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地吹了兩口圓子,葉千瑤一口就吞進嘴裡。
旁邊兒還有人不停的說着:“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這都讓葉千瑤不得不感嘆,尼瑪被人當泥菩薩供起來的感覺真他媽好!
誒,你問爲什麼是泥菩薩?因爲這泥做的菩薩是摔在地上怕碎咯,擱在水裡怕沒咯,放在太陽地兒裡怕化咯,所以只能給捧手心兒裡供起來。
葉千瑤那瞬間是美的不得了啊。一邊吃着,一邊不停的感嘆。要說這親情和愛情一比,血緣和一見鍾情什麼的簡直就不在一個天枰上啊。
葉千瑤再往嘴裡塞個小籠包,吃的都快美翻天了。這會兒先前的神馬傷感啊,都化成蝴蝶飛走了。是越吃越嗨,越吃越高興。
看的葉翎一愣一愣的。這剛剛還要哭不哭的失落樣,瞅的他叫那一不落忍的。這會兒怎麼就脫胎換骨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葉千瑤就是一吃貨。在美食麪前,這會兒什麼傷感也提不起精神來去傷了。乾脆吃完再說吧。
就這麼吃了一小屜包子,吃了一份酒釀圓子,就連甜水都沒放過給喝下肚子裡,葉千瑤纔算是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眼睛。像極了酒足飯飽繾綣着曬太陽的貓。
葉翎遞給她一塊手帕,“擦擦嘴。”
葉千瑤也不客氣,不過這熊孩子吃完了東西就等同於原地滿血復活的狀態了,拿着人家的手絹擦完了嘴,還嫌棄的不得了地說着。“親愛的哥哥,原來你居然還隨身帶着手帕?看不出哦,你居然還是有特殊癖好的人。”
葉翎給她氣的啊。剛剛那個以爲蒼天賜了個乖乖女的寶貝妹妹的是哪個人?怎麼不乾脆一個閃電把他給劈死呢!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手絹不錯,手工繡的?”葉千瑤拿在手裡玩,發現手絹的某一角,居然還繡着一個小小的‘翎’字。
葉翎點點頭。“我媽的手藝。一直沒捨得用,最近纔剛帶在身上的。”
他這麼一說,反倒是葉千瑤不好意思了。臉上一紅,就支支吾吾地。“那什麼……這麼貴重的,你幹嘛拿來給我用啊。都、都弄髒了。”
葉翎給她搞的沒忍住笑了。“剛纔你擦的時候也沒見你害羞啊。臉紅什麼?”
葉千瑤瞪他。“那不一樣。我開始不知道,不然一定不用。這、這意義不一樣……”
“那成。這手絹就送給你吧。”
“啊?”葉千瑤擡頭,茫然的看着他。“這不是阿姨給你……給你留下的嗎?”
“你是我妹,我說給你就給你了。要是我媽知道也會高興的。在葉家還有你這樣能和我親近的親人。她也會安心的。”葉翎頓了頓。“還是……你嫌棄?”
“怎麼會!”葉千瑤扯着嗓子喊他,結果太激動給鬧得咳嗽了兩聲,嗓子幹疼。
葉翎不滿的敲她腦袋。“着什麼急。好好說話喊什麼?嗓子喊疼了吧,喝水。”順道把水遞過去。
葉千瑤接了就喝,嗓子潤了點,才小聲地說着。“我,我其實一直都想有個哥哥來着。葉少航那貨從小就沒好心眼,那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小時候不管我怎麼對他好,他都變着法的算計我。我有牧清這個弟弟,也、也想有你這個哥哥……”
葉翎笑笑的瞅着她不說話。等她繼續說完。
“這手絹我手下。”葉千瑤嘟着嘴。“以後我會給你一條不一樣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手帕。”
葉翎調笑她。“行啊,那我等着。不過你收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到時候就再送還我一條手帕?我怎麼着都得有點利息吧?”
不說還好,一說葉千瑤就抱着手絹瞥他。“少來。就一條手帕。有的收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葉翎啞然。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其實他這個妹妹就是一活脫脫的小財迷。
真不知道當初是哪根筋搭錯了纔去綁架她的。要是瞭解她的習性,這簡直就是與鈔票爲伍的傢伙,他就肯定知道這丫頭肯定不會那麼痛快的能答應她的條件。
還股票轉讓?啊呸!不讓你連血帶肉的還給她就不錯了。
這就真應了那句老話了。招惹誰,也不能招惹女人。特別是這種吃葡萄不吐皮的女人!
葉翎還沒來得及想自己的形容詞是不是哪兒不對,就給一陣自己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思路。顛顛兒地跑出去接電話了。
沒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葉翎挑了挑眉。“公司有個緊急會議,我得回去一趟。”
“哦。去吧。”葉千瑤揮手趕他。“去吧去吧。”
“你在這兒好好呆着。剛剛還有點兒低燒。雖然不用吊水了,但是醫生說還得好好休息。再睡一會兒。我晚上過來。如果再燒還得吊水,知道不?”
葉千瑤皺皺鼻子,給他做鬼臉。“知道啦,葉翎爸爸,你真囉嗦。快走吧。”
葉翎給她這沒大沒小的鬧得哭笑不得。他這都是爲了誰啊他!
“還有,一個人在這兒別胡思亂想。實在閒得無聊就睡覺。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葉翎走到門口的時候不放心地再囑咐一句。
葉千瑤無奈,只能乖乖地點頭。閒得無聊就睡覺……
這說的容易,這也得睡得着啊。
本來就巴巴地看着葉翎都要開門出去了,結果他又扭過頭來,面色怪異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以爲你家許大市長和琛琛有點什麼啊?”
琛琛?葉千瑤一臉茫然。“那是誰?”
“廖氏財團的大小姐。就是昨天和你家許大市長一起剪裁的人。”葉翎頓了一下。“我昨天見你看到臺上的樣子就有點不對了。”
然後葉千瑤不說話。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如果是琛琛的話你不用多想。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後你得叫嫂子。”葉翎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葉千瑤驚訝了一小下。隨即磨牙。“行啊,親愛的哥哥,我說你怎麼看不上葉家這點家產。搞了半天,嘿嘿,你是有更大目標啊。嗯,還成,廖氏也算配得上我們葉氏啦。你好好努力,到時候我給你上門提親。”
葉翎倒是不在乎她的揶揄。只是笑着應了一句。“丫頭,別想那麼多。想做什麼就去,我不想看到你難過。”更不想看到你遺憾。只是這句,葉翎到底沒說出來。
葉千瑤最後只是對他笑笑,然後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去公司吧。拜拜。”然後二話不說就躺下,睡覺!
葉翎也不多說。聰明的孩子不需要說太多。她能夠自己理解的。然後葉翎就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了葉千瑤縮在被子裡側躺着。
苦笑一聲。其實就算沒有廖琛琛,葉千瑤也依然會誤會。
畢竟,市長大人身邊從來不缺乏女人。不論是他的秘書還是別人……
葉千瑤嘆了口氣,把臉蒙起來。其實說到底,她還是自卑。平時的時候誰也看不出來,也不會有什麼自卑的表現。只是她越是在這個名爲‘愛情’的泥潭裡深陷,越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自卑和不安。
‘沒有父母的孩子’。這個標籤葉千瑤怎麼也不能不在乎。
更何況,市長大人從來不說愛她。其實說到底,葉千瑤自己在心裡輕聲的說着,還是怕吧?因爲怕所以才下意識的想要一直不停的睡着,昨天是這樣想,今天還是這樣。不敢去看手機,不敢去證實是不是真的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不敢跟葉翎說想要回去市長大人的公寓。更不敢想,昨天沒有回去,市長大人是不是也同樣沒有回去……
真的是,真的是太糟糕了!葉千瑤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患得患失,膽小如鼠……這一切都不像是她了。葉千瑤簡直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是沒辦法,她管不住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改變這種現狀。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在當初沒有深陷的時候就及時抽身。只是,那些都是不可能的。因爲畢竟已經發生過了。
葉千瑤在牀上打了兩個滾,期間護士送了藥過來。用水衝着吃下了,葉千瑤纔再一次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願一覺醒來的時候,她能夠恢復曾經的勇氣。能夠還是那個葉千瑤,可以默默地扛下一切的葉千瑤。
許易寒接到電話的時候幾乎是跳起來的。
“派人在那兒看着!我馬上趕過去!”
“少爺,您別緊張。我已經在這兒盯着了。已經確定是葉小姐。”韓輝那邊兒聲音挺平靜的。
許易寒幾乎是奔到了樓下,在坐上陸展行車的時候,急喘着氣問。“什麼病?”
“我查了病例又問了醫生。說是中暑昏厥,高燒不退。”
“現在燒退了沒?”
“護士最新量的體溫,還在低燒。”
許易寒沉默了一會。“打電話給李醫生。我去接她回家。”然後就掛斷了電話。對着已經踩了油門的陸展行說道。“市立醫院。”
話音一落,車子瞬間竄了出去。
其他兩輛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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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小劇場》
許小寒一腳踹開了病房門:小兔子!我來了!
牀上拱着一坨,沒人答話。
許小寒:小兔子?(上前拉被子)
被子裡鑽出來一隻毛茸茸的腦袋,只是腦袋上還頂着一對耷拉着的兔耳朵。
葉小瑤:(揉眼睛)小寒?
許小寒:(捂鼻子)小、小兔子?!
葉小瑤:(茫然)嗯?
許小寒鼻血流成河……
ps:許小寒所看到的:穿着病號服,散着頭髮,頂着毛茸茸的兔耳朵,一臉無辜無措無妨地乖乖模樣的葉小瑤,簡直……簡直……簡直!
許小寒:(撲上去)你個小妖精!
葉小瑤:唔?唔唔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