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一樣的從酒櫃裡面拿出酒來，不用杯子，就這麼灌下去。
他想要喝醉，卻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
“阿衍，阿衍，阿衍……”
廖倩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繞着。
蘇衍抱着酒瓶，一個勁的往後縮。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保得住依然，我必須要保住她……”
……
被宗政晉野拉回房間裡，他的表情一直有些僵硬。
反倒是穆依然更平常一些。
“你怎麼了？”她挑眉看了看他，“剛纔……你和你父親在書房說了什麼嗎？”
“沒有！”宗政晉野霍地站起來，“別問了，和你沒關係。”
“……”
看着他拿着浴袍就往浴室裡面走，穆依然不禁扯脣。
看來他是準備包庇他父親了。
也難怪……
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和愛情一比，當然重要多了。
穆依然也換了衣服，就坐在牀邊等着。
不一會，他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來。
看一眼穆依然，竟然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宗政晉野，你好像有事瞞着我似的。”穆依然坐起來，看着他，“你不是說過我們要坦誠相待？”
“誰瞞着你了？”宗政晉野走到落地窗前，手裡拿着手機在裝作擺弄電話。
她咬咬下脣，“你說過我可以依靠你一輩子的。”
“你又發什麼神經？”宗政晉野別開臉，“我都說沒有什麼事情了！”
“那你父親在吃飯的時候說的那個話是什麼意思。”其實穆依然本來想問書房裡的事情，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他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說實話？
問了也只是自己自討沒趣。
“還能什麼意思，逼着我要孩子！”宗政晉野把手機放下，破天荒的先關掉燈，“很晚了，睡覺！”
穆依然蹙了蹙眉，“你都不想和我談談嗎？”
“談什麼？”
“孩子的事情！”穆依然在被子裡面伸手拉過他的胳膊，“宗政晉野，你一向熱衷這個話題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你不讓我懷疑你，可是你的表情動作，所有的東西，都反常。”
宗政晉野背影一僵，一隻手摟過穆依然。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反正別的事情都有我處理，你只需要每天……花錢，打扮自己，肆意揮霍，或者……討好我。”
“……”
“聽懂了？”
穆依然聞着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宗政晉野，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和你父親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擇誰？”
“……爲什麼問這個？”宗政晉野蹙眉。
“就是忽然想知道。”
“誰都不選！這就像是在問我，要左手還是要右手一樣，這種白癡的假設不要再問了。”宗政晉野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睡覺！別整天胡思亂想。”
穆依然沒有再開口，可是卻合不上眼睛。
黑暗裡，她看着窗簾縫隙間的夜色透進來，忽然覺得自己的未來好像沒有光明瞭一般。
她還能相信誰呢？
誰還能讓她依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