鏢聯繫上同伴後,終於將那輛車逼停在路邊。
打開車門,車上卻並沒有東方少涵。
“我們少爺呢,你們把他放到哪裡去了?”保鏢喝道。
“先生,我們是百貨公司的員工,正要趕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把我們的車逼停算是什麼怎麼回事?我現在就報警。”那人說着,真的拿出手機報警。
“我們還沒報警,你倒先報警了?”那保鏢吼道。
“算了,這只是一場誤會,我們走吧。”歐陽星說。
“大小姐,這……”
“廢物!人家都已經在停車場下車了,我們還傻追過來,還嫌不丟人嗎,非要到警局去引來記者才肯走?”歐陽星罵道
。
“哎呀,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了,原來他們的車很快進入停車場,少爺就馬上下了車了,我們還以爲少爺還在車上呢,真是……”
“別說了,這是什麼光榮的事嗎,還要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有意義嗎?”歐陽星再次罵道。
本來想問一下要不要報警,見大小姐生氣了,也不敢吭聲了。
#“少涵,你真的要和我姐姐結婚嗎?你說過你只會娶我一個人的,雖然你忘了,可我沒忘,我接受不了你娶別人。”歐陽若看着東方少涵,眼睛裡滿是淚水。
“對不起若若,我……”
“你如果很爲難,那你直接告訴我,你愛她嗎?如果你愛她,那我就放棄,我從此再也不會找你。”歐陽若說。
“若若你別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就只是要你問自己的內心,你到底愛不愛她?”歐陽若說。
“若若,你知道的,不管是東方少涵還是東方少澤,都只愛你一個人,可是我……”東方少涵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
“你有什麼苦衷是不是?你對我說好不好?我們一起面對。”歐陽若說。
“若若……”
“好,我不逼你說,少涵,等了兩年多,我天天在想你,上天有眼,我終於把你給等回來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如果有難言之隱,那我們什麼也不要了,你跟我走,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憑我們倆的本事,就算是自己打工,我們也能過得很好,我願意放棄一切,我們馬上就走。好不好?”歐陽若說。
“好,我們馬上就去機場。”東方少涵說。
“你真的願意爲我放棄一切?”歐陽若驚喜道。
“你都可以,我爲什麼不行?但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其實我……”
“什麼也不要說了,我不想讓任何事情影響我們的決定,我們馬上就走
。我們都有apce商務卡,想去哪個國家都行,先走了再說。”歐陽若說。
“好,我們馬上走。”東方少涵說。
江寧國際機場。
歐陽若和東方少涵十指緊扣,站在門口商量着到底去哪個國家。
“少澤,你果然在這裡,你是要數典忘宗了嗎?你爲了一個女人真的什麼都不要了?你就這樣就走了?”
東方明慧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歐陽若她們的面前。
東方明慧那是混了幾十年的老狐狸,自然能猜得透年輕人的心思。他又怎麼可能會讓東方少涵就這樣走掉。
“爺爺,不管我是少澤還是少涵,我都愛着歐陽若,我一定要和他一起走,我可以爲了他放棄一切,她可以什麼都不要,我也可以。”東方少涵說。
“她是女人,有婦人之仁,有婦人短見,那也就算了,可你是大男人,將來是要支撐起東方家這個家族的,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女人說走就走?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嗎?”東方明慧說。
“老爺子,我敬你是長輩,所以不想和你計較,但你也不能這樣明顯地歧視女子吧?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重男輕女?女人就一定短見?今時今日,我在江寧的成就一點也不比少涵差,我和他就這樣走,放棄的也一點也不比他少,你憑什麼說我是婦人之仁?”歐陽若說。
“小姑娘,你雖然是有些本事,但你畢竟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容易控制,你和他想走到哪裡去?去了以後呢,如何收場?”東方明慧說。
“收什麼場?爲什麼要收場?我弟弟自然有我朋友會照料,再想辦法把他送走,其他的那些所謂的家財,我可以一分不要,人只要捨得放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患得患失了。”歐陽若說。
“你真是想得太簡單了,我不和你說,少澤,你是不是昏了頭了?就算是其他的事你忘了,那陳醫生說的話難道你也忘了嗎?”東方明慧喝道。
東方少涵的臉色一變,好像是受了雷擊一樣
。
“少涵,那個陳醫生說過什麼?你別聽他們的,我們什麼都可以放棄,又何必要管別人說什麼?”歐陽若說。
“對不起,若若,我還是不能和你走了。”東方少涵臉色黯然。
“爲什麼呀?你剛纔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你爲什麼又要反悔?東方老爺子,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威脅他?你爲什麼要把他弄得如此痛苦?他是你孫子啊,你怎麼非要讓他用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活着,而且還讓他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歐陽若吼道。
“我沒有逼他,你說得沒錯,我也不想讓他痛苦,他是我的親乖孫,我又何嘗不想讓他幸福?但是你如果現在帶走了他,那你們是不會幸福的,二小姐,聽老頭子一句話,你放過他吧。”東方明慧說。
“那好,我問你,他就是東方少涵對不對?”歐陽若說。
“他是誰並重要,但他就是我孫子,這是事實,我希望他能過得好這也是事實。”東方明慧說。
“那你也就承認他是東方少涵了?”歐陽若追問。
東方明慧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老爺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讓他扮成少澤?就算是他失憶了,那你也可以讓他做失憶的少涵啊,你現在讓他演另外一個人,這對於他恢復記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會讓他的精神更加崩潰,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歐陽若說。
“隨便你怎麼看都行,總之他不能和你一起走,這絕對不行。”東方明慧說。
歐陽若知道今天是肯定走不成了,只要東方明慧一出現,他們要想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老頭子絕對不會看着東方少涵離開,他一定會阻止東方少涵。
更何況東方少涵已經明顯動搖,東方明慧只是提到了什麼陳醫生的話,他馬上就很沮喪,說明這其中確實是有隱情。
“好吧,既然老爺子不讓走,那就不走吧,不過今天還是有收穫的,至少老爺子親口證實他就是少涵了,至於您爲什麼要讓他變身少澤,我終究會查清楚的。”歐陽若說。
歐陽若說完就走了,東方少涵愣愣地看着她走,不知道該怎麼辦
。
“走吧,還愣着幹什麼?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想着和人私奔,你以爲你是十六七歲的小少年,憑着一腔熱血做事就行了?真是幼稚。”東方明慧罵道。
東方少涵也沒說什麼,跟着東方明慧走了。
朝會俱樂部。
寬大的包房裡坐着三個女子,這三人都是在江寧有頭有臉的精英女性,而且還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一身休閒的圓臉美女是齊秋荻,一頭清爽短髮的是丁勝男,相對更年輕和時尚的,當然就是歐陽若了。
“早就說大家聚一在一起喝場大酒,今天終於如願了,先乾一杯吧。”齊秋荻說。
“怎麼不見朱虹姐?”丁勝男說。
“她忙得很,沒空理我們,我們也不理她,我們玩自己的,到時讓她過來簽單就行了,難得她放一次話,我們得開最貴的酒,可別便宜了她。”齊秋荻笑道。
歐陽若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若若好像心情很不好啊,什麼事讓你煩惱,說出來聽聽?”丁勝男說。
“兩位姐姐喝開心點,別讓我影響你們的情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爲一些小事心煩而已。”歐陽若說。
“瞧你那臉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小事,到底是什麼事,說來聽聽,或許我們真的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呢,就算是幫不上忙,出個主意也還是可以的嘛。”齊秋荻說。
“就是,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說出來就輕鬆多了。”丁勝男也跟着說。
“一些私事,但又很離奇,說出來恐怕都會讓兩位姐姐笑話。”歐陽若說。
“咦,私事我們就更有興趣了,趕緊的八卦一下
。”丁勝男說。
“你們也知道,我姐姐要結婚了,現在正在籌備婚禮呢。”歐陽若說。
“這個我們確實是聽說了,嫁的是東方家的少爺,聽說那個少爺和你以前的未婚夫長得一樣。”丁勝男說。
“不是一樣,就直接是一個人,他就是東方少涵,但他好像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東方老爺子給他輸了另外一套記憶,讓他說自己是東方少澤,但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是誰我心裡清楚得很,我一想到自己未婚夫換個身份娶了自己的姐姐,我就鬱悶得很。”歐陽若說。
“這事還真夠離奇的,不過這一聽就知道其中有蹊蹺啊,你可不能讓這事成了,不然你以後得後悔。”齊秋荻說。
“別說以後了秋荻姐,我現在就開始後悔了,我曾經試圖讓少涵跟我走,可是被他爺爺給攔住了,他爺爺說了一些莫名其妙我聽不懂的話,就讓少涵改變主意了。我只能看他娶我姐姐了。”歐陽若說。
“這不是還結麼,要真是結了,那才叫沒轍了。”丁勝男笑道。
“就是,沒結那就還不是你姐夫,結了纔算。”齊秋荻也跟着說。
“可是這不馬上就要結了麼,就只是差一場婚禮而已了。”歐陽若說。
“馬上結,就意味着沒結,只要還沒發生的事,那就是充滿變數的,是不是啊秋荻姐?”丁勝男看着齊秋荻笑道。
齊秋荻也大笑,“沒錯沒錯,只要還沒發生的事,都是充滿變數的,勝男你太壞了。”齊秋荻笑道。
“得了吧秋荻姐,你不壞你會一下子明白我的意思?我這點小壞,那還不是跟着你學的?你纔是壞的前輩。”丁勝男笑道。
“行了,咱們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都差不多,都一樣的壞。”齊秋荻笑道。
歐陽若見她兩人笑得蹊蹺,好像也明白了什麼,竟然也跟着笑了,“跟你們在一起,果然是要被兩位姐姐帶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