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去睡吧。”他語氣低沉,還有絲絲的心疼。
黎玥突然站了起來衝他吼道,“南宮野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天皇老子嗎?什麼事都能解決,什麼事都要管?”
黎玥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說出來這些話,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打心眼裡已經認可他什麼事都能解決,所以她纔不能逃離他。
他就是用這樣的態度留住了她,讓她不得不在他身邊。她討厭這樣,明明可以有機會離開,偏偏最後又不得不向他低頭。
因爲她的困難她認爲的絕境,只有他能解決。而,讓他解決的唯一要求,就是她留在他身邊。與其說承認南宮野的能力不如說她是恨自己的無能。
爲什麼她要依附別人而活,她到底還要虧欠他多少的人情?她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償還的完?
“我不想到時候你來求我。”南宮野說這句話時語調沒有一絲波瀾,淡然的神情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
黎玥聽見自己心臟撕裂的聲音。
我不想你到時候來求我!這句話說得多諷刺。
黎玥脣瓣蠕動着無話反駁,眼眶裡屈辱的淚在打轉。
南宮野站在她面前,挺拔的身軀透着冷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白熾燈下他黑色的影子欣長,將她包圍其中。
黎玥沉默了會兒,擦去了眼角快要落下的淚,擡起頭望着他,“南宮野,有天我死了你會跟着我去嗎?”
“會。”南宮野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目光裡的堅定讓黎玥輕笑了一聲。
她什麼都沒說,徑直進了臥室。
她離開的背影如果仔細看像是在逃避,南宮野眯了眯眼,脣緊抿着,看着她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錢來也望着他,他望着門,錢來也看看門又看看他,他的目光這才從門上移開,一回頭,剛巧與錢來也的目光對上。
“那個……天色已晚,要不今晚留這,我牀鋪讓給你,我打地鋪。”錢來也立刻從沙發上翻身下來。
南宮野望了一眼他亂的跟豬窩似的牀鋪,眉不悅地皺了起來,錢來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只見他將目光又重新放回了黎玥臥室的門上,道,“今晚我睡那裡。”
錢來也剛要說什麼,他已經走了進去,只撂給他一句話,“走時別忘把門鎖上。”
走時別忘把門鎖上?幾個意思?敢情這是攆他走呢!
黎玥隨便沖洗了一下,只簡單地裹了個浴巾就出來了。
“你怎麼進來了?”黎玥看到他整個人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雙手下意識地將胸前的浴巾給捏緊,在原地又後退了一步。
那模樣像是見了鬼似的!
南宮野全當沒看見,自顧脫衣脫鞋躺在了牀上,擺弄着牀頭她化妝盒裡的小飾品。
她的房間很小很簡單,一個一人高的書櫃,布櫃,和小四方桌,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南宮野打量着她的房間,嘴角微勾着,問道,“黎玥,你就這麼喜歡住狗窩?”
他家的狗窩都比這好,目光在屋裡輕蔑地掃了一圈,除了乾淨整潔外,唯一入眼的還是她的小碎花窗簾,應該是她親手做的。