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侮辱了素素，你給我滾！”姜昆再次撲過去跟濤扭打到一塊。
兩個男人在那裡廝打，姜哲想分開他們，可很快又扭打到一塊。
直到手術室的門“轟”的一聲打開，一個護士摘下口罩開口。
“誰是家屬，請過來簽字。”她並不認得這個是院長夫人。
濤很想衝上去，可他不是家屬。
姜昆走過去，小護士愣了一下。
“院，院長，病人大出血，需要全，全～宮～切除。”小護士看見來簽名的居然是院長，她嚇得直哆嗦。
“什麼？”姜昆的手都抖了，他接過護士的筆卻寫不下一個字。
而濤更加是震驚得瞪大眼睛，他，親手害得陸素素丟了子～宮。
“讓我籤吧。”姜哲一手拿過那張家屬通知單馬上簽字了。
陸素素是他法律上的母親，他有權簽字，而他是醫生，深知拖下去對她非常危險。
姜昆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就那麼傻傻地跌坐在地上。
濤跪在手術室門口一直沒有起來。
終於，手術結束，陸素素被推出來的時候，濤第一個撲上去看她，她緊閉着眼睛，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就像太平間裡已經沒有呼吸的屍體。
而姜昆，他看着那張手術推牀，他的腳步竟然挪不過去。
那個跟他二十幾年同牀共寢的人，那個跟他由青春走到中年的人，他以爲他們的暮年也會攜手相伴，但是，原來一切都已經變了。
“爸，我送你回家吧。”姜哲說站在這裡那麼久以後的第一句話。
他突然看見他父親整個人像老了十幾歲一樣，那個他視作生命一樣珍惜的人，竟然背叛他，想必他難受得要死吧。
“我要去看看你母親。”姜昆還是跟着手術推車往病房走去。
姜哲又只能跟上，可是一旁的醫務人員都覺得有點驚訝，姜哲怎麼好像對他的母親出事沒有感覺一樣，一臉平靜，該幹嘛幹嘛。
vip病房內，濤緊握着陸素素的手，一邊哭一邊懺悔，陸素素並未醒來。
姜昆站在門口，卻再也走不進去，無論是什麼原因，他此刻真的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最後他轉身離開了。
姜哲一路跟着他，唯恐他摔倒，把他送回家以後他纔回到醫院繼續值班。
此時，陸素素已經醒來，濤沒敢隱瞞，把她的情況都如實告知。
陸素素聽見以後沒有激動，只是靜靜看着天花板，心裡只想到兩個字——天意。
她就是一輩子都不能做母親的，她這是命啊。
“素素，姜昆都知道了。”
“素素，事已至此，你跟他離婚，我們以後一起吧。”
“素素，你跟我說一句話好嗎，就算是一個字也好，你別一聲不吭啊。”
濤看見她就那麼一直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讓他說不出的心寒。
迴應他的依舊是沉默，他知道這次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她會不會，就此走不出來？
——
姜昆回到家裡，看着家裡的陳設，一切都是按照陸素素的喜好去佈置的，一個家庭，生活的時間久了就會有一個家的風格，他們的家就是陸素素的風格，那個溫婉善良，那個與世無爭的陸素素，到底是怎樣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