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涵現在是花氏的管理者,是花市街的重要人物,他要想見到市長,倒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市長年輕五十來歲。皮膚很黑。體態偏胖,見到東方少涵走進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市長先生您好,我是花氏企業現在的管理者,我叫湯姆。”東方少涵說。
“你好。”市長淡淡地應道。
東方少涵知道市長對他這個人並不感冒,在市長眼裡。他應該是沒什麼地位,因爲他不是花榮,他只是花榮的一個手下而已,現在花榮尚且自身難保,他堂堂的市長大人,自然不用給眼前這個華夏人面子。
他之所以會答應見東方少涵,只是想聽聽東方少涵說什麼。看有沒有可能撈到什麼好處。
東方少涵對於市長大人的傲慢並不以爲意,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市長大人怠慢他那是很正常的,因爲他確實是有求於市長。
“我太太本來是受邀到菲國參加一個晚宴的,是議長夫人親自邀請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特別防務組方面給安了一個極端份子的罪名,我太太是正經商人,不是什麼極端份子,請市長幫忙給我太太伸冤。”東方少涵說。
“她有沒有罪,這應該是由司法機關說了算,不是我說了算,你應該讓你太太自首,然後由法官來判決。”市長冷冷地說。
東方少涵忽然話鋒一轉,不再聊歐陽若案子的事,而是聊起了其他:“馬拉的市長換屆選舉快要開始了吧?市長先生聽說想要謀求連任?”
市長愣了愣,“爲什麼說起這個?”
“花氏企業在馬拉負責了大量的建項目。包括電力,公共衛生和其他,花氏的員工和花市街的所有人加起來,人數很多,很多,而且這些人大多是馬拉本地人,他們還可以影響到他們的家人和朋友。”東方少涵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市長已經覺察不對。他能當上市長,那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市長先生和新的競選對手相比,有幾個優勢,首先你有當過一任市長的經驗,但是如果在下一屆競選期間,馬拉大半的街道忽然沒人清理,整個馬拉臭氣沖天,那這些現象就會被你的競選對手用來攻擊你對不對?再加上花市街在馬拉華人圈的影響力,我保證你一定會輸給你的對手。”東方少涵冷冷地說。
“就憑你就想左右競選結果?你有這個能量嗎?”市長問。
“市長先生不妨試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到時黃炎街的黃先生也會讓他的勢力反對你當選,到時整個馬拉會亂成一片,你想連任,門兒都沒有!”東方少涵說。
“花榮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市長說。
“你們抓了他,以爲就可以控制他了?就算是你可以控制他,但是花氏街現在由我說了算,而且黃炎街的黃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有他的支持,就算你現在把花榮放出來,我也一樣可以讓你敗選!更何況花榮先生不會受你控制,因爲他信不過你。至於爲什麼信不過你,你自己心裡清楚。”東方少涵說。
“這是在威脅我?”市長也怒了。
“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據我所知,你能當選馬拉的市長,花榮先生沒少出力吧?沒少在資金上支持你吧?可你這個小人竟然恩將仇報,把花榮先生給抓了,這一次你要不把我太太的案子給消了,我一定讓你不能連任,只要你從市長位置上面下來,我想要怎麼弄你都行。”東方少涵說。
“你如果換另外一種方式和我交涉,或許我會考慮幫你。”市長的面子掛不住了,但也聽得出來,他是有想妥協的意思了。
“那行,我們換一種方式來談,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先將我太太的案子消了,我就不會給你添亂,至於會不會支持你,那以後再說。”東方少涵說。
“這件事很難辦,有比我更高級別的長官插手這事。”市長終於肯說實話了。
“這個我知道,要是不難辦,我也不會找你了,但是上面高級別的上官也很忙,不可能會一直盯着這麼一個小案子,你只要不主動上報,上面也就想不起來了,這個案子消了以後,我們再談你下一次競選的合作,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花市街和黃炎街都站出來反對你,你是不可能當上市長的。”東方少涵說。
其實這一點市長大人心裡也有數,現在花榮雖然被抓,但是花氏企業負現的基建項目依然還在進行,就算是垃圾清運等一些公共事業,也是花氏和黃律川的集團在負責,東方少涵沒有誇張,如果這兩個集團同時搗亂,那麼整個馬拉將會臭氣沖天。
一個城市可以一個月沒有市長,但是不能一個星期不清運垃圾,否則這個城市就會變成超級垃圾場。
如果花黃兩家相互爲敵,一方搗亂另一方面來救火,那情況不會那麼糟糕,但是如果兩大華人集團聯合起來,那真是馬拉政府不能控制的災難。
這也是爲什麼後面的勢力要挑撥黃律川和花榮相鬥的原因之一。
馬拉當局扣了花榮,以爲各個擊破成功,但他們沒有想到花氏還有一個快速崛起的東方少涵,這個帥氣的華夏男子展現出了卓越的領導能力和控制能力,在他的帶領下,不但和拼得你死我活的黃炎街和好,而且還讓花市街沒有受到花榮不在的影響。完全穩住了局勢。
這對馬拉當局來說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而現在市長大人就必須得面對這個麻煩。因爲這個麻煩已經找上了他。
“你得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市長說。
“你不用考慮很多,三天之內,如果我太太的案子還沒消,那我們就會發表聲明加入你競選對手的助選隊伍,我一但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你下任休想再當市長。”東方少涵說。
“你未免太地咄咄逼人,這樣以後不好相處。”市長說。
“我已經忍了很久了,我不想再忍了,我對你客氣,對你忍讓,你就會以爲我好欺負,市長先生,這件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除非你放棄你的政治生崖。”東方少涵說。
東方少涵說完,站起來身來要走。
“那如果我把你說的事辦成了,你是不是就會一定支持我?競選費用方面,花氏會不會繼續支持我?”市長也站起來說。
“我說了,先把太太的事給辦完,我們再談合作。”東方少涵說。
“好吧,你留下電話,我明天會讓人聯繫你。”市長說。
“好。”東方少涵懸着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他雖然態度強硬,但這件事畢竟關係到歐陽若,他還是擔心怕事情辦不成讓歐陽若失望,現在見市長答應了,他這才放下心來。
走出市長的辦公室,東方少涵的電話響了,是負責看押吉藍的人打來的。
“三哥,吉藍生病了,病得很重,我們擔心她會死,就送醫院了。”那個兄弟說。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東方少涵說。
吉藍一直被關在車廂裡,那滋味也不好受,其實她和東方少涵也沒什麼大仇,只要東方少涵順利把歐陽若的案子給消了,那他也準備放了吉藍,他對付吉藍,是爲了不想讓吉藍給他添亂,他的最終目的不是要把吉藍怎樣,他只是想要和歐陽若一起回華夏。
東方少涵剛剛趕到醫院,就聽到醫院裡傳來槍聲。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槍聲肯定和吉藍有關。
醫院裡發生槍擊案,裡面的人自然拼命往外面跑,等東方少涵找到吉藍的時候,吉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想害你的,雖然你對我不仁,但我從沒想過要害你。”東方少涵對已經垂危的吉藍說。
“我知道不是你,你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他們真狠,下得了手……“
“他們是誰?吉藍,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到底是誰?”東方少涵問。
“不重要了……圍仔島……”
吉藍忽然吐出一口血來,眼睛慢慢地閉上。
她本身是在醫院,自然馬上就可以搶救,但最後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她身上中了六槍,死的很慘。
東方少涵在警方趕到之前,迅速離開了醫院,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再惹上什麼麻煩。
回花市街的路上,東方少涵一直在想着吉藍說的話。她背後有人,這一點東方少涵是早就想到了的,事實上吉藍並沒有病,只是裝了病,送到醫院後,她應該是想辦法避開東方少涵的人給外面發了求救信號,本來希望她的人來幫她,沒想到對方直接將她滅了口。
所以她在臨死前才說‘他們真狠’這樣的話,想必她是不會料到她的人會殺她的。
而她最後說的那句‘圍仔島’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是她的家鄉?或者是她最想去的某個地方只是沒有去成,所以她很遺憾?
#第二天,東方少涵收到一份文件,是菲國特別防務組撤消歐陽若案子的相關材料。
這意味着一直像緊箍咒一樣戴在歐陽若頭上的那個罪名就沒有了,她可以正式向大使館求助,辦完相關手續,她就可以回國了。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歐陽若喜極而泣。
“好了,不用再哭了,這下好了,我們真的可以回華夏了。”東方少涵說。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歐陽若說。
“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等把這些事處理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不是藉助花榮的力量,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擺脫困境,所以我得想辦法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然後把花榮給救出來。”東方少涵說。
“如果把他給救出來,他要是知道你挪用集團的資金做自己的事,他會不會對付你,到時我們又走不了了,那可怎麼辦?”歐陽若問。
“應該不至於,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那樣做,我會促成他和黃律川和解,我給他帶來的好處,絕對遠遠小於壞處,花榮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會不講道理的,再說了,我管理了這麼久的花氏,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他也對我會有所忌憚,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東方少涵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都聽你的。”歐陽若說。
“吉藍在臨死前說了一個地名,叫圍仔島,我查過了,這是南部的一個小島,也是一個普通的沒有多少特色的小島,她在那個時候說出這個島的名字,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我想親自去這個島看看。”東方少涵說。
“可是我們現在都可以回國,又何必再惹是非呢?”歐陽若說。
“要知道你來菲國莫名其妙的被人冤枉是極端份子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呢,我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件事和華夏是有聯繫的,不然你是第一次到菲國來,在這邊也沒什麼仇人,怎麼可能會有人要對付你?”東方少涵說。
歐陽若點點頭,“說的也是,吉藍一直都是知道我們身份的,她是怎麼知道的我們也不清楚,如果這件事不查清楚,不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就算是我們回到華夏,那恐怕也不得安寧,肯定還會有新的麻煩找上我們。”
“是啊,所以我們要把有可能的線索都掌握,這樣我們才能安心地回到華夏去,菲國這麼小,去那個圍仔島也不遠,我帶幾個人過去就行了,你就不用跟去了。”東方少涵說。
“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去,當然了,前提是不會成爲負累的情況下我想和你一起去,我現在希望你去哪裡我都能跟着去。”歐陽若說。
“我感覺我們此去並沒有多大危險,你如果想去,那我們就一起去吧。”東方少涵這一次倒是痛快地答應了她。
圍仔島雖然很小,但風景卻是一流的,整個島呈半圓形,將另一個比較小的島圍在中間,兩個島又有部份相連,所以稱爲圍仔島。
這個島的名字倒像是華人所取,只是到底是誰所取,那就不得而知了。
東方少涵這一次帶了十幾個兄弟跟着一起來,貧窮的島上並沒有多少原著民,這麼一羣衣着光鮮的人到了島上,自然引起了注意。
東方少涵進了一家用棕櫚葉搭成的當地原著名家裡,這裡的貧窮真是讓人意外,感覺有些像華夏的電視劇裡六七十年代那樣的窮。
當地人也說英語,但口語極重,給了一些好處後,他們對來訪的客人也多了些好感,雙方就很困難地溝通起來。
東方少涵將吉藍的照片給他們看,讓人驚喜的是,他們竟然表示說見過吉藍,吉藍曾經將一對母子帶到這島上,而這對母子現在還住在這裡。
這當然更加讓人驚喜,東方少涵在那些土著的帶領下,見到了那對母女。
那女的身上的衣服和當地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很明顯還是看得出來她並非當地人,不管是從相貌還是從氣質上來看,她都是一個出色的女人。
就像當初看到吉藍一樣,東方少涵和歐陽若也覺得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女人,但她和吉藍卻又長得不像。
孩子應該是七八歲的樣子,很怕生,見到東方少涵他們就拼命地躲。
“你好,請問你認識吉藍嗎?”東方少涵拿出吉藍的相片遞給那女的看,女的連看都沒看就直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她連看都不看,那反而說明她肯定是認識吉藍的了,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吉藍的朋友,她出了些意外,我們想查清楚她的身世而已,我們也知道當初是她把你們給帶到這島上來的,希望你能配合。”東方少涵說。
那女的什麼也不說,只是搖頭。
她雖然一直搖頭不肯說話,但是東方少涵卻覺得她並沒有多少慌亂,她似乎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
東方少涵看了看歐陽若,歐陽若轉身進屋去哄那孩子去了。
但沒想到那孩子和他媽一樣,也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我實話說吧,現在吉藍出了事,我擔心你們也會有事,所以我想要保護你們的安全,我不知道你們和吉藍是什麼關係,但我們既然是吉藍的朋友,就有義務保護好你們的安全,但是需要你的配合。”東方少涵說。
讓人失望的是,那女的還是什麼也不肯說,一句話也不說。
東方少涵無奈,只有問旁邊的人,“她平時也不說話嗎?還是她根本不會說話?”
“她會說話的,但孩子就很少說話,有時我們會聽到她和孩子在屋裡自己說話,但是有外人的時候,她們就不說話了,好像心中有很大的秘密一樣。”當地的人說。
“很奇怪,我覺得我在哪裡見過你。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爲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東方少涵說。
不過一切都是徒勞,那女的還是什麼也不肯說,一句也不說。
歐陽若逗了半天,也沒能從那個孩子口裡逗出一句話來,這對母子還真是厲害,竟然配合得這麼默契,硬是一聲不吭,想必是這母親平時教導出來的。
不肯說話的人,要麼是不能發聲,要麼就是有秘密的人。
“怎麼辦?我們要把她帶回去嗎?”歐陽若問東方少涵。
東方少涵搖搖頭:“那肯定不行啊,她們都不肯和我們溝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我們帶回去幹嘛?你有沒有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面熟。”東方少涵說。
“是啊,我正想這麼說呢,我擔心你說我神經過敏,所以纔不敢說出來,我也覺得這個在哪裡見過,真是奇了怪了,見吉藍的時候我們也覺得見過她,現在在這個小島上看到這個陌生的女人,竟然也好像在哪裡見過她。”歐陽若說。
“如果她們真是什麼也不肯說,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準備回去了,畢竟我們在這邊的事已經了結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黃律川,讓他後續關注一下就行了。”東方少涵說。
“黃律川?對了,黃律川的辦公室有一張照片上好像就是這個女人,哎呀,不會吧?”歐陽若驚叫起來。
“沒錯,是有這麼一張照片,難道真是她?怎麼可能?不是死了嗎?”東方少涵也叫起來。
шшш• Tтkд n• ℃o
“試一試就知道了!”歐陽若興奮地說。
兩人再次回到屋裡,來到那個女的面前。
“你難道一點也不想見黃先生嗎?就算是你不想見,那孩子應該得見見他爸吧?”東方少涵說。
那女的臉色劇變,驚恐地看着東方少涵。
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東方少涵猜對了。
這竟然是黃律川的妻兒,黃律川的妻兒在紐約被害,讓黃律川恨花榮多年,這件事竟然是假的。當然不是黃律川撒謊,但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少涵和歐陽若暫時想不透。
“你跟我們回去吧,黃先生很想念你們,他這些年過得很孤獨,而且一直心懷仇恨,如果他知道你們沒死,肯定會過得開心很多。”歐陽若柔聲說。
“不,不能告訴他。”
謝天謝地,那女的終於說話了。
“爲什麼?”歐陽若問。
那女的卻又忽然不說話了,一句也不說。
“既然你是黃先生的妻子,我們不管你這麼多年爲什麼要躲起來,又爲什麼會‘死而復生’,但我們至少要保護你的安全,你如果不跟我們回去,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難免消息會傳出去,到時黃先生的仇家找到這裡,你和孩子肯定會有危險,而且我們也會把這件事告訴黃先生,你是要黃先生親自過來接你嗎?”東方少涵說。
“你們不要告訴他。”那女的還是那句話。
“這不可能,我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也不管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秘密和故事,但我和黃律川是朋友,既然發現了他的妻兒,就一定會把你帶回去,你收拾一下吧,我們一會就回馬拉。”東方少涵說。
“求求你了。”那女的一臉的驚慌。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你和黃先生都是一家人,不管你犯過什麼錯,他都會原諒你,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對你們用強,今天你是跑不掉的,還是請吧。”東方少涵說。
女人看了看東方少涵堅定的眼神,知道躲不過,便只得起身,帶着孩子,跟着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馬拉,黃府。
東方少涵和歐陽若看到了一件絕對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兒,那就是陰狠毒辣威震一方的梟雄黃律川竟然哭了。
人是感情動物,按理說都是會哭的,有句話不是說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但是黃律川這樣的人,真是很難讓要想像他會哭,而且那眼淚珠子似的不斷地滾落。
“勞麗,你竟然沒有死,孩子也沒事,真是太好了。這些年你都到哪兒去了?爲什麼警察說你們死了?當天發生槍擊後起大火,警察說你們被火海吞沒……”
“你不要問以前的事好不好?如果你不問,我們就留下,如果你堅持要問以前的事,那我就走。”勞麗說。
“可是這……”
“黃先生,一個家庭失而復得,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就暫時不要問嫂子這些事了,以後慢慢說吧,嫂子肯定有她的苦衷。”歐陽若說。
“好吧,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我黃律川發誓,以後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你們兩口子有事,不管是什麼事,我都願意和你們一起承擔,我黃律川欠你們的情,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黃律川說。
“黃先生言重了,我們也是碰巧發現了嫂子,你們一家團聚就好了,不過要說要求,目前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東方少涵說。
“什麼事你儘管說,以前多有得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就算是你們要分我一半家財,我也可以給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幫我找回妻兒,我這一輩子都會在孤獨和仇恨中渡過,我有再多的財富也沒有意思。”黃律川說。估以央圾。
“我希望黃先生能和花榮和好,既然大家都沒有仇,那就應該結束這種敵視狀態了,你們兩大華人集團聯合起來,就會成爲菲國不容小覷的力量,這樣也利於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們被各個擊破,那以後恐怕會處境艱難。”東方少涵說。
“沒問題,只要花榮那個小老兒肯和我講和,我都聽你的。”黃律川說。
“行,那我就着手把花榮救出來,不過要搞花榮的人是大人物,我需要得到黃先生的配合。不然壓力不夠,花榮就出不來。”東方少涵說。
“你說吧,要我怎麼配合你。”黃律川問。
“現在馬拉的很多基建工程和公共事業,都是花氏和黃先生的公司在負責,我希望黃先生能夠暫時停下所有的基建項目,讓馬拉的電力和供水這些影響居民正常生活的項目都完全停下來,讓馬拉大亂一天,到時停水停電,垃圾無人清運,整個馬拉將會陷入癱瘓。讓馬拉當局感覺到空前的壓力,這樣才能逼迫他們正視和你們的關係。”東方少涵說。
“這件事我一個人還真是做不了,也需要花氏也一起動手才行。”黃律川說。
“那是當然,這件事本來就是爲了救花榮,花氏當然會承擔起主要責任,這你放心,馬拉也不需要亂很久,只要亂一天,馬拉當局就會承擔不起這種壓力了。”東方少涵說。
“那行,你去安排,到時我們步調一致,一定能逼得他們妥協,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黃律川說。
這一陣的監獄生活,讓花榮看起平靜了許多。
“榮哥,吉藍死了,不是我殺的,是別人下的手,我也正在試圖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手。”東方少涵說。
“我相信不是你。”花榮說。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就是黃律川的妻兒找到了,她們並沒有死,由此看來,那確實是一個陰謀,但黃律川的老婆不願意說出原委,應該是有難言之隱,現在黃律川已經不再恨你了,我昨天和他談過了,希望他和我們一起向馬拉當局施壓,逼他們把你給放出去。”東方少涵說。
“他答應了嗎?我和他纏鬥多年,我猜想他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答應。”花榮說。
“其實仇恨會改變一個人,而親情也會改變一個人,他知道他妻兒沒死,現在他心情很好,也知道以前真是誤會你了,所以他答應了。只要他配合我們停止馬拉的一些公共項目,整個馬拉就會亂成一團,到時馬拉當局就會出面找我們談這件事。”東方少涵說。
“爲我的事辛苦你了,這件事你來安排吧,不要做得太過火了,要保證局勢可控。”花榮說。
“這個榮哥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東方少涵說。
“黃律川的妻兒倒是回來了,可惜我老婆回不來了。”花榮嘆了口氣。
“可榮哥的孩子平安啊,我們得儘快把你給救出來才行,只有穩住花氏,以後榮哥纔是安全的。榮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在回國之前一定會把榮哥給救出來。”東方少涵說。
“你要回國了嗎?不留在菲國發展了。等我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共富貴的,我可以讓你繼續掌管花氏,通過這些事情,我也是累了。”花榮說。
“榮哥正值壯年,現在說退休也太早了,我太太的罪名現在已經洗清了,她不用再擔心被警方通緝,我們當然是要回華夏去的,畢竟我們就是從那裡來的。”東方少涵笑着說。
“那恭喜你了,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努力,我花榮恐怕一輩子都得呆在這裡了,說不定甚至都不能活下去,以後不管在哪裡,你只要有事,我不會不管。我不會忘記你這個兄弟的。”花榮說。
“其實我也有考慮自己私利,我要不是藉助榮哥的資源,我要想辦成那些事也很困難,有些我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榮哥海涵纔是。”東方少涵說。
“人性都是自私的嘛,一個人要說一點都不爲自己考慮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做自己事的時候不要太傷害別人的利益就行,其實我也能想到你有自己的目的,這都是很正常的,我不會怪你,我花榮不是那種狗肚雞腸的小人。”花榮說。
“那就謝謝榮哥了,等榮哥出來以後,我希望你和黃律川能坐下來談談,你們是菲國最大的兩個華人集團,你們只要聯合起來,以後誰要想動你們那就是很難的。也只有團結起來,才能保持花市街和黃炎街的待續繁榮,你們手裡掌握的資源實在太多了,難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和眼紅,要想盡可能地避免風險,聯合成一個利益集團就是最好的。”東方少涵說。
“你說的話我會考慮的,但前提是我首先得出去才行。”花榮說。
“你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我相信三天之內你肯定能出去。”東方少涵說。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花榮說。
東方少涵雖然知道兩邊一起停工馬拉會很亂,他也沒有想到會亂成這個樣子。
因爲很多基礎項目都在花榮和黃律川的集團控制之下,現在這些企業一停,馬拉馬上出現了大面積的停電和停水,還有停網,手機沒有信號等等情況,這就是壟斷的可怕,一但壟斷方發難,受苦的就只有普通百姓了。
因爲兩家手下控制着大量的清潔公司,兩家讓所有的清潔公司放假一天,完全不幹活,於是繁華的馬拉市到處都是垃圾,到處都是臭味。
這只是一天而已,馬拉就已經亂成這樣,如果要是堅持三天五天,那馬拉這座城市完全就會面目全非。
當天下午,東方少涵就接到了馬拉市長打來的電話,讓他到市政府去議事。
剛接完電話,黃律川的電話也打過來了,他問東方少涵有沒有接到市長的電話,東方少涵說接到了,他告訴東方少涵,別理市長,讓市長親自登門拜訪才行。
東方少涵其實也是這個想法,當初馬拉政府動手打擊花市街和黃炎街的時候,他們可是囂張得很,現在當然要讓市長先生知道得罪他們是什麼結果。
東方少涵和黃律川沒有到市政府去議事,市長終於按捺不住了,晚些時候,真的來到了花市街。
東方少涵當然還是禮貌地接待了市長,人家都親自登門了,也不必擺多大的架子,東方少涵也不是那種喜歡擺架子的人。
“市長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今天我有些事要處理,所以沒有時間到市政廳去,請問有什麼事嗎?”東方少涵明知故問。
“現在馬拉街上已經亂成一團了,如果你們再不復工,那這馬拉可就完全不成樣子了。”市長說。
東方少涵笑了笑,“原來是這件事啊,下面的兄弟們因爲見不到榮哥,無心幹活,不知道怎麼的就停下來了。”
“你直接說吧,要怎樣才能讓所有的供應恢復正常?我不是已經把你太太的案子給消了嗎?你還想要怎麼樣?”市長說。
“這其實很清楚,現在我們希望把花榮給放出來,如果他不出來,那花氏旗下的那些公司就不能正常運轉,這樣大面積的停電停水停網什麼的事,都不可能解決。”東方少涵說。
“可是花榮的事,是上面決定的,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市長說。
“那你就讓作得了主的人來找我,或者你直接把我們的意思傳達上去也行,如果要想結束這一切,花榮必須要出來。”東方少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