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咬下脣,花蝶姬小恨的一甩手,乾脆嬌哼一聲,轉身走人……
“喂!我找你有事,你跑什麼。”
幾個跨步而已,玄冰焰衝過四丫頭中間,很輕鬆的就追上花蝶姬伸手將她一拽。
被猛力一扯,甩身又轉回面向了玄冰焰,花蝶姬擡眸望向他,眼中滿滿的小恨。
小無奈的一嘆,玄冰焰緊了花蝶姬的腰,扭頭望向春夏秋冬四丫頭……
只一眼平靜之極的注視而已……不過三秒,四丫頭會意,趕緊同時低身,恭敬的退下。
等四丫頭走了,長廊只剩下了他二人,玄冰焰望向花蝶姬,淺垂雙眼,低身,湊脣吻去……這一次,他動作輕極了,亦溫柔極了……
花蝶姬嬌嗔一聲,也就隨他了。
“五天後大婚,時間有空餘的,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後花園,番桑湖邊,靜月亭二樓,玄冰焰倚欄而立,一手搭在木欄邊上,一手背於身後。他側身回頭,正衝着亭中間站着的花蝶姬,輕喃。
花蝶姬想了一下,點點頭。
“隨你安排。只要別一不小心的把我弄丟了,或是賣了……或是……”看着玄冰焰略沉的雙眼泛起的剎氣,花蝶姬噘了嘴,壞笑:“扔掉……我都沒有異議。”
兩人之間只隔着一步距離,玄冰焰凝視花蝶姬,好久,好久……
突然重重吸口氣,再重重籲出,玄冰焰鬆開了木欄,向花蝶姬邁近一步,立於她身前。
“我想帶你去見我娘……”
花蝶姬一愣,腦海快速閃過一念——玄冰焰的娘不就是天山雪女?
見花蝶姬懵了一下的樣子,玄冰焰表面無情的輕喃:“她說過,只許我帶我最愛的女子去見她……”
心一蕩,花蝶姬再次一愣。
玄冰焰依舊一臉的平靜:“而且,這個最愛的定義,不是由我來決定的。”
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花蝶姬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馬上想到自己的任務,她又轉而一笑,望向玄冰焰。
“因爲我是正室,所以你才決定帶我去看你娘嗎?”
陷入沉默,玄冰焰凝望着花蝶姬,就在眼前的女子……乾淨清純嬌柔的容顏,秀麗且伴着透明的潤紅,令他任何時候看見,都會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的粉撲撲小臉……全身上下滲透而出的氣質,她給他的感覺,是那樣的無邪,那樣的純真。
每一次,只要他落身她面前,看見她……他就會心生一次疑惑:那些傳聞,究竟是真,還是假?
爲何都說花蝶姬公主邪惡心毒,偏他看見的,卻只是一隻調皮的小白兔?
搖搖頭,玄冰焰終於有了反應,只是淡淡搖頭:“我說了,若我要帶人去見她,那人必定是我認定的,我的最愛。”
四個字而已,花蝶姬的心一動。
“天山獨秀,只一山,冰雪封塵。我是在天山長大的……我的世界觀,直接,從不做作。”玄冰焰擡手在花蝶姬雪白的長髮上一滑而下,目光溫柔:“我的決定,只會源於我的感覺。我做了決定的事,不會再改。”
感覺一切來的太快,花蝶姬有些不適應——的確,她的目的的確是要讓玄冰焰愛上自己。可是,那份愛的標準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是必須強烈到深刻,執着到無法
放棄的深愛。她的目的,是當她說一聲要他去做那西域王時,他便會義無反顧的爲她去戰鬥!
現在,一切纔剛剛開始,玄冰焰卻告訴她,他已經決定了,她就是他的最愛?
別說換任何人來聽着,會不會相信了,反正她自己作爲當事人,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看的清楚,花蝶姬眼中淡淡的猶豫與不信,玄冰焰依舊平靜如水,彷彿在說着別人的事情。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花蝶姬會是那個值得玄冰焰做出決定的人。我想帶你上山,見我孃親……同時,我也很想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到底有多重。”
“嗯?”一愣,花蝶姬沒聽明白玄冰焰的意思。
玄冰焰雙眼略沉而已,再一擡,便寒氣一綻:“我娘不會什麼都不做的任我帶人上山。用她的話來說,她不會相信我的感覺,她只相信事實。不定你真的說中了,帶你上山,極有可能最終害你死在山上。”
眨眨眼,花蝶姬突然覺着冷。
“我那孃親,清高的很,從不相信這世間有真愛。不管我帶誰上山,只要是個女的,我相信,她都會拼命的往死裡整。”
伸手,輕柔的挑起花蝶姬的下鄂,玄冰焰柔了雙眼,凝視。
“可我還是想帶你去見她……蝶姬,不管你是不是在騙我,我都想知道,你對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
越聽越迷糊,花蝶姬發現玄冰焰似乎不是在對着自己說話一般,更像是自言自語,她輕退一步,收齶,躲過了玄冰焰託着自己下巴的手。
“你到底什麼意思。”身後是一亭柱,撞上,花蝶姬噘了小嘴,輕歪頭:“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你剛剛說了,你孃親只許你帶你最愛的女人上山去見她,你又說想帶我去,那意思不就是……”
挑眉,花蝶姬猶豫了三秒,這才繼續:“可你又猶豫的不得了,好像你自己都無法肯定似的。喂,既然不能肯定我是不是你的最愛,你還是再考慮一下,決定好了再說吧。”
看着花蝶姬說着說着,別開了臉,似乎是生氣了一般,不想再看自己,玄冰焰上前一步,伸手,又將她的臉給掏回來,強迫她望向自己。
“這可不是由着你的性子來決定的。”低身籠罩花蝶姬,玄冰焰雙脣就在她耳邊的輕嚅:“還是那話,這裡是西域,不再是樓蘭。”
定定的凝望霸佔了自己整個天空的玄冰焰,花蝶姬憂擰眉,受傷的一笑:“都說西域男人寵女人,怎麼到了你這裡,居然行不通了?”
單眉一挑,玄冰焰被花蝶姬跳躍性的思維攻擊,居然傻了一下。
差點失笑,玄冰焰搖了搖頭:“錯了,若說西域男人寵女人,只可能是寵他們在乎的,深愛的女人……我也很想知道,花蝶姬對玄冰焰而言,究竟是不是那個上天賜給他的,屬於他的那個……命定的女人。”
放開花蝶姬,玄冰焰退後一步,目光依舊執着。
眼前這個女人,若不是天生淨骨,純然清透,便只可能是一流佯裝高手。他所探知的結果,所以矛頭都正正的迎指着她……花蝶姬,在樓蘭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心性歹毒,手段殘忍,心機險惡。若眼前的花蝶姬所有的可愛與單純全是裝出來了……
那麼……玄冰焰便不得不向其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不
想相信花蝶姬是在騙他……若一個人能做到如花蝶姬這般,天真單純又爛漫善良,卻全是裝出來的,那他真的無法想像,這個才23歲的女孩子,心機深到了怎樣的地步。怕是直登‘最險惡排行榜’之首都不爲過吧。
他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準確一點說,是他就是做不到那樣去懷疑花蝶姬。她給他的感覺,明明白白的就在這裡,就在眼前。
花蝶姬,清透的眼瞳,像璀璨的星星一般耀眼;她整個人透放出的光彩像朝陽的第一道曙光,神聖而美麗。
要讓他去懷疑這樣的花蝶姬是無惡不作的歹毒之人,他根本做不到。
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
沉默太久,玄冰焰突然雙手背向身後,胸口略挺,看花蝶姬的複雜眼光也瞬間冰冷。 шωш. Tтkan. C〇
“給你一個時辰準備,一個時辰後,我去接你。”
甩身,玄冰焰突然直接縱身一躍,從亭子二樓直接滑向湖面……那寒氣蕩向前方的同時,湖面瞬間凝結出一塊冰體,延續向岸邊……玄冰焰便是直接輕盈的落在那冰體上,只一會便滑去了遠遠的岸邊。
下意識上前幾步,雙手搭上護欄邊,眺望那白色身影最終消失在了湖岸的林子裡,花蝶姬噘起了嘴,小恨的一哼。
玄冰焰這個男人,太聰明,太理智了……想她花蝶姬如此清麗絕豔的容貌,別說是男人,連女人看着都會動心,他居然死撐活撐的,一直硬撐着。
好吧……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花蝶姬猛一甩身,向下樓的梯口快速走去……
聽得花蝶姬一個時辰後就要跟太子上天山,玉月顯然大吃一驚。
“你可知天山之顛有多冷?”
花蝶姬坐在鏡前,任秋蝶給自己梳頭髮,她從鏡子裡看玉月,搖了搖頭。她第一次來西域,上哪裡知道天山有多冷?
玉月兩眉緊的跟打了結似的,一副緊張模樣:“沒有天山聖雪宮的獨門藥丸,任何人都不可能活着到達。就你一個人跟太子過去,太危險了。”
噘嘴,花蝶姬有些不明白了,任其它三蝶在給自己清行禮,她轉身,望向玉月。
“你不是在擔心他故意想殺我吧……”玉月一愣的時候,花蝶姬噗的一樂,笑出聲來:“那他豈不是太傻了?真想要我的命,隨便找些殺手什麼的來暗襲就好了,由他出面帶我出去的,不管我出什麼事,他都逃不了干係,他怎麼會做如此沒把握的事。再說了,我這趟跟他出去的,真要出了什麼事,最爲難的,也只會是他,你說是不是?”
花蝶姬說的道理是存在的,畢竟花蝶姬萬一真的在天山出了意外,西域就意味着必須面對樓蘭,負全部責任。兩國亂戰極有可能就此展開,月國再趁機支援她們樓蘭,西域就雪上加霜了。西域不會這麼傻,在這關鍵的時候令自己腹背受敵。可是玉月還是隱隱感覺不安……
望向花蝶姬,玉月冷靜下來,點點頭。
“既然找不出理由不去,你就自己多當心,一路多留神,我教你的功夫也要勤練,不能鬆懈了。”
點點頭,花蝶姬噘了嘴,不太好意思的瞅一眼玉月:“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怎麼就一個風寒的事,我就變的這麼柔弱了,真是難受。好歹也是一國公主,真是無法想像我平時在家裡是怎麼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